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哦。”
江年坐正了一些,表示現在已經正經了。但臉上表情,依舊有些“屑”。
“下一步該做什?”
“走個流程吧。”林逾溪站了起來,她穿著卡其色小馬甲,掛著一個牌子。
社采訪員。
江年看了一眼,胸口的牌子反光。不禁愣了一瞬,這勾八學校還有社團?
不是,好東西永遠從下一屆開始?
“怎說?”
“你好,我叫林逾溪,高一年級新聞社成員。”她元氣滿滿,遞出了手。
江年伸出了拳頭。
兩人愣了一下,林逾溪不想多生事端,於是變掌為拳,卻見江年又伸出了手。
啊!!!
這人真是性格惡劣!
“學長!你你你!!!”低分仔有點破防了,“能不能稍微配合一下。”
“行吧。”江年伸手和她虛握了一下。
“咳咳,學長你是怎從五百多分,一個學期進步到六百八十多分的?”
顯然,這小記者水平一般。
別的找事的記者,一般都掛點尖銳的問題。比如,隔壁的零班學霸已經有點紅溫了。
“不是我一個人的成績,主要和我的一眾老師有關,生物老師晴. ..”
江年猛地閉嘴,差點把晴寶供出來了。
“鍾晴老師、劉良鬆老師....呃,學校公眾號發過文章,cos楊過的那個。”
林逾溪點頭,比了個耶。
“我知道,查過資料了。”
活動室空間很大,五組采訪離得也遠。既為了互不幹擾,也方便發揮。
藍嵐作為課外實踐的老師,發現別的組,被采訪者與采訪人隔著一些距離。
要緊張采訪,要就是還在破冰。
唯獨一組,采訪人都要貼著被采訪者了。眼睛亮晶晶的,叭叭叭問個不停。
“嗯?”
“挺不錯的,表達流利自然。”藍嵐坐的遠聽不見,但給林逾溪打了個勾。
另一邊。
“學長,你喜歡什樣的女生啊?”林逾溪抿嘴道,“性格活潑的嗎?”
“大的。”
“啊?”
“年紀大的,最起碼也要和我同歲吧。”江年也不在乎林逾溪問什。
有什說什,隨便采。
林逾溪沒那傻,聽出了江年的言外之意。不由低頭看了一眼,頓感挫敗。
“這個可以長的,後來居上讓二追三。”
“確實。”
“學長有什心儀的大學嗎?”
“沒有。”江年道,“等高考成績出來,再挑吧,誰要我就去哪。”
林逾溪:.”
她心道真考完了,要是全省前五十也看不見吧。
唉,好高啊。
過了一陣,采訪結束了。
林逾溪站了起來,和江年握了個手。這次是她主動,結結實實握住了江年。
的手。
“學長,你的手好大啊。”
江年:“”
“放棄吧,你不適合幹記者。”他有些無語,“哪個記者,會占嘉賓便宜的?”
林逾溪切了一句,馬尾一甩。
“我也吃虧了。”
江年道,“吃虧不是好事嗎,四舍五入一下,等於你占我兩次便宜。”
“哼!才不是!!”林逾溪瞅了他一眼,又高高興興去藍嵐那複命了。
“老師,我采訪完了。”
她把采訪的速記內容,伸手遞給了藍嵐。後者接過,掃了一眼後點點頭。
“嗯,不錯。”
藍嵐細致看過後,用紅筆在她的考核表上打了個A+,寫了一句優秀評語。
林逾溪喜不自勝,蘋果肌高高越起。
“謝謝老師。”
“不客氣。”藍嵐看了活潑少女一眼,也不由被笑容感染,“你應得的。”
同時,又感慨了一句。
“青春真好啊,我已經老了。”
林逾溪聞言,一時間頓在了原地。腦子瘋狂搜索,有什高情商回話。
“老師你不..”
江年人還沒走,原本想過來找藍嵐打個招呼,聽見老女人感慨不由笑出聲。
“哈哈,老了不就不中用了。”
藍嵐咬牙,白了他一眼。抬起黑絲包裹的勻稱小腿,就朝他輕踹了過去。
“你走開!”
