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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壩是川省下麵的一個自治州,位於川省西北部,青藏高原東南邊緣,與成都平原接壤,屬於典型的高原地形,海拔平均在3000米往上,氣候垂直變化非常明顯。

    當海拔上升到2500米的時候,眾人找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休息一會。一是吃點東西補充體力。二是,看有人是否有高原反應?

    三是給身體緩衝時間,逐步適應一直在變化的氣候和溫度等。

    趁著休息的時候,顧瑤醫生給大夥科普了一個簡單知識:在高海拔地區,不建議使用熱水洗澡洗頭,且洗澡必須在空氣流通的地方。

    由於大家都不是本地人,身體機能短時間不適應當地的自然環境,而高海拔地區空氣相對稀薄,洗澡洗頭會導致血管擴張,增加心髒負擔,容易出現呼吸困難、胸悶等高原反應。

    接著顧醫生又說:“到了上麵,大家注意多喝水,避免劇烈運動,多休息,也盡量少飲酒或不喝酒。”聽完,李有點蒙,轉頭看向餘淑,心想這老師平素有小潔癖的,這不是要她命?

    其實他還好,畢競從小就是雪峰山脈這種高海拔山區長大的,別人害怕的高原反應,在他身上壓根不存在。

    仿佛讀懂了他的眼神,餘淑清雅一笑。

    李小聲道:“生活條件比較艱辛,老師能適應不?要不回滬市算了?別跟著我到上麵受罪。”餘淑想了想說:“看看情況吧,若是真不適應,我再提前走不遲。”

    見她有自己的安排,李勸幾句後就也沒再勸。

    休息半個小時左右,眾人繼續趕路,在晚上7點多的時候終於到達了此次目的地,AB州政府所在地,馬爾康鎮。

    這年代的馬爾康鎮遠比他想象的還要落後,沒有什高樓,夜晚的燈光也不繁盛,曾雲找的落腳點在州政府對麵不遠處,一棟3層高的小樓。

    老實講,說是州政府,卻和湘南一個小縣城的規模差不了多少,可能還沒這年代湘南小縣城的繁華。倒是院子麵那幾棵米亞羅紅葉樹讓李打著手電筒觀察了好久。

    李對身邊的餘老師說:“屋舍條件簡陋,如今有了這幾棵樹,倒是顯得有層次感了。”

    現在已經到了秋天,樹葉似火一樣紅,餘淑也蠻高興,“等天亮了,我們一起拍張照片。”“誒,成。”李讚同地點點頭。

    房子是那種典型的老舊筒子樓結構,李和餘淑住在二樓。

    徐素雲和廖主編同樣住在二樓。

    其餘人都在一樓落腳。

    讓大夥有些意外的是,一路上不怎說話的徐素雲也不知道什時候起,和廖主編有了交談。放下行李,細致洗漱一番,李問廖主編:“師哥,你打算在這待幾天?”

    廖主編說:“3到4天左右。”

    接著他問:“你身體沒事吧?”

    李搖頭:“這點海拔,能有什事?要不是你們總是關心問候,我都跟感覺和老家沒什太大區別。唯一的變化就是有些冷,秋天跟冬天一樣。”

    聊一會,兩人進了書房,麵堆滿了各種資料和當地縣誌,這是曾雲早半個月來的收獲,提前為他準備好的。

    就在他隨手翻閱資料入神時,洗漱完畢的餘淑走了進來,來到他身邊問:“怎樣?還滿意不?”李頭也未回:“挺好,資料比我想象的要健全。”

    聽到這話,餘淑替他高興,隨即沒再打擾他,也是坐到一張椅子上,看起了報紙。

    半個小時後,等到所有人收拾妥當,眾人進了隔壁一家飯館。

    這個點,本來飯館老板都不營業了的。但架不住曾雲事先用錢開路啊,看在錢多的份上,人家屁顛屁顛的弄了滿滿一桌子特色菜,還有一個木炭銅火鍋,吃的正宗山羊肉。

    老板熱情問:“各位要喝點酒嗎?本地特產青稞酒。”

    眾人沒人敢答應,隻因顧瑤醫生早有囑托。

    滿桌的特色菜,其實大多是野味,另外臘肉味道十分不錯,李奔波了一天,為了趕時間沒怎正經吃飯,此時餓得慌,一口氣吃了三大碗飯才停歇下來,與旁邊的廖主編吸著煙,聊著天。

    李問:“師哥大學同學在哪?離這遠不遠?”

