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中飯過後。
李蘭親自開車送弟弟去機場。田潤娥和李建國兩口子沒去,而是去了糕點店幫忙。
陳子衿同樣沒去送行,因為某男人不讓,說要她在家靜心「安胎」。她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肚子有沒有胎?最後拗不過,也跟著公公婆婆去了糕點店,權當散散心。
路過一家報刊亭時,李喊停車,下車買了好幾份報紙回來。
李蘭瞅眼外麵,「恭喜老弟,你新書貌似挺暢銷,這幾天各處的新華書店都有人在排隊購買。」
李一直在忙著陪宋妤和子衿,沒怎去關注外麵的事,「賣的怎樣?」
李蘭反問:「你自己沒看新聞?」
還沒等他回話,她又反應過來:「哦,也是,你一直在忙著造小人,確實沒那個精力。」
李:「.——.
」
李蘭問出了田潤娥類似的問題,「假若子衿懷孕,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這話讓他想起了前世。
上輩子,子衿為自己生的第一個孩子是女孩,第二個是男孩,姐弟倆差2歲半。
就是不知道這輩子還會是按原來的順序嗎?先女後男?
今生的孩子還會是前生的寶貝嗎?
不同時間,不同細胞,今生的孩子可能不是前生的孩子了——一想到這些,李心莫名有種沉悶。
上輩子,他雖然沒和子衿結婚,但子衿的兒女還是挺孝順他的,一家人的關係很好。
重生過來3年了,他忽地無限思念前生的幾女:他們過得怎樣?還好嗎?
等了一會,沒等到回複,李蘭問:「怎?為難了?」
李慢慢回過神,道:「沒有,男孩女孩都可以,我不挑。」
李蘭瞥他一眼:「你是不挑。但假若子衿真懷孕的話,會有很多人偷偷關注。我想,子衿估計也希望生一個男孩的。」
這話讓他陷入了沉思。
李蘭替他擔憂,說:「現在讓子衿懷孕,其實不是特別成熟的想法。你有沒有想過,周詩禾和餘淑要是知曉了,會是什反應?會不會雞飛蛋打?她們會不會離開你?」
李回答:「你說的都是事實。但子衿是我女人,就像你說的,我已經負了她,在孩子這事上不能再讓她寒心,所以我不會想那多。」
李蘭說:「你倒是念舊情。」
李目視前方,「子衿對我來說意義特殊,不一樣。要是沒有陳家作梗的話,這輩子是娶她?
還是娶宋妤?我都難以抉擇。」
李蘭訝異:「沒想到子衿在你心地位這高,還算有點良心。」
說著,她又問:「對了,提了宋妤和子衿,為什不提肖涵?」
李沒吭聲。他無法告訴二姐,因為肖涵是自己上輩子的老婆啊,這輩子自然優先考慮宋妤和子衿了。
不過也僅僅是優先而已,腹黑媳婦他還是很喜愛的,今生也會盡量不負她。
達到機場,李蘭把車停在路邊:「老弟,你自己去候機吧,我就不下車了,我還有點事,得趕回去處理。」
李點點頭:「成,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開門,下車,揮下手告辭,轉身朝機場走去。
下午3點過,一架飛機從京城起飛。爬升階段,李胃有些不舒服,等到了平流層,倒是慢慢緩了過來。
就在他穩定下情緒,準備打開買來的報紙瀏覽時,發現隔座的大叔也在看報紙,新聞標題赫然是:揭露《塵埃落定》大賣背後的財富密碼!
謔!這標題還挺別致的。
他視線好,隔著墨鏡一目十行,很快就完了新聞內容。
短短20天,《塵埃落定》賣了381萬冊!
嘖嘖,這恐怖速度!這恐怖增量!
真他娘的咧,把他本人都給嚇到了!
文章分析指出:傳奇作家十二月的新書之所以如此暢銷,還是跟他的口碑有關。
《活著》《文化苦旅》和《白鹿原》已經幫作家十二月建起了口碑,築起了一道牆,讓很多讀者從最初的支持他進化到了如今的狂熱態度。
就像文章中說的:有了前麵的良好基礎,哪怕十二月的新書是一坨屎,依然會有很多人買單。
這就是「信仰」的力量。何況《塵埃落定》是難得的佳作,傳奇作家依舊在續寫著傳奇!
