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笑了,心道目的達成了。
“好啊。”
當然了,他也沒指望著。靠賣慘就糊弄過去,這不過是一張門票。
進去了,和在外麵是兩碼事。
另外,他一身髒兮兮的,在外麵也待不了多久,話說清楚了就走。
萬一沒成,也不耽誤轉場。
理由都是現成的。
不過,眼下不是說事的環境。除了江年和李清容之外,還有兩個工具人。
豆奶是自己人,聶琪琪就有點礙事了。
“江年?”
“嗯?”
“你能離我遠一點嗎?”聶琪琪仰頭道,“嫌棄你身上有一點髒。”
江年並不氣,反而很高興。瞌睡就有人遞枕頭,聶琪琪是真給機會。
“行吧,我走遠一點。”
他嘴上這樣說著,哎呦一聲假裝沒站穩,往地上泥坑重重一踩。
飛濺出來的泥點子,瞬間覆上了少女的褲腳。
“啊!!”聶琪琪人都快崩潰了,“江年,你個混蛋!我的褲子!”
“哎呀,真不好意思。”江年一臉尷尬表情,心倒沒多少愧疚。
隻能說,彼此彼此。
“你故意的!”
“怎可能。”江年連連擺手,又提議道,“那邊有廁所,去擦一擦吧。”
他說完,又朝著蔡曉青眨了眨眼。
蔡曉青有些無語,但還是拖著聶琪琪往遠處走,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江年咧嘴笑笑,心道小樣,和我鬥?
忽的,一道聲音響起,“往那邊走走?”
江年看了一眼身側的李清容,對方神情不變。眼神幽幽,正盯著自己。
“好啊,清清。”
他把髒兮兮的外套脫下,就這樣拎在手。整個人看上去,幹淨了不少。
賣慘,隻是為了拿到一個對話的機會。
既然目的達成了,那就正常一點。況且一身髒兮兮的,抱都沒法抱。
兩人走了一陣,轉入公園深處。
剛下完雨,空氣彌漫著土腥。青石板路表麵不平,泛著潤潤的光。
李清容穿著一件針織外套,搭白色打底,胸部線條過山車一般在腰間收緊。
脖頸處的皮膚白皙,如同月光下的雪野。
“我想要和你多待一會。”江年道,“回去後你可能又不理我了。”
“嗯。”李清容語氣冷淡。
“這幾天,我一直睡不好。”他望向前方,“總在想,高中還剩幾天。”
“時間過得很快,我是有私心的,不想和你僵著,浪費一天少一天。”
聞言,李清容臉上神情終於有了變化。垂眸一瞬,又轉頭盯著他。
“什意思?”
“我覺黨得.. .”江年其實也沒想什,搜腸刮肚隨口說的幾句話而已。
仔細一想,話好像有點不對。
太久沒發過emo說說裝逼了,這已經是幾年前的東西了,容易引起歧義。
他調整了一下,重新組織語言。
“沒事,我其實想說. .”
話還沒說完,小腿就被踢了一下。旋即,疼痛就從小腿開始往上蔓延。
江年目瞪口呆,一臉錯愕看著李清容。
“你踢我幹嘛?”
李清容隻是靜靜盯著他,“你大老遠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要賭氣,報不同的城市?”
不是?
誰說了啊?
他一口氣差點沒跟上來,真是比竇娥還冤了,自己隻是想找個話題切口。
高考生不說高考,還能說什?
難道說,我昨天晚上剛看的喜羊羊嗎?
懶羊羊最胖,美羊羊略騷。暖羊羊細看之下,也不禁讓人心泛起漣漪。
江年深吸一口氣,心道這樣也好。幹脆把外套扔一邊,上前抱住了班長。
“我也想要和你在一個城市啊,清清,我們以後好好的,好不好?”
李清容想要推開他,力氣並不大。掙紮了一會,也不再有動作了。
“真的?”
“是啊,沒有你我不習慣。”江年說著說著,心道這不也是歌詞嗎?
