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細雲懵了,被江年這一副沮喪的模樣整不會了。
“真的假的?”
“別信他。"徐淺淺一把拉過宋細雲,一臉鄙夷的看著江年,“他騙人呢。”
“知子莫若母,這人真考砸了不是這樣。”
見被拆穿,江年也就幹脆不裝了,畢競兩人早就互相把對方摸清楚了。
太了解對方,彼此破不了招。
“嘖嘖,開開玩笑而已。徐淺淺你這個人,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哼,我這個人天生就嚴肅。"徐淺淺瞥了他一眼,“怎了?不行嗎?”
“可以的。”江年忍氣吞聲,又問道,“肚子餓嗎?
“你別問了,我不吃。"徐淺淺捂住了耳朵,“一直吃吃吃,最近都胖了。”
“嗯?哪胖了?"江年看向了她的臉。
女生一般先胖臉,瘦先瘦胸。可徐淺淺的臉依舊精致,看不出一點發胖痕跡。
徐淺淺:“猜的。”
江年:“………有時候真的很想報警。”
“我反正不吃。”
“你呢??江年偏頭,看向了宋細雲,“餓不餓?”
“我?"宋細雲懵逼,沒想到問到了自己身上,搖頭道,“我…我不餓。
三人一路回了家,街上有點濕,進巷子那段路有點泥濘,兩女亦是小心謹慎。
洗漱後,已經是十一點了。
江年下意識抽出化學試卷,準備做題的時。忽的意識到,省聯考已經結束了。
他動作一頓,人還有些不習慣。
整整高強度學習了一個月,把化學硬生生從七十分水平刷到了九十分水準。
集中精力單科提升,效果顯著。
“打遊戲嗎?"江年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語,不寫題,好像不知道該幹嘛。
合理懷疑,被班長硬控了。
正當他準備和往常一樣做題時,桌上的手機嗡的一聲彈出一條視頻通話。
嗯?徐淺淺打來的。
他一臉疑惑,這晚了……莫非是餓了?
接通後,徐淺淺以一種俯拍的角度。用眼睛直視著攝像頭,相當抽象。
“江年!”
“草!"他差點把手機扔出去,看清之後罵道,“徐淺淺,你有病啊?”
“這不經嚇?"徐淺淺撤銷了死亡大俯拍,“在幹嘛呢,來不來打牌?”
“什打牌?”
“考完了啊,難道還不能放鬆放鬆?徐淺淺反問,“來不來,二缺一。
“來吧。江年放下了手中的筆,現在做題確實意義不大,“兩分鍾後開門。”
說著,他掛斷了電話。
打牌好啊。
兩分鍾後,他走出了家門。順手從家搜出了兩瓶啤酒,帶去助助興。
江年能有什壞心思,隻是他這個人從不打清水牌。
篤篤篤。
小宋給江年開的門,自打入住之後。開門一些細小的事,都是她主動幹。
畢競,免房租。
她抿嘴,“進來吧。”
江年不是下頭男,所以隻是點了點頭。
“嗯。
“你帶的什啊?"宋細雲關上門,才注意到他手的東西,“啤酒?”
“哦哦,打牌輸了不得有彩頭?"江年反問道。
聞言,宋細雲估摸了一下自己的酒量。
“嗯嗯。”
與江年私下接觸越多,她發現這人其實也沒那可怕,甚至很有分寸。
隻對熟人不客氣,但也並不過分。
“你帶酒幹什?”
“輸了不得喝?”
“死變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主意!”
“不敢就算了。”江年轉頭,看了一眼宋細雲,“我和小宋喝,你喝水吧。”
“誰不敢?"徐淺淺白了他一眼,抱著手道,“再說了,誰喝還不一定呢!”
宋細雲心底生出一些異樣的感覺,不確定奇怪的,到底是自己,還是江年。
有點那啥了。
客廳有點冷,於是三人幹脆進徐淺淺的房間開搞。
噗嗤,瓶蓋被他徒手撬開。
“嗯?"徐淺淺坐在厚厚的一方地毯上,“你剛剛隻用手指就彈開了….…”
“專門學的,用來裝逼的。"江年垂著頭,把三杯塑料杯滿個三分之二。
“那你還真是誠實。"徐淺淺洗牌,盯著冒泡的啤酒,倒映著頭頂的燈。
江年沒說什,目光落在宋細雲身上。
“誰發牌?”
“我洗牌了,你發吧。"徐淺淺偷了點懶,她不想動,“記得放地主牌。”
五分鍾後,江年贏了。
【精準]還在蒸蒸日上,好評如潮。
“喝吧。”
“喝就喝!"徐淺淺咬牙,倒是不疑有他,咕嚕咕嚕喝完,“再來再來。”
宋細雲一點點抿完了,剛放下又被滿上了。
“誰洗牌?輸的洗..….”
“不洗。”
遂又輸。
徐淺淺喝了兩杯,肚子都有點鼓了。連輸兩把,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
“你出老千!”
“沒啊。"江年一臉無辜,把牌遞給了她,“那你洗牌發牌行了吧?”
宋細雲眯起了眼睛,她也有點喝不下了。
“我來發吧。”
“好啊。”
第三局,江年輸了。
“耶!"兩個女生擊掌慶祝,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快點喝,快點喝!
