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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5章 ,在一起的日子

    李緩沉講:「現在暫時走不開,我過段時間來找你。」

    他的回覆猶如天籟之音,黃昭儀整個人立馬變得活潑起來,如同有一道陽光照射在她心,暖洋洋的。

    一瞬間,她所有的憂慮和擔心消失不見,坐穩說:「好,我等你。」

    李關心問:「你吃了這久的藥,身體感覺如何?好些了沒?」

    黃昭儀回:「現在生活比較有規律,我感覺精神比以前好了很多。」

    李一下子放心不少:「那就好。工作什的先緩一緩,先放到一邊,可以適當放權交給手下去做。如今你的主要任務是調養好身體,等機會合適了,我們再一起努力試試。」

    努力試試什?

    當然是要孩子。

    不過他沒說具體日期,她也不問。

    因為以前他就已經講過計劃,她心有杆稱:他那多女人,不可能把所有機會都落到她頭上黃昭儀是個明事理的人,第一準則就是不去給他帶來麻煩。

    李又問:「你家最近有沒有逼迫你?」

    黃昭儀說:「還算好。」

    還算好就是有,但沒太過份。

    這倒是兩人可以接受的範疇。

    黃家畢竟是大家庭,大青衣又是黃柳兩家最漂亮的女人,若是黃家父母不聞不問那才是不符合常理,有問卻沒有逼迫太甚,那才是情理之中的事。

    當然,主要是現在黃昭儀不怎著家,黃家父母想多操心也操不上哪。

    聊完感情,兩人接下來又聊了會工作上的事,李還是那句話,要她多休息,注意身體。

    期間,黃昭儀說:「對了,我前晚做了個夢。」

    李好奇:「什夢?」

    黃昭儀說:「我夢到李叔和田姨突然來找我。」

    李問:「找你幹什?」

    黃昭儀沒說話了,因為不知道該怎說?

    夢,李建國和田潤娥來找她時,她已經是肚子大了,且在沙發上和李接吻,剛好被老兩口逮個正著。

    李猜測:「捉現場了?」

    黃昭儀臉紅紅地默認。

    李問:「你最近有沒有見到我父母。」

    黃昭儀說:「沒有,不過我明天要去京城登台演出,蘭蘭有和我聯係,讓我去鼓樓那邊吃飯。

    李琢磨道:「那你就去。不過要稍微提防下我二姐,這是個比猴還精明的人。」

    黃昭儀早就有此感覺。

    又絮絮叻叻聊了一陣,話到尾聲時,李提到了李然。

    把李然和趙家的恩怨前後大致講述一遍,他矚托道:「李然是在金華下的火車,你要是有這方麵的人脈,就幫我打聽一下。要是沒有,也不要刻意去勉強,那人是打不死的小強,生命力比小強還頑強。」

    黃昭儀把他的話記在心,「我那邊有些關係,我待會問問。」

    「成,那就先這樣,哎喲,今天和你打電話太久嘍,雜貨鋪老板血賺。」李最後開了一句玩笑。

    黃昭儀露笑,心無比滿足,這是兩人認識以來,打電話最久的一次。

    過往,他都是簡單幾句話的,比如問她在哪?他要過來之類的雲雲。總之前後就是兩三分鍾的事,有時候甚至就十多秒。

    而今天,黃昭儀瞅下手表,足足有19分鍾通話時長破天荒達到兩位數。

    這似乎在證明:自己越來越走到這個男人心去了,就算還在邊緣徘徊,但也是一種好的趨向。

    她心很知足。

    把聽筒放回去,李掏出19元放到櫃台上,轉身離開了雜貨鋪,

    雜貨鋪老板還沒回來,估計又在隔壁和女老板聊葷段子忘記了時間,哎喲!真他娘的男人就沒有不好色。

    不好色的純純屬於稀有物種,是珍貴的保護動物嘍!