“真的很對不起,我們一周都沒說話。都怪我,拖到現在才找你。”
“是我不夠勇敢,怕以後. .”
byd,還是歌詞。
他想了半天,其實說不出什話。畢竟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放棄。
忽的,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痛。
李清容抱緊了他,低頭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進去,一點沒留力氣。
“我等了你一上午。”
“對不起. ..”江年重複了幾句,才順帶含糊說了一句上午有事出去了。
一邊道歉,手往她腰上擱。
呀,好細。
他在李清容耳邊,輕聲說了一堆的話。手也沒閑著,到處摸摸摸。
摸著摸著,忘記說話了。
低頭一瞥,正好和李清容幽幽目光對上。眼神,帶著一絲無語。
“摸夠了嗎?”
聞言,江年有些尷尬。
“嗯。”
一邊說話一邊那啥,其實也沒什心思。純粹因為好摸,過個手癮。
“太久沒抱了,有點情不自禁。”
李清容有些無語,忽的身體一僵。不動聲色的分開,臉頰微微紅潤。
“你.”
“啊?”
江年咳嗽一聲,岔開了話題,“這公園的櫻花挺不錯的,適合拍照。”
李清容:“嗯。”
她今天出門前,應該是打扮過。換了個發圈,外套也是挑的修身款。
班長再清冷,也終究是女生。
大約知道下午能碰見誰,身上布料都比較軟,抱起來手感確實不錯。
她安靜站在那,氣質端莊清冷。腰肢纖細,修飾了髖,腿又細又長。
江年有意無意,目光落在她腰肢下方。一時間,競有點看不過來了。
“呃,你沒有什想問的嗎?”
他主動提前,也是因為躲不過去。與其拖到以後,被發現後五馬分屍。
不如,在事情沒發生前先打個底。
李清容聞言愣了愣,下意識垂眸。再次抬起時,目光清冷而認真。
“你和她到哪一步了?”
“發小。”
這倒是也不算說謊,畢竟確實沒在一起。
這是重點,並且青梅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生來就有,關係好點正常。
果然,李清容並不是很在意。她想了想,又主動上前抱了抱江年。
“高考完了,我能和她見一麵嗎?”
“好。”江年答應了。
兩人又沿著來路返回,在路口碰見了蔡曉青她們,聶琪琪看起來氣得不行。
“江年,你把班長拐哪去了?”
“明明是你們太慢了,我們就在附近轉了轉。”江年心情還算不錯。
他又把那件髒兮兮外套穿上了,看著沒事找事的聶琪琪,心道狗東西。
以後不找機會治你,老子跟你姓。
“洗幹淨了啊?”
“你!!”聶琪琪咬牙切齒,“王八蛋,你還好意思說,爛糞箕!”
江年懶得理他,又笑嘻嘻看向蔡曉青。
“我能和你們一起賞花嗎?”
看似在問豆奶,其實是在問班長。但班長已經被他哄好了,結果不言而喻。
果然,蔡曉青看了一眼李清容就同意了。
“可以。”
她點頭的同時,也暗暗吃驚。心道這姓江的,這快就把關係修複了?
這效率有點離譜了。
聶琪琪不滿,大喊道。
“我不同意。”
江年臉上笑眯眯,心mmp。狗東西,你踏馬記著,有你哭的時候。
“阿嚏!!”
他打了一個噴嚏,吸了吸鼻子。
“走吧。”
李清容聽見動靜,不由轉頭看了江年一眼。糾結了一會,還是對他道。
“你先回家吧,洗個. ..”
從南江公園出來,江年徑直回家。路上順帶問了張檸枝,得到的回答是。
“快了快了。”
“哦,起碼半小時。”
張檸枝:“(臉紅)對不起嘛,一會補償你呀!”
“什補償?”
“小禮物。”
江年興致缺缺:“那你還是別送了,我不喜歡這些繁瑣的東西。”
“白絲。”
“那還是送吧,傳統禮儀不能丟。”
“哼,你就是好澀。”
“(哭了)還是你了解我。”江年隨便聊了兩句,加速趕回了家。
他匆匆洗漱,又跑去了博雅小區取車。來來回回,半小時過去了。
待到江年驅車,抵達南江灣小區。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四點了。
好在張檸枝也好了,站在路邊等他。
叭!
車窗搖下,打著雙閃。
張檸枝遠遠看見了,於是快步走了過來。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
“你來了呀?”
少女滿心歡喜,穿著一件白色長半裙,外搭一件輕薄外套,顯得甜美可愛。
“昂。”江年目光往下移,眼皮微垂,盯著她的腳踝,“東西呢?”
