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2天，由於雪太大影響了航班，李隻得暫時呆在京城。

    第一天，李專心陪宋妤，陪她上課，陪去食堂，陪她去圖書館，傍晚時分還一起在校園散步。在一眾北大校友眼，兩人恩愛有加，特別浪漫。

    而第二天，也即星期五。

    李問她：“我記得你今天隻上午有課吧？”

    宋妤意會他的話中話：“下午五六節也有，有老師補課。但不是重要的課，需要的話我可以請假。”李道：“上午我去辦點事，中午回來和你一起吃飯，下午我帶你去新未來逛一逛。”

    新未來補習學校在京城動靜很大，甚至北大都有人跑去報出國培訓班，宋妤也有一些好奇，答應下來。從錫拉胡同出來，兩人先是去食堂吃了早餐，接著往法學院趕。

    抵達教學樓大廳，李停住腳步：“那先走了。”

    宋妤安靜說好，並把手的黑布傘交給他。

    現在正是上課點，來來往往的學生很多，兩人並沒有過多纏綿，一個眼神對視後，就各自分開。隻是剛離開法學院不到50米，就迎麵碰上了肖鳳。

    他怔一下，走過去問：“肖鳳同學，你在等我？”

    肖鳳朝法學院大門方向瞄一眼，隨後往旁邊小道行去：“跟我來。”

    李跟上。

    離開法學院所在區域，兩人最終停在了一個沒什人的草地邊沿。

    剛穩住身形，肖鳳就問：“你真和宋妤睡了？”

    李看著她，沒急著出聲。因為還沒摸清這姑娘葫蘆到底賣的什藥？

    肖鳳講：“我現在還很震驚，才大二，宋妤竟然就和你圓房了。”

    李思索小會，“這是肖涵讓你問的吧？”

    肖鳳泄氣，隨即反問：“我表情這假？你怎一下就猜出來了？”

    李無語：“看來這兩天你和肖涵通過電話了。”

    肖鳳沒隱瞞：“打到文燕教授家。”

    李問：“你都說了些什？”

    肖鳳坦誠：“我把自己看到的都說了。”

    李無言以對。

    肖鳳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忒礙事？”

    李心想就是如此，不過沒說出來。

    肖鳳唏噓道：“你這聰明，何嚐不知道宋妤有意讓我代為傳話呢？”

    李鬱悶：“你倒是反應不慢。”

    肖鳳內疚說：“哪有。我也是和肖涵打完電話後，聽到涵涵在電話那頭好久沒出聲，我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才知道上了宋妤的當。”

    李歎囗氣。

    肖鳳一臉歉意地說：“對不起。肖涵曾經幫我了很大一個忙，她問起你在京城的行蹤，我就照實說了。李無語：“孫曼寧和麥穗你認識的吧，她們就從不摻和我的感情私事。”

    肖鳳自我辯解：“孫曼寧不敢說。不過麥穗還不是因為愛你，才毫無條件地站你這邊？”

    李眼睛眯一下。

    肖鳳兀自笑笑，退一步說：“是陽成在信告訴我的，說麥穗經常住你家。一個那漂亮的女人，要是對你沒感情，會蠢到敗壞自己名節和你住一塊嗎？以我對麥穗的粗淺了解，她應該不是那種沒分寸的人。”李氣罵道：“陽成這個敗類，下次喝酒我非灌死他不可。”

    肖鳳說：“不要罵他，他也是無心之言。估計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是他告訴我：麥穗和你同居的事。”李心思一動，問：“陽成什話都和你說，是不是在追你？”

    可能是覺得對不起他，肖鳳非常坦白：“是，從初中開始就一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都快被他煩死了。”

    李圍繞她轉一圈，“你真是，真的是！以前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本分姑娘。”

    肖鳳說：“那你就想差了，能考上北大的，心哪個不活泛？”

    李又圍繞她轉一圈，“你現在和宋妤關係也這好，難道以後還幫肖涵坑宋妤？”

    肖鳳說：“以後誰也不幫，我欠肖涵的人情還完了。”

    李瞪大眼睛：“都是通過出賣我來還人情，你這算不算欠我人情？”