    有些意外,春華粉麵館竟然已經關門了。

    李在外麵仰頭望了望二樓,最後熄了去打擾這小兩口的心思。

    說不得缺心眼正和劉春華親嘴熱乎咧?

    自己要是豪一嗓子,人家把舌頭咬斷了怎辦?那不得成啞巴了嘛。

    送!使不得!使不得!

    撲一個空,李然回身進了校門。

    他本來還想去校園逛一逛,享受一下寧靜的生活,可一想到周姑娘一個人在家,又隻得把所有念頭摁住,往廬山村趕。

    「啪啪啪!」

    他站在27號小樓院門口,敲門。

    沒過多久,一樓的燈亮了,一道柔弱的身影從走了出來。

    她步履輕盈,不急不慢,過了快半分鍾才趟過院子,打開院門。

    隔著門,四目相視,她開口說:「有個電話找你。」

    李問:「誰?麥穗?」

    周詩禾把身子側到一邊,讓他進來:「王也。」

    李異,踏進門問:「她怎會把電話打到你這?」

    周詩禾說:「她人在滬市,其它的她沒說。」

    李想了想,估計王也是為了李然的事。

    關上院門,回到二樓,李給新未來培訓學校滬市分校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王也沒有多餘的話,開門見山問:「李先生,今晚方便嗎?我過來找你。」

    瞧這話說的,真叫人想入非非啊。

    不過李沒有任何遲疑,「可以,車子開慢點,你路上注意安全。」

    前後就兩句話,電話結束。

    周詩禾給他倒一杯熱茶,坐在旁邊單獨沙發上說:「我明天不回家?」

    「真的?」李聲音情不自禁大了幾分。

    至於為什?

    他那熾熱的眼神已經暴露了一切。

    受不住他的豐富情感,周詩禾不動聲色移開視線,不和他對視,靜謐說:「明天下午我媽媽會過來,晚上10點左右穗穗會來。」

    她接連拋出兩個炸彈,瞬間澆滅了某人對她的念想。

    李咂摸嘴,想到麥穗會提前來,失落的心立即回滿,開心地把一杯茶喝完。

    周詩禾把他的細微表情變化全看在眼,隱隱替閨蜜高興的同時,還有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如果可以,她希望沒有這次的新加坡之行。

    她還不習慣現在窗戶紙被捅破的處境,讓她迷茫,令她無所適從。

    但是她也明白,當事情發展到一定程度時,現在的局麵是遲早的事,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因為這個男人根本沒有藏拙的意思,對她的心思好似司馬昭之心,彼此心知肚明。

    待他把水喝完,周詩禾起身又給他倒了一杯,臨了從臥室拿出第27章的稿子放在他跟前,輕聲細語地問:「第28章寫完了嗎?」

    李接過水,玩笑問:「我在你眼,就隻有寫書這點價值了?」

    周詩禾眼眉垂落,靜靜地坐在那,低頭看著杯中茶,沒出聲。

    他看著她,她看著茶水,氣氛變得有些詭異,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僵持一會,李暗歎口氣,放下茶杯,起身拿著稿子走了。

