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距離行政樓六層越近，四周越發的安靜，周玉婷跟在某人身後亦步亦趨。
不知為何，競有些緊張。
眶當，江年直接推門而入。後麵的周玉婷大腦直接宕機，人愣在原地。
不是，你在幹什！
人再囂張，也不至於這頭鐵吧？麵的老師在講座，你大力推門進了？
一時間，她競不知道要不要跟。
“幹什呢？”江年回頭，看了一眼周玉婷，“進來啊，等什？”
周玉婷甚至能看到，大會議室有人回頭了。
“哦哦。”
她忐忑跟進，見江年大搖大擺從中間穿行。不由心驚膽戰，又不敢不跟。
在這種場合，單獨一個人才更可怕。
台上，藍嵐看了一眼江年。心不停翻白眼，但還是給他簽到表劃勾了。
“坐吧。”
江年挑了個靠前的位置，隨後也不看周玉婷，自顧自從口袋掏出試卷。
不做題能幹什，畢競時間不多咯。
呸，快衝刺了。
“哦哦，好。”婷子明顯沒有衝刺狀態，手抱著兩三本書，衝不明白。
三本書，一節課能看多少?隻有溺水的人，才會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
正巧藍條技能刷新了，江年順手放在了婷子身上，期待著結算獎勵。
三天一視奸，能看到對方的每日耗能情況分布。三天一結算，取得獎勵。
台上。
藍嵐照著小本本，一頓口幹舌燥的講。從考前壓力疏導，到課後尋求幫助。
叭叭叭，整整說了一個半小時。
雖然藍嵐平時人也抽象，甚至有一點離譜，但身上確實有幾把刷子。
專業知識過硬，辦法也硬。
把那些被摸底考擊碎道心的學生名單，直接給高三年級組了，弄個了幫扶。
其實，心理作用居多。
主要是為了通過人為增加關注，通過外力對自信心進行一個快速修複。
高三年級組也挺樂意，有名單弄起來也不費勁。
結束後。
江年原本想跑，試圖蒙混過關。但藍嵐一個電話，又給他叫了回去。
站在他旁邊的，還有呆若木雞的周玉婷。
完了，要丟臉了。
“我給你發消息，怎已讀不回啊？”藍嵐冷笑，腿上套著黑色的連褲襪。
黑色顯瘦，長襪方便塑性。
江年印象，第一次見藍嵐的時候。她就穿著黑色的絲襪，雙腿交叉。
遠離教學崗，也多了很多自由。
正常來說，大部分學生臉皮薄。也不會眼睛亂瞄，看心理輔導老師的腿。
沒錯，說的就是江年。
“老師，我手機鎖起來了。”江年理由也多，信手拈來，“平時不碰。”
周玉婷聞言偏頭，她不止一次看見江年上課也用手機。
隻是，老師都當沒看見。
她偶爾間撞見了，後麵就有心去注意。慢慢的，竟摸出了一點規律。
除了數學課、物理課、化學課，他基本上課隨時都能掏出手機來用。
屬實有些..肆無忌憚。
藍嵐也懶得計較，和江年這樣的人掰扯。實在是太累了，不如玩會手機。
“讓你辦事，你沒敷衍吧？”
聞言，江年看著一臉認真的藍嵐。心中萬幸，暗道還好沒拉李華過來。
“沒有。”
藍嵐目光微抬，越過江年。看了一眼周玉婷，見對方明顯狀態不行。
嗯，江年確實沒敷衍。
“行吧。”
周玉婷渾身不自在，心理老師的目光，看得她心毛毛的，有點心虛。
藍嵐還有事，也沒留江年說話。
“那你們先回去吧。”
她擺擺手，就把幾人給趕回去了。剩下的事情，完全就是水到渠成了。
下樓時。
周玉婷看著前方的江年，忍不住問道。
“你和..老師很熟？”
她不喜歡八卦，但兩人談話的狀態太奇怪了。不像師生，倒像是朋友。
“嗯。”江年應聲。
他和藍嵐產生交集，還是在周海菲的問題上。兩人一人一下，事情就成了。
熟了，關係就會好。
不過這些，和婷子其實沒關係。因為這不是開小灶，而是年級性的項目。
這一趟下來，每個人都有收獲。
“好吧。”周玉婷點頭。
她見江年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仍舊有些好奇，但也不至於直接追問。
算了，就當不知道吧。
教室燈火通明。
“byd，曠了一整節晚自習。”李華嫉妒道，“還有妹子，算是給你玩爽了。”
“還行。”江年在整理試卷。
強行解釋，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李華這個比，無非怕自己說點逆天的話。
比如，組員前女友什的。
張檸枝幽幽瞥了他一眼，不禁有點吃味。
“你是心理委員啊？”
“是啊，已經走馬上任了。”江年點頭，“小官，還沒昭告天下。”
“赤石，皇帝才會昭告天下。”李華糾正道，“你這種，最多叫通緝懸賞。”
“，組員前. . . .”江年冷笑一聲，手始終把持著李華的命脈所在。
“赤石赤石！！”
李華打斷了江年，繼續出言不遜。但也不敢再嗶嗶了，完全老實了。
趴在桌上，繼續玩爆丸小子。
江年看了一眼，銳評道。
“傻狗玩具。”
“赤”
“給我玩玩。”
“哎你媽....”
