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和珍也匆匆離去後,糜天禾好奇地看向衛淵:“主公,您方才對德川和織田所言的懂了,他們倆懂雞毛衛淵淡然一笑:“很簡單。我走之後,失去了直接壓製,我孫子家那對蠢貨兄弟,必定會對掌握銀礦的駐友家下手,我讓駐友家拚命抓壯丁,既是為了保證白銀產量,也是為了讓他們擁有足夠讓“我孫子’家忌憚的資本和人手。”
“如此,雙方互相牽製,才能維持這扶桑之地的平衡,確保白銀能源源不斷運往大魏。”
“互相牽製,權力製衡!”
糜天禾眼中精光一閃,“似乎這是南昭帝的招.……“”
衛淵想到那個篤信鬼神、卻將朝政搞得一團糟的南昭帝,不由搖頭苦笑:“南昭帝確實精通帝王心術,可惜,他能力不咋地,忠奸不分,沒用對地方。”
這一夜之後,整個東瀛仿佛被投入了沸騰的油鍋,永無寧日。
德川與織田合並而成的駐友家,為了完成每月五億兩白銀的恐怖指標,麾下的武士、忍者與士兵傾巢而出,如同梳蓖過境般。
在各城池瘋狂抓人,無數青壯年被鐵鏈鎖拿,哭嚎著被押送往暗無天日的大田銀礦。
與此同時,更名為我孫子姓氏的大和軍隊,在糜天禾的戰略指導下,迅速整合兵力,並將那些投降過來、心思不定的原北條軍大部,湊夠三十萬人去建船。
隨後,我孫子讚與我孫子珍親率主力,悍然開啟了西征之戰。
而東瀛西部,武田、今川兩家,以及部分北條家殘部,被這突如其來的猛攻嚇得魂飛魄散,倉促間結成同盟,試圖依托地利,抵抗我孫子軍的進攻。
整個東瀛,無論是大小家族還是平民百姓,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與動蕩之中,徹夜難眠。
天海城城主府的主臥內,衛淵早已命人將那日式榻榻米撤掉,換上了由東瀛特產白蠟木精心打造的中式床榻。躺在舒適的床榻上,聽著坐在椅上的糜天禾匯報下一步的毒計。
“主公,除了計劃帶回大魏的六十萬倭軍炮灰,屬下建議,借此戰亂,讓整個東瀛的男性人口,再減少七成,你看咋樣?
有些水土不服、精神稍顯萎靡的衛淵,眼皮都未抬,隻淡淡回了一個字:“少!“
糜天禾連忙道:“不少了,畢競礦工雖多是青壯,但按主公提供的新式煉銀法,雖極大提升了產量,卻會產生大量毒煙濁氣,礦工長期吸入,絕大部分將喪失生育能大.……
“此外,待東瀛男丁大幅減少後,我孫子家為快速恢複人口,必會采取非常之策。”
“到時候我就給他們提議,讓全國女子皆不穿內衣,僅以外袍蔽體,並於背後背負枕頭與被褥,可以方便隨時為國效力,繁衍子嗣……此舉,當可使東瀛成為千古笑談。”
衛淵依舊眼皮不抬:“可以。”
“還有,我觀察這些倭人貴族,極其喜愛模仿我前朝跪坐之禮。”
“不如,我們將他們跪坐用的那種矮凳,作為賞賜賜予他們,並告知此物在神州乃是盛放珍貴食物壽司的專用器皿,名為壽司盤,需頂於頭頂,方顯恭敬。至於真正的座椅……他們既已習慣跪著,便一直跪著好了,要椅子何用?”
衛淵聞言,終於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糜天禾,臉上滿是哭笑不得的表情,最終罵了一句:“糜天禾啊糜天禾,你他娘的真是缺德帶冒煙啊!"
或許糜天禾自己都未曾想到,這些看似兒戲的毒計,競在日後深深影響了這個民族的樣貌與習俗。
流傳數千年,扶桑貴族以頂凳奉食為雅,長年跪坐導致體態畸變,羅圈腿競成普遍特征,而某些荒唐的生育政策,更成為了難以抹去,還引以為豪的民族特色.……
三個月後,夏末初秋。
富士山腳下,櫻花早已凋謝,衛淵悠閑地坐在特意搭建的涼棚下,品著香茗,遠眺著風景。
這三個月,在糜天禾的精心控分下,我孫子軍與東瀛西部的武田、今川、北條三方聯軍打得難解難分,互有勝負,傷亡慘重。
糜天禾精確地計算著每一場戰役的損耗,確保既消耗掉東瀛多餘的有生力量。
海邊的船廠日夜趕工,一艘艘巨大的海船逐漸成型。
在衛淵的特別指示下,這些海船的甲板都預留了,安裝弩炮和神威大炮的基座與射口。
一箱箱雪花白銀從大田銀礦源源不斷運出,被小心翼翼地裝上即將完工的海船。
同時,超過二十萬被嚴格篩選的北條軍,被指定為第一批護航人員,他們將押送這批白銀渡海前往大魏。這些倭兵還天真地以為這隻是趟臨時任務,殊不知,等待他們的命運是被扣留,成為衛淵下一步征討江南孫家水師的炮.….….
在衛淵以解藥相要挾的嚴令下,剛剛艱難攻滅北條、武田兩家的我孫子兄弟,不得不放棄對蜷縮在最後角落、倚仗天險負隅頑抗的今川家的最後一擊,緊急抽調麾下三分之一尚且完好的兵力,趕赴海邊,開始進行第二波的修船。
當衛淵終於決定起程返航時,整個東瀛已是滿目瘡痍。
超過一半的森林被砍伐用以建造戰艦。
各地村莊、城池十室九空,除了懵懂的孩童和老人,幾乎看不到青壯年的身影。
這些青壯年他們不是戰死沙場,便是被抓去采礦。
糜天禾在最後階段又精心策劃了幾次戰術失誤,導致我孫子軍雖然最終攻克了今川家最後的堡壘,名義上統一了東瀛,但其自身也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精銳損失殆盡。
登基那日,衛淵宛如太上皇般坐在高位,看著下方我孫子讚從糜天禾手中,接過那枚代表著衛淵冊封的“倭王’令牌。
登基成為東瀛首位“大一統’的天皇,手握冰涼的令牌,我孫子讚心中沒有半分喜悅,隻有無盡的苦澀與恐懼,這令牌與其說是榮耀,不如說是屈辱,可他卻不敢反抗。
第二批海船完工,連同東瀛原本六方勢力積存的所有海船,組成了一支龐大的艦隊。
衛淵將船艙塞滿了從大田銀礦產出的白銀、從各方貴族府庫搜刮的金銀珠寶,以及共計四十萬被挑選出來的倭軍士兵,揚帆起航,駛向大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