    周詩禾一開始沒動靜,直到某人背影快消失在樓道口時,她才不著痕跡瞟眼他背影。

    稍後她緩緩轉動手的杯子,淺淺喝了兩小口,

    十多分鍾後,李洗個澡回來了,手換成了第28章的稿頁。

    「給!」他遞過稿子。

    「嗯。」

    周詩禾嗯了一聲,接過稿子後,又補充說了句謝謝。

    稿子一到手,某人就徹底成了擺設,周詩禾無視他,很快就沉浸在書中世界去了。

    李在對麵沙發端詳了一會她,直到後來血液中生出一股蠢蠢欲動念頭時,他才收回視線,站起來,去了外麵閣樓吹風。

    這女人太美矣,和宋妤一樣,是最能打動他的那一款。

    若在客廳呆下去,他怕自己漸漸地再次失控,挨巴掌。

    今天是正月初七,夜風不小,還有些冷,吹著吹著他那欲望高漲的血液慢慢冷了下來。

    周詩未雖說在看書,但一直有分神在觀察他,

    從小到大,她對自己的魅力有著無與倫比的自信,目前這種情況下單獨相處太久的話,最容易調動起他的情緒,所以她不得不如此。

    好在這男人的意誌力還算不錯,能克製,當快克製不了時選擇去閣樓回避,讓她內心莫名開闊了兒分。

    本來她可以去臥室看稿子,但她沒這做。因為這樣治標不治本,說不定會激起他的逆反心理,導致他一發不可收,反而不美。

    況且,大學還有兩年半,兩人既是鄰居和朋友,還是音樂上的搭檔,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總要單獨相處。一味躲著也不是辦法,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坦然麵對。

    約摸過去20來分鍾,周詩禾讀完了稿頁,前後默讀了兩遍。

    恰在此時,手腳冰涼的李受不住也走了進來,忽然心血來潮問她:「能彈一首鋼琴曲?」

    周詩禾緩緩抬起頭,凝望他。

    李道:「想聽你彈奏《雨的印記》。」

    周詩禾顯得有些猶豫。

    李好似讀懂了她的顧慮,隨即識趣地沒再開口,轉身朝樓道口走去。

    周詩禾安靜地看著他離去,心可謂是五味雜陳。

    她知道,他是真心想聽自己彈鋼琴曲。

    但她害怕彈到一半,他會忍不住真情流露,

    新加坡那一幕,她感受最是深切。就是因為受了《風居住的街道》影響,導致麵對他時露出了破綻,把她內心深處最不想讓人知曉的心事呈現了出來。

    好在她那時反應快,及時控製住,沒有在外人麵前失態。

    回到26號小樓,李無所事事地到處走一走,把每個房間逛了一遍。

    最後他坐在麥穗的房間,獨自對著床頭櫃發呆。

    如此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周詩禾過來了,她停下腳步站在次臥門口,靜悄悄地看著他,

    忽然,李冷不丁開口:「你在想什?」

    周詩禾溫婉說:「你既然這喜愛麥穗,為什不娶她?」

    李發愜,稍後低沉道:「麥穗是一個極好的女人,能娶她自然是我的莫大福分。隻是,唉」

    他歎了口氣,沒講下去。

    目光在他側臉上停留些許,周詩禾問:「你今晚不看書寫作?」

    李張嘴就來:「我今晚心煩意亂。」

    周詩禾陷入沉默,良久講:「去琴房吧。」

    李錯愣:「你不怕我了?」

    目光相接,周詩禾沒說話,但眼神仿佛在說:怕,但我不希望你因為我,沒心思寫作。

    就在兩人麵麵相之際,王也來了,樓下的敲門聲打破了沉寂。

    周詩未率先回過神,轉身往沙發走去。

    李在背後喊:「詩禾同誌,你去我書房,我和她在沙發上談事。」

    周詩禾愜在原地,回眸望了望他,輕輕說好。

    打開門,把王也請進屋,李倒一杯熱茶給她,問:「李然出走,影響大不大?」

    王也知道老板在說什,「李然隻是滬市分校的副手,她的突然離開,並沒有造成致命影響,

    我已經安撫好了。」

    說著,她從包掏出一文件給他:「這是武漢等6個分校的進展情況,老板,你過過目。」

    關係到公司,關係到自己的錢袋子,李沒有客氣,拿過文件就那樣細細瀏覽起來。

    王也漫不經心喝著茶,視線在客廳不斷打量,當察覺到書房中有亮光時,她暗自揣摩:邊是不是藏有一個女人?

    如果真有女人?那會是誰?

    會不會很漂亮?

