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愣了一秒,立刻蹲下係鞋帶。
“奇怪,鞋帶脫了。”
玩了半分鍾鞋帶,再起身時。許霜已經消失了,大概往大樓麵走了。
一轉頭,劉洋一臉壞笑看著他。“年哥你剛剛蹲下係鞋帶,是不是在躲妹子?”
“怎說?”
劉洋咧嘴笑,“剛剛班長過來了,你不可能是怕班長,所以肯定是躲別人。”
“但你在班上也不見得怕誰,說明有外班的人過來了,而剛剛隻有一個人. . .”
“承認吧,你就是怕被班長看到。零班那個妹子找你,所以才故意蹲下。”
話音落下,周圍幾個男生瞬間安靜了。就連玩手機的曾友,也看向了江年。
江年見四周安全,索性直接承認。
“是啊,怎了?”
“我和零班那個女生確實私交不錯,她長得太漂亮,所以怕被人誤會。”
“啊?”
劉洋呆住了,他沒想到江年這個比。竟然毫不掩飾,完全死豬不怕開水燙。
這讓自己怎接,樂子都沒了。
楊啟明聽得抓耳撓腮,他知道許霜長什樣,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長這樣完全可以橫著走了。“你們什關係啊,私交不會真交上了吧?”
這也是周圍幾個男生都在意的問題,兄弟你可以好起來,但別一直好啊。
差不多得了,給哥們留點活路吧。
“不算吧。”江年敷衍道。
楊啟明卻不依不饒,他也曾品嚐過愛情的美好,如今隻能在記憶溫習。
唉,再說就要進bgm了。
(歌詞)。
“不是,具體到哪一步了?你們有沒有那啥,比如身體接觸什的。”
“你說呢?”江年道,“朋友之間,那接觸能少了嗎?經常幫忙。”
他說的都是實話,沒一個字是假的。
“羨慕了。”楊啟明豎起大拇指,“你贏了,兄弟,徹底勝利了。”
“我踏馬徹底破防了,像是一隻淋了大雨的野狗,腦子都是你成功的模樣。”
江年沒理會楊啟明,反正她們不在。都是熟人,吹吹牛逼也挺爽的。
他轉頭看向劉洋,“小劉啊,你眼睛倒是挺尖的,這都能被你發現了。”
“原本我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相處,現在好了,搞得大家都不高興了。”
“我草剮..”劉洋心不是滋味,感覺自己像是小醜,完全沒有看戲的快感。
“其實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他道,“我挺羨慕你的,洋啊,你好歹談過戀愛。”
“我到現在還是個心思單純的雛,從來沒談過一次正兒八經的戀愛。”
“卻還要躲這個躲那個,明明都是朋友,你說這關係尷尬就是麻煩。”
劉洋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別說了哥,我知道錯了,你贏了。”
輪到他們做胸透了,從大巴車一側上去。醫生讓摘鏈子,劉洋怎都摘不下來。
“草了,這破鏈子。”
江年轉頭看向一邊,悄悄咧嘴笑了笑。
胸透一切順利,江年拎著寫滿字的體檢表。手指彈了一下,準備交上去。
對了,交給誰來著?
蔡曉青收了一張表,抬頭見江年走了過來。不由翻了個白眼,紅唇輕啟。
與此同時,江年喊出了一個與她口型一致的詞。
“豆奶。”
有事維維,沒事豆奶。
姓江的!
“幹什?”她沒好氣道,有點後悔告訴他小名了,但不告訴那也是豆奶。
左右都. ..壓根沒得選。
“班長呢?”江年把體檢表交給她,“剛剛還看見,怎一眨眼不見了。”
“上廁所了。”
“哦哦,你怎不去?”
“我去了,你幫我收表嗎?”蔡曉青氣笑了,怎會有江年這種厚顏無恥的人。
“行啊,你快去吧。”江年就等她這句話了,伸手捏住了一遝體檢表。
“去吧,別憋壞了。”
蔡曉青:”
她掃了江年一眼,冷冷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想幹嘛?”
“不奸不盜。”江年按住了她的手,“我們可是同班兄弟,親同手足啊。”
“不過,如果你能幫我傳個話的話. ...”
蔡曉青低頭,看了一眼被按住的手。又看了一眼江年,不禁有些無語。
“什話?”
