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坐上高鐵,陸遠秋便朝伸手幫他放下小桌子的白清夏說了句話。
“等到了學校,跟你講件重要的事。”
白清夏聞言抬頭,好奇道:“什重要的事?”
“到學校再說,你先別去餐廳做醬料,對了,徐阿姨同意了沒?”陸遠秋扭頭。
白清夏神情還是奇怪:“我打電話說的,但聽她語氣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就說這次過去當麵聊,你跟她聊吧,我自己都不清楚為什要這做……”
陸遠秋點頭。
白清夏沒繼續說話,她懷疑陸遠秋給徐阿姨開高工資的這件事,與他剛剛說的“去學校講重要的事”有關。
“什重要的事,你們要訂婚啊?”前排的蘇妙妙回頭看了眼。
陸遠秋笑著:“不是。”
知道情況的鄭一峰沒有回頭,白清夏則在觀察陸遠秋臉上的神情。
陸遠秋的神情中透露著淺淺的猶豫與擔憂,這情緒不明顯,不過白清夏能發現。
陸遠秋一向是個樂天派,平時表現得沒心沒肺,逗比賤賤,臉上常掛著笑容,比任何人顯得都要享受生活,他眼前這個樣子是很少見的,白清夏也想不到有什事情是會讓陸遠秋憂慮的。
她低頭揪了揪自己的圍巾邊角,心中莫名有種感覺,自己平靜安穩且幸福的生活也許會在這次開學後發生些意料之外的波瀾。
陸遠秋是她的精神支柱,陸遠秋可不要有什事啊。
這次高鐵上隻有四個人。
鍾錦程寒假過年回了趟家,其餘時間都和羅薇住在了他們租的新房子,在羅薇上班的時候他也找了些日結的兼職,偶爾會給陸遠秋他們打電話發消息,但大部分時間都忙得很,有時候發消息都不回。不過陸遠秋很識趣,從不在晚上給鍾錦程發消息打電話。
這次從橘城回來後,三對情侶各過各的生活,互不幹擾,是相互之間交流最少的一次。
陸遠秋瞄著鄭一峰脖子上淺淺的紅痕,笑著調侃:“鄭一峰,你脖子過敏了啊?”
他有猜到那次酒店過夜,蘇妙妙給鄭一峰種了草莓,因為回來的時候鄭一峰的脖子就被圍巾圍得死死的。
但他沒想到草莓印會這多。
最先做出反應的是蘇妙妙,她抬手提了提鄭一峰的領子,訕笑著遮住那些還未消散完全的紅色印記,替鄭一峰解釋道:“是,在橘城也不知道怎了,他那天被蚊子咬了後脖子就起紅疹了,可能是過敏了。”陸遠秋點頭拉長“哦”的聲音,看蘇妙妙這反應,他大概能猜到鄭一峰後麵幾天不出來玩的原因,估摸著就是被蘇妙妙軟禁在了家,要等草莓印消退。
陸遠秋都不敢想那晚親的得有多瘋狂。
天哪,蘇老師,阮月如,這兩個人前後反差也太大了,天哪,天哪,這個世界怎了……
“你可以吃點氯雷他定,抗組胺藥,課上有講過的。”白清夏認真地在旁邊提著建議。
陸遠秋沒忍住笑了出來,隻有小天鵝純潔如初。
聽到陸遠秋的笑聲,蘇妙妙羞得低頭,她才反應過來陸遠秋早就猜到了。
那她剛剛的回答是真沒必要,而且小醜。
“不對嗎?氯雷他定。”白清夏看向陸遠秋,小手撓著下巴,以為自己說錯了。
陸遠秋湊上去雙手環抱她腰,對著她香香的側臉道:“對的,對的,夏夏聽課真認真。”
白清夏一臉懵地被他晃動身子。
看著女孩纖細雪白的脖頸,陸遠秋心想著哪天也得給她種上點草莓,讓她漲漲課外的知識。“啵。”
陸遠秋上嘴。
抱都抱了,順道臉臉親一下。
“道長發說說了,記得點讚。”
前方的鄭一峰強行轉話題。
陸遠秋鬆開白清夏,拿出手機打開空間,道長發的說說是一張道袍著火的圖片。
標題是:【離人已隨風遠去,留者當向陽而生。】
陸遠秋點讚,在下麵評論了“向陽而生”四個字。
在他評論完,白清夏也跟了一句:
“向陽而生。”
“別停。”
出租屋,羅薇眼神迷離地摟緊鍾錦程的脖子。
一根煙的功夫過後,鍾錦程滿頭大汗地在被窩翻了個身,他拿起旁邊的手機,看到陸遠秋給他發了個消息。
『陸遠秋』:報道沒?我們快到了。
『鍾錦程』:還沒,在出租屋,等會兒去。
“我去洗個澡。”羅薇穿上黑色的吊帶睡裙,起身朝著衛生間走去。
鍾錦程也坐起身,抽起紙巾擦了擦床單,他將紙巾丟進垃圾桶,想了想,又給陸遠秋發了條消息。『鍾錦程』:大創的事,我自己開個店,奶茶店,等報道後我去跟學校申請一下。
『陸遠秋』:你繼續在白清夏的麵館工作也會算創新學分的。
『鍾錦程」:學姐辭職了,我想多賺點錢,這次寒假在奶茶店兼職了下,感覺開奶茶店有搞頭,來買的幾乎都是學生。
『陸遠秋』:行,那大叔的位置就由我來接替了。
『鍾錦程』:你掛個名不就行了,還真幹活啊。
『陸遠秋』:徐阿姨也要走了,店人手不夠,而且我得熟悉一下白清夏的麵。
『鍾錦程』:白清夏還搞裁員這一套??
『陸遠秋』:不是,有時間再聊吧。
衛生間傳來淋浴的聲音,鍾錦程光溜溜地下了床朝那邊走去,門是虛掩的,他直接推開走了進去,嚇了羅薇一跳。
“還來啊??”
“不是,一起洗,一起洗,洗完我就去報道。”
羅薇撇了撇嘴,朝鍾錦程伸手,結果蓮蓬頭的水剛落到鍾錦程的身上,鍾錦程就大喊著“燙燙燙”,在羅薇麵前跳起了霹靂舞。
羅薇忙調整溫度,詫異地看他。
鍾錦程:“你一直用這燙的水洗澡?”
羅薇:“這不正常溫度嗎?”
“現在才是正常溫度!”
“服了你了。”
羅薇白了他一眼,拿著蓮蓬頭,幫鍾錦程貼心地衝著身體,然後將沐浴露抹在鍾錦程的身上,鍾錦程也在手上擠了點往她身上抹去。
“我抹過來了。”
“再來點再來點。”
抹著抹著,兩人身子越來越近,都抱著對方笑了起來,熱氣升騰的浴室,響起了蓮蓬頭落在地上的聲鍾錦程看著她道:“呃……要……”
“你不還要報道嗎?”
“不急,不急,你先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