    現在是年初七,老板的那些紅顏知己基本都在老家,按道理不會出來這快。

    當然不排除其中某一人無影相隨。

    莫名地,她有些羨慕這女人,可以自由停留在他的空間,可以單獨和他相處。

    說不定晚上還能給他暖床。

    說到暖床,王也目光收了回來,落到了李身上,某一刻,她雙腿不自覺加緊,身體中生出了異樣。

    她不止一次遐想:如果李先生能許諾給她一個孩子,她可以把自己的畢生精力奉獻給他的事業。

    花費半小時把一係列文件看完,李道:「不錯,你做的很好。就是正月十二開學,會不會早了點?這年頭交通不方便,有些人說不得還在家沒買到火車票。」

    王也說:「不早,相對於出國留學這等誘惑,哪怕是明天開學,他們也會提前想辦法趕過來。

    反之,他們去年就不會報這個名。」

    這樣說也有道理,李點點頭,把文件歸還與她,「那就按照計劃行事。」

    接著他問:「楊應文和你過的年?」

    王也說:「是的,老板。」

    李感興趣問:「年夜飯吃了些什菜?」

    王也回答:「應文做的家鄉菜,沒有刻意講究,三個肉菜兩個素菜,還一個湯。」

    李詢問:「應文心情如何?」

    王也問:「老板是擔心她家?」

    李訝異:「你聽說了?

    王也講:「過年期間,我和應文各自分享了一些個人情況。」

    李問:「那你對應文不回家過年的事情,怎看?」

    王也講:「是我,我也不回。那樣的父親不值得她尊敬。」

    李問這話,看似無聊,其實是在摸索她的性格,為今後更好地相處打下基礎。

    畢竟新未來的規模與日俱增,是他目前最會下金蛋蛋的母雞,未來的潛力更是不可小,他自然要上點心。

    李笑著道:「難怪你們能合得來。」

    聊著聊著,聊到了李然。

    王也直白講:「下次如果李然要回來,我原則上會拒絕。」

    李:「

    他道:「我曾向李然承諾過,新未來永遠是她的家。」

    王也說出自己的觀點:「現在新未來的管理層基本都是高學曆名校教授,在6大分校擴建過程中,能力表現突出,成績斐然,大家齊心協力是奔著更美好的光明去的。

    無規矩不成方圓,我不太喜歡李然這種紀律散漫之人。」

    李驚訝,沒想到一向很好說話的王也今天反應這強烈,態度這堅決,

    李看著她,腦袋飛速運轉。

    僵持良久,王也退讓一步說:「如果老板實在不想食言,就當我剛才的話沒說。」

    說罷,她放下茶杯,規整規整文件,起身打算告辭。

    李親自送她到巷子口。

    王也打開車門那一刻,半轉身問:「李先生,今晚書房中的女人是誰?」

    李迷糊:「你怎問起這個?」

    王也說:「我在想,如果我努力5年10年,能不能換得進一次書房的機會?」

    此書房非彼書房。

    李暈菜,哪還不知她是什意思,當下沒隱瞞:「是周詩禾。」

    「原來是她。」王也心有點失落,知曉自己再怎樣也變成不了周詩禾,稍後彎腰坐進車,離開了。

    李並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在巷子慢慢悠悠走著,真是沒想到啊,王也會對李然有這大的意見?

    不過隨後又能理解:王也做事嚴謹,一絲不苟,眼容不得沙子,這和老抹布很相似。

    而李然天生追求隨性,自由,連趙安母親和姐姐都敢打的人,動不動要找男人解渴的人,你去指望她規規矩矩,壓根也不太可能啊。

    進院門時,李又想到了對腹黑媳婦的承諾,種植銀杏樹。

    按陽曆算,今天是1989年2月12,已經立春十多天了,還有一個月就是植樹節,貌似銀杏樹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

