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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低調的宮家和教授會突然橫踹一腳是所有人都沒預料到的。

不過宮家和突然起身砸盤,任何人也無法阻攔。

事已定局,方子業都不好再斡旋。

每個人的心事都不同,回歸到了自己的正常節奏。

方子業與袁威宏幾人當然是下了手術室。

方子業等人走了大概四十多分鍾左右,韓元曉就匆匆從外趕來了科室,彭隆也已經下了手術室!韓元曉帶著熊錦環進了住院總辦公室,將本蝸居內的金宏洲給趕了出來。

“錦環,今天早上的交班怎回事?誰得罪了宮教授?"韓元曉仔細盤問。

熊錦環搖頭:“師父,沒有人得罪宮老師啊,是宮老師突然問袁威宏老師科室招人是怎招的。”方子業簡明說完事情始末後,再把細節一一匯報。

韓元曉捏拳以指骨磨了磨下巴:“也不知道是不是宮教授看彭隆太蠢,所以才索性順路踹了一腳。“這下子全然沒退路了。”

“如果宮教授篤定不讓彭隆回頭,方子業出麵說情都非常麻煩。”

“更關鍵的是,方子業也未必會為此出麵。”

彭隆離走,是外顯的高升,去到浙大二院當保肢中心的*主任’,備升主任醫師、教授,前途一片光明。誤人前程如刨人祖墳。

“彭隆查房時候,心態怎樣?"韓元曉追問。

“看起來挺平靜,其他看不出來。"熊錦環回得老實,沒有妄加揣測。

“唉!”

韓元曉歎了一口氣,與熊錦環麵麵相覷。

目前的局麵還僵在,韓元曉承了方子業一個超級大的人情,現在是韓元曉欠了方子業一臉。在這樣的局麵下,韓元曉即便是想讓方子業出麵,都不好輕易開口了。

“李主任,過來上課啊。"手術室,秦葛羅朝著李諾方向恭恭敬敬。

李諾本來是在玩手機的,消毒鋪巾的事情,另有李源培等博士帶著碩士操作。

主刀的事情,再怎也輪不到他。

乍然間聽到秦葛羅的奚落,李諾馬上將手機丟進了置物架,起身如*太君'般低頭:“羅哥,兄弟哪得罪了,還請您示下?”

秦葛羅看了袁威宏一眼,繼續活躍氣氛:“這不是把門規矩?我是怕哪天諾爺你突然暴起,抄我一巴掌,我可受不了。

官大一級壓死人。

李諾去了脊柱外科混了幾年,目前已經是副高、副主任醫師,與袁威宏、方子業同級。

組麵幾個上級,就他一個人是主治。

副高和主治的身份差異,那可有些過於懸殊。

袁威宏聽出秦葛羅是在點射他,抬手道:“好了好了,都別調皮了。”

“宮教授這次應該是出麵幫忙肅清科室氛圍。”

袁威宏站起來,雙手拍了拍大腿前側:“創傷外科終究已經與以前不一樣了,玩笑可以繼續開,但也不能再亂開。”

“如果再如之前那般小作坊態,現在的局麵早晚砸我們這些人身上。”

袁威宏冷靜思考後,再看向組麵的一群博士、碩士:“你們也不用這拘謹,人人自危樣,現在的你們,連基礎的門檻都沒爬過去。”

“就算是來了個煞神,也注意不到你們。”

“更何況宮教授一直都還挺溫文爾雅的。”

“隻不過,像宮教授這樣的人,招幾個副教授副主任醫師就跟玩兒似的。”

“甚至如果科室缺正高,他也不是不能揮鋤頭挖過來。”

“這是在給我們上課呢。”

中南醫院的骨科,目前沒有出過宮家和教授這般的國手級,因此很難深入體會這般人物的人脈、手腕。方子業雖然已經窺見端倪,但畢竟日程尚短,人脈資源不夠,可如果方子業出麵,特邀幾個副高來中南醫院,恐怕也不是難事。

方子業這會兒站起來,說:“師父,宮老師如果真的要舉薦人過來的話,恐怕實力不淺。”“應該是宮教授一直帶著,或者一直想帶著的人,之前科室沒有這樣的盤算,他便沒有開口。”“現在出了個缺口,他也不會故作清高。”

“以我推測,宮教授要邀過來的人,實力肯定比彭隆老師略強。

袁威宏點頭:“人這一輩子,在專業領域內混,誰還沒有幾個欣賞的人?”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彭哥啊彭哥..….”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容易二字,也沒有隨隨便便地過家家遊戲。

李諾聽到袁威宏斷掉話題,馬上轉向看方子業,媚眼拉絲,語氣曖昧:“方哥哥,今天晚上有空寵一寵奴婢?”