    廖主編說:“不遠,在師範學院當校長。”

    李道:“混得挺好呀,明兒我跟你一塊過去看看,認個門,說不得哪天我有事求人家。”廖主編沒拒絕,或者說本身就有這意思。畢竟不遠千赴阿壩,就是來了解當地風土人情的。而了解當地風土人情,自然是得找當地人。

    吃過飯,疲憊的眾人都歇息了,隻有李睡不著,又鑽進了書房。

    晚上11點半左右,從徐素雲房出來的餘淑走進書房,本想催他睡覺,結果看某人沉迷書籍中不可自拔,當即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輕輕合攏書房門,也是安靜的陪在旁邊。

    如此又過去大約兩個多小時,感覺腳有點冷的李這才放下書本,轉身望向餘老師。

    一望,他笑了。

    嚅!餘老師競然在椅子上睡著了,書本打開趴在胸口,安然的模樣十分有味道。

    目光在身上停留好一會,就在他起身想要喊醒她的時候,她卻自己醒了過來。

    餘老師徐徐睜開眼睛,盯著他眼睛糯糯地問:“小男生,老師看好嗎?”

    “喜歡你身上的書香氣,特有內涵。”李難得說句大實話。

    四目相視許久,在幽靜的氛圍下,餘淑忽地伸出雙手圈住他脖子,湊頭主動親了他嘴角一口,“來我身上。”

    “啊?”李啊一聲,沒動,以為聽錯了。

    餘淑微微一笑:“抱我去床上。”

    李再次“啊”一聲。

    餘淑麵上笑容更甚,沒再逗他:“抱我去臥室。”

    “好。”這回李沒遲鈍了,矮身一把橫抱起她,往臥室行去。

    隻是才出書房,李就停住了腳步。

    餘淑順著他的視線扭頭看過去,目光剛好同準備去衛生間的徐素雲碰個正著。

    徐素雲盡管早就察覺到閨蜜對李有某種不對勁,可親眼看到兩人這種曖昧姿勢時,還是腦子有點沒反應過來,眼睛呆呆地。

    隔空“對峙”小半天,餘淑衝好友淡淡笑一下。

    徐素雲回過神,轉身進了衛生間。

    見狀,李邁開腳步,抱著餘老師去了臥室,把他平放到床上。

    “陪我聊會天。”看他要走,餘淑摟著他脖子並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都這個點了,還不休息?”李問。

    餘淑沒做聲,但始終沒有鬆開他的意思。

    沒撤,李用腳把房門關上,隨後脫掉鞋上了床。

    “小男生,來我身上。”餘淑感覺到他有些拘謹,剛熄滅的玩鬧心頓時大起。

    李一開始沒理會,平躺在她身側靜靜地盯著天花板,但後來隨著某種莫可名狀的氛圍籠罩整間臥室時,他逐漸變得有些心癢難耐,最後鬼使神差一個翻身,到了她身上。

    對於他的動作,餘淑沒有一點意外,也沒一點抗拒,反而再次用雙手摟住他脖子,然後悄悄打量近在咫尺的小男人麵孔。

    匍匐在她身上,李也沒有下一步動靜,隻是雙手抵床,默默同她相視。

    兩人一時間誰也沒說話,很享受這份靜謐,誰也舍不得打破。

    伴隨著時間流逝,兩人的呼吸聲都慢慢變得急促,兩具身子也在無聲無息中變得更有包容性,親密無間地包容著彼此。

    某一瞬,李低頭,想吻她。

    餘淑卻稍微偏頭,同他嘴唇錯身而過,讓他一口含住了耳垂。

    撕咬一番肉肉的耳垂,李特意在耳垂上留了幾個尖尖的牙齒印,以表示不滿。

    餘淑仿佛感覺到了他內心的鬱悶,笑著由他咬耳垂,由著他發泄,隻是雙手摟他更緊了。在如此曖昧氣氛中,李沒問她為什躲?她也沒解釋為什躲開接吻?兩人臉貼著臉,身子摩挲著身子,一步一步沉淪在欲海中。