“好吧。江年一口悶。
打牌遠不如玩飛行棋刺激,如果有開天辟地之大地的裂變,那最合適不過了。
來回幾局,徐淺淺和宋細雲已經有醉意了。
但因為人的膀胱容量有限,所以懲罰也從喝酒變成了真心話和大冒險。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大冒險。"江年一點不帶猶豫,大冒險無所謂,真心話能隨便說的嗎?
那玩意得寫日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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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俯臥撐。”
遊戲越玩越晚,很快越過了午夜十二點。地上多了一些零食包裝,和一點水果。
啤酒罐增多,氣氛也越發融洽。
酒精麻痹了人的神經,反應也變得遲鈍。很多話和動作,完全遵循本能。
“你們兩,一起做俯臥撐。”
“什!”
“3個。”
聞言,徐淺淺這才不情不願日了幾下地板。宋細雲也差不多,扭扭捏捏的。
江年背靠著床,哈哈大笑。
“樂。”
宋細雲起身去了廁所放水,房間隻下江年和徐淺淺,隔著小桌子對望。
“喂。”
“嗯?怎?”
“拿張紙給我,紙在……徐淺淺抬起胳膊,隨便指了一下,“你找一下。”
“哦。”
江年在地毯另一端找到了紙巾,原本想丟給她。想了想,幹脆挪了過去。
“徐淺淺。”
溫熱的呼吸打在耳廓,徐淺淺陡然驚醒。
“啊?”
“你真是菜得沒邊啊!"江年一字一句道,說完又撤了回去,望著她得意的笑。
徐淺淺….…….”
太晚了,江年準備回去了。
宋細雲把他送到了門邊,風一吹,腦子也有點暈乎乎的,盯著江年的衣領看。
“等等。”
她叫住了江年,在其轉身之際,幾乎是鬼使神差,撥了一下他的衣領。
“恩……”
回過神來時,宋細雲自己也是懵的。
“我……剛剛。”
“喝醉了。"江年也沒太在意,看著暈乎乎的小宋道,“你們早點休息。”
砰!大門合上。
翌日,早自習。
班上人去升旗,但被領導講話留在了運動場上。教室鎖著了,兩人進不去。
“你也沒去?”
“管那多幹什!"江年趴在欄杆上與她閑聊,“餘知意,你多重啊?”
“下頭,怎能問女生的體重?”
“問了會死?”
“你這人!"餘知意有些不好意思,“也沒多重,就是九十斤的樣子。”
聞言,江年回頭看了那巍峨的一對。
“我有電子秤,晴寶送的。”
餘知意先是一愣,“你真是下頭啊,不對,晴寶為什送你電子秤?”
“喜歡我唄,愛徒。"江年道,“長者賜不敢辭,我這說會讓你眼紅嗎?”
“誰…誰會眼紅!"餘知意咬牙切齒。
“狗。”
江年笑著離開了,決定下去逛逛。隔著幾百米,都能聽見領導的講話聲。
麥克風放大,如江水一般滔滔不絕。
“牛逼。”
他現在屬於學校權限最高的那一批學生,擁有最高的自由度,來去自如。
成績好,和老師關係好。
隻要不犯什大錯,可以比別人更早一步,享受各種隱形福利和待遇。
下樓,進小賣部。
店幾乎沒人,老板娘瞥了一眼江年。又多看他兩眼後,繼續盯著手機。
又來買校園渣男單品了,果粒奶。
枝枝的投喂雖然不錯,但每天的口味完全隨機。得看她心情,未免不太爽。
江年喜歡主動,偶爾也會采買。
“你也在啊?”
貨架那頭,忽的冒出一個紮著馬尾的少女。看了一眼,伸手與他打招呼。
“早啊。”
“零班不用參加升旗嗎?"江年詫異。
“要的,隻是升完旗我就回來了。"許霜有些尷尬,“正好,買點東西。”
“哦哦。
臨付錢的時候,排在後麵的許霜突然刷卡。
滴的一聲。
“我付就行,抽卡的事情…謝謝。"許霜道,“畢競,還要麻煩你。
“呃,我也是能賺錢的。"江年遲疑。
“嗯,我知道。"許霜把自己的東西結完,拎著袋子離開,“拜拜了。”
他望著許霜離去的背影,心道抽獎賺多少合適呢?
真有錢啊。
升旗儀式解散,學生如同潮水一般從運動場湧出,多數人都在罵罵咧咧。
“草,領導真傻逼啊!"馬國俊道,“叭咕嚕,不知道在講什。
“念族譜呢。"李華道。
“說起來,江年這小子是不是逃了?要說季明也是廢物,這都不抓。”
第一節課,茜寶風風火火走進了教室,吹了吹小蜜蜂開始講課。
“OK撓,克拉斯.….”
一陣稀稀拉拉的起立互動,開啟了一天講試卷的日程安排,拿出試卷就是講。
“好,江年上來。”
“嗯?"江年正和張檸枝小聲說話,突然就被點上去了,“怎了?”
張檸枝臉一紅,“老師讓你講試卷。”
江年……”
“草,怎不讓我拿工資呢!
課間,辦公室。
江年從茜寶這收到了一盒茶葉,偷摸搜了一下價格,感覺這玩意可以抵工資了。
“老師你知道的,我喜歡上你的課了。”
茜寶嘖了一聲,“別人送的白茶,沒人喝就帶給你了,年輕人少喝茶。”
“哦。"江年老實巴交。
忽的,辦公室門口響起一陣腳步聲。江年轉頭,隻見一道颯爽身影從門口掠過。
“老師,剛剛過去的誰啊?”
“戚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