“怎是你在收表?”
董雀略微有些驚喜,快步上前道,“我剛剛遠遠看,還以為看錯了人。”
“沒看錯,表給我吧。”江年收了她的表,掃了一眼,“你近視怎不戴眼鏡?”
“上課偶爾戴。”董雀背著手,吐槽道,“長期戴眼鏡,眼睛會變小。”
“你這 ... ”江年抬頭打量了她一眼,“稍微小一點,也不影響吧?”
“是嗎?”董雀驚喜道,“那我一會就去配一副,下午你幫我看看?”
聞言,江年隻當她隨口一說。
“嗯嗯。”
配眼鏡哪有這草率,驗光之類的不說。總得找一家靠譜的,鏡框也難挑。
江年怎知道,因為小宋也有點輕度近視。
糾結一陣,沒配眼鏡。
他也不好幹預,畢競輕度近視,影響並不大,隻能說等高考完再看了。
反正條件好起來後,她自己也會去配。
過了一陣,三班的人陸陸續續過來了。見收體檢表的是江年,不由嘻嘻哈哈。
“蔡相呢?”
他道,“臨時有事,一會就回來了。”
“怎是你啊?”餘知意把表交給了他,又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一個八卦。”
“什八卦?”
餘知意:“不能說。”
江年:“......那說你媽呢?”
“哎,你怎罵人呢?”餘知意咬著嘴唇,委屈道,“我又沒惹你。”
大概是今天挨罵多了,真的有點委屈了。一瞬間,眼眶都有些紅了。
“你誤會了,男生間都是這樣的。說明沒把你當外人,此媽非你媽。”
江年神色淡然,“這隻是我捏造出來,屬於你的一個虛擬的媽,明白了嗎?”
“是...是這樣嗎?”餘知意懵逼。
“是的。”
“好吧。”她仔細一想,好像男生確實整天媽來媽去的,都是一群媽寶男。
“八卦能講了嗎?”江年感覺自己的耐心所剩無幾。
餘知意壓低聲音,“我看見林棟和柴木英,他們兩個往河邊的方向走了。”
“然後呢?”
“沒什呀,這就是八卦。”她說完,又按著胸道,“你可別說出去。”
“大驚小怪的,萬一人家有事呢?”江年才懶得說,他隨時可以問林棟。
餘知意白了他一眼,也懶得爭論。跺了跺腳表示抗議,轉身氣呼呼離開了。
她或許忘記了,今天穿的寬鬆衣服。
跺腳的時候,雖然抖動不誇張。但還是帶起了一陣,明顯的布料波浪。
江年將全過程收於眼底,神情並無變化。
“二百五。”
餘有容走後,他繼續枯燥的站在那。來一個三班的人,收一次體檢表。
心道,她們怎還不回來?
江年麵前走過一個老師打扮的女人,看著有些眼熟,在他麵前停了下來。
“嗯?”
“同學,你是三班的學生嗎?”
“是的老師,我叫李華。”江年已經習慣了,在外先把李華掛在前麵再說。
雖然你不做虧心事?但你能保證,別人不頂著你的名號幹虧心事嗎?
在這方麵,三班的人多少有點權威。
女老師問道,“那你們班,有孫誌成這個人嗎?”
江年愣了愣,回答道。
“有的老師有的,我還有個同學叫劉洋,他經常對我們說老師您很漂亮。”
有幾個三班的人正好過來了,聽見江年說這話,頓時繃不住跟著笑。
女老師臉有點熱,咳嗽一聲道。
“李華同學,麻煩你轉告一下你們班的孫誌成、還有劉洋同學,不要說奇怪的話。”
這女老師打扮得其實也挺漂亮,倒也沒在最後加一個警告之類的話。
可以說,挺溫柔了。
話音落下,三班幾個人笑得更厲害了。女老師掛不住,腳步匆匆離開了。
“哈哈,李華同學。”
“牛逼。”
“孫誌成幹啥了,看不出來啊,還有劉洋也是猛人,老師都調戲啊。”
江年從一個男生手,分到了兩片口香糖。扔進嘴嚼了嚼,拿起手機打給班長。
“清清?”