    有一那,餘淑身子突然繃直僵硬,十個腳趾彎曲地、緊緊勾著,右手輕拍了下他肩膀。她沒有任何言語。

    李身為花叢老手,登時意會,配合地幫助她。

    又過去十多分鍾,餘淑平靜了下來,迷離的眼睛緩緩睜開,黝黑瞳孔倒印著他的影子,滿是情意。她用手指在他嘴唇上劃了一下,從左至右,又從右至左,良久開口說:“小男人,你知道老師為什不和你親吻嗎?不讓你脫衣服嗎?”

    李隨口道:“因為你是老師。”

    餘淑默認,但顯然這不是最主要的。

    她說:“我希望有一天,你對我是心甘情願,而不是身體控製大腦。”

    很顯然,她想要他的心,而不是他在欲望中支配她。

    李默然,隨後伸手緊緊抱住她。

    兩人互相擁抱,臥室沒再有任何異響。

    這樣子差不多20來分鍾後,她鬆開了他,“睡覺吧,明天你還要和廖主編去師範大學,別起不來。”“誒,好。”李從她身上下來,平躺到旁邊。

    等了會,餘淑問:“你不回自己臥室?”

    李伸個懶腰:“不想動了。”

    餘淑笑一笑,然後半坐起身,下床去了洗漱間。

    這個晚上,李左等右等,都等得睡著了,就是沒等來餘老師。

    這個晚上,餘淑去了他房間睡。

    兩人換了房間。

    隻是躺在他床上,卻怎也睡不著,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腦海中滿是他的身影。

    都到了這一步,她也不急了,既然不能成為他第一個女人,那就不急著成為他女人。

    忽然間,她察覺到自己更喜歡和他保持這種若即若離、若隱若現的朦朧感情。

    更喜歡保持一定距離默默陪在他身邊,陪同一起度過風風雨雨。

    這個晚上很平靜,她卻一夜沒合眼,後半夜甚至半坐在床頭,翻書度過的。

    次日,天一亮,餘淑就下了床,拿著相機跑到外麵陽台上,欣喜地對著米亞羅紅葉樹拍照。徐素雲不知什時候出現在她身後,待閨蜜從不同角度拍完幾張照片後,她忍不住詢問:“你在和李談戀愛?”

    餘淑否認:“沒有?”

    徐素雲疑惑:“昨晚都那樣了,你還能矢口不承認的?你是把我當傻子?”

    餘淑清雅一笑,鏡頭繼續對準米亞羅紅葉,和煦地說:“沒有把你當傻子,我隻是單方麵的感情。”徐素雲懵逼,眼全是震驚加錯愕,眼全是不敢置信。

    好半晌過去,她才從震驚中緩過來,再度出聲:“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餘淑回眸,“不是聽到了?”

    徐素雲說:“我怕自己耳朵出錯。”

    餘淑說:“沒錯。”

    徐素雲走向前,同她肩並肩站著:“漂亮到你這種地步,氣質好到你這種程度,家庭牛到你這個境界,還要單相思?不是他哭著喊著、上趕著往你身上爬嗎?”

    餘淑勾勾嘴:“你錯了。”

    徐素雲雙手抓住欄杆,“我錯了?”

    餘淑說:“錯得離譜?”

    徐素雲愣住,許久問:“什時候開始的?”

