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相變

    時間回到現在，灰雨幫李晟扶著耳機，後者則抬頭朝天空揮了揮手，「所以你們能看到我？」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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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服小袁說道：「此時此刻，機動特遣隊已經清空了那節車廂，並把車廂停在隧道的維修路段，由後勤組同事分析手機。

    我現在幫你轉接電話。」

    就算不考慮鑄星砧台與特事局簽訂的超千億規模大型訂單，此次事件已經影響到現實世界，特事局也不會置之不理。

    「喂，蚍蜉老哥？」

    耳機那頭響起了蘇傑的聲音，「長話短說，這部手機放映的《上海堡壘》位於盜版網站，手機的快進暫停切換音軌調整字幕投屏等功能均被鎖定。

    各類型儀器也無法獲取root權限。

    在我們的視角，手機屏幕的電影畫麵始終停留在你們二位身前五米處，近景畫幅，你們說話時屏幕自動浮現相對應的字幕。」

    「還有字幕？」

    李晟一挑眉梢，隨手朝前方甩出蝙蝠勾爪打擊空氣，並沒有命中固體，證明並不是有個隱形劇組，用隱形攝影機，實時拍攝畫麵。

    他思考片刻，突然拿出音響，唱起了古風DJ歌曲，「我走在長街中，聽戲子唱京城~梨花飄落在你窗前~」

    這突如其來一幕，給客服小袁車廂穿戴著全套隔絕模因防化服的機動特遣隊隊員，以及殷市特事局總部指揮中心的高層，都整懵了，蘇傑愕然道：「蚍蜉老哥你在幹嘛？」

    「測試咯。」

    李晟淡定說道：「國內電影想要上映得先過審核。如果現實世界的屏幕能出現絕對過不了審的東西，就證明這不是正常電影。」

    說罷他就要從立體化倉庫掏點小道具出來。

    「臥槽別！」

    蘇傑滿頭大汗，連忙止住了李晟的動作，他們機動特遣隊每次執行任務都要錄音錄像文件歸檔的。

    早知道就不來趟渾水了...

    蘇傑表情怎一個蛋疼菊緊，耐心說道：「經檢測，這部手機的下載速度為10Gbps，上傳為1Gbps，超出了正常5G手機的上限。並且，它每秒鍾都在切換網絡服務提供商，及其節點，導致我們無法跟蹤。」

    「難怪任務名叫【網絡奇兵】。」

    李晟搓了搓下巴，「這部電影隻是任務地點中的其中一個，死鬥過程中打不過逃跑，或者要追擊敵人時，可以通過切換節點，跳轉到其他網絡設備。」

    問題在於，敵人在哪。

    「看上麵！」

    灰雨指向高空，鏡頭隨著她的手指轉向天空，隻見那艘盤旋在能量屏障上方的圓盤型外星母艦，突然發生了某種變化。

    滾滾黑煙從縫隙間噴湧而出，代號「捕食者」的外星機械單位被黑煙波及，瞬間僵住不動，朝下方自由落體。

    「不對勁。」

    掛滿了專業設備的地鐵車廂，一名機動特遣隊幹員下意識說道：「我看過五遍《上海堡壘》，麵沒這鏡頭。」

    此言一出，李晟肅然起敬，蘇傑等人也不由得扭頭看向那名幹員。

    豆瓣2.9分科幻愛情史詩巨著的含金量，正常人看一遍都得洗洗眼睛，乃至申請帶薪病假，能從頭到尾看五遍...什赤石仙人。

    麵對同事們的異樣目光，那名幹員有些尷尬道：「陪我五個前對象分別看的。」

    海王是吧？你上廁所必沒帶紙。

    眾人轉回視線，厚重黑煙似慢實快，逐漸覆蓋整艘母艦，艦船宛如被病毒侵蝕一般，熄滅掉轟擊能量屏障的光束，關閉所有燈光，陷入停滯不動。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晟將萬眼耳機拋給灰雨，自己則戴上藍牙耳機，手握浮空引擎，飄向高空的藍色屏障。

    按照電影設定，人類在宇宙中發現的仙藤物質堪稱無限能源，直接跨越時代，發明了能量屏障這種先進技術，（這點不能細究，畢竟電影還提到因為戰爭，娛樂行業倒退一百年，但是民間有不限量的啤酒）

    從屏障缺口處飛出，李晟瞥了眼下方城市，發現除了SH市區之外，更遠處的景象全都是模模糊糊的色塊，像是電子遊戲沒有加載出來的地圖一可以理解，畢竟電影劇情就隻發生在這座城市。