    這回無論如何要去圖書館找找相關種植資料,別他娘的到半路又死了,那沒法給肖涵交代哪。

    進屋,上到二樓。

    李推門進到書房,發現書房已經空無一人。

    稍後退出來察看隔壁次臥,門是關著的,門縫下麵還有燈光透出。

    不放心,李隔門喊:「詩禾同誌,你這早就睡覺?」

    「嗯。」麵像蚊子一般嗯一聲。

    幾秒後,次臥電燈熄了,人家姑娘在行動無形告訴他。

    得咧,討了個沒趣,李重新回到書房。

    每日看書寫字不可懈怠。

    自己雖然占據了重生的優勢,但個人修養和學識還是要靠日積月累才能變成自己的。

    老樣子看一個小時書,然後靜坐在椅子上醞釀情緒,感覺差不多時拿起筆開始寫。

    可能是《塵埃落定》事先工作準備充分,整個晚上他的心緒都特別寧靜,思維清晰,靈感飽滿。

    鋼筆尖在白紙上沙沙沙地寫著,不到5小時就寫了6500字。

    停筆,抬手看看表,3:17

    !好家夥,寫忘神了,說好2點前必須睡覺的咧,結果超了一個多小時。

    李用雙手揉揉發酸的太陽穴,隨後放下筆,頭也不回地走出書房。

    簡單洗漱一番,一個抬腿躺屍床上,困覺。

    次日。

    「李,醒醒。」

    早上8點半左右,李睡得正香時,周詩禾彎腰叫醒了他。

    他暈暈乎乎半睜開眼,「詩禾,怎了?」

    周詩禾說:「你老師和小林姐他們來了。」

    「啊?」

    李猛地一屁股坐起來,差點親到她的嘴,「你說誰?巴老爺子?」

    周詩禾小嘴兒嘟了下,不自禁退後兩步說:「是他。」

    聞言,李沒做他想,本能地要掀開被褥。

    可掀到一半,他止住了動作,望向床前的女人。

    相視兩秒,周詩禾淡定地轉身,走了。

    有些東西,她又不是沒感受過,在新加坡貼身跳交誼舞時,他就是因為有了生理反應才失控親吻她的。

    對此,剛剛她也隻是心口起伏了好幾下,爾後跟個沒事人樣的離開了臥室。

    巴老先生來了,小林姐來了。

    一起的來的還有廖主編。

    見到周姑娘來去自如地進出李臥室,客廳中的三人麵麵相一會,然後假裝不知情地自顧自地聊天。

    周詩禾給三人倒一杯熱茶,隨後又從電視櫃下麵的抽屜找出一些糖果花生瓜子以及一些水果等,裝6盤放茶幾上。

    小林姐笑說:「詩禾,辛苦你了,坐下休息一會。」

    周詩禾跟著很有禮貌地淺笑一下,卻並沒有坐,等到李從臥室現身後,她就離開了二樓,帶上零錢,騎上自行車往菜市場趕。

    她去買菜,幫他招呼貴客。

    李跑進洗漱間,胡亂打理一下自身,又跑出來問:「老師小林姐,你們怎來了?我還打算睡醒去徐匯找你們呢。」

    說著,他一屁股挨著廖主編坐好,喊一聲:「師哥,嫂子懷孕了,你不忙啊?」

    廖主編說:「素雲娘家來人了,不用擔心。」

    有些話一聽就懂,大概是師哥和徐家人不對付,乾脆來個眼不見為淨,出來躲一躲。

    小林姐講:「我們是看報紙上說,你在新加坡演出很成功,為咱們中國人長臉,你老師就想過來這邊看看。」

    是個人都喜歡聽好話,李也不例外,一個勁樂笑。

    巴老先生打量一番關門弟子:「昨晚在熬夜寫作?」

    「沒,沒呢。隻是寫的入神,忘記時間了,到深夜才睡覺,我現在可也是睡了5個多小時。」

    在敬重的長輩麵前,他並沒有撒謊,有什說什。