電話那頭隔了幾秒,才傳出清冷的聲音。
“嗯。”
“你們在哪呢?”江年聽著聲音有點吵,“不是,女廁所這擁擠嗎?”
豆奶呢?
該不會是掉進去了吧?
“在走廊上,班上有個人低血糖。”她聲音清冷,“突然倒男廁所了。”
江年:“誰啊?”
李清容沒說,轉而繼續敘述,“他趴在地上,一個勁摸旁邊人的腳。”
“拉著人說眼睛看不到東西了,把我們班另一個男生,嚇得摔小便池了。”
江年聽著電話,瞬間懵逼了。
“這曲折嗎?”
李清容:“嗯。”
她沉默了一會,在電話的聲音清冷,“你讓蔡曉青帶的話,我收到了。”
江年:“誤會,比純牛奶還純。”
“嗯,這個以後說。”
“啊?”江年懵了,這下真是比竇娥還冤了,“可是,壓根沒什事。”
“嗯,”李清容在電話的聲音,清清冷冷又有點沙沙的,“我知道。”
“那為什..”
李清容:“因為我不高興。”
江年:“”
沒轍了,你贏了。
掛了電話後,他歎了一口氣。但也沒怨天尤人,他報應多一點很正常。
算了,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他想了想,打給了陳芸芸約飯,“我還在體檢這邊,你幫我打好飯菜好不好?”
“然後,順便買一瓶冰紅茶。在這當義工時間久了,有點想喝甜的。”
電話那頭,陳芸芸輕聲細語。
“好啊。”
掛了電話,江年又在原地等了一會。收齊之後,幫蔡曉青帶回去了。
江年倒也不是很想找人吃飯,他忙起來的時候,基本習慣當食堂孤狼。
再說了,他如果習慣找人吃飯的話。這多人怎找呢,連個擋箭牌都沒有。
撞見就炸了。
陳芸芸先一步到了學校,在宿舍食堂那打了飯菜,都是江年常吃的那幾樣。
她與王雨禾坐在二樓角落靠窗,這個位置沒什人走動,也適合說話。
偶爾有人經過,也會多看這兩女一眼。畢竟這兩女身材高挑,雙腿筆直。
臉長得也好,一個溫婉一個秀氣。
“謝謝,餓死我了。”江年幾乎是同時到了,坐下就準備擰冰紅茶蓋子。
一用力愣住了,蓋子開過了。
“你開了?”
“嗯。”
“我也好餓啊。”王雨禾撿起筷子,看了一眼江年,“你擰不開瓶蓋?”
“是啊。”江年喝了幾口道。
“力氣真小。”王雨禾撇了撇嘴,她故意這說的,見江年竟然沒反駁。
她頓時感覺少了樂趣,低頭悶悶不樂吃飯。
江年跑這一上午,也沒什談資。多少也有點累了,幹脆安靜吃飯。
吃飽喝足,又看了陳芸芸一眼。心道不夠漂亮是什意思,其實挺漂亮了。
這玩意,又不選世界小姐。
陳芸芸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後悔,這段時間總會有點情緒化。
上午,其實不該問的。
她隻是想知道,在江年眼。自己算不算漂亮,屬於同學之間的漂亮。
還是. .,心上人。
不過,陳芸芸自己都覺得。這些想法過於彎彎繞繞,有點難為江年了。
所以,她打算自己去想。
江年手指摩挲著冰紅茶的飲料瓶,“今天是周五,你們要去洗頭嗎?”
“要啊。”王雨禾道。
陳芸芸原本想說點什,但還是止住了。低著頭繼續吃飯,細細咀嚼。
氣氛慢慢安靜下來,江年也沒什話說。
王雨禾有些奇怪,為什這兩人都不說話了。想說點什,卻找不到詞。
“你. ...還我的坦克。”
“憑啥?”
“那是我的!”王雨禾鼓著嘴道。
江年一臉平靜道,“不是你的,那是我憑本事騙來的,你想要就騙回去。”
王雨禾:“你!!!”
吃飽喝足後,江年與兩女分開。琢磨了半天,也沒找到什正確的頭緒。
想了想,幹脆回教室寫試卷去。
另一邊,在前往教師公寓的路上。王雨禾拉了拉陳芸芸,悄悄問道。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陳芸芸轉頭,表情有些詫異。
“沒啊。”
“隻是.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