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秋來到和張逸飛約定好的籃球場,發現這隻有張逸飛一個人。
他穿的依舊是一件白色的籃球服,就像當年高中籃球賽時穿得那身一樣,隻是背後的數字有了變化,很顯然不是當年那件球衣。
張逸飛打量著陸遠秋身上的短袖短褲,笑著將籃球丟了過來:“陸學長,我以為你會穿著那件粉色球衣過來呢。”
“那個球衣正待在我房間的衣櫃,估計都有黴味了。”
陸遠秋接過籃球輕鬆上了個籃。
張逸飛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自言自語了句:“曾許人間第一流。”
陸遠秋回頭,嗤笑了下:“是曾許人間第下流。”
張逸飛無奈地抬了抬手:“那真不是我寫的。”
“我知道,現在我相信了。”
陸遠秋說完接過掉落的球,跑到三分線外又投了一球,進了,空心。
張逸飛在框下接球,兩人沒有商量直接1v1了起來,一局又一局打得十分和諧,陸遠秋懶得認真,張逸飛也有意謙讓,這讓陸遠秋頓時覺得這打得是一場商務籃球。
“陸學長,如果可以的話,柳見青爸爸的事情就麻煩你多上上心了。”
終於開口了……從剛見麵陸遠秋就看出他心一直壓著件事沒講,果然對張逸飛來說,女朋友的事情終究大於天。
張逸飛這一點挺好,戀愛腦的人設十分固定。
陸遠秋:“你放心,我盡力。”
時近傍晚,天邊一抹橙黃,陸遠秋在夕陽下與張逸飛揮手告別離開了籃球場,張逸飛則坐在台階上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重重地呼出了口氣。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拿起來查看,上麵的來電顯示是“戴以丹”。
爸爸將他的聯係方式給了戴以丹。
張逸飛將手機放在一旁,不準備接。
戴以丹最近向他提出了上次遊戲所欠下的那個要求,她要求張逸飛以一個正當的理由帶著陸遠秋一塊兒去一次她的粉絲見麵會。
考慮到陸遠秋有女朋友,而且也摸不清戴以丹這個女人有意接近陸遠秋到底是什目的,張逸飛以“違背道德”為由,拒絕了戴以丹。
戴以丹這兩天已經給他打了十來個電話,張逸飛都沒接。
“好忙啊,今天下午和張逸飛打了籃球,明天還得陪柳望春他爸打籃球,後天還得陪鍾錦程他們去訂婚服和伴郎伴娘服,累死了……”
陸遠秋悠哉悠哉地仰躺在白清夏家的沙發上,他念叨完後偷偷睜開一隻眼睛,發現白清夏正在廚房和陸竇晴一塊兒搗鼓著什,沒理他。
陸遠秋閉上眼睛,晃著腦袋:“有沒有小可愛願意給我捏捏腿?腿疼死了。”
廚房的兩人聾了似的。
“腿咋了小秋?”反倒是張姨此刻從白頌哲的屋探頭,朝陸遠秋這邊走了過來。
陸遠秋嚇得連忙坐正,夾住腿朝張姨訕笑了下:“沒事,沒事。”
張姨“啊”了一聲,笑了下,她又轉身牽上跟在後方的白頌哲,朝陸遠秋道:“我帶老白出去轉轉了。”
陸遠秋:“好。”
聽白清夏說晚飯前的這段時間張姨都會牽著白頌哲在小區轉轉,自從冉冉上了寄宿式學校後,張姨生活的重心就全部放在了白頌哲的康複訓練上。
張姨此刻也有了很大的變化,白清夏用柳望春教她的方式教張姨化妝,還給張姨買了許多新衣服。張姨本就不醜,而且年齡也隻是30出頭,之前因生活而愁出來的皺紋現在被化妝品與護膚品通通掩蓋抹除,跟白頌哲站在一塊兒反而更像是白頌哲的大女兒。
白清夏還說張姨化完妝後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另一個房間,站在白頌哲的麵前問他好不好看。雖然從男人的口中得不到回答,但是看到白頌哲的眼神落在她的臉上,張姨依舊會笑得跟個懷春少女一樣。
陸遠秋有些擔心張姨喜歡上了白頌哲,雖然這件事大概也許可能……已經發生了。
白叔心應該很難再裝下第二人吧,等他好了,張姨又該怎辦呢?
“你們在廚房搗鼓什呢?”陸遠秋走到廚房門口。
他這才發現是陸竇晴在弓著腰,全神貫注地用水果刀給一個西瓜雕刻,刻的是一隻貓咪,而白清夏則神情詫異地在一旁看著,因為陸竇晴雕得很好看,很標準,很專業。
白清夏朝陸遠秋投來驚訝的眼神:“三姐說她從沒學過這個。”
陸遠秋嘖嘖稱奇:“三姐在某些領域上本來就是天才。”
剛說完,他卻發現旁邊還有個失敗品,“那是啥?”
白清夏小嘴一撇←_←:“我雕的……”
“不是,我是說,那個圓柱體是什……怎看起來怪怪的。”陸遠秋撫摸下巴,好像某個東西啊。白清夏朝他一本正經地回應:“我雕的你啊。”
陸遠秋瞪眼:“屁,我怎沒脖子?頭不僅是三角形,還和身子直徑一樣?”
瑪德,越形容越怪。
白清夏蹙眉,覺得陸遠秋在羞辱自己,說完便拿起自己的失敗品,一口咬掉了“陸遠秋的頭”。這一幕看得陸遠秋眼角一抽,胯下涼颼颼的。
白清夏白了他一眼,轉過身拿起了個勺子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陸遠秋:“哦對了,三嬸說她今天沒空,家也沒人,讓三姐在這繼續待一晚,嘖嘖,三姐成沒人要的孩子嘍,真可憐。”
陸竇晴聞言抬頭,神色懵懵地朝陸遠秋望來。
陸遠秋忙笑著改口:“沒事,沒事,你繼續雕,雕完準備送給誰呀?”
陸竇晴語氣可愛:“自己吃掉。”
陸遠秋睜大眼睛鼓掌:“哇,這厲害。”
吃完晚飯,陸竇晴人呆呆地站在廚房,在她麵前是“貓頭”早已不翼而飛的作品,上麵還有一排清晰的牙印。
“怎了?”
白清夏連忙走到旁邊,忽地蹙眉,她一眼看出這是哪個賤人幹的好事。
『白清夏』:因為你偷吃了三姐的西瓜,所以她現在不願意上樓睡覺。
『陸遠秋』:……
『陸遠秋」:你聽我解釋,我當時端著盤子在廚房滑倒了,臉一不小心就朝西瓜撞了過去,人遇到危險肯定會抓住一切可以抓的東西,於是我咬住了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