“你可是有足足半個月沒有翻過奴家的牌子了。”

李諾才回創傷外科不久,目前常規操作毀損傷保肢術依舊有一定難度,又卡在動物模型練習階段,他想跨過去。

李諾這話,瞬間引起了一手術室的雞皮疙瘩,不過,眾人也都見怪不怪了。

如果在學習關鍵術式的機遇麵前,都不夠主動的話,那方子業也可以清高得愛學不學。

方子業顫了顫:“諾爺,我的取向非常正。你別這發騷好嘛?”

“嗯~心

“知道了,方哥哥。"李諾規規矩矩的如同一隻十六七歲的含苞待放。

李源培舉手道:“子業,那今天去都去了,索性再抽點空唄?”

“好!~"方子業點頭應下。

個人的發展,是個人埋頭苦幹。科室要發展,人才要積累,個人單獨偷懶是肯定不行的。

目前,科室與自己的能力脫節太過於嚴重,必須要從娃娃開始抓起,才有未來可言。

就算帶不出國手級,方子業也要帶出一大批“登堂入室"出來,才勉強夠他以後禍禍的!

手術繼續,方子業認認真真上台,主刀、教學,講解,讓袁威宏和秦葛羅等人分別參與手術。第一台與第二台手術間歇。

秦葛羅等人吃過飯後就馬上回了手術間鎮守,方子業與袁威宏二人則是坐定未動。

兩人的餐盤,都還有七八節青黃瓜作餐後水果,方子業拿起一節:“師父,羅哥和諾爺兩個人,您覺得誰更好接盤臨床課題?”

袁威宏聽到方子業如此問,就知道方子業又要撒財出去,可方子業給外院的人都是瘋給,見怪不怪:“李諾。”

“雖然李諾看起來挺騷的,職稱升起來也是靠著家的關係,但不可否認的是,他進步的速度比秦葛羅快多了。

方子業也同意袁威宏的看法:“如果諾爺沒去脊柱外科就好了。”

袁威宏則道:“如果李諾沒有去脊柱外科鍍金,你現在該怎安排?”

“今年是張子曦、聶雪華、秦葛羅。”

“明年就是李諾?

“你真的要在骨科開一個閥門?”

“今年這三個名額,其中一個可是從骨病科盤過來的!

額外的名額,方子業隻掙到了一個,醫院常規給了一個副高名額,第三個是杜英山教授送的。科室的主治們雖然略有微詞,但在方子業的大方之下,也不敢明麵上說創傷外科太過囂張。因為如今,中南醫院骨病科的所有人外出,那都倍兒有麵子,這不是多一個副高職稱,多一個人早升職稱換得來的。

方子業聞言隻能苦笑搖頭:“好像也不合適。”

“昂,真TM難!”

袁威宏眉頭暗挑,但很快舒展,方子業應該不是故意爆粗口。

“韓教授你已經歸置好了,宮教授那邊你肯定動不了手。”

“陳芳目前已經跟定了宮家和教授,目前也不用搭理,彭隆出局已定。”

“張子曦、聶雪華老哥兩人,你有什盤算?”

袁威宏坐到了主任的位置上,視野與之前就不太一樣了。

方子業誤打誤撞,將之前的創傷外科給揉碎了重組,現下,勉強算得上也是上下齊心。

不安分的因素,都被壓碎壓癟了。

“師父,聶雪華大哥和張子曦大哥對我其實挺好的,之前在恩市時,是他們二人引薦我交了很多朋友。”“後來我回後,兩位老哥隻是不好意思刻意親近了。”

“那時候的我,人微言輕,精力也有限,自然盤顧不過來,可現在的盤口夠大,所以我有一個打算。”“就是讓聶哥去保肢中心。”

“張子曦大哥,則是往重建方向拓展。

袁威宏一愣,嘴角一顫:“保肢中心?你這?”

