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

餘知意作為二代目生物課代表，和江年也算是半個同僚，太了解這個無恥之徒了。

這人澀完了。

嗡的一聲，江年秒回。

“再說吧。”

見狀，她不由翻了個白眼。什再說，不過是得寸進尺的籌碼罷了，純純瑟籃子。

“那行吧。”

餘知意心道不能被牽著鼻子走，對付這種人就要以進為退。

“。”

臨近晚自習放學。

江年補完了試卷，緩緩呼出一口濁氣。不等李華說話，直接啪的一聲甩出一張駕照。

“華啊，你看見我數學試卷了嗎？”

李華看了一眼壓在試卷試卷上的黑色駕照，整個人頓時就繃不住了，太裝逼了！

特，這狗東西！

見李華半天說不出話，江年頓時笑嘻了。小小李華，拿什囂張啊，都是弟弟。

“怎不說話了？”

“評價一下。”

李華受不了，捂住了耳朵。

“算你厲害行了吧！”

江年爽了，臉上頓時露出蜜汁微笑，手一拍李華的肩膀。

“去給我炒兩個菜。”

張檸枝偷偷瞄了一眼江年，不由撇了撇嘴。

“德行。”

話音落下，江年甚至都沒轉頭看她。手在桌下無視野伸過去，快速在她腿上一捏。

背後偷偷說人壞話的下場！

狠狠懲罰！

張檸枝白了他一眼，氣鼓鼓的轉向一邊。原本不想理他，卻又聽他們在說車。

枝枝不由抿了抿嘴，豎起耳朵偷聽了一會。

“弄個寶馬開開，你覺得怎樣？”李華再次滿血複活，男生對車總是有種執念。

寶馬嗎？

張檸枝想了想，沒什感覺。

“男人開什寶馬，當然是開byd。”江年反駁道，“你個出生，byd都看不上了？”“不是，開那玩意幹什？”李華懵了，“你特往那一停，跟網約車司機似的。”

有一說一，買了byd不跑一單都是這個（大拇指），隻跑一單也是這個（大拇指）。

上一年開始，全民網約車大爆發。要不是暫時不缺錢，江年真想買一輛跑幾單。

“你這就不懂了，開byd談戀愛好處太多了。”

の”

“你半夜送女朋友回家，把車往她家樓下一停，她爸都得站路邊給你遞煙。”

李華笑容消失，一指他。

“你踏馬的，這個好處是吧？”

“你別管那多，就說方不方便吧？”江年指回他，“你開什馬，都不一定能被遞煙。”李華：. . .赤石。”

張檸枝聞言，更是撇了撇嘴。心道這人也太壞了，都已經提前想好了套路了。

但下一秒，又垂眸走神。

自己的父母，確實不太像是那種開明的 . ..江年這樣做，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

想到這，她不由又氣鼓鼓的。

放學後。

正因為宋細雲加入了回家小分隊，碰頭地點改了，江年在樓下和兩個美少女碰麵。

樓下人群熙熙攘攘。

“走啊，你們怎慢吞吞的。”江年明明是晚來，卻從不內耗，習慣性倒打一耙。

“你才是慢吞吞的那個！”徐淺淺氣死了，瞅了他一眼，“江年，你要臉嗎？”

“不要。”

“你！”

宋細雲又開始局促上了，但跟著走了一段路後。聊了幾句，慢慢也放鬆了下來。

她心中暗道，以後這條路就要常走了。

對於趙秋雪的北上一事，宋細雲了解的不多。大致知道是為了賺錢，賣服裝去了。

三人路上閑聊的話題，自然也圍繞於此。

“現在賣那個能掙錢嗎？”

“能吧，前期沒流量比較麻煩。”江年也沒多說，換了一個話題，“哎，你們吃夜宵嗎？”宋細雲搖頭，沒什胃口。

徐淺淺也沒什心情，趕著回家洗澡睡覺。

“不了，回家吧。”

上樓後，江年沒進自己家，先進了對門。幫著幹了一點雜活，收拾了一些雜物。

雖然宋細雲確定要住，但高三時間很緊。房間還沒收拾出來，所以她還是和徐淺淺睡。

今天她也隻帶了一些換洗衣物，打算周末再搬進來。

江年純粹刷個存在感，找個逗留一會的借口，以免下次三人夜談會顯得很突兀。

過了一會。

“我先去洗澡了。”徐淺淺從沙發上起身道。

眼下已經很晚了，若是洗澡拖延的話。兩女洗完之後，餘下的睡眠時間就不多了。

江年也拎起包順勢告辭了，畢竟宋細雲也在，大晚上無緣無故逗留到深夜不太合適。

他也不急著刷任務，不想表現得很急切。

距離更近了，也可能變得更遠。

“行，那我也先回去了。”

宋細雲順勢把江年送到了門口，她的麵部清秀柔和，身形嬌小顯得清瘦又脆弱。

“拜拜。”

“嗯。”江年盯著“未來前女友”看了一會，點了點頭道，“關門吧，晚安。”

哢噠一聲，門關上從內部反鎖。

宋細雲回到沙發上，看著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客廳。蜷了蜷手指，看著牆壁發呆。

好似有一團霧，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在心漂浮。

怪怪的。

她搖了搖頭，驅散了腦子那些不明所以的東西，從書包翻出了換洗衣物。

夜深。

洗漱後的江年照常熬夜寫題，腦子有些脹。他靠在椅子上，想著後天元旦晚會。

倒是可以往徐淺淺家放點酒，低度的酒也喝不醉。

如果是夜談的話，喝這玩意能把時間拖久一點，也能讓氣氛也會更融治一點點。

正這樣想著，手機嗡的一聲響起。

李清容：“房子有點亂。”