    餘淑望著院子的滿樹紅葉:“不知道。”

    徐素雲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餘淑默認。

    陪著觀望了一會紅葉,徐素雲歎口氣:“真是造化弄人哎,圈子那多男人愛慕你,那多家庭相中你,卻誰也沒入了你的眼,卻偏偏愛上了一個小7歲的男人。”

    稍後她又歎口氣,慢慢聲聲說:“且是你學生,且比你小7歲,這真叫人難以想象。若是讓那些愛慕你的男人知曉這情況,估計都會抓狂。”

    餘淑不鹹不淡回了句:“世事難料。”

    徐素雲偏頭:“我感覺你十分享受這份感情。”

    餘淑這回沒否認。

    徐素雲好奇:“為什會是單相思,你連他都搞不定?按道理,不是你往他身邊一站,他就瘋狂愛上你嗎?”

    餘淑說:“若是這樣就好了。”

    徐素雲回憶:“自我認識你開始,那些男人不都這樣?”

    餘淑說:“他和那些人不一樣。”

    徐素雲問:“哪不一樣?”

    餘淑放下相機,遠眺天際說:“他心有人。”

    徐素雲加大幾分音量,問:“有人?誰?”

    餘淑腦海中閃過兩個名字:宋妤和周詩禾。

    沒等到回複,徐素雲被濃濃的八卦心填滿,不依不饒追問:“他憑什連你這樣的大美人兒都放著不理會,去愛別人?我怎有點不信。”

    在閨蜜不斷逼問下,餘淑最終不徐不疾說出一個名字:“周詩禾。”

    她沒說宋妤,因為閨蜜不認識宋妤。

    她懶得多費口舌去解釋。

    周詩禾這個名字好似具有魔力一般,聽到“周詩禾”這三個字,徐素雲怔在了原地,過去好一陣才說:“難怪。如果是她,我倒能接受了。”

    餘淑眼睛眯了眯,閃過一抹危險氣息:“你什意思?”

    徐素雲啞然:“不要攀比心這嚴重。周詩禾那弱不禁風的林黛玉氣質天生就是男人的克星,我想沒幾個男人見了她不動心,隻是有敢與不敢的問題。”

    想起周詩禾在複旦的情況,餘淑認可這話:“確實如此,沒多少男生敢光明正大接近她。在明麵上,複旦那幾個小王要比她更受歡迎,收到的情書估計也會更多。”

    徐素雲說:“那隻是情書而已。要是真有機會娶周詩禾,我相信大部分男人會為她瘋狂的。”聽到“娶”字,餘淑心中的鏡頭自動切換到宋妤,又是一個周詩禾般有著無窮魅力的女人,那個小男人口口聲聲想要娶對方,真是讓她短時間內沒點辦法。

    徐素雲問:“李現在和周詩禾在談對象?”

    餘淑說:“沒有。”

    徐素雲了然:“也是。若是他和周家的女兒談對象,不可能讓你跟著來到阿壩。”

    餘淑有些悶,卻也沒反駁,因為這話十分在理。她能做到的事,周家也可以做到。

    徐素雲問:“那你為什說心裝的是周詩禾?難道在追求中?”

    餘淑說:“也沒追。”

    徐素雲:“???”

    她一腦門問號。

    餘淑琢磨:“估計是有這個心思,但沒付出行動。”

    徐素雲說:“什意思,不懂。”

    餘淑答非所問:“周詩禾不是那好追求的,他不一定追得到。”

    徐素雲訝異:“拋開家世不談,李這樣的男人算男人中的極品了吧,有才有貌,周詩禾眼光高到這個地步了?還是說對方想找家世相當的?”

    餘淑沉思一會,搖搖頭。

    徐素雲問:“為什搖頭?”

    餘淑緩緩說:“我自認為看人的眼光還可以,但我一直摸不透對方。周詩禾的心思比較深。”徐素雲分析:“身披楚楚動人的外衣,卻心思深,這是一個可怕的情敵,不好對付。”

    餘淑一直把對方當做潛在的頭號對手。

    至於現在的頭號對手,當然是宋妤。

    徐素雲說:“不過話說回來,周詩禾看不上李,對你來說是好事。”

    餘淑沒就問題給予直接回答,而是說:“他們還年輕。”

    他們指的是李和周詩禾。

    兩人年輕,未來變量大,一切不可未知。

    她當然是希望周詩禾始終保持現在的樣子,對李的濃烈情感不予任何回應。

    徐素雲想到什,轉身壓低聲音問:“昨晚你們沒發生關係?”