“師父,您不要覺得我是在故意惡心彭隆老師啊,浙大二院邀請彭教授過去,或許有坑。”“但你不能不認可浙大二院的領導們的遠見和規劃。”

“目前的創傷外科發展模式,已經不同以往了,單純的創傷外科+創傷中心的模式,已經不是最前沿線。“我們醫院,必須要有自己的保肢中心。即便同濟醫院和協和醫院沒有規劃這個區域,我們也要做。”“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還想搞一個重建中心,隻是這樣獅子大開口,我怕醫院的領導會把我錘死!”袁威宏的眉頭暗皺。

低語道:“創傷外科與創傷中心的聯合規劃,其實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鋪設,目前已經在很多大型醫院都有鋪劃。”

“我們醫院落後了將近十年。”

中南醫院的創傷中心,建起來的時間並不久,隻是跟了個晚風。

連恩市中心醫院,創傷外科都是創傷中心。

“你的意思是說,保肢中心,是創傷外科亞分支的風口?"袁威宏問。

“不是創傷外科的亞分支,而是經濟、速度、暴力發展下,對於亞專科的需求。”

“傳統科室有傳統科室存在的必要,高能量時代,有高能量時代的科室發展需要!”

“保肢中心,肯定會需求量越來越多的。”

“師父,您想一下,您小時候那個年代,每個人騎著自行車,想要遇到一個毀損傷那得有多難?”“現在?”

“出門要是有個煞筆敢亂踩油門,分分鍾就可以給我們製作一個原地急診!”

“根據交管部門的數據,僅今年一季度,漢市酒駕2822起,醉駕1410起。”

“這算是比較極端的情況了吧?”

“保肢中心不僅僅隻是創傷性疾病的保肢術,還涉及到其他各個層麵,比如說糖尿病足等. ….”袁威宏聽了,馬上就懂了方子業的意思:*你這不是單純把我們創傷外科盤起來,你這是規劃打算把手外科也盤進來啊?”

方子業的眼皮微微下垂:“其實在我看來,手外科和創傷外科都是創傷專科。”

手外和創傷分家蠻多年了,以前是雜糅在一起,但分分合合,如今兩個亞專科分離了多年,也該是時候再融合起來幹點事了。

保肢中心,不僅需要手外科的團隊,還需要創傷外科團隊。

袁威宏則問道:“那子業,你想過沒有,假如說保肢中心揉了這多人,他們的收入怎辦?”“這是醫院,可不是療養院!”

“除非年薪製可以廣泛普及,否則的話,基本上沒有人願意去風險大的保肢中心的。”

“創傷外科和手外科幹的好好的,病人量和工作量都不用愁。”

袁威宏這算是說了實話。

當前的醫院工資模式依舊是差額編製,更準確來講就是科室自負盈虧。

再加上DIP/DRG的灌入,使得當前收費節點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沒有人敢輕易貿然闖去新區域的。隻談情懷,不談吃飯,那完全就是扯j8蛋,如果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家人都養不了,他絕對不會和你談任何情懷。

方子業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他顧慮的層麵。

但方子業也有過考慮:“師父,保肢中心涉及的病種與專科不一樣啊。”

“國家不可能完全放棄這一塊的。”

“除非醫保係統發了瘋,為了截肢術的低額花費,強行要求所有人都“該截必截’!”

