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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天闊皺著眉頭打開這本冊子看了看。

    看著看著他的臉色就不對了。

    “趙鐵舟!”

    他喊了一聲。

    頓時後院嘩啦啦衝出來幾十個人,都提了刀劍弓弩,殺氣騰騰。

    為首的一個頂著一頭亂草般頭發的男子滿臉陰狠,“要弄死他嗎?”

    “等會再說。”

    江天闊看著一臉淡定的劉黑湖,道:“你有沒有急事?”

    劉黑湖一笑,“江總頭,看你這話說的,這多刀劍對著我,我還能有比保住人頭更著急的事?”

    江天闊卻是冷笑了一聲,“那行,沒急事的話就在這等等,我試試再說。”

    劉黑湖笑了笑,道:“那行吧,好歹給我搬個椅子,弄壺茶喝。”

    那趙鐵舟頓時罵道,“狗日的,要給你個尿壺。”

    江天闊說了句給他把椅子,便急衝衝的轉身回內的一處靜室,過了足有一炷香的時間,趙鐵舟等人才看到江天闊飛掠出來。

    “怎?”

    趙鐵舟等人看到衝出來的江天闊都是一愣,隻見他滿臉紅光,驚喜交加的樣子。

    “快,趙鐵舟,去拉頭肥豬,弄條肥羊來宰了。”

    “啥?”趙鐵舟聽到江天闊一開口說要殺豬宰羊,頓時一愣,下意識道,“不宰劉黑湖?”

    “宰你妹啊,再瞎說什胡話把你宰了一起給劉黑湖兄弟下酒。”江天闊笑罵了一句,對著劉黑湖作揖行禮,“劉黑湖兄弟,怠慢了,等會好好給你賠罪。”

    劉黑湖哈哈一笑,道:“給我賠什罪啊,我就是替安將軍跑個腿。”

    “走,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這人手多,殺豬宰羊都快,咱們先弄點螃蟹弄點雜魚下酒,先喝起來。”說完江天闊就拉著劉黑湖往宴客廳走了。

    看著江天闊和劉黑湖現在好得跟拜把子兄弟似的,一群先前準備把劉黑湖剁成肉泥的漕幫漢子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發生了什事情。

    等到上了酒菜,江天闊給劉黑湖倒了一碗酒,自己一口氣幹了一碗之後,才長出一口氣,道:“黑湖兄弟,今天我算是豁出去了,今後我就跟著安將軍幹。”

    劉黑湖也一口氣幹了一碗酒,卻是忍不住輕聲道,“江總頭,雖說安將軍拍著胸脯保證我此行沒有問題,但我一開始真擔心自己人頭不保,我倒是好奇,他給了你什東西,你竟然願意跟著他幹?”

    江天闊微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實話實說道,“我之前一直給蕭刺史賣命,是蕭刺史答應把蔣氏的紫府丹元經傳給我。”

    頓了頓之後,他一邊給劉黑湖倒酒,一邊感慨的笑道,“也不怕你笑話,這前朝蔣氏的紫府丹元經,那可是我所知道的一等一的法門,我敢說揚州地麵上,除了那些大員家傳的秘法,再也拿不出比這紫府丹元經更好的法門了。我想要這門真氣修行法門,一是我自個還想更進一步,但最為關鍵的是我家老二,他的修行天賦很不錯,我得幫他找一門真正上品的修行法門。安將軍好似明白我心的想法,他不僅給我一門比紫府丹元經更好的法門,他還和我說,可以保證將我家老二送去洛陽的修行地。”

    劉黑湖這才反應過來,“你一開始把我晾那,是去試試這法門的行氣有沒有問題了?”

    江天闊笑道,“說實話這種級別的法門直接丟給我,我怎可能不試試真偽。”

    對了,江天闊一拍自己的腦門,“我這豬腦袋,一時高興過頭了,安將軍現在在哪?要是挨得近的話,我得過去拜會他一下。”

    “安將軍估計再過一個多時辰就會過來。”劉黑湖對著他擠了擠眼睛,輕聲道,“他去找章市舶使去了。”

    江天闊眉頭一皺,“找他去做什?”

    劉黑湖一笑,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江天闊倒吸了一口冷氣。

    劉黑湖輕聲道,“安將軍說這人既然用你,他手頭肯定有你不少把柄,他之前查了查,今天過去他直接把這姓章的和手底下幾個管事的全部治罪一下子弄死,到時候就沒有後顧之憂。隻要你這跟他幹,一時半會,揚州地麵上的這些人要想弄他,就至少要調折衝府的兵馬。但要想調折衝府的兵馬,就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了,他估摸著隻要半個月,隻要拖過半個月,他就能在這邊站穩腳跟了。”

    江天闊沉默了一會,又提起碗喝完一碗酒,由衷道,“怪不得我聽說這人在幽州一呼百應,真他娘的厲害。”

    劉黑湖掰了個螃蟹邊啃邊說道,“不是我吹噓,到時候你見了他就知道了。隻要跟他說一會話,我保證你和我一樣,覺得跟著這人幹絕對錯不了。”

    江天闊哈哈一笑,道:“黑湖兄弟,你們這群人平日那囂張的勁道任誰看了都不爽,也難怪我手底下這群人看見你就想把你宰了,你這樣的人都肯為他來單刀赴會,你才跟了他多久?這樣的人物,那不用見就可想而知了。”

    ……

    靜王府之中,顧留白和懷貞公主說完事情之後,就來到了靜王妃的小樓。

    沈若若正和耶律月理說著話,一看到顧留白來了,耶律月理頓時高興道,“顧十五,聽說你找我,我就馬上趕過來啦。”

    “是找你。”顧留白看著耶律月理倒是一愣,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你這是換了個人?”