    餘淑說:“沒有。”

    徐素雲眉毛挑開:“他都那樣抱著你了,沒發生關係?是不是個男人?”

    餘淑意味深長地說:“他比誰都男人。隻是他不敢。”

    比誰都男人?

    她信了!

    因為徐素雲想起了嬌嬌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龍鞭!若是能和他一夕之歡,應該會痛快到死!徐素雲猜測:“他顧忌你身份?”

    餘淑嗯一聲。

    徐素雲替閨蜜擔心:“那你怎辦?周詩禾大學畢業還有兩年多,還要兩年多才能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你就一直等?”

    餘淑說:“我現在需要時間。”

    聞言,徐素雲有些懂了,明白閨蜜是想用時間潛移默化感染他,想要他的心,取代他心的人。怕她打破砂鍋問到底,餘淑轉移話題:“我看你昨天和廖主編一直有說有談,心情好些沒?”徐素雲說:“廖大哥是一個很體貼的人。”

    餘淑眼神透著怪異:“廖大哥?”

    徐素雲攤手:“那我叫什?廖叔?”

    餘淑微微一笑:“叫廖大哥未嚐不可。不過我提醒你一句,收起你那新婚少婦的誘惑,人家50了,別讓他煥發第二春,那可是災難。”

    徐素雲道:“你要是這樣說,那我今天就走。”

    沒想到餘淑毫不挽留:“隨你。”

    徐素雲氣結,“和阿享結婚,我是迫於家庭壓迫,並非自願,我們沒有任何感情基礎。我將來想尋找屬於自己的感情。”

    阿享就是她那死去的新婚丈夫。

    餘淑打趣說:“那也不能找廖主編。”

    徐素雲語塞,好一會道:“正常朋友相處,到你這就變味了。”

    這時廖主編過來了,兩女適時停止交談。

    廖主編問餘老師:“師弟還沒起床?”

    “他昨晚看書到深夜,還在補覺。”

    餘淑回應一句,問:“是要去師範大學了?”

    廖主編瞧瞧表:“不急,等他睡醒再說。”

    說著,廖主編同徐素雲對視一眼,下了樓。

    餘淑深邃的眼睛閃了閃,調侃道:“你今天走吧,別讓老樹發芽。”

    麵對閨蜜的玩鬧,徐素雲很無力,感慨道:“果然有了愛情滋潤就是不一樣,過去的你一絲不苟,何曾這樣調皮過?”

    餘淑慵懶地笑一下,再次舉起相機,找準角度連著哢嚓幾聲。

    早上8點20分,李睜開了眼睛。

    他從臥室出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客廳沙發上的餘老師。

    他走過去問:“老師,就你一個人?他們人呢?”

    餘淑放下今天剛買的報紙:“他們在外麵街道上閑逛,你餓不餓?”

    “有點餓。”李道。

    餘淑吩咐:“你先去洗漱,待會我帶你去吃東西。”

    “好。”李進了洗漱間。

    望著他的背影,餘淑情不自禁想起昨晚那一幕,他趴自己身上那一幕,自己全身滿是異樣美妙的那一幕。

    就如素雲說的,這個小男生真是自己克星,明明知道他花心得很,可自己卻為他甘之如飴。早餐店,見好些人麵前都擺放了一碗酥油茶,李和餘淑好奇心滿滿的也叫了一碗。結果餘老師一口都沒咽下去,而是不著痕跡吐了。

    李問:“喝不慣?”

    餘淑說:“鹹,還有臊味,我無法忍受它。”

    李用質疑的眼神看著她:“老師,你是不是味覺出了問題?”