快速讀完文章,李不由想起了一句話:暴雪出品,必屬精品。
因為魔獸世界太過成功,哪怕暴雪公司後來出了很多垃圾遊戲,但還是有無數情懷者為其買單。
李的口碑與遊戲公司暴雪的口碑在某種程度上是一樣的,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中年大叔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偏頭瞧了瞧他,見他戴著墨鏡和鴨舌帽,以為他是一個明星,瞬間失去了興趣。
得咧,被人無視了。李兀自笑一下,收回視線,打開自己買的報紙讀了起來。
由於《塵埃落定》太過火爆,受眾廣,現在很多家媒體報紙都在趁熱討論這個話題。哪怕是隨手翻一份報紙,都能找到和自己有關的新聞。
李粗粗讀了八九篇新聞,發現支持自己的居多,但貶低的聲音同樣存在。
那些人貶低自己的理由翻來覆去就一個:說《塵埃落定》比不上《白鹿原》,說他水平下滑厲害。
入行也有好幾年了,李如今也是老油條了,早已經習慣了這些謾罵和批評,又找兩篇和自己有關的新聞報導看完,隨後合攏報紙,眯起了覺。
昨天下午到晚上,7次開閥,消耗有點多。雖然以他的能力還不至於傷筋動骨,但也未雨綢繆,把身子骨調養好,永遠保持巔峰狀態。
好吧,永遠保持巔峰可能有些不太現實,但按照他前生的經曆,過了55歲,他依舊生龍活虎。
肖涵宋好和子衿三女,依舊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話又說回來,今生不同前世,有一個內媚至極的麥穗在,既讓他無比期待,也有些早點做好心理準備的想法。
或許,麥穗一個人的抗擊打能力就足以媲美腹黑媳婦三人,可能還不止。
雜亂思緒著,不知不覺間2個多小時過去了,到了滬市。
跟隨人流走出機場,李在出閘口附近一眼就看到了餘淑。
她一身黑色清冷裝扮,身材高挑,書香氣質濃鬱,在人群中簡直是鶴立雞群的存在,周邊人在她麵前顯得黯淡無光。
李走過去,習慣性喊了一句:「老師,你來了。」
餘淑點了點頭,和煦笑問:「怎帶這多報紙?」
李道:「怕自己閑的無聊,就買了些在飛機上打發時間。」
這人多眼雜,兩人簡短聊幾句後,就默契地朝機場外麵行去。
不一會,兩人陸續進了奔馳車,離開了此地。
朝前開了大約四五路,忽然車子拐進一小路,在一簇茅草邊停了下來。
李怔住,心想老師這是要殺人?拋屍之地都選好了?
這個荒唐的念頭才氣,耳畔傳來了一個戲謔聲音:「你在想什?」
李偏過頭瞅她:「這是什操作?不像你啊。」
餘淑伸了個懶腰,嘀咕一句「有些累了」,然後倒在座椅上休憩。
李細細打量她一會,半響,他試著探頭過去。
餘淑瞧著近在咫尺的腦袋,微笑沒做聲。
對視一陣,李很是知情知趣地吻住了她。
餘淑也沒避讓,微張嘴配合。紅色信子纏繞,沒過多久,兩張嘴就濕透了。
隨著時間往後推移,餘淑身子骨愈發的軟,呼吸愈發變得急促,某一刻,她從他嘴抽離開來,右手撫摸他的臉龐,糯糯地說:「小男人,這段日子我吃醋了。」
李明悟,眼前這女人是真吃醋了。
她不吃麥穗的醋,不吃肖涵的醋,不吃黃昭儀的醋,也不吃陳子衿的醋。但宋妤周詩禾和王潤文的醋每次都吃。
李沒說什安慰的話,探出手幫她解開安全帶,然後開門下車,把她抱了下來,朝著蘆葦草深處走去。
被公主抱的餘淑清雅一笑,雙手勾著他脖子:「小弟弟,你要幹嘛?」
李四處張望:「找一處風水寶地,我要幫老師打水井。」
雖然知曉他在信口胡謅,但餘淑卻罕見地露出了羞意,身子也跟著滾熱,「別往走了,這季節草有蛇。」
李在她耳邊低語:「老師怕蛇?」
餘淑右手尖掐了他脖子肉一把,用深邃黝黑的眸子盯著他,死死盯著他。
過去老半天,她才開口打趣:「我曾看過新聞,說一條蛇的毒素儲備量是有限的,短時間內咬了兩個人,應該耗幹了吧!
李沒回應,隻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笑。
對視著,對視著,原本氣場全開占據絕對上風的餘淑竟然慢慢露了頹勢,最後腦袋一偏,心虛地望向了別處,敗下陣來。
不敗不行啊,某男人已經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她:什叫生龍活虎!什叫持續生命力!
