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考慮一下嘛。”
低分仔發了一個哀求的表情包,“隻要抽出一個小時給我就好了。”
“可是馬上一模了,沒有大片的時間啊。”
“哦。”
林逾溪聽到一模,也隻能接受了。畢竟,那是一場不亞於高考的考試。
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江年。
嗯..
“那等學長你有空,再來找我吧。我會一直等著的,隨時都有時間。”
高一肯定閑得慌。
“行,有空我再找你。具體時間不好說,一模完我還得去別的地方。”
江年倒不是真沒時間,隻是覺得低分仔太幼稚,肯定會說很抽象的話。
林逾溪弱弱問道,“排到高考後嗎?”
“也許。”
“哦,知道了。”
聊天本應該到此為止,但林逾溪又發了一個表情,“(眼巴巴)不行嗎?”
“還有其他辦法吧?”
“比如睡覺的時間,偷偷去你家談。說完事情,我就自己走回家。”
低分仔幾句話,差點把江年給整懵了。
果然抽象啊。
你的意思是,獨處一室在床上談嗎?這女人,到底有什重要的事情?
哈基溪,做到這種程度嗎?
江年:“具體什事?”
那邊正在輸入中,他等了一會也沒見新消息。於是,抽空做了一道題。
嗡!
林逾溪那邊,估計是對麵談已經死心了。整理了一下,發了一大段話過來。
“就是,你總把我當成小孩。壓根沒把我當女人看,從來就沒直視過我的眼睛。”
江年心道,長這矮怪誰。
林逾溪:“我知道,你肯定在心吐槽我。可我還是想,當你女朋友!”
江年:“你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卸載晉江,然後買一本刑法翻翻看。”
“你看你!學長,你總是這樣!”林逾溪急了,“我說是成年之後!”
“刑。”江年回複。
“直視我!”林逾溪發了一個相當陰間的表情包,“年齡真的很重要嗎?”
“不知道啊。”江年回複,“但我知道,量刑的時候會參考年齡。”
“民不舉官不究。”林逾溪不死心,“我們可以約好,等我畢業再在一起。”
她真的很期待,自己能擁有那種刻骨銘心的戀愛,獨自隱忍到畢業。
考上年上男朋友的大學,抱在一起喜極而泣。
領證拍照,笑顏如花。
“真不舉嗎?”江年打字道。
“禁止在嚴肅話題,插入黃色笑話!”林逾溪發了個表情包,達咩。
但又怕某人借題發揮,你承認你是小孩子了?
自己當然不是小孩,更澀一點的都能接受。已經是大人了,畢業訂婚也沒問題。
【消息已撤回。】
江年:“忘了你是小孩了。”
“啊!!!”林逾溪發了怒的表情包,“我不是小孩啊,你再發一遍!”
江年:“???”
“我讓你再發一遍!”她認真回複道,“你平時可以不用這尊重我。”
江年:“對不起。”
他心中,byd不會把我掛小紅書吧。確實是無心之失,都怪踏馬的李華。
“不許道歉!”林逾溪道。
江年:“啊?”
又掰扯了幾句,江年忽的話鋒一轉,“沒事的話,我就先去做題了。”
林逾溪大怒,又被無視了。
氣抖冷!
可愛少女什時候才能站起來,小兩歲真是什不可跨越的鴻溝嗎?
“好吧,學長你先忙吧。”她咬著下唇回複消息,想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哭一會。
“mua! mua!”
林逾溪就這樣結束了聊天,攥著手機抬頭,c棟前的晚霞已經消失了。
“學長真絕情啊。”
她決定有空研究一下刑法,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萬一學長又改了主意呢。
知識就是力量,這招還是和江年學的。
江年這樣的人,在自己生命中。一輩子或許隻會出現一次,自己想抓住。
別人或許也是這想的。
“他或許在大學會談戀愛,畢競異地的比不上嘴邊的,但遲早會厭煩。”
“人都是這樣,迷茫時回望。最惦記的,還是高中時候的白月光。”
“自己就要成為,他心心念念的溫柔白月光學妹!”