    餘淑麵露困惑。

    李用行動告訴她,低頭喝一口酥油茶,接著一口,又一口,然後又又一口,臨了咂摸道:“挺好喝的,回味甘甜,比你那些珍貴的茶葉有後勁的多。”

    餘淑不信。

    李慫恿道:“不信你再試一口。”

    盯著碗中酥油茶,餘淑沉吟一會,稍後還是雙手端碗,再次品嚐一口,而後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著他,半晌,她抿嘴起身去了外麵。

    李咧嘴笑,有種奸計得逞的小快樂。

    半分鍾後,她回來了,坐下就低聲威脅說:“小男生,你要是再膽敢騙我,我就去見宋妤,跟她攤牌。李:“…”

    吃著早餐,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李的注意全放在小店內,聽著其他食客叨逼。

    隻是可惜唉,人家都講的本地方言,他愣是聽了半天也沒懂幾句話。

    離開早餐店,餘淑跟他說:“對了,前天在京城,我打聽到一件事。”

    李問:“什事?”

    餘淑說:“由於你半月前在報紙上的犀利言語,京城老王躲國外去了。”

    李停下腳步:“這是受不住閑言碎語,出逃?”

    餘淑含笑點頭,“差不多。”

    麵麵相對,李樂地說:“這叫報應!”

    餘淑又說了一件事,“今早劉蓓給我帶一個消息,想來你喜歡聽。”

    李期待:“什好消息?”

    餘淑說:“純音樂專輯這周在英國專輯排行榜,登頂第一。”

    李喜出望外:“當真?”

    餘淑說:“千真萬確。”

    稍後她說:“不僅如此,目前這張專輯還上了美國公告牌專輯榜單前20,正在持續發力。”聽聞,李一把激動地抱起她,“太給力了!太爭氣了!太漲麵子了!”

    半身在空中的餘淑低頭笑看著他,不由自主用手撫摸他左臉龐,十分開心。

    兩人的動靜有些大,前麵並肩走路的廖主編和徐素雲不由回過頭來。

    廖主編說:“看樣子將來有喜酒喝。”

    徐素雲則開口:“聽淑講,李愛的是那周詩禾?”

    周詩禾嗎?

    廖主編心腹誹,卻一點也不意外,同時在想:怕不是隻有一個周詩禾唷!嘿!我這師弟出身名門。不過事關李名聲,廖主編當然有分寸,自然是不會把小師弟的豐富情史抖露出來。

    曾雲和劉蓓對此見怪不怪了,麵上沒有任何反應。

    倒是新來的劉英和顧瑤醫生特別懵圈,老師和學生關係這親密的嗎?

    劉英掃眼曾雲和劉蓓,隨後重新評估李的份量,今後得當姑爺身份對待。

    顧瑤是個中年女子,她和餘家沒有隸屬關係,這次跟來阿壩純屬餘老師錢給的多。現在她看向李和餘淑的目光中,更多的是趣味。

    見四周的人都在望向自己兩人,李不動聲色放下手的人兒,然後帶著餘老師大大方方走。餘老師笑看他眼,優雅地跟在他旁側。

    走出200米路,餘淑講:“專輯在海外越賣越好,目前進賬85萬英鎊,什時候給你?”李嘴巴張了張,“這多?”

    餘淑說:“以後會持續有收入。”

    李問:“最近英鎊兌換人民幣,匯率是多少?”

    餘淑如數家珍:“維持在14點出頭的樣子。”

    李問:“稅前?還是稅後?”

    餘淑說:“怕你麻煩,已經幫你交過稅,這是稅後。”

    李心算一下,85乘以14,等於1190萬人民幣!

    一開始聽到85萬英鎊還能勉強鎮靜!

    可這1190萬人民幣,他立馬不淡定了!伸出手想再次抱起她,稍後想到什,又自動收了回去。他娘的,這不是小打小鬧啊!

    這可是真金白銀啊,1190萬!

    呼呼!按現如今的物價水平,一下子就超過了他後世一輩子積攢的財富,頭暈暈乎乎的。

    奶奶個熊的,還是國外的英鎊掙得爽啊!