    耶律月理現在穿著一件新衣衫,一看就是西市的貴貨,上襦是粟特工匠織就的"葡萄紫"聯珠紋錦,袖口綴著波斯銀線壓邊的秋菊紋樣。下裙采用江南進貢的八破交窬裙,茜色越羅層疊如楓葉,行動時露出內側金泥繪的卷草紋,腰間蹀躞帶還掛著契丹風格的鎏金香球。

    她發型都變了。頭發被精心編織成高聳的發髻,其上纏繞著金絲銀線,以及鑲嵌著寶石的精致發帶,閃爍著柔和而華麗的光芒。發髻間巧妙地點綴著幾朵用絲綢或金銀箔製成的秋菊,既應景又雅致。幾縷碎發輕輕垂落在鬢邊,竟是讓這小蠻女都多了幾分溫婉的感覺。

    她的麵頰上還塗抹著淡淡的胭脂,色澤如同初秋的楓葉,既顯氣色又不失自然。細長的蛾眉被精心描繪,彎曲如新月,增添了幾分嫵媚與靈動。眼影則選用了深邃的黛色,與瞳孔交相輝映,顯得眼神更加深邃而神秘。

    “好看?”耶律月理換了這一身裝扮,倒是有些扭捏不習慣的樣子。

    “那至少比以前好看多了,以前你那什品味,胡亂穿衣服不說,胸口掛著一顆大紅寶石,就像是掛著一盞紅燈籠似的。”顧留白鄙視的說道,“這一大早上誰幫你弄的,一看就不是你的手筆。”

    耶律月理一聽顧留白說好看,她眼睛都彎了,也不管顧留白說自己之前咋滴,隻是開心道,“是雲華姐姐幫我打扮的。”

    顧留白點了點頭,說實話他也猜是裴雲華,一是這打扮很用心,裴雲蕖和沈若若可沒這細心,而上官昭儀自己平時則不怎需要打扮,而且那胭脂的顏色他也見裴雲華用過。

    “顧十五,你一大早找我,是要和我談婚事嗎?”

    結果他還在仔細打量耶律月理,欣賞她難得的溫婉之美呢,耶律月理就突然興高采烈的冒出這一句。

    顧留白頓時無奈了。

    懷貞公主以前都太過矜持,但耶律月理,一直是太過奔放。

    這從她來到長安時開始,就一副要睡他的樣子,現在皇帝這一賜婚,他倒是有種被耶律月理強行上了的感覺。

    “有兩件事情,但不包含這件事情。”

    因為被裴雲蕖反複交代不能欺負耶律月理,顧留白也隻能老老實實在耶律月理對麵坐下來,說道,“第一件事情,按我最新得知的消息,雖然那些苦行僧派人去過了回鶻,但你們回鶻可汗還有些舉棋不定,這牽扯大軍的事情,隻要有這種情緒存在,將來就會導致不可預知的變故。”

    耶律月理笑道,“我就知道有這件事情,顧十五你放心,你來之前,沈姐姐已經幫我想了個好法子。”

    顧留白有些意外的看著沈若若,“你想了個什法子?”

    沈若若微微一笑,道:“和親。”

    顧留白微微一怔。

    耶律月理卻不打啞謎,笑道,“顧十五,我嫁給你和你們大唐的公主嫁到吐蕃去是差不多意思的吧?沈姐姐說,那不如親上加親,大唐也找個美麗女子嫁給回鶻可汗,再多一層這樣的關係,那肯定沒什問題了。”

    顧留白看著沈若若,驚訝道,“好計策,你們是已經有合適人選了?”

    沈若若白了顧留白一眼,道,“某些人呢,天生就是運氣好。但凡換了長安城的其餘男子,若是好不容易娶了一個令人垂涎的美豔女子,要不知道要替這女子多幹多少活,你倒好,反倒是女子幫你幹活。”

    顧留白故作深思狀,摸了摸自己的臉,“對啊,按理而言,我的臉也不夠白啊。”

    “不夠白但是夠厚。”沈若若伸手就掐了他臉一把,然後道,“靈州那邊有個叫做蒲懷恩的,現在應該是左廂兵馬使,他是靜王的舊部,後來被人排擠,前些年找過我,我幫他說了些話,他才沒被人弄死,他有個女兒不錯的,若是他的女兒嫁給回鶻可汗,那到時候回鶻的軍隊借道靈州,他還有什好顧忌的?”

    “還有這樣的事情?”顧留白驚喜的叫出聲來。

    那何止是打消回鶻可汗的顧忌,將來若是突厥、大食和回鶻的軍隊借道靈州,恐怕就沒有一點問題了。

    沈若若笑了笑,給顧留白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該明白怎好好報答老娘了?

    顧留白點了點頭,心照不宣。

    “這是第二件事。”

    顧留白看著恢複原本容貌的沈若若還是有點吃不消,他定了定神,將王幽山給的那片顱骨遞給耶律月理,“這是王幽山給我的東西,法陣與地氣,你比我懂得多,你先看看,有些不明白之處,我得問你。”

    耶律月理驚喜道,“顧十五,那我們能夠一起修行了?”

    顧留白心情沉重道,“目前看來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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