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闊的空間和靜謐的環境對緩解心情似乎真的有用,白清夏跟在陸遠秋身旁繞著酒店後方的花園散步,在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後她沉鬱的心情好轉了不少。
開始微微晃著兩人牽在一塊的手,步子也邁得稍稍大了些,眼角不再有新的眼淚,被淚水打濕的發絲也吹幹了,隨風跳著輕柔的舞。
陸遠秋這時突然鬆開了白清夏的手,朝那邊花壇走去。
女孩停在原地,好奇地打量過去。
花壇長著很多顏色各異的小花,陸遠秋將帶有小花的枝條掐斷,繞成一圈,做了個小花環。白清夏走到旁邊,安靜地打量這一幕。
做好之後,陸遠秋轉身,手捧花環看她,白清夏也看著他。
“我們也辦個婚禮。”
“啊?”
白清夏正疑惑,陸遠秋抬手將花環戴在了她的腦袋上,他後退一步細細打量著麵前的人兒,柔順的黑發與嬌嫩的鮮花,還有喜歡的她……陸遠秋笑得合不攏嘴。
“來,白清夏女士,請問你是否願意嫁給陸遠秋先生?”陸遠秋立正向後轉,右手叉腰,腰杆挺直,擺出了一個等待胳膊被挽上的姿勢。
白清夏麵帶微笑,不假思索地昂頭回應:“我願意。”
她抬手挽上陸遠秋的胳膊,僻靜無人的花壇周圍,陸遠秋帶著她朝前一步步走去,口中輕輕哼著婚禮進行曲。
“~”
“~”
陸遠秋二人的身影沿著鵝卵石小道一直走到附近修剪精美的綠植邊,一樓的風景很漂亮,漂亮的風景中漫步著這美好的二人,場景令人豔羨不已。
坐在長椅上正發呆的羅強聽到那邊的動靜靠近後,立即挪動身子緊張地蹲在一片綠植後。
他本來也隻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待著,卻沒想到又巧合得與他們碰上。
陸遠秋與白清夏手牽手從他後方路過。
交談的聲音漸漸遠去。
羅強緩緩起身,他看向那個身材纖細頭戴花環的女孩背影,認真地望了許久,第一次知道白清夏的消息時是在晨霞校區的傳單上,夏一碗麵的傳單。
羅強也叫過好幾次外賣,每次吃的時候心都會難受,對別人來說美味的麵條對他來說卻像是吞刀片。他看著前方那美好的女孩身影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眼眶逐漸發熱泛紅,羅強摘下眼鏡,胳膊擦起眼淚,整個人坐在地上,不受控製地哭了起來。
一切的原因都隻是因為他喜歡班那個總是紮著雙馬尾,名叫白清夏的女孩。
“喜歡”讓他忍不住做一些欺負對方的行為,搶對方的玩具,可他真的想不到自己兒時的行為會給一個家庭帶來無法挽回的磨難。
本以為去了大城市就會漸漸擺脫這一切,卻沒想到命運又讓他與女孩分到了同一個學校。
羅強明白,老天爺並不打算原諒他,他恐怕要用自己的一生來為這件事贖罪。
陸遠秋這時回頭朝後望去,入眼是鬱鬱蔥蔥的綠化,並沒有其他人,但好像聽到了什聲音。“怎了?”白清夏扶著腦袋上的花環,扭頭看他。
陸遠秋搖頭:“沒事,可能聽錯了,咱們回家吧。”
“好。”
『柳望春』:@陸遠秋@白清夏,你倆人呢?他倆結婚你倆去洞房了是吧?這也要攀比?
『陸遠秋』:是又怎樣?
『白清夏』:我們有事提前回家了。【擦汗】
『鍾錦程』:什事能比參加我的婚禮還重要?
『陸遠秋』:放心,我們旁觀了你的happyending。
『柳望春』:那你三姐不要了?找不到你都哭了。
“臥槽,把三姐忘了!”
陸遠秋在沙發上彈跳起步,衝出了白清夏家的客廳。
即將散場的宴會廳,柳望春放下手機,看向旁邊哭唧唧的陸竇晴,抽了幾張紙巾幫她擦了擦臉頰。“陸遠秋一點也不在乎你,把你丟在這,你在他心算什?他再不來我就在你脖子上掛一個失物招領的牌子,誰愛領誰領。”柳望春在一旁氣鼓鼓地說道。
她主要氣陸遠秋一聲不說就走了。
陸竇晴哭著回應:“算兩塊五。”
柳望春:“啥?”
婚禮結束後第二天。
陸遠秋記著昨天的地址,前往了羅強家的小區,他這次單獨過來,沒有和任何人說,但也不準備用任何暴力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隻是心平氣和地談談。
“咚咚咚。”陸遠秋敲響羅強家的房門。
開門的速度很快,是老板娘,看到陸遠秋後老板娘卻神情失落了一瞬:“是你啊,昨天落東西了?”“沒有,阿姨,我今天是來找您兒子的。”
“羅強?我不知道他在哪。”老板娘的表情突然很急,解釋道:“他昨晚沒回家,打電話也關機,我都想報案了,小夥子你…你認識他嗎?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陸遠秋大腦有些空白。
失蹤了?這突然?
“您別著急……”陸遠秋開口安慰。
為啥會突然失蹤,難道是因為昨天看到了白清夏?
羅強的反應有點過於應激了,陸遠秋不太明白,按理來說不應該這樣,這多年了還對此事耿耿於懷,畢競那隻是兒時的無心之舉……
會不會還有別的隱情?
肯定是還有別的因素增加了羅強的負罪心……難道是他得知了白清夏爸爸後續又瘋掉了?這的確會讓人負罪感更強。
總之無論如何,昨天他和白清夏的見麵一定是失蹤的導火索……
“阿姨您先再找找,或者您覺得他有什可能去的地方,和我說一下,我幫您找也行。”
昨天見過一麵,陸遠秋還記得他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啊,這孩子從小到大性格沉悶的很,不喜歡說話,不喜歡社交,基本都不出門。”陸遠秋試探地問道:“那阿姨您知道他為什會這樣嗎?”
“可能就是因為他小時候親眼看到過一場車禍吧,這孩子膽小。”老板娘隨意地解釋了下,她當然知道車禍的人是誰,但總不可能跟外人說這多。
但僅是這一句,陸遠秋臉色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