截肢術比起保肢術而言,那便宜得很。

但這樣帶來的社會後果就是殘疾人一大堆。

醫保係統同意,但管醫保部門的更上層單位也不會同意。

一個城市的殘疾人數量,會很影響形象,也重大地影響到個人的生活體驗。

“你心有想法的話,可以提出來試試。”

“你不是也可以參加院周例會?"袁威宏笑著道。

“我隻是打算先給王院長私下提一提,但是您現在不是創傷外科的領導?"方子業回。袁威宏的眼白橫翻:“你好像把我當領導了似的。

“我伺候領導可比伺候爹隨意。"方子業壓低聲。

雖然這樣說有點舔,可這就是方子業內心最本能的想法。

袁威宏瞬間紅光滿麵,往嘴巴同時塞了兩根黃瓜才避免牙齒直接落下。

“走,去幹活。"五六分鍾後,袁威宏幹掉了盤麵的黃瓜,招呼方子業一起出了誤餐室。方子業並不是隻是隨口和袁威宏一提,而是真正的想盤算這件事。

所以,就周六的上午,方子業就到了王興歡院長的小區。

因為提前預約過,所以方子業準時準點地就到了王興歡院長的家門口。

隻是,王興歡院長打開門後,方子業才發現,自己平時很少做的拜訪,竟然是其他人的日常。王興歡院長的家,出現了兩三個熟麵孔,生麵孔也有一兩個。

方子業見狀,便笑著解釋:“王老師,我還沒吃早飯,我下樓再去溜達一圈吧。”

麵對方子業的懂事,王興歡也沒計較。

“那等會兒我給你發信息。"王興歡道。

等方子業再上來時,王興歡院長的家就隻剩下外科係統的幾位同誌了。

這幾個,方子業都認識。

血管外科的鄧海波、米齊副教授,神經外科的竇乾淼教授。

“王老師,鄧老師,竇老師...…方子業對醫院外科係統的教授們目前都是比較熟悉的。畢竟在院周例會中聽了接近兩個月,雖然從來存在感不強,可一來二去,把外科係統的大佬們勉強認全了。

“方教授."米齊看到方子業進來後,態度非常誠懇地站起來。

方子業沒有上台縫合,但在他之前,就沒有運動感覺分離麻醉,是方子業特意為他的手術而*臨時'出手的雖然那時候技術不如現在成熟,可於米齊而言,方子業的付出無異於再造之恩。

王興歡的聲音隨和:“方子業,你也隨便坐。”

“你都好久沒來過了!上次還是跟著你老師一起來的,都給你說了讓你沒事多來來,你還挺高冷。”王興歡對方子業一直都很欣賞,很早之前,就把方子業的規格提高到了一定程度。

方子業未去恩市前,就可以單獨與王興歡溝通匯報!

這種不拘一格可謂是不拘得有些過分。

方子業舔著笑臉:“王老師,沒有要事,不敢隨意叨擾的.”

一切意外待遇,都有背後的由頭。

王興歡對方子業的態度變化,並非是單純的欣賞。

方子業的個人能力突出是一部分,背後還有助力。以前方子業並不清楚,到了恩市後,洛聽竹給方子業提過一嘴。

洛聽竹的·爺爺'帶她一起吃飯的時候,把王興歡也叫上了。

這種級別的,王興歡平時想拜訪都拜訪不到....….

“你方教授要還沒有要事的話,我就別做事了。”

“近兩年來,我們醫院的骨科都快被你造壞了,外科係統也差不多被你禍禍了一遍。”

王興歡看向竇乾淼:“我說得沒錯吧?竇教授。”

竇乾淼點頭如撥,摸了摸謝頂白發:“是從來沒有見到這能鬧騰的年輕人了,不過這樣鬧騰也是好事。”

竇乾淼所在的神經外科並未直接構接到方子業鬧騰的好處,可手外科劉煌龍的到來,倒是讓神經外科與之有不少合作。

因此,竇乾淼對骨科的觀感還不錯。

“方教授,你這一次親自來找王院長,是不是有什大動作啊?"鄧海波笑著問。

鄧海波教授則是直係受益者,方子業與他的合作,不僅讓他在科室大放異彩,如今在鄂省的血管外科界,那也堪稱風流。

器械新用,獨創了腹膜後血腫的常規治療模型!~使得腹膜後血腫這種死亡率超高的病種,目前有趨近於常規病種的趨勢。

這樣的名頭,可不是小打小鬧。

這已經讓鄧海波穩穩地接住了血管外科行政主任,大外科係統行政副主任的職務。

嗯,大外科行政主任近期已經易位,到了骨科新來的巨擘宮家和教授手。

甚至,鄧海波有可能依此,衝擊一波血管外科的頂級梯隊。

王興歡道:子業,這都是我們外科係統的,我們私下關係也都還不錯,你有話直接說就行,不必過於拘謹。”

“誰讓你老師送禮送的好呢?”