    不過一想到這張純音樂專輯的含金量,他又釋然了。

    也就是他重生,不然誰一張專輯首首曲子都是世界級不朽經典的?

    誰敢舍得這浪費?

    也就他敢這敗家了。

    用很長時間消化完這則消息,李嗨瑟問:“為國家掙這多外匯,是不是有獎勵?”

    餘淑隻是望著他笑,沒做聲。

    深吸兩口氣,李平複一下心情問:“老師,這是我們三個人的功勞,你覺得該分給詩禾同學多少為好?”

    餘淑問:“你真想分?”

    李道:“做人不能吃相太難看,有舍才有得。”

    餘淑沉吟講:“200萬人民幣如何?”

    李心門清,立馬揣摩過來老師是如何分配的了,1190萬先扣掉一半的創作費用給李。然後剩下的595萬三人除以3,就是198萬多點,約等於200萬。

    李心沒底:“我不太懂這方麵的分成,會不會少了些?”

    餘淑說:“她不一定會要這多。”

    李道:“她要不要是她的事,我給不給是我的事,這是原則問題。”

    聽到“原則”二字,餘淑用讚賞的眼光看了他好幾眼,微笑說:“對於她來說,這張專輯替她掙了偌大名聲,這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錢,反而是其次,200萬應該夠。”

    李思慮一陣,同意了這分配方案,“行,老師你的呢。”

    餘淑雙手抄胸,戲謔說:“我的?我不要,放你那做嫁妝。”

    李人麻了,啞口無言。

    不知道該如何接這話。

    瞧他一臉便秘的表情,餘淑清笑說:“我和詩禾一樣吧,你要是敢多說一個字,就做嫁妝。”“誤,成。”李樂道。

    餘淑講:“國內專輯銷售的錢和國外一比不算太多,我還沒安排人去結算,等從阿壩回去再說。”“好。”李應聲。

    相比於國外的790萬元,李對國內那點已經沒太放在心上了,想著等《白鹿原》第一筆版稅進賬,自己是不是快成千萬富翁了?

    不算安踏鞋業,不算味好美公司,不算新未來補習學校,自己銀行就躺著1000萬嘍!

    奶奶個熊的!

    1000萬是臨界點啊,是質變啊,好大一筆錢。

    他心美滋滋的,無比興奮。

    回到居住的地方,餘淑跟他進了書房。

    一關門,她就自動站到他身前,似笑非笑看著他。

    李無語,稍後意會地伸出雙手抱起她。

    餘淑饒有意味地問:“之前在街上,明明第二次想抱我,為什把手收回去?”

    李眼皮跳跳:“太高調了,劉姐現在可是單親家庭,別惹人嫌。”

    聽到這話,餘淑臉上輕笑出聲,雙手把他腦袋摟在懷,“這次就原諒你了。”

    隻是摟著摟著,她就感覺不對勁,半響,她右手拍一下他後腦勺,詭異地念叨一句:“你還真敢動嘴?”

    見他不聽話,餘淑心口狠狠起伏幾下,雙腳掙紮著落了地,眼睛死死盯著他嘴唇。

    此時他嘴唇上,還有絲絲黑色棉毛衣線條。

    一言不發地對視老半天,餘淑最後有點破防,伸手揪住他衣領問:“感覺怎樣?”

    李還在回味剛剛的溫柔,鬼使神差來一句:“好。”

    餘淑眼睛眯了眯,迷成一條縫:“和肖涵的比呢?”

    李瞬間清醒,然後轉身就逃,落荒而逃。

    望著慌張跑開的身影,餘淑低頭瞅眼心口位置,接著用右手摸了摸衣服,發現有一些濕潤。十多分鍾後,餘淑找到李,遞一張折疊紙條給他。

    李不明所以,打開,隻見上麵寫:新衣服絨線條破損,賠償1000,從你專輯麵扣。李收好紙條,立馬追上去問:“老師,你這衣服金子做的啊,這貴?”

