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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8章 扯虎皮,放界碑

      敲定了事情,除了去幹活之外的部分,都不需要溫言來操心了。

      溫言走後,總部長在這長歎一聲,溫言靈機一動,他就得去跑腿。

      畢竟這種事情,必須他親自去跟官方高層溝通,後麵的文件,也都需要不止一個人或一個部門簽字確認。

      牽扯到冥河、冥土、冥途、河神,還是得鄭重一點。

      而且,很多時候,界碑也不是隻有一塊。

      總部長去完成了溝通,放界碑的事情,自然是沒什懸念。

      界碑材料的選擇,也是由烈陽部出,然後上麵的字,本來是要請人親筆書寫的,但大家商量了一下之後,都覺得自己鎮不住,或者不夠格,最後用了拓印的字再雕刻出來,字出自李同誌。

      然後請了三山五嶽的高人,聯合開壇,將這件事上稟天庭,對石碑完成開光。

      考慮到溫言的性子,八成不會到河邊就隨便往那一放,弄不好還會渡河。

      所以石碑本身的材料,也是烈陽部之前找到的海蝕岩。

      那塊石頭在海邊曆經風吹日曬,台風海水的侵蝕,本身就有對抗侵蝕的神異。

      其形狀本身,就像是一塊很方正且很厚的石碑。

      是早些年烈陽部發現,用來研究的東西之一。

      研究結果就是那塊海蝕岩,原本是被包裹在一塊石頭,但隨著時間流逝,風吹日曬,海水侵蝕,外麵一圈石頭都被磨去,才露出了麵很難磨損的部分。

      按照研究結果來,那塊海蝕岩,被歲月打磨成現在的形狀,起碼用了一二百萬年時間。

      現在用來當界碑,絕對是夠用了。

      走程序非常順利,現在麻煩的,也隻是後麵敕封水神的事情。

      因為有河伯的事情在前,再加上有記錄的幾千年治水問題,大家都對這件事比較慎重。

      也就是現在的備選人選,是曾經的四瀆之一,且幾乎所有的水神的實力跟所在的水域直接相關,這才有的討論。

      不然的話,換個人來,根本不用討論,方案就會被斃掉。

      現在還不到溫言幹活,溫言閑來無事,叫了幾輛百噸王,各自拉著一大車的酒,晃悠到淮水。

      所有密封的酒壇子都落水之後,溫言牽著一大串酒壇,沉入水底,沉入到水君所在的那片水域。

      水君看著溫言一次帶來了幾十缸酒,睜開眼睛,咧著嘴看著溫言。

      “沒死啊。”

      “僥幸沒死。”

      溫言拖著一個個酒缸過來,水君伸出手,抓了兩缸酒,隨手塞進嘴,將酒缸也當做佐酒的小脆片嚼了。

      連續幹了四五缸酒之後,水君才開始仔細打量溫言,一雙碩大的眼睛,投射出溫言的倒影。

      那倒影在他眼中,逐漸化作一顆燃燒的太陽,而太陽後麵,還隱藏著一個不斷變化的黑影。

      看了良久,水君忽然笑了起來。

      “你若是在十三那個時代,你恐怕會比十三的遭遇還要更差些,你是真敢,大日都無法照量的黑暗,在那個時候,就是最直接的攻訐你的借口。”

      “便是天空中的大日,都無法照亮所有的地方,更何況是我。

      我不求成仙,為何要舍棄自己的一部分。

      便是聖人,也未曾是完美無缺,內心永遠光明。

      再說了,何為完人?

      這個定義也一直在變化。”

      水君哈哈直樂,在水君跟外麵的交流中,他可是最清楚,溫言的話,要是在曾經,肯定會被一部分人打成離經叛道。

      就算是當初的扶餘十三祖,已經算是很離經叛道了,也不敢拿聖人舉例。

      “我感覺到兵祖複蘇了,你還有時間來我這?想求我幫忙?”

      “不是,隻是剛休養好,回到了家,想起來好久沒來過你這了,過來看看你,給你多送點酒。”

      “咦,兵祖解決了?這快?你們怎做到的?”水君有些吃驚。

      “兵祖就是我親自去複蘇的,退十萬步那也是老祖宗之一,為何要解決?”溫言表情有些奇怪。

      “……”

      水君好半晌沒轉過來這個彎,最後隻能看著溫言,長歎一聲。

      現在他才真正體會到,溫言曾經說,時代變了,到底是怎變。

      他信溫言,能容得下他,也信溫言的確是想放他出去。

      可他是真不太信,這個時代的其他人能容得下他。

      畏懼、警惕、仇視等等,都有可能。

      但唯獨不會是接納。

      現在他是真信了,溫言能容得下他,這個時代也能容得下他。

      “兵祖他老人家,去大荒了,現世沒意思,大荒那邊有不開眼的玩意,看他老人家複蘇之後,還是挺開心的。”

      “就這?開心?沒了?”