    許久不見,本以為會熱聊一陣,沒想到巴老先生不按套路出牌啊,下一句就說:「把你的稿子給我看看。」

    「矣,成。」老師要看,他哪能反駁的,速度起身去書房,一股腦兒把稿子都搬了出來。

    有了書稿,巴老先生不再理會三人,戴上老花鏡在一旁我行我素地讀《塵埃落定》。

    見狀,三人也是很有眼力見地轉移戰場,悄摸下樓,圍坐在一樓沙發上開始話起了家常。

    小林姐好奇問:「師弟,你和周家女娃你們不會是在處感情吧?」

    李矢口否認:「沒有。」

    小林姐不太信:「真沒有?你真沒有偷偷喜歡人家?」

    李反問:「師姐你為什這問?」

    小林姐搬出一個無比強大的理由:「女人第六感,直覺。」

    李食指朝天,張嘴就來:「天地良心,我是那樣的人嗎我?」

    小林姐笑出聲,「一年前,你師哥和你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李甩頭盯著廖主編。廖主編嘿笑一下,沒反駁。

    暈頭,瞧這話說的,太他娘的尷尬了啊。

    李歎口氣,「師姐,餘老師我都搞不定哎。」

    一聽這話,小林姐覺得在理,餘老師可不是那好搞定的,另外還有個肖涵和麥穗要顧慮,頓時打消了幾分疑慮。

    但小林姐記得父親幫師弟出的那個主意:搞不定餘老師,就拉周家女娃進場,來個驅虎吞狼之計。

    如此思緒著,她又覺得李剛才的話當不得真。

    實在是周姑娘條件太好了些,她做為一個女人,看了都動心不已,何況還是和人家近距離相處的師弟呢?

    不過見師弟不太願意多聊這事,小林姐後麵也是識趣地轉移了話題,把話題中心轉移到了新加坡這次演奏會上。

    小林姐誇讚說:「師弟,你們這次太了不起了,你和海外政要明星的合影登上了報紙,影響頗大。現在很多朋友遇見我,都會打探你一句。

    李一開始沒當回事。

    可思著想著就慢慢琢磨過味來了,現在是1989年,可不比後世,出個國都是非常自豪的事情,逢人就吹,能吹一輩子的那種嘿!

    何況還是海外一票牛人主動找自己合影呢?其中就有新加坡國父。

    那不是顯得自己更牛嗎?

    難怪小林姐對自己這熱情,今兒看自己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社會地位不低的小林姐尚且如此,那外麵的廣大人民群眾,那不是更覺得自己厲害來著?

    槽憎懂懂的,他娘的又出了一次好大的風頭!

    熱熱鬧鬧說談20來分鍾後,李忽然想起了大王同誌,當即起身道:「師姐師哥,你們倆先聊,我去接應下詩禾,她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廖主編看下表,「現在學校沒什人,我陪你一塊去。」

    廖主編本想一起去,但被小林姐一個眼神給阻止了,隨後嘿咻笑著,又坐了回去。

    見狀,李直接給兩人翻個白眼,尋著自行車鑰匙就火速出了門。

    可能是下雨的緣故,青石板有點打滑,思想開小差的李一不留神就摔倒在了地上。

    摔了個狗吃屎!

    奶奶個熊的!姿勢不太對,腳踝都扭傷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造孽嘛,都這大人了,騎個自行車都能摔倒,都能把自己弄傷,說出去都丟不起這個人談!