“組.”
一番拿捏，江年手多了兩組爆丸卡。一丟一個爆，玩得不亦樂乎。
張檸枝趴在桌上，從臂彎那隻露出一隻眼睛看他。
盯~~
但，江年還在玩。
終於，她忍不住了。伸手拍了拍江年的肩膀，一臉認真看著他，開口道。
“我有心理問題。”
江年不假思索，從抽屜摸出一個尖銳圓規。
“那得放血。”
李華一看，“臥槽，我圓規怎跑你那了？”
“俺拾。”
“赤石！”
張檸枝被嚇了一跳，以為他真要紮自己手指，連忙把兩隻手都揣兜。
“別紮我！”
這話太具有侮辱性了，江年沒法接。把圓規收起來了，畢竟是自己的。
“心理問題我不懂，明天給你帶個小蛋糕吧。”
“好呀！”枝枝一秒開心了起來，畢竟是某人送的，“你去哪買小蛋糕？”
“十字路口那家菲兒雪。”他道。
更貴一些的店，江年也不知道在哪。因為他不吃這玩意，隻能說盡力了。
不過，這倒是讓曾友發現了盲點。現實沒有神燈，但有心理委員。
原來，隻要有心理問題就能許願嗎？
他轉頭，咳嗽一聲道。
“我也有心理問題。”
“少擼點。”
周圍頓時爆發出一陣笑聲，張檸枝轉過頭去，耳朵有點紅，心道江年好汙。
在第六小組，很難出淤泥而不染。
“不是.搓..”曾友愣住了。
芳芳大帝剛寫完一門作業，轉頭笑著湊熱鬧。
“我也有問題。”
“看出來了。”江年伸手摸了摸她額頭，“病的不輕，也給你帶一份。”
曾友：“？？？”
第三節晚自習，老劉開完會回來。年級組按照名單，簡單布置了任務。
正是如此，他才特意在下班前巡視一遍教室。
逛了一圈，順帶宣布了一下。關於心理委員職位變更，由江年代為接手。
四舍五入，也算是一個九品芝麻官。
班上人的反響較為熱烈，一個勁的起哄。
“心理委員管什的？”
“性壓抑。”
“沃日，這權威？”
江年位於風暴中心，被老劉點上前。讓他上台走兩步，不是.講兩句。
他站在講台上，摸了摸臉。
“班上同學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我。我會提供一切，除了幫助之外的任何幫助。”
話音落下，班上噓聲一片。
他這才開始進入主題，簡單說了幾句。什情況，屬於心理狀態異常。
如何自檢，如何預約詢雲雲。
最後一片掌聲響起，江年回到了座位。繼續埋頭寫題，直到晚自習放學。
臨近放學，教室亂糟糟的。
江年收拾好了書包，正百無聊賴等放學。感覺有人看自己，於是轉過頭。
“嗯？”
李清容移開目光，平靜道。
“我也有問題。”
一開始，江年愣了兩秒。心道班長能有什問題，幾秒後才反應過來。
那沒事，送到我府上慢慢幫你醫。
“明天再問吧。”江年指了指她，“你最好別到時候，一個字說不出來。”
或者，隻發單音節的音。
也不是不行。
李清容轉過頭去，並未回應他。但這動作，依舊給人一種撇嘴的感覺。
江年：“？？？”
晚自習放學後。
徐淺淺兩女依舊走在前麵，手挽手邊走邊聊天，江年慢慢悠悠墜在後麵。
大部分時候，三人都是這個狀態。
江年和徐淺淺不必多說，黑絲摸腿的交情。和宋細雲，也有點說不清道不明。
太熟了，相處反而更隨意。
徐淺淺道，“這次的入學考不算難，題目也一般，就是不知道一模難不難。”
“應該挺難的吧，班主任說 ..”宋細雲思索道，“好像是高考難度。”
“真的準嗎？”徐淺淺抱懷疑態度。