    他抬起頭，仔細觀察陷入停滯的母艦，資訊統合眼鏡快速讀取信息，【外星母艦】後方隱約浮現出【相變魔】的字樣。

    下一秒，茫茫多的四臂機器人蜂擁湧出，每頭機器人體表都覆蓋著大片大片黑色紋身。

    「有紋身啊，那這些機器人考不上公務員了。」

    灰雨搖了搖頭，光憑這些在電影表現力不如現實世界四代戰鬥機的捕食者機器人，想傷到李晟還是過於異想天開了。

    果不其然，李晟隻是打了個響指，憑空召喚出上百輛禁軍坦克，朝著上方一輪齊射，高爆彈藥便將四臂機器人清掃一空，抽空問道：「我這顯示外星母艦貌似被某個叫【相變魔】的東西給寄生了，你們知道這是啥玩意兒嗎？」

    地鐵車廂的蘇傑等人麵麵相覷，乃至殷市特事局的指揮大廳，一眾高層也表情茫然，「相什，變什，沒聽說過。」

    「檢索過了，地球上沒有高階玩家叫這個名字。」

    各大公會，在私下都會給地球上每一個叫得上名的高階超凡者建立檔案，包括人生履曆親朋好友性格特點政治立場，甚至會用AI程序乃至真人團隊，逐幀觀看任務錄像，猜測還原每一項道具技能的效果。

    地球有名有姓的高階玩家的力量體係，沒有相變魔的相關信息。

    「行吧，我自己來。」

    李晟又向上飄了幾百米，活動了下手臂，故意拖延了點時間。

    經過一輪坦克炮擊的聲光特效，電影的NPC們終於注意到了李晟的存在，十幾艘戰鬥機向他靠近，地表那些「逃難」中的市民們，也對著高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哇，你看那有個人！」

    「真的，他在空中飛耶。」

    路人們的語氣之捧讀，連一向抽象的灰雨都繃不住了。更難繃是這些路人的嘴型，和他們說的話完全對不上—一電影本身的後期製作堪稱災難，角色口型與配音時常不匹配。

    等到吸引了足夠多的圍觀目光，李晟氣沉丹田，悄然啟動【高光時刻】技能卷軸，朝著母艦大喝道：「你有被光速踢過嗎？

    高光時刻—一感觀上逼格越高，增益越強。

    大喝過後，李晟頭發無風自動，衣角烈烈擺蕩，他緩慢抬起右腿，瞄準母艦中軸線，擺出踢踹姿勢，身形瞬間消失於原地。

    嗡！

    陰影籠罩著整座城市的巨型氣旋，被淩空一分為二，宛如摩西分海一般，裂開狹長縫隙。

    氣旋中心，那艘外星母艦也被直接貫穿，豁口內部燃燒與爆炸此起彼伏。

    外星母艦的強度遠不如阿爾法巨蟒，隨著物理支撐嚴重損壞，母艦眼看著要坍塌解體，然而...

    不知從哪來的滾滾黑霧頃刻間熄滅所有火焰，餘勢不減，席卷整艘艦船。

    母艦外表，也像那些捕食者機器人一樣，浮現紋身。繼續懸停在空中。

    「嗯？」

    李晟收回踢踹姿勢，剛才這一腳不僅給母艦踹開線，還疑似打碎了電影的邊界。

    高空之中浮現百米裂隙，瘋狂吸入周圍空氣，製造八級大狂風。

    區區狂風還不足以影響到李晟，他稍微改變了下重力方向，就遠離了裂隙。

    那艘母艦顯得越來越奇怪，沒有攻向李晟，反而放出更多被改變形態的捕食者機器人，還像榕樹一樣，垂落下黑煙氣體柱，順著能量屏障的缺口，向地麵延伸而去。

    就在所有人驚疑不定之際，電話那頭，傳來了沉穩人聲，「喂，蚍蜉先生，這是白澤。」

    李晟一挑眉梢，這位白澤直接隸屬於特事局總部，代表高層意誌。

    由於他不在殷市特事局係統，顯然是殷市這邊將情況上報給了總部，引起了總局的注意，再由客服小袁轉接電話。

    「情況緊急，我長話短說。這頭【相變魔】是異世界的高階非人玩家，Lv33，具體能力包括轉變形態同化腐蝕模因汙染。

    現在需要你不遺餘力地將之滅殺，不能退出戰鬥，否則，他很可能會趁著任務結束後，那5分鍾不受任何約束的自由活動時間，駭入到地球上每一台聯網設備。完成對地球的入侵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