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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劍山上。

    隨著一陣勁風的呼嘯,山門前的護山大陣被緩緩解除。

    彼時,那些在戰場上受傷的上五境圓滿全都進入到了望仙台,隨後被留守弟子接引,前往調息療愈。而在玄劍峰頂的雲頂宮闕中,兩道身影正相對而坐。

    自戰場回來之後,季憂就一直在以渾厚的靈氣遊走顏書亦的全身,沒多久的功夫,傲嬌鬼就蘇醒了,隻是臉色仍舊蒼白無血,看上去十分虛弱。

    但她的眼神很亮,在靈氣被渡入體內的過程一直盯著季憂,恍惚出神,而她那雪白的玉足則在裙擺輕動,粉嫩腳趾翹起又微蜷。

    不是夢,她的狗賊又活了。

    就真真切切地坐在她的眼前,比在混亂的戰場上看的還要清晰。

    看著看著,小鑒主忽然張了張嘴,似乎想對他說什,但想了想又將紅唇抿住,一言不發。此時季憂將靈氣在其體內運轉許久,抬頭便見到她緊盯著自己的眼神:“怎了?一臉傻乎乎樣子。”小鑒主聞聲回神,隨即淡淡開口道:“本鑒主許久未曾見你,都已經快記不得你的樣子了,因為有種陌生感才會仔細瞧瞧而已。”

    “你不是經常去北側的那個小院看我?我看陽溝還有泡完倒掉的茶葉。”

    “那是元采薇去的。”

    顏書亦一本正經地回了一句,又有些不確定地地看著季憂:“你……真的活了?”

    季憂看著她漂亮的眼眸開口:“放心吧,本來就沒死,隻是神魂被鎖在了肉身之中,五感被剝奪,與這世間斷開了聯係,後來被老院長和陳夫子喚醒,神魂重歸了肉身就好了。”

    “幸虧沒把你埋了………”

    “這倒不假,你若是把我埋了,我還得刨墳,而且出來的時候不一定能找得到衣服,得光著屁股去救你了。”

    顏書亦冷酷了一下,而後又想起了戰場上的畫麵忍不住開口詢問:“跟那遺族皇子對陣時,你明明可以使用靈鑒的,為何一直拖著?”

    季憂站起身來倒了杯茶:“遺族詭計多端,若他們忽改目標殺向你,我未必能完全攔下,這樣的風險我擔不起,好不容易回來,總不能沒了夫人。”

    顏書亦聽到夫人二字臉頰一紅,眼神象征性冷了一下,但乖巧地沒有反駁,隻是冷冷地說了一句小小天書院弟子,太過感情用事。

    季憂聽後一點都也不生氣,久別重逢後看見她獨自麵對遺族,他心滿是虧欠,幹什都想順著她。此時他端著茶杯重新走回床榻邊,將杯子遞到了她的嘴邊。

    見狀,顏書亦瞥了一眼門口。

    翠兒和杏兒一直都在殿中,見到鑒主望來,於是十分懂事地挪到了殿外,假裝什都沒看到的同時相互對視了一眼。

    “鑒主說話的時候,嗓音好像……有點奇怪。”

    “嗯,又細又柔,感覺想撒嬌又不敢的樣子。”

    她們倆雖說是靈劍山小鑒主的婢女,但實際上也是在盛京的論道會後和大家一起知道這件事。在此之前,翠兒甚至還一度認為自家鑒主最討厭的就是季憂,也是頗為後知後覺了。

    所以她們並沒有見過季憂和自家鑒主的實際相處,就算知道之後,也想想不出自家這高冷的仙子鑒主會怎和相公相處。

    直到此刻,她們才發覺原來自家鑒主也有如此可愛嬌氣的一麵,眼神雖然刻意裝冷,但卻一直粘著對方,其中還有些他們從未見過的亮光。

    此時,見到兩位婢女十分懂事地出了大殿,小鑒主的粉嫩腳趾微微蜷縮了一下,而後乖巧地張嘴喝了一囗。

    季憂輕輕擦了擦她的嘴角,放下杯子後開口:“我來的路上已經見過曹教習他們了,采薇和元辰呢,他們沒事吧?”

