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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嬸,我可以和春安說說話嗎?”

春暖見大伯母和母親的臉色不太好,黃氏有點窘迫有點尷尬,為了一家子的和諧。

她隻能站出來圓場。

“暖暖,我隻是想讓春安春強好好讀書好好學習,我……”

當初肖家出事並沒有拋下他們而是堅定的選擇了跟隨到蜀地,作為一個母親她是合格的。

一個合格的母親想讓兒子聽話走自己選擇的路子,她又錯在哪。

越想越委屈,黃氏直接抹起了眼淚。

“弟妹,你不要著急,有事兒就說,說開了就好了。”

關鍵時刻許氏拿出了長嫂的威儀:“暖暖,你帶著春安去一旁說去。”

在黃氏與春暖之間,她絕對選擇相信春暖。

黃氏也不是不好,就是太自我了一點。

在她的眼少了大局觀。

春暖帶著春安去了自己的房間。

“阿姐,對不起,讓您為我操心了。”

多乖的孩子啊,一來就道歉。

“你是阿姐的小弟弟,為你操心也是應該的。”摸了摸小孩的頭:“你母親也一直為你操心。”“我知道,我也能明白,可是,阿姐,我真的不想學,母親每天讓我和春強練一個時辰的字,我的手又酸又疼……

這小的年紀,練一個時辰的字。

春暖也是服氣了,三嬸這是在幹啥?

拔苗助長啊!

看看春安的手指頭,已經磨起了老繭,都有幾分心疼了。

長久以往,他的關節會出問題的。

字不是一日能練出來的,那是長久的練才行,像春安這個年紀,每天練上小刻鍾就足夠了。“阿姐,我喜歡去搗藥,讓我給你搗藥吧。”

“那你認識那些藥材嗎?”

“我認識一些了,我會慢慢的都記住的,不會搞混淆的。”

“那你能寫出這些藥材的名字來嗎?”

春安傻眼了,為什搗藥還需要寫啊?

“做藥不比別的,藥可以治命,藥也可能致命,一點兒都不能馬虎。”春暖道:“你不僅要寫還得識字,要知道這味藥叫什名字,一副藥由什組成,有什用法,功效,主治什,還要知道忌諱些什……

春安聽得頭一下就大了。

“阿姐,我可以隻搗藥啊?”

“你打算搗一輩子的藥?”春暖道:“如果隻做簡單的事兒,隨時可能會被別人替代。而且,作為肖家的子孫,隻搗藥你覺得合適嗎?”

“曾祖父和祖父都曾是太醫院的院首,他們的醫術很是高明,阿姐曾發誓要將祖傳的醫術傳承下去。”春暖一聲歎息:“可惜現在隻了你寧哥哥外,沒有人願意學,而你寧哥哥的雜事又多,你是知道的,這個家外外全靠他支撐著,這些日子以來,人都瘦了兩圈了。”

“阿姐,我願意學醫,你教我吧。”

“那你得先學好識字,先寫好字。”春暖道:“我給你一年的時間,你如果還堅持要學醫,你母親那邊由我去解釋。”

“好,我先跟著母親學識字寫字。”春安點頭:“如果我母親還是不讓學醫怎辦呢?”

他一直想學,母親一直將他拘在屋子不讓出門,每天堅持一個時辰練字,練到哭也得練完。“有一句話叫事在人為,你想學,你有這方麵的開賦,那就用事實來證明。”春暖道:“我這兒有一本湯頭歌,阿姐初學時背了很久才背下來,你去看看你能在一炷香的時間能背下來不,如果能,說明你真的適合學。”

“好,阿姐,我去背。”

“那你能識得上麵的字嗎?”

春安翻看一看傻眼了。

“很多都不識得。”

“這個時候你應該幹什?”

“行學識字,學寫字。”

“這就對了。”春暖道:“讀書不僅僅是為了科舉為了光宗耀祖,而是為了能識字能明理,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有足夠的能力,而不是像現在翻開一本書識字不多兩眼一抹黑什辦法都沒有。”“阿姐,我明白了。”

春安對春暖鞠了一躬:“阿姐,謝謝您,春安一定會努力的。”

“好孩子。”

多好的孩子啊,為什在黃氏的眼就是一文不值了呢?

外院,許氏和徐氏欲言又止,她們心都忌諱著呢。

主要是黃氏最年輕,孩子也最小,不像大房二房的孩子都在挑擔子了。

說重了,黃氏會多想,說輕了,一點兒效果都沒有,索性就什都不說。

隻等著春暖帶著春安出來。

“春安,去屋識字寫字去。”

春暖將人打發進了他的房間,然後看向黃氏。

“三嬸,您也別著急,春安願意學的,隻是他有點想歪了,以為學醫就是搗藥,是不用學識字寫字就行的差事。”

黃氏咬了咬嘴唇,她太怕春強春安要去學什醫了。

“我給了他一本湯頭歌,上麵很多字都不識得,您就用這本書先教他識字,待到識字量多的時候,再讓他學四書五經之類的就輕鬆了,畢竟他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肯定能舉一反三的。”

“好,我聽你的。”

黃氏心是反對的,學識字去學湯頭歌,到底是學什?

但是她也知道,現在的肖家不比以前的肖家,而且夫君也不在身邊,她又是三妯娌之中最小的,也算是在空隙過日子,要求真的不能太多,所以很多時候隻能裝聾作啞,不能表發自己的看法。黃氏帶著春安春強進她的屋子讀書識字了。

許氏和徐氏相視一眼,一聲歎息。

朱玲玲將一切看在眼,她知道一場家庭風浪暫時平複了。

事實上,這個矛盾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嚴重的。

“以後沐哥兒想學什就學什,我不拘著他。”朱玲玲率先表態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三嬸想讓孩子學的,不見得是孩子想學的。

孩子想學的她又不讓學,母子之間的親情怕是要這樣消磨掉了。

夫君遠在漠北,自己可不能和兒子離了心。

有時候就覺得三嬸的性子太擰了點。

但是她又是長輩,不能說。

“沐哥兒盡量往學醫上引導吧。”許氏發了話:“沐哥兒是肖家的嫡長孫,肖家以後的門楣還要靠他支撐,肖家是杏林之家,這一點從來不容改變。”

春暖笑了笑,所有的長輩大約都喜歡給晚輩做主吧,把自己的希望加強給孩子身上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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