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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敵軍修行者最多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模樣,剛剛將一名騎軍一劍削掉了腦袋,此時看到夏無言衝來,也直接收劍凝立,好整以暇的等著夏無言衝近。

    但夏無言在距離他二十步之處突然身影一頓,雙手衣袖仿佛變成了兩個風口,真氣激蕩造成衣袖之中風聲呼嘯,風聲響起之前,左右衣袖之中已經各自飛出一個雞爪大小的鐵爪。

    兩個鐵爪之後都連著黑漆漆的細鏈,細鏈的符紋之中真氣流淌,這兩個鐵爪左右旋飛,看似要左右夾攻,但真正到了這名修行者身前卻是驟然一變,一個鐵爪直擊這名修行者麵門,另外一個鐵爪卻是十分陰險的抓向這名修行者下陰。

    這名修行者絲毫不見慌亂,手中長劍上下飄飛,當當兩聲,將這兩個鐵爪震開。

    這兩個鐵爪極其靈活,一擊不中便倏然後撤,根本不給這名修行者斬擊後方細鏈的機會。

    轉瞬之間,這兩個鐵爪又一個從上往下擊向這名修行者的頭頂,一個則從左側打向這名修行者的腰間。

    這名修行者微微皺眉,開始前行,他手中長劍再次擊飛兩個鐵爪,看似有些被動,但他劍身帶起的劍氣一時卻不消散,散發著青色的光澤,就像是一根根青藤一樣,始終連在劍身上。

    他出了這幾劍,身周就像是有幾根青藤飄搖,十分神奇。

    “青藤劍法。”

    夏無言瞬間也陷入和王銀甲一樣的震驚境地。

    這顯然就是清河崔氏七秘、四劍、三絕之中的青藤劍法!

    他現在還沒有王銀甲想得那細,腦海麵第一時間出現的念頭還是清河崔氏不是已經和太子徹底鬧翻了,太子之前得勢的時候,清河崔氏若是繼續為太子效力還可以理解,但太子離開嶺南投奔安知鹿之後,清河崔氏剩餘的那些修行者按理而言不可能再為太子賣命了,這怎還有得了清河崔氏真傳的人?

    他這一對鐵爪勝在靈活,進退已經練得隨心所欲,但這種青藤劍法的劍氣乃是實質,一時不散,一開始這名幽州叛軍之中的修行者還似乎有些被動,但往前掠了幾步,再出得幾劍,周身青藤一多,這兩個鐵爪進擊空間大大減少,夏無言感覺勢頭不對的那,這名幽州叛軍修行者體內一聲轟鳴,瞬間暴起,挺劍直刺他胸前。

    夏無言嘴角突然泛起一絲不可察覺的冷笑,他原本看似要後退,此時卻是凝立不動,右手直接從衣袖之中拍出。

    他的右手衣袖直接炸裂,一隻青黑色的巨手直接拍在劍尖上。

    這隻巨手外麵是層層疊疊的真氣形成的青黑色煞氣,內卻是閃耀著森冷的金屬光澤,原來他的右手上戴著奇形兵器,一隻極為厚重的青色精金手套。

    劍身瞬間折彎,接著承受不住這股巨力,直接崩斷。

    幽州叛軍之中的這名修行者虎口撕裂,劍柄直接脫手,他麵色巨變,直接一掌和這青黑色巨手相迎。

    轟的一聲爆響。

    這名修行者一聲悶哼,口中噴出一蓬血霧,他的整條手臂變得扭曲,別說是掌骨,就連臂骨都不知斷成了多少截。

    夏無言也是硬生生咽下了一口逆血,對方這一掌的力量已經遠遠超出他的預計,但也就在此時,他看到對麵這名修行者吃痛般深吸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一吸,夏無言隻見這名修行者身上好像多了無數張嘴在吞吸一樣,無數股元氣變得肉眼可見,直接湧入他的體內。

    “通天術!”

    夏無言麵色劇變,他腳下真氣炸開,整個人瘋狂往後倒飛出去,但就在此時,那名修行者體內再次響起轟鳴,他體內的真氣力量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經增強數分。

    這名修行者瞬間追至他的身前,左手朝著他拍出一掌。

    轟!

    夏無言戴著青色精金手套的右手和他硬拚一記,再次發出巨大的爆鳴聲。

    噗!