另一邊,馬上要上晚自習了。
江年沒多想,年少的歡喜就跟花束一般。熱烈燦爛純粹,但隻能維持一天。
新鮮感過了,就是牆頭野草。
他覺得保持關係就好了,偶然還能說話解解悶,現在說什都太早了。
等自己畢業了,林逾溪這個勁頭大概也過去了,以後有事還能互相幫忙。
“今天的語文作業交一下。”
李華有氣無力,在班級過道收作業。然而,卻沒有多少人理會他。
姚貝貝觀察了一會,轉頭感慨道。
“逼良為娼啊。”
在上自習前,她與吳君故換了位置。
老好人不會拒絕女生,再加上姚貝貝是個精通人性的女學霸,一切順其自然。
“誰?”江年停下筆。
姚貝貝:“李華啊。”
“好熟悉的名字,老馬你認識這人嗎?”
“不認識。”
“聽這個名字就很挫,大概率沒有唧唧。”江年還在編排李華,馬國俊捧哏。
兩人發狠了,忘情了。
“赤石赤石!!”
李華紅溫完,又有些認命。長籲短促,接著在教室轉圈收語文作業了。
五分鍾後,他又轉了回來。
“草!”
“學委什時候回來啊,實在不想管這個爛攤子了,壓根沒人交語文作業。”
準確來說,李華沒有威望。
江年點頭,評價道,“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暴民了,必須要出重拳。”
李華懶得理會江年,“別寄吧說風涼話了,快想個辦法把陶然弄回來。”
“得了吧。”馬國俊道,“陶然正在爽玩呢,哪有心情回來接手爛攤子。”
江年摸了摸下巴,認真支招道,
“我有一計,你先扮成獸耳娘。我再告訴陶然,班來了個轉學生。”
“赤石吧!”
第二節晚自習,老劉匆匆進了教室。提了一下單招的事情,嘴皮子飛快。
“啊我們班應該,啊沒有需要單招的情況。”
台上老劉碎碎念,底下人也在七嘴八舌的小聲討論,教室頓時變得嘈雜。
孫誌成抱怨了一句,“我們不是奧賽班嗎,誰還走單招啊?沒意義啊。”
“那不一定,萬一有人不想讀了呢?”林棟道,“萬一有借讀的呢?”
“我們班沒有,別的班就不好說了。”
“於同傑那個傻逼吧?”孫誌成直言不諱,“奧賽都待不住,還去零班了。”
楊啟明聞言,破天荒加入了話題。
“那零班班主任,會不會單獨找他?不知道這個比,現在考幾分了。”
“我問問零班的妹子。”林棟悄悄拿出手機。
聞言,孫誌成大驚失色。
“棟哥,你認識零班的人?”
“不認識。”林東訕笑,又把手機收了回去,“這不氣氛到了,裝裝逼。”
楊啟明也鬆了一口氣,他對棟哥是服氣的,但兄弟要是過得太好也不行。
否則,在笑著說出兄弟牛蛙牛蛙的那一刻。
心中的苦楚,隻有自己知道。
台上老劉宣讀完文件,目光落在教室後方,懸掛著的目標大學紙殼板上。
“啊高考已經進入倒計時了,大家可以對比一下上學期的夢想大學。”
“啊這個,看看自己這半年是不是離目標更近了,有沒有認認真真在學. .”
一番話,給底下人整心虛了。
“我大學亂填的。”李華道,“也沒管什分數,能不能改一下。”
“讓你謙虛一點。”江年笑嘻嘻。
“赤石!”
曾友轉頭道,“我也是亂填的,反正高考分數出來之後,能去哪就去哪。”
“以前是先填誌願,再考試。”姚貝貝道,“現在好多了,考完再選。”
張檸枝轉頭看了一眼那張大學榜,不由抿了抿嘴,隨後戳了戳江年問道。
“你打算去哪個城市上大學呀?”
“沒想好,怎了?”
她道,“沒什,我也沒想好。”
“姚貝貝去哪?”江年隨口問道,“去北上廣,還是更遠點的地方?”