“什?”張檸枝疑惑。
“白絲。”
“騙你噠。”
江年不信邪,直接伸手去撩枝枝的裙子。
“真的假的?”
“呀!!”張檸枝拍了他一下,臉頓時紅了,“瑟籃!你幹嘛呀?”
“就是好奇。”
“哼!你敢掀我就不和你玩了。”
“好吧。”江年有些無奈,不過他點子多,“哎,我鞋帶怎脫了?”
張檸枝:“”
他彎腰看了一眼,還是看出了些許端倪。嘻嘻嘻,枝枝還是講誠信的。
“什時候送我?”
“送?”張檸枝懵逼。
“不然呢,禮物不就是拿來送的嗎?”江年啟動了車,慢慢往路上開。
“你不會.搓...隻打算讓我看一眼吧?”
張檸枝心虛,眼睛看向窗外。
“啊哈?”
江年手把著方向盤,慢悠悠道,“現在唱郎給的誘惑,已經有點晚了。”
張檸枝在副駕抿了抿嘴,握緊了包包的帶子。
“江年,我聽不懂呀。”
“。”
話是這說,他還是帶著富蘿莉到處轉了轉。進市區,玩了旋轉木馬。
不在遊樂園,在一個人氣不高的商場。
隻有幾個鋪子亮著燈,大塊的空地上。有旋轉木馬,以及幾個小蹦床。
幾個小朋友玩得開心,歡笑聲不斷。
江年沒玩,這大人了不好意思。他站在外麵,看著燈火璀璨的旋轉木馬。
“以前覺得這玩意挺傻逼的,一堆小屁孩在上麵轉轉轉,二百五一樣。”
“現在看來,還是膚淺了。”
整個旋轉木馬,漂亮的像是精致的八音盒。張檸枝皮膚白皙,笑顏如花。
“他媽的,這玩意果然不是給小孩玩的。”
江年嘀嘀咕咕,心道旋轉木馬。應該限製一下年齡,低於十六歲不讓玩。
什?八歲?
滾吧!
張檸枝下來後,眼睛亮晶晶的。一臉興奮拉著江年,語氣嬌嬌的。
“一起玩嘛。”
“不來,我給你拍了照片。”江年拿出手機,試圖轉移張檸枝的注意力。
果然,她也不再執著讓江年坐旋轉木馬。
“拍得好漂亮呀!”
“是啊,以後記得找我約拍啊。”江年笑眯眯的,晃了晃自己的手機。
“到時候,我買個好相機。”
張檸枝不假思索,“不用呀,我送你一個就好了,你負責給我拍照。”
江年啊的一聲,整個人聽爽了。
“好的,富婆。”
“別叫我富婆,聽著好老。”張檸枝拍了他一下,有些不太高興。
“那叫什?”江年想了想,如果枝枝包養自己,讓叫媽媽怎辦?
倒反天罡了。
算了,各叫各的吧。
“1...M....”張檸枝吞吞吐吐,自己倒是先臉紅了,不好意思說出口。
“叫什都行,那邊有吃的。”江年看見了一個賣爆米花的老頭。
“古法爆米花,必須捧個場。”
“真的耶?”張檸枝眼睛亮了亮,也不再糾結了,“過去看看叭。”
甜妹有甜妹的好處,就像她不會問。這車哪來的,借別人的不太好吧。
徐淺淺有徐淺淺的好處,隻能說各有滋味。
夜幕降臨。
江年拉著張檸枝回到了鎮南,心道和枝枝也挺合拍,甜妹有情緒價值。
看到什東西,都覺得新奇。
真的耶。
你好厲害鴨。
玩了一趟,等於心靈按摩。而且還不花錢,張檸枝小荷包鼓鼓的。
要不是知根知底,江年真擔心自己的腰子,會不會不翼而飛。
南江灣小區。
江年把安全帶解了,順帶壓過去。把張檸枝的示波器,也一並解開了。
動作溫柔,且緩慢。
其實就是順帶著,近距離看看示波器。深深壓出的車轍,令人目不轉睛。
“到了。”
“噢噢。”張檸枝有些臉熱。
她下了車,等著江年從另一邊繞過來。糾結著,要不要抱一個再走。
忽的,一道熟悉的女人聲音響起。
“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