江年原本做題做得有點困了，看見這條消息後。瞬間就清醒了，差點沒繃住。

“嗯？”

“周末有空嗎？”李清容言簡意賅，“幫我收拾一下，我一個人. . .收不完。”

江年想了想，周末要幫小宋搬行李。

“沒，有點事。”

李清容那邊正在輸入中，跳了好幾秒。

“嗯。”

江年盯著手機屏幕，斟酌之後打出一行字。

“周六吧，元旦晚會早點走。”

倒不是拉扯，隻是來回奔波確實不現實。宋細雲的家在鎮北那邊，一來二去相當遠。

幹脆，尋別的時間更方便。

李清容回複了一個微笑，“好。”

翌日。

江年洗漱後出門，看見對門鞋架上兩雙女鞋。眼皮不由跳跳，還有些不真實感。

他盯了幾秒就下樓了，倒也沒去細想。煩惱都是想出來的，想的多了就變成了執念。

買了早餐，他剛進校門。

忽的碰見了周海菲，她正站在道路和小亭子中間區域。薄霧朦朧，她在那背書。

江年記得，上次碰見她也在背書。

固定下來了嗎？

這在高三倒是挺常見的，為了某個短期目標。特意做個計劃，然後堅持一段時間。

“早啊。”

“早。”周海菲點了點頭。

“背什呢？”江年拎著包，上前瞅了一眼，“英語單詞. . ..你英語不行嗎？”

“有點...”周海菲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最近退步了一點，所以早起背單詞。”對此，江年也沒多問。

“哦。”

周海菲也說了賣蘋果的事，並對他表示了感謝。通過兼職，確實賺到了一點。

他擺了擺手，沒打算攬功勞。正想扯兩句閑話就走，忽聽見周海菲緊張兮兮的問道。

“你沒把我送你蘋果的事情說出去吧？”

“說給誰？”

“不知道，反正... ”周海菲認真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想挨打。”

啪啪啪啪，江年情不自禁給她鼓掌。

“你真是..，.避險意識拉滿了。”

周海菲並不反駁，沒人站在她身後。能依靠的隻有自己，小心謹慎一點正常。

沒有任性的資本，高考就是安身立命的唯一稻草。

“也許是吧。”

“好吧，沒說。”江年擺手，一邊倒著走了兩步，“說起來，你什時候請我吃飯？”

“那也得你提前說啊，我 ...”周海菲沒說完，看著對方就這樣走遠了，不由泄氣。

她很害怕挨打，無妄之災之類的。

但又因為江年的關係，她頭一次這輕鬆掙到錢，直接打破了她掙錢的認知。

找對了人，掙錢好像沒那難。

中午。

江年直接翹了跑操，溜達溜達到了理綜辦公室。

晴寶來得早，驚疑看了他一眼。

“嗯？”

“老師，你工位好亂啊。”江年大大咧咧坐下，“有人說過嗎，一點不像女老師工位。”

“有嗎？”晴寶審視了一眼自己的桌麵，若有所思，“工位不應該和人一樣漂亮嗎？”

江年差點一口茶噴出來，抬頭看著晴寶。

“不是，老師你這自戀嗎？”

聞言，晴寶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啊？”

“別的老師這說的。”

“那你也不能全信啊，人家隻是隨口說說而已。”江年服了，起身擼起袖子道。

“一點都不和諧，老師你讓開。”

晴寶見狀，倒是也沒拒絕。她來得早，在備下星期的課，辦公室的老師也不多。

她不忙，所以幹脆挪到了旁邊老師的位置上。

“哦哦。”

接下來的十分鍾，晴寶時而看二輪教材。時而又轉頭，看一看動作麻利的江年。

她原本以為江年隻是心血來潮，收拾一下桌麵，誰知道這小子看著還挺專業的。

晴寶幾乎沒抬幾次頭，桌麵就整理幹淨了。文件也整理好了，順帶把桌子也抹了。

先天保潔聖體。

不對，好像叫什師。

“還挺幹淨的，你這會收拾？”晴寶看著有些驚奇，似乎發現了弟子新功能。

壞了，當牛馬的前兆。

所以，在外工作一定不要急於表現。能者多勞，那就多幹點，給你加加擔子。

但話又說回來了，晴寶的擔子他愛接。反正晴寶不會讓他吃虧，接的越多越賺。

這就是好上司的重要性。

“主要是我這個人愛好幹點家務。”江年一本正經道，“這收納做的怎樣？”

晴寶沉吟了一會，掏出手機開口道。

“可以給小費的程度。”

江年嚇了一跳，又回過神來。

“給多少？”

“我不知道行價，按最高的給吧。”晴寶起身，抽出一套試卷，“給你，小費。”

江年：“不是，老師你. . ...？”

眼看著要上課，他也沒久留。

媽的，被套路了。

晴寶人看著正經遲鈍，心眼也是大大的壞。

江年一邊上樓，又低頭看了一眼手那套嶄新的16+的生物試卷，徹底繃不住了。

草了，人怎能壞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