宋細雲：“應該吧。”
江年靜靜聽著兩女討論，暫時沒有插嘴的欲望，直到進入巷子才開口道。
“你們不覺得考試沒彩頭，沒什意思嗎？”
路燈下，兩女聞言俱轉頭。
“啊？”
“什彩頭？”
江年道，“賭約之類啊，難道你們無欲無求，沒有想要的東西嗎？”
兩女麵麵相覷，略微有些遲疑。
“也不是...沒有。”徐淺淺道，“那要看看，到底能有什彩頭了。”
“嗯。”宋細雲點頭，表示讚同。
原本她沒遊戲癮，過年期間被江年養成了。現在一聽到願望，下意識手癢。
總想搓點什，幹幹農活。
“嗯？”江年停住了腳步，他原本不抱希望，隻是習慣性有棗沒棗打兩杆。
誰知道，兩女競然沒有拒絕。
“所以，你們想要什？”他沉聲道，“最近發了點小財，我可以全出。”
“不來，贏不了你。”徐淺淺搖頭，“而且你那卑鄙，肯定有陰謀。”
“我也不. ..”宋細雲道。
隻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都快。上一秒有希望訂立，下一秒直接狂拒。
江年思索了兩秒，裝作一副淡然模樣。
“哦，好吧。”
有句古話，成敗相依。
上樓後，江年沒去徐淺淺家。而是直接回了家，一番洗漱之後坐在書桌前。
拿起手機，徐淺淺發來了消息。
“什條件都答應？”
江年頓時精神一振，卻沒有立刻答應。
“看你出什彩頭？”
徐淺淺：“（鄙夷）少裝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在想要什。”
江年敲字回複，“什？”
徐淺淺：“那不來了。”
見狀，江年下意識想回複。但碰到屏幕前，他又止住了動作，耐心等待。
一旦失去了主動權，得到的往往是邊角料。
屬於是，頭腦攻防戰了。
誰更著急，誰就輸了。隻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最後一敗塗地懊悔不已。
又過了二十分鍾，正當江年覺得自己輸了的時候。
嗡！
徐淺淺發來消息，“生氣了？”
“沒有，我確實不是什好人。”他秒回，先給了對方一個台階下。
畢競徐淺淺說的，其實也沒錯。
確實饞她身子。
江年屬於是明牌，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也正是如此，越是要沉得住氣。
隻是，偶爾也要顧忌徐淺淺的顏麵。不然對方惱羞成怒，容易竹籃打水一場空。
徐淺淺：“知道就好。（倒大拇指）”
江年沒再提那方麵的事了，雙方達成默契後，轉而又換了一個話題。
“你想要什？”
他看了一眼，屏幕中徐淺淺顯示正在輸入中。
嗡！
江年下意識看消息，卻發現對話欄沒有新消息。下意識退出，不由心髒微跳。
宋細雲極其少見，給他發了消息。
“在嗎？”
最新消息欄，兩女一人沒回消息。另一人發來了新消息，江年也有些不淡定了。
分開接觸嗎？還是她們一起商量過？
後者可能性比較低。
江年打字回複，“怎了？”
宋細雲還沒回，正在輸入中。
他等了一會沒等到，又點進了徐淺淺聊天框，結果她也顯示正在輸入。
江年握著手機，忽的有種奇妙的感覺。
心中暗道，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