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知道了。”
白清夏低下頭,小聲回應著保鏢。
白頌哲抬手摸了摸女兒的頭:“沒事的,你也不用過於擔心,小李隻是職業習慣。”
“嗯。”白清夏朝爸爸昂頭微笑。
她笑完看向陸遠秋,發現陸遠秋咬著包子的表情像個鬱悶的哈士奇。
陸遠秋剛剛打字在“陸的男人”群聊詢問了二爺這個保鏢的情況,手機很快振動,二爺有回複。『二爺』:對你李哥尊敬點,他零幾年救過你爺爺的命,一個人跟十幾個小混混拚,一隻眼睛都因此受了傷。
『二爺」:人家本來已經轉行了,轉行後結了個婚,結果女兒生下來後有先天性疾病,用錢無底洞,所以他前幾年才又幹起了老本行。
陸遠秋一愣,快速眨了兩下眼,抬頭看向對麵的那個“小李飛鏢”。
因為白叔喊保鏢小李他又在陸遠秋麵前從座椅上方“飛”過來一次,所以陸遠秋給他取了個外號一小李飛鏢。
沒見小李飛鏢摘過墨鏡墨鏡的存在是為了擋眼睛上的傷嗎?
隻是這經曆……真的假的,聽起來比他都要更像小說男主,不會還是個退伍兵王吧?
陸遠秋回了句“知道了”,將手機放下,該說不說心確實對這“小李飛鏢”有點改觀。
“咱們該出發了。”小李飛鏢看了眼手表。
因為下鄉的路不太好走,轎車不方便開進去,張姨竟然帶著大家坐了一個很古樸的交通工具,陸遠秋沒想到2013年競然還會有這個。
這個交通工具就是黃包車,白清夏肯定很喜歡,因為看著就安全,不過這邊的黃包車不是用人力拉的,而是用腳蹬的。
“我還是第一次坐這玩意兒,之前隻在一些旅遊景點見過。”陸遠秋說道。
張茹和白頌哲都笑了起來,見一輛車能坐兩個人人員分配就變成了陸遠秋與白清夏一輛,白頌哲和張茹一輛,小李飛鏢單獨一輛。
陸遠秋抱著白清夏上了車,抱完才看到師傅指了指旁邊地上的小木梯,師傅嘴巴沒張,但要表達的意思卻震耳欲聾。
……咋了?我就想抱著女朋友上去哼,陸遠秋投去了個傲嬌的眼神。
“出發!下一站!”
他拉起白清夏的手朝前一指,車子發動,他們這輛率先駛了出去,白清夏發出的動聽笑聲在前方漸漸飄遠。
座位的寬度僅能坐下兩個人,車子發動後張茹也很開心,下意識地就挽住了白頌哲的胳膊,其實這舉動她已經做過了無數次,但在白頌哲清醒後這還是第一次。
白頌哲扭頭笑著,有點不忍將胳膊抽出,他能感受到張茹回家很開心,但是……他真的做不到和這個比自己小19歲的女人發生些什,他已經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了,就當,就當是認了個大女兒吧,夏夏也會挽他胳膊的。
小李飛鏢在最後一輛駛出,墨鏡下的表情依舊很冷酷,這時,他拿起手機抬手45度自拍了一張,快門鍵按下的那一刻他突然人設崩塌地咧開嘴角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爸爸」:爸爸今天坐黃包車了耶!【照片】
手機收起,繼續冷酷。
陸遠秋聳了聳鼻子,開口道:“感覺已經聞到了海風,鹹鹹的味道。”
剛說完,白清夏將腦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陸遠秋側頭:“怎了?”
“眯會兒,好困。”她小聲嘀咕,飄在半空中的發絲不老實地撩著陸遠秋的下巴。
陸遠秋張開手臂摟住她:“昨晚沒睡著嗎?”
“你說呢?”
這句反駁讓陸遠秋一時間心虛得不知該如何回應。
陸遠秋小聲:“emmm,你知道什叫脫敏嗎?對你……”
話還沒說完,白清夏就伸手在他腰間使勁擰了起來,陸遠秋疼得扯脖子叫出聲:“哎哎哎哎一”蹬車的師傅側頭瞟了眼,似乎是對上了DNA,立馬大聲接唱。
“對你愛愛愛愛不完,我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遠一”
前方,一輪紅日逐漸升起。
下方,三輛黃包車依次駛過。
“喂?蘇阿姨,我今天來青城山了哦,你能聽到鍾聲嗎?”
蘇小雅坐在辦公室,將手機按下了免提,果然聽到電話對麵傳來了一陣空靈悠遠的鍾聲,她露出笑容回應:
“聽到了聽到了,你爬山了嗎?身體能不能吃得消呀?”
戴以丹:“不是爬上來的,我和我爸爸坐纜車上來的,一點都不累。”
蘇小雅:“山上肯定冷,你一定要多穿點啊,別著涼了。”
戴以丹望著正前方的老君閣,老君閣下方的階梯上,穿著一身橙色夾克的張誌勝正手持一根粗粗的平安香站在那兒,他閉上眼睛,似乎是正在心中許著某個願望。
戴以丹盯著爸爸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朝蘇小雅道:“蘇阿姨,你其實……”
蘇小雅麵帶微笑地聽著:“嗯?其實什?”
山頂的風確實有點大,戴以丹戴著帽子,發絲還在帽沿下方飄來飄去,見爸爸將平安香插在了香壇,戴以丹又笑了下:“………沒事,其實旅遊確實有點累,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和你說話聊天了。”蘇小雅笑了起來:“嗯,累了就休息休息,別勉強自己。”
雖說和戴以丹相處屬於是答應張誌勝的要求,但在這相處的期間蘇小雅並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反而她在戴以丹這會有種強烈的被需要感,想到是在讓一個即將離世的人不留遺憾,蘇小雅甚至會覺得她主觀也願意做這件事。
電話掛斷之後,戴以丹和張誌勝找了個位置坐下歇息。
“逸彬還有兩個月左右就要離監探親了,等到時候,我想組個局,讓咱們一家人都在一塊吃個飯,順便……表明一下你的身份。”張誌勝朝女兒道。
戴以丹兩邊嘴角勉強地揚了揚:“可以先跟他們賣個關子,說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壞消息是你們有個姐姐,好消息是,這個親姐姐快死了,分不了你們的家產。”
張誌勝抬眸看她,這一刻好像連眼神都蒼老了下來。
“丹丹,是爸爸的錯,爸爸很後悔沒有早點讓你融入這個家庭,如果可以,爸爸寧願用自己的命來換你的命。”
“我不要。”
戴以丹扭頭擦著眼角的淚水。
她知道張誌勝依舊有事情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