    肖鳳蒙圈，等了好會說：“你貌似說得也有道理。”

    然後她問：“不是，我這就欠上你人情了？”

    李哼哼一聲，沒好氣道：“當然。”

    對上他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睛，肖鳳捂著額頭說：“呃，好吧，以後有事就吩咐我，我權衡著看能不能幫你？”

    李點點頭，這才滿意地轉身離開。

    從北大出來，李買了一頂帽子，又係上圍巾，隨後趕到了人大附近的糕點店。

    “老板，你這定做生日蛋糕嗎？”他進屋問。

    李蘭正在低頭忙碌，沒空抬頭：“做，你需要哪一種？”

    李倒杯水喝：“最貴的。”

    李蘭眉毛緊鎖，隨後抬起頭逮著他一陣猛瞧，待到把客人打發走後，頓時啟動口吐芬芳模式：“瞧瞧你這幾天幹的好事，你還有臉來這，子衿心都被傷碎了。”

    李關心問：“子衿怎樣？”

    李蘭責怪：“我和爸媽這兩天一直陪著她，還算好吧，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這高調？偷偷見宋妤不行？”

    李回答：“沒法低調，宋妤太過漂亮，你老弟我太過有名。”

    聽到這滾犢子的話，李蘭恨不得踹他一腳：“去找人就悶聲去找人，不要捧玫瑰花。如果你不聽勸，下回我就叫上子衿去北大堵你，看你如何收場。”

    李眉毛揚了揚，“知道了，不是許久沒見宋妤，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提到宋妤，李蘭登時上心問：“這兩晚，宋妤一直和你在錫拉胡同的四合院？”

    李點頭。

    李蘭靠近幾分，壓低聲音問：“那你把她睡了沒？”

    李瞅她。

    李蘭撇嘴：“你再用這種眼神瞅我，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爸媽也關心這個問題。”

    李想了想，道：“睡在一床。”

    李蘭問：“什意思？”

    李講：“沒發生關係。”

    李蘭問：“我知道，我聽出來了，不要你解釋。我的意思是，睡一床都不發生關係，你突然不行了？”李不高興了：“喂，你能不能好好講話，我好歹是你親弟弟。”

    “是親弟弟不假，你一下子變得這君子，和我那色鬼弟弟性子不符。”李蘭煞有其事講。李翻翻白眼，低沉開口：“宋妤和其她人不一樣，我不舍得。”

    李蘭看看他，又看了看他，末了收斂表情：“果然送上門的不值錢，求不來的才是真神。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娶宋好了。”

    不等他回話，李蘭說：“趁著今天有空，要不要帶宋妤見見爸媽？老兩口早就嚷嚷想見見宋妤了。媽媽今早還向我問起這事。”

    李回答：“今天不行。”

    李蘭問：“為什？”

    李為難道：“我還沒完全搞定宋妤。”

    李蘭冷笑：“廢物！同床都不睡，又不是純情之人，裝什聖人。”

    李回擊：“單身狗，你懂個什？”

    李蘭氣得抓起兩個麵包就往他身上扔，“我是不懂，但我幹不出你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來。我看那宋妤也是眼瞎了，竟然給你這狗皮膏藥機會。”

    得咧，這天聊不下去了，李站起身就要走。

    李蘭竟然一點都不想挽留，隻是順口問一句：“你這是要去哪？”

    李走出店門：“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問幹嘛。”

    李蘭問：“你哪天走？”

    李回答：“今晚。”

    李蘭擠兌：“今晚？你個不孝子，連那老兩口都不見了？”

    李擺手：“算了，下次再說。下次我專程來探望子衿。”

    回到北大吃過中飯，李帶宋妤去了一趟新未來補習學校。

    剛進門就見到了老抹布和王也。

    直勾勾瞧著宋妤，王也差點失神，忍不住問：“李先生，這是你女朋友？”

    連老板都不喊了，直接稱呼李先生，可想而知宋妤帶給她的衝擊。

    李說對。

    得到確認，王也同宋妤打聲招呼後就走了，眼的黯淡一閃而逝。她現在有些明白過來了，難怪老板不和自己對賭，原來是有如此神仙眷侶相伴。

    待王也走遠，宋妤感慨說：“應文，你比以前黑一些了，也成熟了好多。”