「可能要下雨了,回車。」僵持許久,見他故意一動不動,她最後選擇妥協,如是出聲。
「好!」李跟打了勝仗似的,快樂地應一聲,橫抱著她回了奔馳車。
不過不是回前排,而是後排。
車門一關,李不管不顧,低頭找到那張知性的紅唇,沉浸式地親昵了起來。
餘淑雙手摟住她脖子,同他纏綿著,也是動了情。
漫長的一吻過後,餘淑用手抓住了他那隻想要探進衣服的手,搖搖頭說:「就到這,我不習慣車。」
聽聞,李很是尊重她,果斷收回手,坐直身子問:「老師是什時候從東京回來的?」
餘淑說:「前天。」
李問:「王老師呢?」
餘淑說:「她中午坐飛機去了京城,向王也報導去了。」
李錯愕:「中午?」
餘淑說:「對,3個小時前的飛機,現在應該已經和王也匯合了。」
說著,她右手撩下頭發,揶揄問:「怎,沒見到潤文那性感的身材,很失望?」
李翻翻白眼,身子躺下來,躺到她懷說:「別拱火,不然今天我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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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淑笑看著他,雙手如同抱嬰兒一般抱著他,良久在他耳邊呢喃:「我很喜歡你這樣子。」
李問:「哪樣?」
餘淑說:「躺我懷。」
李得意地翹起嘴巴。
餘淑意會,淺嚐輒止地主動吻他了小會。
兩分鍾後,她從他嘴上離開,眼波盈盈問:「滿足了嗎?」
李露出讚賞的眼神:「有進步,恭喜你渡過了新手期。」
麵膜相視,餘淑付之一笑:「都被你占了那多次便宜,我就算是一塊木頭,也學會了。」
李翻個身子,把腦袋對著她小腹,問:「在東京收獲如何?」
餘淑說:「收獲很大。遠資本在股市的收益已經破了1.7億美元。2億美元指日可待。」
李算算時間,距離年底還有幾個月,心道那時候才是最後的瘋狂。
他又問:「老付和陳姐呢,怎樣了?」
餘淑告訴道:「思雅身體恢複了一些,但藥沒停過,還是比較瘦,跟以前比還是差了很多。
老付的話,公司家兩頭跑,忙得很。不過他現在精神狀態好多了,偶爾還會開玩笑了。」
「那就好。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說不定陳姐這次把一生黴運全趕走了,能長命百歲。」李替他們高興。
餘淑嗯了一聲:「嗯,希望如此,思雅確實受了很多苦。」
隨後她想了想,問:「今年到哪過年?」
李抬頭:「過年還早呀,老師怎問起了這個?」
互相凝望,餘淑說出了心話:「我想和你過年。」
去年,她本來在李家的,可為了避讓肖涵,她去了王潤文家過年。
今年,她想和這個男人過年。
當然,過年隻是表麵說辭。更多的是一種試探。
試探他此次去洞庭湖去京城,和宋好陳子衿的關係進展到何種程度了?
試探他到底有沒有想過和自己成就好事?
從而試探出自己在他心的地位,有沒有變化?有沒有上升?
這真是一個惱火的問題啊,昨天還答應了子衿:若是懷孕,今年在京城陪她過年。
李沉吟片刻,用歉意的眼神說:「我可能會在京城過年。」
餘淑意外,然後又很快恢複平靜,敏銳問:「為什是可能?」
李道:「因為我也還沒有最後決定。」
聞言,餘淑眉毛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這回答不符合小男人的性格:他過去貌似很好相處,總是帶笑,但其實心極其有主見,根本不受別人約束。而現在卻用起了可能?
難道是和陳子衿有關?
在京城,應該就是和陳子衿有關了。
一個被「冷落」了很久的女人,現在被重新啟複,這麵是不是藏著秘密?
是的,在餘淑眼,或者在李其她紅顏知己眼:陳子衿一向不顯山不露水,沒有宋好受寵,沒肖涵有存在感,不像麥穗那樣天天和他在一起,也沒有周詩禾那種叫他欲罷不能的魅力,就像古代妃子被皇帝恩寵過後就打入了冷宮一樣,幾乎所有競爭對手都慢慢忽視了她。
而現在,李卻說有可能要留在京城過年。
這透著古怪,怕是這段時間發生了不可告人的故事。
當然,眾女也沒真的敢無視陳子衿,畢竟對方是李的青梅竹馬,是李初戀,是李第一個女人,誰要是真去無視,那就是找不自在。
這個「無視」,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對標的是潛在威脅程度。
不過餘淑曆來比較寵溺懷的男人,心就算有疑慮,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心思,隻是在心悄悄記一筆,回頭得多多留意陳子衿的動向。
老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她雖然沒有陷害人的心思,但也要對基本局勢有個準確判斷,畢竟她的感情最終訴求是嫁給李,和李成婚。
餘淑沒有再纏著過年的話題不放,轉而說:「本來想開學前的,現在來不及了。要不國慶吧,你抽空跟我回趟家,爸爸很喜歡你的新書。」
這是放暑假之前就答應的事,如今舊事重提,李自然不會拒絕:「好。」
得到他應允,餘淑麵色緩和了幾分,眉語目笑說:「對了,我都忘記恭喜你了,用媽媽的話說:不錯喔!新書大賣,我女婿很有前途。」
李聽得十分受用,「替我謝謝阿姨。」
餘淑歪頭瞅著他。
李立馬改口:「替我謝謝咱媽。」
餘淑嗯一聲,看看手表說:「外麵開始下雨了,也不太早了,我們先回家。」
李望向外麵,不知何時起,窗外果然下起了密密麻麻的細雨,雖然不大,但地麵都已經濕了。
餘淑說:「我昨晚看過天氣預報,傍晚時分有雷陣暴雨,走吧。」
「。」
李應一聲,坐起身道:「我來開車,我打算先去一趟廖主編家。
餘淑說:「新書賣得這火,你長時間沒露麵,也確實該去一趟。」
話落,兩人回到前排,李發動車子,退出茅草叢後,飛速朝徐匯方向駛去。
路過靜安,進入徐匯,餘淑問:「要不要買些禮物?
李道:「成,這邊的百貨商店我熟,到那邊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