    此次無法承受的卻是夏無言,他直接口中鮮血狂噴,橫飛數丈,狠狠摔倒在地。

    韋慶的供奉厲西風眼睜睜的看到這一幕,卻無法援手。

    他的修為比夏無言高出許多,但此時他根本騰不出手來,他麵對的一名修士極為古怪,他渾身的骨骼仿佛沒有關節一樣,整個身體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鬼怪一樣,手中雙劍隨著關節的扭曲,總是能夠從匪夷所思的角度襲來,又能用匪夷所思的格擋方式擋住他的反擊。

    看到夏無言口中噴出的鮮血之中夾雜著真氣的輝光和內髒的碎片,他就知道夏無言已經完了,但夏無言被擊飛之前那一聲“通天術”,卻是讓他瞬間醒覺。

    通天術是清河崔氏的三絕之一!

    那他麵前這名手使雙劍,讓他有些招架不住的詭異修士,用的不就是清河崔氏三絕之中另外的一門“鬼身術”?

    當年在曲江池代表滄浪劍宗和顧十五比劍的崔白塔,號稱清河崔氏第一天才,他才得到了崔氏三絕之中兩門絕學。

    按照外界所知,唯有能夠進入清河崔氏內閣的修士,才有可能研習崔氏三絕,每一代的清河崔氏修士之中,也就一隻手之內,不超過五人。

    厲西風的思路和王銀甲、夏無言等人不一樣,他這一下子就覺得是不是清河崔氏的這些修行法門在很多年前泄露了出去,結果被人用以暗中培植出了一批修士。

    但什樣的人,能夠暗中訓練得出這一大批高階修士,而且一直憋著不用,等到這時候用?

    厲西風再和這名學了鬼身術的修行者鬥了幾劍,他發現自己周圍的侍從連連厲聲大叫,無論是修行者還是城中趕來增援的騎軍,此時全部擋不住了,長夏門之中的血蠱軍如同決堤的江水般瘋狂的湧進來,已經勢不可擋了。

    “啊!”

    他的心態一下子崩了,顧不得廝殺,大叫了一聲之後就轉頭狂掠,手中激發兩張道符。

    這兩張道符是鄭淵舒煉製的。

    鄭淵舒那日逃脫之後,便真的因心境問題和真氣耗損太劇而大病在家休養,他還有留存的符籙,全部被王碎葉要走,此時他這兩張道符一激發出來,轟轟兩聲雷鳴,有兩道雷光劈向城門洞。

    這兩道雷光瞬間被數道劍氣硬生生擋住,電光如無數發光小蛇在半空之中亂跳。

    但這兩道雷符此時有沒有形成殺傷並不重要,因為他此時激發這兩道雷符,就隻是要告知韋慶和王碎葉,已經到了最緊急的關頭,所有還舍不得動用的手段,都要用了。

    ……

    越是到深夜,王碎葉和韋慶就越是怕被安知鹿趁黑出動,利用傀儡法屍之類的手段,將他們刺殺。

    所以兩個人在城中都是極為小心的隱匿行藏,入夜之後,兩個人都是在不起眼的馬車之中直接休息,長夏門這邊一出事,王碎葉和韋慶才剛剛接到各自門下修行者的回報,結果他們兩個人都還沒有碰頭,就已經看到那兩道雷光。

    厲西風做事時靠得住的。

    約定的雷符這時候激發,就說明長夏門那邊的情況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讓鐵策軍和風雷軍全部趕過去!”

    “城中所有玄甲,全部去長夏門!”

    韋慶摘下身上的腰牌便丟給馬車外的一名供奉,他看著那兩道雷光,麵容都有些扭曲。

    之前最悲觀的估計,也是三天城破,接著城中準備的巷戰都至少能打兩天,但眼下這幽州軍隻是攻了一下午,而且現在想來還是佯攻,真正的進攻就是從這晚上開始,若是直接城破,他們城中很多人連逃都來不及。

    王碎葉此時也是和韋慶一樣的心態,他在馬車之中氣得渾身都有些發抖。

    “令鎮遠軍過去堵截!碎葉營的王氏修行者也全部要過去!”

    “告知三槐軍,所有法器軍械全部可以啟用!”

    他也是連發幾道軍令,將自己藏在城中的精銳連帶著王氏嫡係的修行者都全部調動。

    “此事和達奚珣絕對脫不了幹係!派一隊人馬過去,將達奚珣給我抓過來!”

    “魏無懼這狗東西呢!”

    等到調動兵馬的修行者飛掠出去之後,他兀自氣得渾身冰冷。

    也就數十個呼吸之後,已經有人回報,“魏無懼已經戰死,以死謝罪。”

    王碎葉一呆,“夏無言呢!”

    接著就又有人回報,“夏無言也已戰死。”

    王碎葉一下子張開了嘴,卻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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