    口碎碎念,剛把自行車扶正,他回頭就瞅見了周詩禾。後者雙腳落地,地瞧著他。

    隔空相望,李汕汕一笑:「剛剛走神了。」

    周詩禾整個人顯得安靜,沒回應他的話,直接騎著自行車從他身邊經過。

    隻是才騎出10多米,她又停了下來,柔弱的背影對著他,慢慢等待。

    等了會,見他靠著巷子始終沒動靜,周詩禾把自行車停穩,轉身徐徐朝他走了過來。

    在他的注視下,她走近關心問:「傷到哪了?」

    李辯駁笑道:「沒有,我一個大男人哪能受傷嘛。就是想看看你回不回頭?」

    周詩禾靜靜地盯著他眼晴一會,稍後蹲下身子,挽起他剛才扭曲角度不對的左腳。

    果不其然,入眼之處紅腫一片。

    周詩禾問:「腳還能動嗎?」

    「就是疼,應該還能。」說著,李轉了轉。

    查看一番,周詩禾幫他把褲腿放下,站起身說:「你到這等一會,我幫你拿個拐杖來。」

    「不用,我扶著牆壁能走回去。」他口是心非,客氣客氣道。

    哪曉得周詩禾直接輕輕點頭,「好。」

    說罷,她回頭走了,騎上自行車像風一樣,很快就沒了人影。

    李眼晴瞪大幾分,老子就客氣一句啊,你咋能當真了呢?哎喲,交友不慎,遇人不淑。

    周姑娘,你完全可以扶下我的啊。

    腐個腿,右手扶著牆壁,李蹦蹦跳跳沿著巷子走。

    他走到一半,小林姐和廖主編來了。

    前頭的小林姐小跑過來說,「詩禾說你腳扭傷了,我還不信,心想你一向老成,還天天鍛煉身體,怎能扭傷?沒想到是真的。」

    李汗顏,再次挽尊解釋一下:「腦殼想事情去了,沒注意到石板路上長有青苔,打滑摔了一跤。」

    廖主編扶著他回家。

    小林姐騎上他的自行車。

    他到家屁股才挨著沙發。周詩禾就從隔壁27號小樓過來了,手拿了一些跌打損傷藥和棉簽。

    她溫婉說:「我叫了骨科醫生,待會會過來幫你正式檢查一下,醫生讓我先給你塗點藥,止下疼。」

    李把褲腿擼起來,下意識就把左腳艱難地伸到她跟前。

    周詩禾愣住?

    小林姐:

    」......

    廖主編:

    」......