    餘淑扭頭,麵無表情問:“隻是衣服的事?”

    李囁嚅,兩眼望天。

    目光從上之下在他身上打個來回,餘淑嘴角勾了勾,下樓走了。

    李沒有跟著下樓,而是重新回到了書房,開始寫信。

    寫4封信。分別寫給肖涵、宋妤和子衿,還有麥穗。

    告訴她們,自己安全抵達阿壩,簡單說了第一天到這邊的感受,同時問候她們。

    寫這些信,主要是跟她們保持互動,跟她們分享自己的生活點滴,別讓她們擔心自己。

    4封信,他都寫得極其認真,因人而異,措辭基本不怎重複,花了老大功夫才完成。

    他本來還想給大青衣寫一封信的,但想到餘老師在,想到有暴雷的風險,想到餘老師和黃昭儀不太對付,隻得熄了這心思。

    想著等有機會,直接給大青衣掛個電話過去更好。

    李在寫信的時候,餘淑正在和家通電話。

    和沈心接電話。

    沈心第一句話就是問:“阿壩怎樣?”

    餘淑說出真實感受:“比我想象的還要落後,但風景十分不錯。”

    沈心第二句話問:“不遠萬陪他,這次有把握拿下他沒有?”

    餘淑今天心情非常不錯,所以比平時多問了一句:“什標準才叫拿下?”

    沈心直白問:“昨晚有沒有和他睡一床?”

    餘淑說:“媽媽,這是隱私。”

    沈心眼睛發亮:“意思是在一張床上?”

    既然被猜到了,餘淑也沒否認:“呆了一小會。”

    沈心問:“他沒有和你一起過夜?”

    餘淑說:“各睡一個房間。”

    沈心問:“那你告訴我,你們昨晚有沒有發生關係?”

    餘淑不徐不疾吐出兩個字:“沒有。”

    沈心恨其不爭,語氣不怎好的也吐出兩個字:“廢物!”

    “廢物”兩個字後,聽筒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後麵餘淑再次打過去,卻沒打通。

    餘淑握著聽筒,再次打過去,還是沒打通。

    正事還沒說,親媽就拒接接電話,她站在風中有點淩亂。

    寫完信,李把二樓找了一遍,沒找到餘老師,於是問一樓的曾雲:“餘老師呢?”

    曾雲說:“去了外麵。”

    聽聞,李講:“曾姐,你帶我去一趟郵局,我要寄信。”

    曾雲快速瞥眼他手的四封信,登時明悟,這是寄給四位紅顏知己的。她有時候非常想不通,為什餘小姐能對他這大度?

    去郵局的路上,李問:“我師哥和素雲姐是不是外出遊玩了?”

    曾雲講:“是。見你一直在忙,廖先生讓我帶話給你,下午2點左右,一起去師範大學。”“謝謝。”李點點,記在心。

    跑到郵局寄完信,李並沒立即回家,而是隨性地在大街小巷散步,走走停停,觀察當地的鄉土習俗,近距離感受阿壩本土文化。

    隻是有些遺憾,他不會本地話啊,用普通話交流,總感覺缺失了點什。

    走在路上,李悠閑地問了曾雲一個問題:“曾姐,阿壩吐司製度是哪年廢除的?”

    沒想到曾雲還真曉得:“1951年。”

    李瞧瞧她,豎起一個大拇指:“你書上學的?”

    曾雲說:“無聊的時候,翻過一些縣誌。”

    李感興趣地又問了一個問題:“那在清朝,阿壩地區的吐司,一般是幾品官?”

    曾雲娓娓道來:“清皇帝冊封的時候,會頒發五品官印和一張地圖。書上記錄,明國時期,還有吐司拿著這兩樣東西去川省軍政府告狀。”

    李誇讚道:“曾姐你這提前一個月沒白來。”

    曾雲說:“對於搜集那些資料,餘小姐事先都有細致囑托。”

    她這是把功勞算在餘小姐身上。

    Ps:先更後改。

    已更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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