林逾溪愣在原地,急需一本情商。但此刻的她站在原地,更像是一個人機。
其餘采訪小組,在這時也結束了任務,見藍嵐和一個采訪小組有說有笑。
“那誰啊?”
“不知道,看著好像和老師很熟。”
“羨慕啊。”
一個女生轉頭,“羨慕什?”
“沒什。”
采訪花了不少時間,江年從D棟出來,第三節課已經過去一大半了。
數學課,回去也沒意思。
他想了想,溜去籃球場曬太陽。有班級在上體育課,操場一片熱火朝天。
他混在其中,倒也不顯眼。
林逾溪也沒走,借口說不想回去上課。翻了翻包,遞給他一瓶牛奶。
“給,早上忘記喝了。”
“謝謝。”江年擰了蓋就喝,輕鬆又愜意。
林逾溪咬了咬下唇,心道學長現在表情好奇怪,就跟小說的事後煙一樣。
“學長,你周末有空嗎?”
“沒有。”
江年說的是實話,隻是吃人嘴軟,他又補了一句,“已經佳人有約了。”
“誰?”林逾溪有些吃味。
“人數太多,懶得說。”江年道,“我又沒帶名單出來,念了你也不認識。”
聞言,林逾溪眼前一黑。
“學長,傳說中的學霸不都是天天埋頭學習嗎?怎你的生活這淫亂!”
江年愣了一瞬,“順手的事。”
“沒誇你!!”
“哦,那算了。”江年沒說話了,享受著難得的閑暇,“偷得浮生半日閑啊。”
林逾溪已經無法直視這句話了,腦補了學長約了一個又一個女生的畫麵。
“學長,你好花心。”
“沒有啊。”江年茫然道,“我隻喜歡學習,這也有錯嗎,懶得和你說。”
林逾溪:“”
臨近下課,她忽然主動道。
“學長,要不要幫你美化一下。比如團結同學,積極與老師溝通之類的。”
江年聞言,心道這些自己都做完了。
“不用,我喜歡低調。”
下課鈴聲響起,他起身拍了拍褲子。眯著眼睛看了一眼球場,開口道。
“我回去了。”
“哦。”林逾溪起身,拎著小包看著對方離去,頭頂上的綠葉沙沙晃動。
她攥了攥包,心有些悵然若失。
“我也很漂亮啊。”
聲音隨風飄逝,像是一顆泡泡消失在陽光。
“采訪?”
李華愣了半天,把手從桌上那個洞拿了出來,畫麵顯得相當詭異。
“那你上了報紙,豈不是全校人都能看見?”
江年看向桌子,又看了看李華。心道自己不在這節課,發生了什。
byd,侵犯了一張桌子?
簡直逆天。
“沒那誇張,心理周報而已。隻有很小的版麵,一共五組人被采訪了。”
聞言,李華的檸檬沒那酸了。
“那還好,不過你個狗東西。是真他媽能嗨瑟啊,哪都能裝一下。”
江年並沒理會他,轉頭看向張檸枝。
“下節什課?”
“英語。”
第四節課,茜寶戴著小蜜蜂。穿著一件碎花長裙,Q0軟軟的走了進來。
“OK,class. . . .”
上課中途,曾友趁著茜寶轉身。把手機放在了桌上,手撐著頭繼續玩。
“人才啊。”
“確實。”李華把一個迷你台球放在桌上,用一根迷你球杆擊打,緩緩入洞。
“更逆天的來了。”江年人都有點繃不住了,“我說的是你,沒聽出來嗎?”
李華:“???”
他轉頭一臉茫然,課桌中間一個光滑平整的洞,“我打打球怎了?”
“特…..”江年有些無語,欲言又止,“算了,來來來,先開一局。”
“副詞的特性. . .”茜寶一邊講課一邊漫步,轉頭看見李華在玩桌球。
“李華!!不聽課站後麵去!”
“啊?”
他看了一眼江年,又轉頭偏了偏後麵,“走啊,老師說讓我們去後麵站著。”
江年不為所動,聲音從牙齒擠了出來。
“隻叫了你。”
“赤石!!”李華聞言,瞬間紅溫了,“畜生啊,怎這沒義氣。”
那邊,茜寶已經在催了。
李華無奈,隻能拎著書往後走。剛在後排站定,抬頭一看江年在玩他的桌球。
“草!真畜生啊!”