    “沒事,先賢聖地一事後,我就把他們帶到了靈劍山,如今他們去了雍州,為傷者醫治,另外還有邱茹他們一家,如今也在山上。”

    “那匡誠和魏蕊呢?”

    “他們……我還沒有尋到。”

    季憂大感意外,臉色微變間開口:“難道從遺族複蘇到如今為止,他們一直都沒有消息?”顏書亦點了點頭:“確實沒有消息,不過我想他們應該是在一起的,那就應該沒事。”

    “為何他們在一起就沒事?”

    “當年初見蕊兒時我給了她一隻鐲子,那其實是一件護身法器,麵有我的一道劍意,若遭遇危險那劍意就會被釋放,我便能感知的到,但目前來說那鐲子並未被使用。”

    聽到這句話,季憂稍稍感到一絲安心。

    在所有認識的人中,他其實最擔心的就是匡誠和魏蕊,畢竟他們是毫無修為在身的凡人,在這種大劫之下是最無能為力的。

    不過既然魏蕊的鐲子並未被使用,那就說明她沒有遭到危險,匡誠應該不會獨自撇下她一個人的,那就說明兩人應該都沒事。

    這樣想來應該不會有什大問題,也許他們隻是被遺族暫時作為奴隸關押了起來。

    想著想著,季憂的目光四下遊移,忽然被大殿西側的場景所吸引。

    那個地方臨近窗子,擺著數架衣桁,而他之所以被吸引了注意是因為上麵晾的東西很稀奇。那是一種很小的被子,方塊形狀,長也就一尺二,小小的,還同時擺了好幾件。

    “這小的被子,用來蓋肚臍的?”

    季憂有些好奇隨口一問,便見顏書亦的臉色瞬間變得虎視眈眈了起來,目光凶狠的像隻小老虎。他微微一怔,心說不是就不是唄,怎忽然像是要戳死我一樣。

    正在此時,大殿之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顏景祥帶著丹宗長老丹陽子走了進來。

    丹陽子和丹宗掌教,以及數位長老本就在靈州,大戰開始時候就被靈劍山眾人護送離開了,如今掌教元黎及其他幾位長老正在山下為尤映秋等人診治,他則隨顏景祥趕來了此處。

    來的路上他已經聽說了季憂複生的消息,也聽說了他手持天書擊殺了遺族皇子的事情,此時再見不由得恍如隔世。

    一個連天都收不走的人,真是千年不遇。

    如此看來,他們丹宗上下眼光最好的競然一直都是元辰。

    “季公子,別來無恙。”丹陽子輕輕開口。

    季憂拱手:“丹陽子長老,許久不見了。”

    “蒼天有眼啊,真是蒼天有眼……”

    “丹陽子長老言重了。”

    季憂說完話就轉頭看向了顏景祥,然後衝其微微行禮。

    顏景祥看著自己的這位女婿,遲疑一瞬後也拱手還禮一拜:“你……可有受傷?”

    季憂搖了搖頭:“無礙。”

    顏景祥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女兒:“書亦,你可好些了?”

    “有靈鑒護身,身體未曾受到重創,隻是我醒後嚐試數次,發現我已無法運轉靈氣。”

    “那正好,叫丹陽子長老為你看看吧。”

    顏書亦輕輕點頭:“麻煩長老了。”

    “鑒主為人族力戰遺族,這是我們該做的。”丹陽子說罷,手中洶湧出無盡丹光,將顏書亦籠罩。而隨著這丹光在其經脈之中不斷流轉,這位丹宗長老的眉心也開始漸漸皺了起來。

    顏景祥和季憂的表情隨即變得凝重:“怎了?”

    “鑒主的靈元……被空耗的嚴重,已經有了萎縮之相,看樣是傷及了根本。”

    “那要怎辦?”