    他們見過賴皮的,沒見過這賴皮的,真會打蛇隨棍上,完全是一副打情罵俏的模樣。

    周詩禾眼斂垂落幾分,右手小幅度授了授耳際發絲,靜了靜,最後默默把藥和棉簽放他跟前,

    轉身進了廚房。

    就算有外人在,也完全沒慣著他。

    周姑娘一走,廖主編嘿笑出了聲。聲不大,但足夠意味深長。

    李麵色有點罩不住,沒好氣道:「別笑了,也不知道是誰被人家趕了出來,躲我這來了?」

    一句話,直接命中廖主編命門,這個老色胚瞬間失了聲。

    小林姐看得好笑,「你們師兄弟,真是應了那句話,五十步笑一百步,都不是什好鳥,我都替你們發愁。」

    說著,小林姐拿過藥和棉簽,彎腰幫李細心敷藥。

    小林姐小聲感慨道:「我看得出來,若是我和廖大哥不在,周姑娘說不定真的會幫師弟你敷藥。人家又是拿藥,又是叫醫生,還是很關心你的。」

    李兩眼望天,,望著天花板,又開小差去了,壓根就沒聽到師姐這話。

    不到半小時,外麵進來了兩個人,一個中年男醫生,一個年青女護士。

    一男一女提著醫用藥箱和一些檢查儀器,先是自報家門,然後幫李檢查扭傷的地方。

    男醫生前後檢查一陣,得出結論:「隻是常見的扭傷,骨頭沒事,靜養一個禮拜就能好。」

    周詩禾不知什時候從廚房出來了,聽到這話,站在人群背後的她又悄悄回了廚房。

    要不是她太過打眼,幾人都注意不到她,

    幫他重新上好藥,醫生和護士走了。李給出診費,人家也不收,留吃飯,人家說忙,說醫院還有病患要處理。

    推一陣無果後,李隻能眼睜睜看著人家離去。

    待人一走,客廳逐漸靜了下來,變得鴉雀無聲。

    小林姐說:「我認得這醫生,骨科方麵的醫術在滬市算是數一數二的翹楚。」

    廖主編抽根煙,點點頭:「我也聽說過此人。」

    小林姐起身說:「我去廚房幫忙,你們聊。」

    目送小林進到廚房,廖主編換個位置,坐他身邊說:「要是可以,這種大家庭出身的女人,我是不敢再惹了。」

    李問:「怕了?」

    廖主編罕見地露出疲憊模樣:「有苦難言。」

    李問:「孩子都跟你姓了,還怎個苦法?」

    廖主編一臉慎重地拍拍他肩膀:「睡一床的時候,很有成就感,感受和其她女人不一樣,很興奮。但下了床,全是糟事。」

    李陷入沉思。

    周詩禾的廚藝不是蓋的,簡簡單單一個菜就吃出了不同的味道,按照巴老爺子的話說:這是用「心」燒的菜。

    這不,平素隻吃一堪碗飯的巴老爺子,午餐硬是吃了一碗半,末了還意猶未盡。

    飯後,巴老爺子拉著李進了書房,師徒兩獨自聊天。

    書房門合上,巴老爺子目光炯炯地說:「新書寫得非常不錯,越看越有味,等你寫完了,就直接出版吧。」

    不待他回話,老爺子又補充一句:「我來作序。

    李問:「不到《收獲》雜誌上刊登?」

    巴老爺子邁著缺失了的牙口笑了笑,「不刊登,你師哥不會同意。你不在的日子,《人民文學》又爬頭上去了,他就指望你的新書跟《人民文學》板板手腕,把場子給找回來。」

    李挪輸一句:「沒看出來啊,師哥還挺要強。」

    就著新書文學和文壇現狀交流了一個多小時,臨了巴老先生嘴有點幹,喝兩口茶問:「愛上周詩禾了?」

    「我自製力不夠。」在外人麵前,他都是滿嘴謊言,但在老師麵前,他懶得去撒謊了,一臉慚愧地開口。

    聽聞,巴老先生沒有太大反應,似乎早就在預料中一樣,語重心長地教誨說:

    「這女娃確實不錯,你們現在是最好的年紀,相處久了不著她的道幾乎很難。不過以你的才華,愛了就愛了。

    但要記住一點,不要讓她成為你的心魔,不要她成為負擔。咱們文人,心靈不能被束縛。」

    「矣,謝謝老師提醒,我曉得個。」李連忙表示會記住老師的話。

    巴老先生問:「知道我今天為什會不請自來?」

    李咂摸嘴:「難道不是老師想徒弟了?」

    「你個滑頭。」

    巴老先生手指虛空點點他,笑罵一句說:「我看到你在新加坡走紅毯的照片了,左手牽周詩禾,右手牽餘老師。」

    李:「」

    巴老先生說:「隻一眼,我就知道這是你的紅塵劫,我過來就是想看看你的寫作有沒有受影響。」

    李拍拍胸口,保證道:「老師請放心,感情歸感情,事業是事業,這邊的界限,我拎得清巴老先生說了這多,之所以大老遠過來,要得就是這話,當下右手拍了拍他肩膀,「你在家好好養傷,多看看書。下午我還要接見一個人,就先走了。」

    李想起身相送,卻被老爺子攔下,囑咐道:「等腳好了,來家吃個飯。」

    「談。」李矣一聲,答應下來。

    巴老先生一行三人走了,還帶走了新書稿子,說看完派小林姐送回來。

    周詩禾回了27號小樓,洗澡換衣服去了,她家人已經在來滬市的路上。

    李腿腳不方便,哪都沒去,就在二樓活動活動。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叮叮當當打在屋簷碧瓦上吵鬧不停。

    李坐在閣樓秋千上發呆。

    他想宋妤了,突然很想很想。

    沒來由的!

    他要是腳沒傷,馬上就想動身去洞庭湖。不過下一秒,他又熄了這心思,晚上麥穗要來。

    他不可能丟下這個一心為他的女人矣。

    就在他思緒雜亂不堪,想起身去對麵25號小樓打電話時,周詩禾去而複返,

    在門口相遇,還沒來得及收雨傘的周詩禾說:「接到王也的電話,她說昨晚忘記了一件事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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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更後改。

    (先更一萬字,白天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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