中午放學後。
江年正準備去吃飯,接到了許霜的電話。非重要的事情,一般都是發消息。
他走出教室,在走廊接通了電話。
“喂?”
“有空嗎?”許霜的聲音並不平靜,像是極力壓製,“出了一點事情。”
“嗯?”
江年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他和許霜平時不怎聯係,但有利益關係。
畢竟,誰不喜歡錢呢?
“出什事了?”
“我弟他. . ..人不見了,從昨天體檢之後就沒回來。”許霜聲音在抖。
“我到處找過了,家也托了人去找。但是二十四小時了,還是沒有.. .”
江年以為是老爺子沒了,原來是遠山牢底。
“尋人啟事貼了嗎?”
“貼了。”許霜聲音有些抖,“你有空的話,能不能.. . ..幫忙找找?”
“好。”江年答應了下來,又問了一些信息,“他最後一次出現在哪?”
聊了一陣,電話掛斷。
在這小縣城,許遠山又不是普通人。出事概率不大,更有可能是躲起來了。
有尋人啟事,必定有重金酬謝。
也就是..懸賞。
江年開啟了【好消息】,果然彈出一條情報。
【六萬懸賞,尋找下落不明的許遠山。消失一天一夜的他,躲在. ....】
許遠山其實沒丟,隻是在體檢完。在大街上走了一會,突然感覺有點空虛。
上課上久了,有點不適應。
腦子蹦出一個念頭,打算去市區看看。說不定,可以摸一張金卡出來。
四個小時,來回足夠了。
隻是這個念頭剛起來,他又想著要不爬山。
他糾結了許久,等回過神時。人已經走進了一片巷子,四周清涼寂靜。
許遠山極少見這種環境,就這放空走了下去,一時間有點忘記時間了。
逛了一下午,想起來自己要上學。手機已經關機了,出於對姐姐的恐懼。
惶恐半天後,選擇找個地方躲起來。
原本想出個理由,就馬上回學校。但琢磨了一天,也沒什好辦法。
另一邊。
江年騎著電動車,慢悠悠來到了一片雜居民房前,看了一眼縱橫交錯的電線。
車停在路邊,一頭紮進了小巷子。
這一片靠近拆遷區,很多攝像頭都是壞的。但也有人住,偶爾有人進出。
江年在麵逛了一圈,在一處小賣部那,看見了撅著屁股買吃的許大少。
“中午好啊。”
許遠山實在餓得不行,轉了半天才找到這個小賣部,轉頭一看來人了。
“江年?”
“好巧啊,你也在這。”江年擺擺手,“你姐在外麵,到處找你呢。”
聞言,許遠山不禁打了個寒顫。
“別!你別告訴我姐!”
沒由來的,他腿肚子已經開始疼了,“你等我想好理由,我自己告訴她。”
“好。”江年笑眯眯答應了。
他確實沒告訴許霜,但是把定位發給趙以秋了。隻能說,江年在義氣這一塊。
(大拇指)。
鎮南大街。
趙以秋正騎著車到處晃悠,手機收到了江年的微信,不由愣了幾秒。
“這快?”
“他怎找到的,我算了幾次都沒找到。江年這人,真是邪了門了。”
她嘀嘀咕咕,給許霜打去了電話。
“老板,人找到了。”
“真的?”許霜聲音都提高了幾度,“在哪 ..他沒事吧,我馬上過去!”
“謝謝你了,秋秋!”
“在.. .”趙以秋報了個地址,“老板,我過來接你吧,還有不是我找到的。”
“好。”許霜揪著的心,重新安定,回過神又問道,“不是你找的嗎?”
“嗯,江年找到的。”趙以秋認真道,“他學算卦應該比我有天賦。”
許霜:“啊?”
她握著手機,抬頭看了一眼太陽。心髒砰砰直跳,像泄了氣的皮球。
正午的陽光落在身上,隻覺得乏力想吐。
趙以秋還沒來,她幹脆坐在馬路邊。腦海,又不禁浮現出江年的臉。
許霜想了想,給江年打了一筆錢。
“謝謝你了。”
“如果沒有你的話.. .”她打了一半覺得意思不對,又刪掉了,還在編輯。
江年:“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