方子業第一時間飄出了鄧勇兩個字,索性也就不瞞著,把自己想要建立保肢中心的提議講了出來。果不其然,方子業來找王興歡,就不是什好事。

保肢中心,簡單四字。

就要地方,要財力支持,要醫院的新架構。

中南醫院的地本來就少,就算是開放了新院區,依舊是僧多粥少。

“你們骨科不是有一個創傷中心了?還搞保肢中心?”竇乾淼本能地抬了一嘴。

“竇教授,創傷中心是創傷中心,保肢中心是保肢中心啊。”

“兩者的定位,目標人群,患者群體,病種歸類都不同。”

“創傷中心主要針對人群是急診患者,保肢中心則是不分急診、擇期。"方子業說。

王興歡道:“方教授,你這可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啊!

“你說你們骨科啊,實驗室?有吧?”

“住院大樓?有吧?”

“手術室?有吧?”

“創傷中心?”

“你們要了還要,我一個大男的可受不了,這件事暫時推不動,你也不用提了。”

不是王興歡故意打壓,而是醫院給骨科的資源傾斜本就已經超標。再分過去一些,其他科室就要餓死了。王興歡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竇乾淼道:“王院長,這才對嘛。你看看之前的創傷中心,本來是血管外科的急診專家門診。”“雖然說是因意外被撤除,可該給的也給了。”

“骨科已經是個大胖子了,該想想我們這些莖莖豆了。”

方子業聽完,眼見著保肢中心搞不定,便眼珠子一轉,又笑著道:“王老師,竇老師,我這其實還有一個規劃了許久的提議。”

竇乾淼打斷道:“方教授,你也別賣笑了,賣笑有用的話,我嘴早就歪了。”

“你們骨科,不可能再要到東西了,別這過分了。”

鄧海波和王興歡則是很冷靜的沒有開口。

“竇老師,您先聽我說完嘛!"方子業解釋。

“這還有什好說的嘛……竇乾淼回得很利索。

“人格功能重建為主體的重建中心!~"方子業快速地將話說完。

這提法非常新穎。

王興歡幾人聞言都愣了愣:“方教授對心理學也有涉獵?”

方子業搖頭:“王老師,我所說的人格功能重建,不是指心理功能重建,而是真正的人格功能重建,比如說大小便功能,就屬於最基礎的人格功能。”

“這不可能!"王興歡自己就是泌尿外科的,他本能地就予以了否定。

因為他知道方子業要說的,肯定不是尿道造瘺,糞道造瘺等姑息性、替代性的治療方案。

王興歡要這聊的話,那真就沒辦法聊下去了,方子業嘴角蠕動一陣,索性就不說話了。

可人格功能這東西,的確不是一個骨科的專科病種,涉及到的專科非常多。

可以說,坐著的幾個專科,有一個是一個,都沒辦法邊緣化。

所以,鄧海波非常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細節:“王院長,方教授畢竟是個大教授,說話還是要讓他說完的啊?”

王興歡的眼珠子轉了好幾圈,才想到方子業創造的奇跡,道:“方教授,我之前冒昧了,你繼續。”“王老師,我們人體啊,有一些最基本的能力,其中一些能力就是人格能力。”

“我們骨科為基礎的行走能力,其實是弱人格能力。真正的強人格、最基礎的人格能力,還是在於你們泌尿外科還有胃腸外科。”

“不可否認的是,不管任何時代,我們身邊都存在著一些人格功能缺陷的患者,他們罹患病魔,痛不欲生,不僅是自己,還有自己的家人,都身陷囹圄。

“王老師,您也知道,我一直都致力於保肢、功能重建術!”

“不過之前一直都在做四肢功能的重建術,主要接觸的是運動功能,而非強人格、基礎人格功能。”“不過,我在我們骨科工作的過程中,最近新有一些發現和想法.….”

