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夏嘴巴張開,裝腔作勢似的,陸遠秋就這笑著看她,他不怕白清夏喊人,因為他覺得柳望春肯定不會醒。
但白清夏終究還是沒敢喊,嘴巴又閉上了,小聲問了句:
“你到底想怎樣?”
emmm……”陸遠秋裝作思考,臉頰和她熱乎乎的臉蛋貼在一塊,嘴角也貼著她的嘴角,輕聲說話:“本來親一下就結束了,誰讓你又搶手機,罰你這次親久一點。”
白清夏雙手動了動,眼珠子也在動,像是準備討價還價似的,陸遠秋直接打斷她的小心思:“白清夏同學,你可沒有和我商量的資本。”
白清夏視線盯他,近距離地做了個十分標準的白眼。
是挑釁。
這種時候還敢挑釁。
房間好安靜,白清夏在白眼過後已經不再說話,像是安靜的默許。
陸遠秋知道,此刻手機的問題已經無關緊要,因為女孩被壓住的十指已經和他的十指交叉了起來。他輕輕抿住白清夏的嘴唇,女孩將雙眼閉了起來,小嘴配合著緩緩張開,交叉的十指抽離,胳膊抬起摟住了陸遠秋的身體。
幾分鍾後。
白清夏好像墜入了一場從未涉足過的虛幻的夢境,不願意從中醒來,她將陸遠秋摟得緊緊的,眼睛也閉著,隻有睫毛在輕顫。
這種狀態持續了好一會兒,直到一個聲音響起。
“啪嗒!”
陸遠秋腳上搖搖欲墜的拖鞋不合時宜地掉落在了地上。
白清夏喉嚨動了動,眼睛一點一點睜開,睫毛像緩緩升起的黑簾。
她抿了抿晶瑩反光的嘴唇,臉上帶著淡淡的,少女獨有的羞澀的笑,漂亮的眼睛一直在盯著陸遠秋鼻子以下。
陸遠秋:“怎了?”
白清夏輕輕搖頭,又閉上眼睛雙臂摟緊陸遠秋的脖子,一句話也不說。
一個吻好像將她淨化了似的。
陸遠秋記得這個擁抱持續了很久很久,白清夏怎都不願意分開,陸遠秋腿都麻了,讓她分開的誘因還是柳望春那邊的房傳來了動靜,白清夏像偷了食的小貓似的,一下子睜開雙眼,動彈著起身。她在床邊坐了坐,猶豫著起身打開門,朝柳望春那邊偷偷瞄了眼,然後便逃向衛生間的方向繼續洗漱。陸遠秋來到門口往柳望春那邊瞟了眼,發現柳望春隻是換了另一個豪放的睡姿。
他又看向白清夏,白清夏起初還在從鏡子偷看他,這下立即將眼神移開,稍稍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側了側身。
柳望春睡到中午11點才起床。
還是被鄭一峰與蘇妙妙進門的動靜給吵醒的。
五人的飯桌上,柳望春發現兩側的兩對情侶都有些不對勁,沒有人說話,就連陸遠秋都安靜得異常,完全沒有大年初一該有的熱鬧。
她總覺得是發生了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鄭一峰你沒事吧,吃飯了圍巾還不摘。”
柳望春開口問著,坐在對麵的陸遠秋與白清夏同時抬眸望去。
鄭一峰夾菜的動作一凝,看了過來,蘇妙妙立即幫忙解釋:“他感冒了,怕冷。”
鄭一峰淡定開口:“蘇老師說我脖子上被蚊子咬了很多包,最好用圍巾遮一下。”
柳望春一臉懵:“到底是感冒了還是被蚊子咬了?”
蘇妙妙臉黑著不說話。
“噗。”陸遠秋鼓著嘴發出了道壓抑的笑聲,白清夏疑惑地扭頭看他,同時也想起了些什,便默默低下了頭,小口吃著米飯,菜也不夾,和昨晚的模樣儼然是兩副性格狀態。
“對了夏夏!你要不要看看你昨晚的樣子!”柳望春突然將筷子放下,將手機掏了出來。
陸遠秋:“你睡覺的時候我給她看了。”
“你怎知道我手機密碼的。”
“我是天才,破解出來了。”
“好吧……夏夏喝醉後的樣子真可愛。”
白清夏聞言訕笑一下,飯桌邊頭埋得更低了,誰也不敢看,隻安靜吃飯。
飯桌邊再次寂靜了下來。
柳望春見場麵有些尷尬,便提議道:“晚上還喝不?”
白清夏和蘇妙妙立即將飯碗放了下來,瘋狂搖頭。
柳望春:“沒意思。”
陸遠秋和鄭一峰對視了眼,這一刻兩人不約而同地覺得,喝了酒好像也挺有意思。
隻是這種場合下倘若他們表達出自己的想法,恐怕會被白清夏與蘇妙妙混合雙打。
五天後,幾人趕去醫院接了道長出院。
造血幹細胞移植得很成功,但對大叔來說,恢複期依舊是一個煎熬且漫長的過程,但最起碼接下來會有希望支撐。
去看大叔的時候,大叔和陸遠秋閑聊中說了些話,他感慨著自己生命的渺小,人活了下來,對全世界來說卻連朵水花都濺不起來,臨死前同樣難受,因為自己死了,除了親朋好友難過,這世界依舊是正常運作。陸遠秋想不到該怎回答。
就像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足夠精彩,但這件事也隻有他自己知曉,就算他重生失敗人回去了,世界上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對他的難過真正感同身受。
總之,活的快樂點吧,即便生而為人,時日無多。
道長帶著道袍隻身回了湘城,春節過後,開學就快了,開學前夕,陸遠秋和其他人先回了趟蘆城,畢競這次放假還沒有回過家一趟。
再次見到女兒,白頌哲的狀態沒有任何水花泛起。
白清夏稍稍有些失落,但她等得起。
“上次去二中接你妹妹,校園麵,我看到有個男生和她並排走了很久,那男生高高瘦瘦白白淨淨的,看樣子在學校就很受歡迎,你妹妹還和他說說笑笑的,跟拍校園偶像劇一樣。”
飯桌上,陸天突然聊起了這個話題。
陸以冬瞪直了雙眼,沒想到老爹憋了一個寒假的話居然現在才說出來。
“你跟蹤我?!”
“什跟蹤?我看到我女兒和一個男生在一塊,我不得跟著看看你們在幹嘛?”陸天反駁。陸以冬:“不可理喻!”
陸天:“上高一了就是不一樣哈,還整上成語了。”
陸以冬氣呼呼地下了飯桌回到自己房間,桌上隻剩下吃了一半的米飯。
陸天見狀笑著,順道朝陸遠秋問道:“你怎不說話,你以前聽到這種事不第一個質問你妹妹嗎?”陸遠秋:“因為我感覺她這是真談了。”
陸以冬頭發養長了,也紮起了單馬尾,人突然就文靜了很多,變化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