他知道對方父母偶爾吵架,姚貝貝人又有點叛逆,估計會跑得遠遠的。
不過也不是什大事,更年期正常操作罷了,隻要眼不見心就不煩。
“不知道,出外麵躲幾年吧。”姚貝貝道,“過年也不回來,看看情況。”
她想了一會,“第一誌願還是那幾個大學,不過我這分數也是夠嗆。”
“哪?”
“浙大。”
姚貝貝一開口,就讓菜雞李華呆住了。對方是真能衝刺,而他還在背單詞。
“學霸啊。”他嘀嘀咕咕。
姚貝貝心平氣和,“比你確實強一點,英語廢成渣渣了,真是鬧麻了。”
“赤石赤石!”
張檸枝抿了抿嘴,她知道姚貝貝沒藏。這種時候了,倒也沒什好謙虛的。
但這也意味著,高考就要和好閨蜜分開了。她也不確定最後去哪,因為. . .
不過,她還是希望最後大家能考到同一個城市。
“李華想去哪?”
“他哈工大。”
“哈?”姚貝貝一語雙關,嘴角揚起。
“赤石!”李華直接紅了,背刺者江年,“byd狗東西,你真該死啊!”
“還好吧,組長把英語提上去。”張檸枝安慰了一句,“還有時間。”
“芳芳呢?”姚貝貝問道。
“我?”黃芳停下筆,抬頭猶豫了一會,“西北. . . . .那邊有獎學金。”
“這下真是天各一方了。”李華感慨道,“馬國俊呢,byd你留在本省?”
“要不然呢?”大胖子酸溜溜的,“我沒你們那多煩惱,壓根沒得選。”
打鈴了,話題不了了之。
“去不去放水?”江年問道,即使他心大,但也不想直麵這種未知的話題。
人生嘛,分別是常態。
“走走走。”李華和馬國俊唧唧響應,男生們成群結隊離開了教室。
姚貝貝也拉著張檸枝下樓了,兩人去小賣部買零食。
黃芳沒離開座位,繼續埋頭刷題。眉頭微微皺起,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說實話,她也不是沒感情。
如果有得選,自然和江年他們一起在同一個城市更方便,天然受到照顧。
畢竟是一幫很好的朋友,天各一方就太可惜了。
“唉。”
一晃晚自習放學。
江年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忽的收到了班長的消息,“晚上有空嗎?”
他以為是聊天,於是回複道。
“有。”
李清容:“今天我姐過生日,你能過來嗎?”
李嵐盈的生日?
“可以啊。”江年答應後,又有些詫異,“你姐回來了?什時候?”
“沒回。”李清容回複道,“視頻連線,想給她過一個生日,蛋糕買好了。”
“哦哦。”
李清容:“嗯。”
正巧,放學鈴聲響起。
教室亂得嗡嗡響,江年順勢收起了手機,和張檸枝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好噢。”
他走到教室前麵,回頭看了一眼。枝枝還沒走,還在和黃芳在討論問題。
嗯?
校門囗。
“走啊。”江年走到一處小攤聚集區,站在兩女身後,“晚上還吃這多?”
徐淺淺白了他一眼,“餓了沒力氣走路。”
“沒事,我可以拖你回去。”江年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宋細雲吃的什。
“你們兩分我一點,我也有點餓了。”
宋細雲:“好。”
“自己買!”徐淺淺沒好氣道,“我點的都是我愛吃,沒你的份!”
話是這說,但最後江年還是勻到了一份。
攤位附近是個燒烤攤,油煙氣太大了。三人打包了一小盒,邊走邊吃。
“一會誰先洗?”徐淺淺和宋細雲說著一些有的沒的,小聲說了什。
忽的,兩女都笑了起來。
江年把夜宵一口吃完,扔進了垃圾桶。
“你們不會在蛐蛐我吧?”
“誰說你了!”徐淺淺翻了個白眼,“自戀狂感覺還挺好,我們在說. .”
“算了,懶得和你說。”
三人回到了家樓下,看著長長的樓梯。
江年:“”
他回頭問道:“怎說?”
“神經!”徐淺淺一馬當先上了樓梯,宋細雲跟在後麵,而後兩女又退了回來。
“嗯?”江年疑惑。
忽的,徐淺淺摟住了他的手臂。另一邊是宋細雲,硬是三人一起上樓。
“這樣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