    丹陽子聞聲將丹光緩緩收回:“靈元本就是修行者的根基,如今隻能嚐試以藥物將養,補回被空耗的那些,問題是這次大戰之後,我們所備的丹藥幾乎都用光了。”

    顏景祥聞聲直起腰來:“這個倒是無礙,靈劍山的丹庫之中有一些常備的丹藥,就是不知需要什品類?”

    “補氣養元的丹藥,且需要大量。”

    “我去找吧。”季憂聞聲開口。

    丹陽子看向他:“公子可認識那些丹藥?”

    “之前前往雪域的時候,采薇給過我一份圖譜,關於補氣的丹藥我基本都可以識得。”

    季憂說完話後看向顏書亦:“我去去就回。”

    顏書亦不太習慣在別人麵前與他表現的親密,於是擺出個麵無表情的樣子:“多謝季公子。”顏景祥有些奇怪地看著女兒,心說這倆人連孩子都生了,怎還有點不熟的樣子。

    呼

    玄劍峰頂旋風驟起,季憂禦空下山,朝著望仙台西側的靈劍山丹庫而去。

    此時的望仙台上全都是陸續回歸的靈劍山弟子,他們在這一戰中也都受了不輕的傷勢,正在此地取丹調息,此時見他氣息火熱而來,全都忍不住向兩邊退去。

    甚至,就連天劍峰主脈的顏氏族人及爭權派的一眾長老弟子都為其讓出了半步。

    一個戰力堪比臨仙,且可以掌控聖器的人,這種存在已不是他們可以無禮的了。

    以往的他們最防備的是問道宗,最怕玄劍峰真的與其聯姻,所以覺得季憂出現的恰到好處,讓人欣喜。可到如今他們才意識到,他才是玄劍峰未來最大的依仗。

    季憂見狀落地,而後走入了丹庫之中。

    偌大的庫房之中,空氣流通十分緩慢,以至於迎麵便是濃鬱的藥香撲鼻。

    凝碧丹、歸元丹、煥氣丹、潮汐丹,還靈丹,季憂的目光從丹架上匆匆掃過,將所有具備補齊效用的丹藥各取半分收入囊中。

    不過收著收著,他就忽然看到了一排錦盒,上麵寫著兩儀還精丹。

    因為世家聯合的風氣一直在青雲盛行得十分鼎盛,所以仙宗之內的道侶數量很多,雙修丹藥也供不應求,所以靈劍山的藥庫之中自然會有這種丹藥的。

    此時的季憂稍稍停步,想起了那個花開兩朵的新元之夜。

    【我們丹宗之術講究陰陽兩儀自成萬物之說,兩儀還精丹可激揚男子體內盛陽,遇女子陰元便會相互交匯。】

    【二者合一,化為精氣送還,可溫養靈元。】

    季憂腦海忽然想起了元采薇的解釋。

    根據元采薇的說法,這種藥屬於雙修藥物,並不歸類於補氣養元的一類之中,但若是用的好,其實效果會遠超那些養元之物,因為陰陽二氣本就是構成這天地的基本。

    想到這,季憂伸手將那玉瓶握在了手中,不動聲色地收入懷中。

    半晌之後,季憂從丹庫離開,重歸了玄劍峰後將那些常規丹藥交給了顏書亦,先選一枚服下,而後由丹陽子以丹術為其催化,將藥力送入靈元。

    “這樣的方式,我需要多久才能恢複?”

    “這就難說了,畢竟就算是目前還沒有能接修補靈元的直接手段,隻能慢慢將養,在此過程之中,鑒主不可再將靈元耗空。”

    顏書亦聞聽此言,臉色變得稍稍有些凝重。

    遺族還在虎視眈眈,而她的靈元卻不知什時候能夠恢複,這無疑是個壞消息。

    季憂此時看向丹陽子:“可還有更快的辦法?”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丹陽子長老可有道侶?”

