【未修改版】
蘇荷破涕為笑,眼角還掛著淚珠:“早就備好了!沈寧姐寄來的嶺南桂圓,小蕾姐從軍工基地順的野山參,都在廚房存著呢。”她突然湊近,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其實我們建群還有個秘密任務一”“幫我盯著子公司負責人的動向?”吳浩轉身靠在欄杆上,遠處B-2實驗室的藍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臉上投下交錯的陰影。戈壁的夜格外寂靜,能聽見樓下安保隊員換崗時的金屬碰撞聲。
“您果然什都知道!”蘇荷泄氣道,卻又很快振作起來,“不過這次真不是打小報告。小蕾姐說軍工基地新研發的隱身塗層遇到瓶頸,想等您過去現場指導;沈寧姐的智能溫室係統需要航天級溫控技術,她偷偷列了十頁問題清單…”
她突然噤聲,因為吳浩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動作像安撫基地那隻總愛偷油的流浪貓。“告訴她們,這次來不光要解決問題,”吳浩望著天邊初升的月牙,月光將戈壁的沙丘鍍成銀色,“我還準備了份“特殊考核’一讓張小蕾徒手拆裝新型火箭發動機,沈寧用基地的沙化土壤種出能開花的玫瑰。”蘇荷瞪大了眼睛,繼而笑得前仰後合,連平板電腦都差點掉在地上。“您這是公報私仇吧!當年她倆總在您開會時偷吃辣條……”她的笑聲突然戛然而止,因為吳浩轉身時,月光正好照亮他眼底的溫柔。“不,”他望著遠處試車台上亮起的指示燈,像一串墜落人間的星星,“我想讓她們看看,被下放的“秘書’如今能在各自領域撐起一片天。就像戈壁的紅柳,看似被移栽到荒灘,卻能紮根深處,長出最堅韌的枝條。”
蘇荷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總被她們調侃“工作狂”的男人,此刻站在月光下的身影,竟與記憶那個在創業失敗後,仍帶著團隊在地下室啃饅頭畫藍圖的青年重疊。遠處傳來沙狐的低嚎,混著晚風掠過金屬管道的嗚咽,她握緊了手中的文件夾,突然很想立刻撥通那個三人小群,告訴張小蕾和沈寧:“這次來戈壁,我們或許能看到,吳總從未說出口的驕傲。”
蘇荷低頭劃開手機屏幕,三人小群的對話框還停留在沈寧發的“戈壁日出實拍”。她指尖懸在輸入框上,突然想起剛才吳浩說“紅柳紮根”時的眼神一一那麵藏著的期待,比試車台的指示燈還要亮。“其實吳總早就給你們備了“考核獎勵’。”她忽然開口,聲音被夜風揉得發輕,“上周我整理他辦公室文件,看見兩份批文一浩宇工業的新型隱身塗層項目,特批了三千萬升級實驗室;農業板塊的智能溫室,直接劃歸國家級示範基地。”
張小蕾正低頭調試平板電腦,聞言動作一頓:“這老狐狸,藏得夠深。”
吳浩的腳步聲從走廊盡頭傳來,手拎著個保溫杯。“聊什呢,這熱鬧?”他擰開杯蓋,熱氣裹挾著枸杞的甜香漫出來,“沈寧剛發消息說,她帶的航天育種玫瑰在戈壁試種成功了,開花時能抗七級風沙。”
蘇荷望著窗外,沙丘的輪廓在月光下起伏如浪。“那一定很美。”她輕聲說。
“等你把生物板塊理順了,讓她送你一棚。”吳浩把保溫杯塞到她手,“先學會在實驗室種出能結果的細胞,再學怎讓玫瑰在戈壁開花。”
保溫杯的溫度透過掌心漫上來,蘇荷突然想起剛入職時,自己笨手笨腳打翻他的咖啡,他隻說“下次注意”;想起熬夜改報告時,他悄悄放在桌邊的熱牛奶;想起每次出差,他總會多訂一份她愛吃的草莓蛋糕。這些藏在嚴謹之下的溫柔,原來都是在教她如何把“堅硬”和“柔軟”揉進骨子。
“對了,”吳浩像是想起什,從口袋掏出個小盒子,“靈湖醫學研究中心的老教授托我帶給你的。蘇荷打開盒子,麵躺著枚銀質書簽,刻著“格物致知”四個字,邊角還粘著點幹涸的培養液痕跡。“周教授說,等你去報到,他帶你做第一組細胞實驗。”吳浩的聲音帶著笑意,“他還說,別擔心分不清培養皿一一當年他第一次用顯微鏡,把自己的指紋當成了細胞樣本。”
走廊的燈光突然閃爍了兩下,是基地的備用電源啟動了。蘇荷看著書簽上的刻字,突然明白吳浩說的“整合”從來不是簡單的合並一一是讓每個領域的“專業”都能找到紮根的土壤,讓看似零散的星光,最終匯成照亮戈壁的銀河。
“吳總,”她抬起頭,眼的猶豫徹底散了,“明天我就去空軍醫學院報名。細胞培養皿和PCR板,我一周內就能分清。”
吳浩挑眉:“哦?這有信心?”
“因為我是浩宇的人啊。”蘇荷挺直脊背,月光落在她別著“浩宇生物”徽章的衣襟上,“您說過,這的人都是能在戈壁開出路的仙人掌。”
遠處的發射架突然亮起警示燈,紅光在夜空中明明滅滅。吳浩望著那片光,忽然輕聲道:“其實當年創業時,我總怕撐不下去。有天夜在戈壁迷路,看見紅柳叢藏著隻剛出生的沙狐,渾身是傷卻咬著獵物不肯放。”他轉頭看向蘇荷,眼底盛著星子,“後來我就想,隻要敢紮根,再硬的土地也能長出希望。”蘇荷握緊手的書簽,金屬的涼意和保溫杯的溫熱在掌心交織。她知道,前路不會平坦一一實驗室的儀器需要從頭學起,老教授的質疑需要用實力回應,部門間的壁壘需要親手打破。但此刻站在這片孕育了無數奇跡的戈壁上,聽著身邊人沉穩的呼吸,看著遠處亮如白晝的研發樓,她突然覺得那些“怕”都變成了躍躍欲試的勇氣。
“走吧,”吳浩轉身向會議室走去,“張小蕾帶了軍工部的最新報告,正好讓你聽聽跨部門協作該怎落地。”
蘇荷快步跟上,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走廊的窗戶映出三人的影子,吳浩的身影挺拔如鬆,張小蕾的腳步利落如風,而她的影子,正一點點從“秘書”的輪廓掙脫出來,長出屬於“蘇經理”的堅韌線條。
夜風穿過走廊,卷來遠處實驗室的離心機嗡鳴,像一首寫給開拓者的序曲。蘇荷低頭看了眼手機,三人小群,沈寧剛發了張照片一一戈壁的晨光,一朵玫紅色的玫瑰在風沙中綻放,花莖上的尖刺閃著銀光,卻托著最柔軟的花瓣。
她指尖一動,敲下一行字:“等我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