方子業便把自己在手外科之前推過的神經種埋術理念給講了一遍!

聽完方子業的說法,王興歡、竇乾淼教授的眉頭瞬間深皺,而後開始點燃了快樂香。

甚至連鄧海波教授也忍不住點了起來,開始吞雲吐霧。

米齊本來是抽煙的,但受傷後就不再抽了。

幾個煙槍同時發力,立刻煙霧繚繞,視野不清起來。好在王興歡的這個房子是工作房,不是家居房,不然他老婆估計都得趕人了。

沉默僵持了足足五分鍾。

“方教授,我們都不是小孩子,提議好,但沒有前期基礎的設想,是沒辦法說服人的!~"王興歡道。方子業重重點頭:“有!~”

“糖尿病足保肢術!”

“暫時沒聽說過更詳細的方案!"王興歡不好騙,也不是方子業的師父,語氣篤定。

“王院長,這是我在療養院期間,已經做完了,做成了常規的術式,隻是還沒有形成標準化的方案。”“糖尿病足可以保肢成功,也可以進行功能重建!”

“糖尿病足的保肢術成功,也不足以支撐進行人格功能重建!"王興歡的理論造詣很深,已經隨時可以橫跨一步。

方子業問:“那如果是神經移植術和神經種埋術也有了進展呢?”

“王老師,如果連試都不試的話,那怎會有最後的結果?全靠著猜測?”

“這要怎試?你這都橫跨了好幾步。"王興歡道。

方子業馬上回道:“所以王老師,我沒有直接跟您說我要建立重建中心,而是希望先成立保肢中心。”“保肢術涉及到的不僅僅是創傷損傷的保肢術,還有一些慢性病種的保肢術,麵就涉及了許多神經移植包埋、種埋、神經延長術的基礎架構。”

“如果神經埋養可以成功,那人格功能重建就必然可以實現!!”

王興歡和竇乾淼反應了過來,王興歡的眉目一挑:“你這挺雞賊,曲線救國四個字給你玩得明明白白。”方子業回道:“王老師,我這也是本著我的本職工作給一個合適的建議。”

“是否采納,王老師可以自行斟酌,醫院如果不設立這樣的規劃,以後沒有占到先機可不能怪我了。”王興歡眼皮立刻橫跳:方子業!你威脅我?”

王興歡將煙蒂一扔。

方子業搖頭:“王老師,這不是威脅,您不願意做的事情,已經有地方在做了。”

神經埋養術,方子業在療養院已經提了有將近一年時間,剛去療養院的時候,方子業就給療養院的手外科團隊提過!

也一直在做這樣的事情。

方子業自己是橫跨療養院和中南醫院的自由人,所以,方子業希望,可以有更多的人參與進來。而不要在成果麵世之後,再屁顛顛地去學,再去籌劃。

愛做不做,不做拉圾吧倒。

鄧海波聞言立刻道:王院長,方教授都說到這份上了,如果這個方向我們醫院不布局的話,是不是有點太莽撞了?

“畢竟?骨腫瘤課題的起線就是?”

恩市療養院是醫學研究院的性質,它隻負責研發治療方向,具體是誰將其落實,療養院是並不在乎的。發展必須要有一個先進者,一部分實驗區域,幾個領頭的試驗團隊,不可能一下子鋪開全國的大步走。但這個決定,王興歡依舊非常為難:“那方教授你的意思是,保肢中心和重建中心,你都要搞起來?”“前者是後者的基礎?”

方子業不表態,隻給事實利弊讓王興歡自己分析:“要說服人就必須要做。”

“不以常理服人,直接丟炸彈就不設保肢中心。”

就在幾個人為難躊躇之際,方子業又道:“王院長,這樣的疑難雜症,綜合性的病種,必然是未來大型醫院的主戰場,而不是微變微調的小病種治療方法改良!”

“這就是我個人的看法,我仔細考慮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來和王老師您通通氣。”

“這並不是畫餅,更不是異想天開,而是已經有了推進!現在該到了要不要往前走這一步的時候了!”王興歡幾人看著方子業,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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