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唐陌的話唐綱已經能想到那齷齪的場麵,閉上了眼睛,胸口劇烈起伏,好在上午已經氣了一場有了心準備,不至於把他氣死,“此事不要讓你媳婦知道。”
唐陌說了,“我媳婦有孕哪聽得這些,沒得教壞了孩子。”
“此事太大,兒子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置,若我是大哥,必是要一刀了結她。”
唐陌好一陣感慨,“難怪陶家最近風生水起,聽說陶家未十分高調,言語之間都是南廣郡王看中了他的本事,也不看自己幾斤幾兩?”
“父親,你說陶家知不知道此事?”
陶家?
唐綱眼神微眯,事已至此陶家知不知道已經無所謂了,但必須要付出代價!
此刻的他多少有些殺瘋了架勢。
至於南廣郡王,當真以為皇上現在用得上他,他就能無法無天?
唐陌默默的關注他的神色,又拱火了兩句,老頭子謹慎小心了半輩子,好想看看他豁出去殺伐果斷的模樣。
此時門外響起特殊的聲音,是唐綱的暗探來了,唐陌隻能識趣的離開,回秋實院去找他媳婦說話。暗探帶來的消息和唐陌說的如出一轍,陶依然和南廣郡王勾搭在了一起的事鐵板釘釘。
唐綱一個人在書房枯坐了半響,而後帶著人出了府直奔大牢。
牢房的看守看到是他頗為意外,但他作為平順伯案的主審想要進去並沒受到阻攔,平順伯關押在特殊的牢房,麵還挺幹淨,有床有被褥,除了不見天日過比窮苦百姓還好些。
平順伯鼾聲震天,他雖然進來了,也知道自己是犯了什罪,但他絲毫不擔心,經營了那多年為的就是今日,他手中掌握著那些朝臣的把柄,他們不會讓他死。
獄卒將人喊醒,見到是唐綱平順伯樂的起了床,“侯爺怎會三更半夜前來探望老夫?”“給伯爺傳個消息。”
唐綱負手而立,氣定神閑,平順伯還以為有什好事,一副果然如此的得意樣,“老夫這爵位隻怕是保不住了,以後還要侯爺多多照拂才是。”
唐綱扯出笑來,“伯爺客氣了,往後清明本侯自然會多給伯爺燒兩張紙,讓伯爺在下麵依舊榮享富貴。“侯爺這是何意?”
平順伯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唐綱“好心’告訴了他,“伯爺的罪證已經查清,皇上震怒,廖指揮使已經請旨查抄平順伯府,伯爺藏在府中的秘密明日就能得見天日。”
“伯爺處理屍首之地明日一早會由您的心腹管事帶著周正去查驗,眼下已經是初秋,天地肅殺,若是判決秋後問斬都無需等待太久,也不至於讓伯爺備受煎熬。”
“對了,不出意外伯府男丁將全數跟著伯爺下去伺候跟前,女眷...就不好說了... ..”“不可能。”
平順伯不相信他經營這多年會被如此輕易的搬倒,“我要見恩國公。”
“我要見太子。”
此刻的他急切想要亮出底牌,“侯爺,你幫我帶話,請他們二位來見我,我手的東西能幫他們,侯爺,你今日幫了我他日我必當百倍報答,你要什都可以。”
“侯爺,你一定要幫我帶話。”
唐綱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不知伯爺要如何報答本侯?”
“銀子,我有很多很多的銀子,你要多少都給你。”
“伯爺怎會覺得本侯缺銀子?”
唐綱輕笑,“伯爺的籌碼可讓本侯半點不能心動。”
平順伯咬牙開口,“我有一個秘密關乎侯府榮辱,若是侯爺能提早得知必可免除一場風波,若大白於天下,侯府威名將毀於一旦?”
南廣郡王拒絕了他的安排,說的好聽,但向來就愛拈花惹草的人怎會放棄陶怡然那個尤物,是以他一直暗中派人盯著,果不其然就發現了端倪,竟想踹開他自行勾搭,也不看看他答不答應。
“隻要侯爺幫我,我定告知侯爺。”
唐綱那背在身後的手攥成了拳,麵不改色,“伯爺說說看,本侯怎知道伯爺不是在信口開河?”“本侯競不知道還有事能毀我侯府威名。”
秘密說出來就當不了籌碼,不說唐綱不會相信,平順伯一時陷入兩難,“是關於侯爺大兒媳婦的醜事,侯爺,此事我若說出來,侯府可就淪為徹頭徹尾的笑話了。”
唐綱眼神冰冷,心最後的那一絲僥幸也沒了,“伯爺若想有個好結果,不如說說你的賬本在何處?”還能睡的鼾聲震天仗的不就是自詡拿捏了那些朝臣的把柄?
平順伯直勾勾的看著唐綱,唐綱輕笑,“伯爺莫不是以為掌握了那些人的把柄就能要挾他們?”“你招待的人夠多,這些人隻要集中向皇上請罪,皇上還能將他們全都擼到底?”
“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
唐綱除了來探一探平順伯就是打破他所有的幻想,讓他從此刻開始活在惶恐當中,惶惶.不可終日,直到死!
“伯爺可以說了嗎?”
唐綱拍了拍衣袖,“這是本侯第一次來,也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見他還不說話唐綱轉身就走,平順伯等著他回來談條件,隨著那清晰的腳步聲逐漸模糊直至消失,平順伯慌了,高聲挽留,“侯爺,侯爺你回來,侯爺”
此時的唐綱已經出了大牢,留下兩句話後上了馬車回了侯府。
秋實院,唐陌和辛安也還沒睡,兩人又一次將這兩日的事梳理了一遍,確定沒什紕漏才放了心,唐陌側身輕撫辛安那微微隆起的肚子,“老頭子今晚是睡不著了,我都有些他撐不過去,幸虧母親有先見之明。”
他們母子提前做了鋪墊,告訴他實情前還讓他吃了救心丸,有驚無險的過了。
辛安說到了這個時候他們能插手的事就很少了,平順伯的罪證鐵證如山,就看太子和二皇子如何博弈。“雖說事情和我們預料的有差距,但這個結果已經不錯了,你想要承繼爵位必須要有人推你一把,二皇子就是那個人。”
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
“等平順伯的事塵埃落定先歇一歇,給父親一個休養緩和的時間,就初冬吧,進入初冬就把唐榮抬上來。”
唐陌笑著點頭,“最近我們也精力不濟,也要緩和一陣子,唐榮的事我們依舊不沾手,這些日子我看看誰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