    丹陽子微微一怔,不明白他為何這問,但還是開口道:“老朽一生侍奉丹道,待到想起此事就已經被晚了。”

    季憂點點頭,心說怪不得他想不起來……

    化丹結束之後,丹陽子對其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而後就被顏景祥送下了山。

    此時的顏書亦開始嚐試調動靈氣,幾經無果之後不禁微微歎了口氣,便見季憂正坐在床榻上看著她,於是露出一個高冷眼神。

    季憂此時從懷中取出一隻丹匣:“吃藥。”

    “不是剛吃過了?”

    “這個一枚會更好一些。”

    顏書亦微微一怔,伸手接過那枚丹藥,將信將疑地就要往嘴送。

    但剛剛送到嘴邊,她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於是抬眼瞥向了那隻丹匣上的封條,當看到兩儀還精丹五個字後,她的思緒瞬間被拉回了那個嚶聲整夜的冬日,眼神倏然眯緊。

    季憂見狀抿嘴,心想說大家都老夫老妻了,雙修既然能夠更好地修補靈元,自然是要用這種辦了,並且,他還打算好如果傲嬌鬼開口拒絕就打她屁股。

    不曾想下一秒,顏書亦不動聲色地移開眼眸,像是沒看見一樣開口:“這是什藥?”

    季憂微微一怔,而後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很好用的藥。”

    “遺族之禍雖暫時中斷,但人族想要反敗為勝還很艱難,本鑒主要迅速恢複靈元才是。”

    “鑒主說的對。”

    顏書亦臉頰微紅著,將手中的丹藥送入口中。

    不多時,一股燥熱感就開始沿著她的四肢百骸浮現,香汗也開始從其額前冒出,令她的呼吸開始逐漸加重,眼眸如同有水光閃爍一樣。

    但她沒有動,隻是虎視眈眈地看著季憂爬上了自己的床榻。

    瞬息間,隨著衣衫被甩出紅帳之外,床榻上的顏書亦轉眼就變成了白白嫩嫩的一隻,兩隻雪白的腳腳高高翹起著,被火熱的擁入懷中。

    靈劍山小鑒主以前就很喜歡挨抱,此時重歸那熟悉的感覺,頓時有一種天塌下來也不會再怕的心安。“狗賊,你騙我,這不是補氣的丹藥。”顏書亦眼神瑩潤萬千地喊了一聲。

    “你吃之前明明就看到了。”

    “我沒有看到……”

    顏書亦嚶嚶地狡辯著,忽然眉心一皺,雪白的玉足瞬間緊緊繃了起來。

    滾燙與狹窄的久別重逢間,季憂一陣驚詫,但很快就被顏書亦捶了一下。

    與此同時,兩儀還精丹的藥力開始蓬勃化開,洶湧的力量進入到了她的體內,開始不斷湧動。陰陽合和的二氣在交匯之間迅速結合,化為一縷縷精氣不斷地衝撞進了其靈元深處。

    那原本因為極度壓榨而萎縮的靈元瞬間開始充盈,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在嗡鳴之中被不斷地修補。此時小鑒主很清晰地就感覺到了靈元的火熱,緊咬嘴唇,在顛簸中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男子,眼神濺出了許多的委屈,又濺出許多的喜悅。

    那是她積攢了一年多的委屈,是她失去了相公卻不能對外流露的柔弱,在這相逢的時刻瞬間逆流成河。吱呀吱呀,火熱的靈元一陣跳動不停。

    被藥力滋養的顏書亦緊咬嘴唇,眼神變得越發迷離,忍不住開始嚶起了相公。

    嚶著嚶著,她感覺到一股呼吸噴到了自己的臉頰,同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

    “正好趁這時候生一……”

    季憂剛剛說完,肩頭就又狠狠挨了一拳,不由得眯起眼睛,心說我又說錯什了。

    小鑒主淚眼汪汪地看著他,相公二字瞬間變成了狗賊,聲音之中似乎帶著滿滿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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