    楊應文拉著宋妤的手往辦公室走：“我為你對象打工，自然得盡心盡力，環境磨練人。你們今天怎來這了？”

    宋妤笑看眼李。

    給兩人倒杯茶，老抹布逮著李問：“這是幾個意思，別不說話。”

    李道：“沒有幾個意思，我就是帶你老板娘過來認認門。”

    楊應文一臉懵，好會才拉著李去了外麵走廊上，偷偷問：“肖涵敗在哪？”

    李悠悠開口：“什敗？都是我女人，我又不止這一處產業。”

    楊應文不敢置信：“天！我個老天！宋妤真答應跟你了？真願意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夫？”

    李反問：“你覺得她是那種隨便的人？”

    聽聞，楊應文自語：“也是，宋妤很難搞的。不過你這道德綁架手段確實運用的爐火純青，北大高調示愛，洞庭湖鬧得人盡皆知，她是被你逼得沒退路了吧。以後隻能嫁給你。”

    李辯駁：“我沒那不堪。”

    “切，鬼信！我若是有子衿她們漂亮，我估計也早就被你吃幹抹淨了，你也不會很小就給我起個老抹布外號了。”楊應文斜視他，一副我把你看得透透的樣子。

    李咧嘴笑：“行了，就衝你當初decide to都不告訴我，我就不會要你。”

    楊應文惱火，“再來一次，你這種初一隻會打架的臭流氓，我也不會叼你。”

    “對頭，你看不是正好，我不要你，你不叼我，咱們做朋友是絕配。”李厚顏無恥地說。楊應文說：“你這是逼我站隊？”

    李道：“沒有，你別多想，我就純粹帶宋妤過來走一趟。畢競竟京城我就這一處產業，這久不帶她過來看看，也不好。”

    楊應文聽得半信半疑，沒再問，回了辦公室，熱情招呼宋妤去了。

    喝過茶，三人把新未來補習學校好好逛了一圈，宋妤問：“應文，你是不是經常逃課？”

    楊應文有些不好意思：“你都聽說了？”

    宋妤含笑點頭：“你現在很有名的哦，我們學校的人都稱呼你為新未來小老總。”

    李插嘴：“經常逃課，學校會不會處罰你？”

    提到這事，楊應文略顯得意：“輔導員和主任找過我談話，他們見我沒有落下成績，不但沒有處罰我，還鼓勵我多學以致用。”

    “開明。”李誇讚。

    聊著天，天色就開始變暗了，幾人晚餐是在新未來吃的。

    飯後，李把宋妤送回北大，隨即兩人並排在雪地走了很長一段路，臨了不舍地說：“今晚的飛機，我要走了。”

    宋妤看著他眼睛：“好，路上注意安全，一路平安。”

    李接著囑咐，“每半個月給我寫一封信，不許偷懶。”

    宋妤莞爾。

    矜持片刻，稍後在她在雪地上一眾校友的注視下，主動抱了抱他，並在他耳邊輕輕說：“等過了明年，我陪你見叔叔阿姨。”

    聽到這話，原本情緒低落的李登時心情大好，激動問：“此話當真？”

    “當真，不過你要努力。”宋妤眼帶淡淡笑意說著，鬆開了他。

    李下意識順口問：“什叫我要努力？努力追求你？”

    宋妤笑而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一笑，李汗毛倒立，一下子清醒大半。

    心想，明年就一年了，老子穩著點、收著點，這媳婦不就妥妥到手了嗎？

    送君千路，終有一別。

    宋妤親自送他到校門口，目送王也開的小麵包消失在街道盡頭，才緩緩轉身，進入學校。

    其實“明年”這個時間點，她不是隨意說說的，而是認真慎重思考的。

    過了明年，就意味著大三結束了，大四開始了。

    意味著畢業後的終身大事可以納入人生重點對待的範疇。

    青春如花，但花期有限，婚姻嫁娶這是每個女人都會走的必經之路，真到了這一天，她也不會逃避。明年，她要去一趟複旦大學，很多事情注定不會太平，如若他能堅守本心，縱使有瑕疵，但也算得上一個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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