      “是啊,老祖宗開心就行,難道還指望兵祖做什?

      算了吧,好不容易複蘇了,剩下的時間,除了活動一下身體,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多好。

      我也是想順便問問水君,你想出去?”

      水君站起身,牽動了束縛著他的鎖鏈,牽動的越狠,那種束縛感就越強,他要是想走出去,就等同於牽動著河流和大地。

      恨天無柄,恨地無環,那是純吹牛逼,水君都不敢這吹。

      感受著鎖鏈上的氣息,麵有明顯的溫言的力量在流轉。

      溫言飄過來,伸出一根手指,在鎖鏈之上再次點了一下,完成了更新。

      淡金色的光華,一瞬間便流轉到鎖鏈所有的地方,那鎖鏈變得更新了。

      但同樣的,溫言的力量所占的比例,也開始逐漸增加。

      水君能感覺到,再這下去,可能過不了太久的時間,他就能從這脫困。

      不等溫言繼續其他動作,水君忽然後退了一步,重新坐下,拿起一缸酒塞進自己嘴。

      “算了,我自己在這吧,後麵我靠自己的力量出去。”

      “啊?”溫言一怔,念頭一轉,強忍著沒笑出聲,他大概清楚水君的想法了。

      被他救出去,說出去還要不要麵子了?

      而且這束縛本來就已經開始越來越小了。

      “行吧,那我就不管了,正好還有點事情想請教下水君。”

      溫言將冥河水神的事情說了一下,說是想請齊姑娘去,看看水君的看法。

      

      好歹也是同為四瀆之一,雖說這實力、名氣、水脈大小,區別還是挺大,可至少在水係的角度上看,水君肯定會比其他人了解。

      “現在徹底確定了?你想怎敕封?也確定了?走天庭?”

      “算是,也不算是,上稟天庭,但是真正敕封的是人道。”

      “那還行,無論現在怎樣,必要的限製也是必須有的,當一個人權柄太高,後麵出事就肯定是大事,你可以相信她,但是你不能相信所有人。”水君不知是想起了什,難得語氣深沉了一下。

      “我知道,我隻是覺得,得先占了,省的後麵出意外,至於其他,我還有別的想法。”

      溫言在水底,跟水君聊了很久,水君把送來的酒,都喝了一半多,最後都喝高興了。

      等到溫言走的時候,水君冷不丁地補了句。

      “酒我快喝完了,記得下次早點送。”

      “好,下個月我再來。”

      等到溫言走後,水君靠在那,也不喝酒了,他甩動了一下身上的鎖鏈,嘿嘿笑了一下。

      時間太久了,久到有希望出去的時候,他忽然就有一種不想出去的感覺。

      巨大的轉變,未必全是好事,還是慢慢來吧。

      起碼現在有人聊,下個月溫言就又來送酒了。

      從水君這出來,溫言給總部長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他去見過水君,也問過水君意見了。

      這其實也隻是扯虎皮而已,能讓這件事順利推進。

      當今四瀆,其實就隻有淮水,還有大君在。

      河伯忽略不計,那家夥現在腦子都不正常,失憶嚴重,力量損失嚴重。

      問河伯還不如問問洛神,看看洛神被他安排在齊姑娘那,這幾個月朝夕相處的看法。

      至於水君說的事情,溫言在看到冥途的岔道之後,其實就已經有了點想法。

      幾天之後,冥河界碑的事情,就順利推進到需要溫言的地步。

      溫言到了地方,就看到被紅布蓋著的界碑,他扛起界碑,進入冥途,順著冥途岔路口,一路向前走,來到了冥河邊緣。

      站在冥河邊緣,他仔細觀察了片刻,確認了就是他走過的冥河,而且就算是他走了冥途的岔路口,走到這,也依然對他沒什影響。

      思來想去,界碑放在這似乎不太對。

      他直接扛著界碑,步入到冥河之中,一步之下,就見那條看起來沒多寬的大河,忽然之間就像是化作了無邊無際的海洋。

      他行走在河底,河底已經出現了一些骸骨,那些都是在冥河之中沉淪,到了最後也依然浮不起來的亡魂所化。

      那些骸骨之中,已經有一些被侵蝕,快要徹底消散。

      溫言沒理會這些東西,在河中尋找合適的地方。

      尋找了幾個小時之後,他終於找到了一處河底的高點,輕輕撥開旁邊沉澱的砂石,露出了是一整塊巨大的石頭。

      確定了地方,他才取出工具,開始在這開鑿可以坐落界碑的基座。

      忙活了半晌之後,他將界碑插入其中,一瞬間,界碑與基底之間的縫隙,就像是經曆了長時間的侵蝕,慢慢融合到一起。

      揭開蓋在界碑上的紅布,露出上麵的紅字。

      “神州,404,2025。”

      404是編號,後麵的是時間。

      界碑坐落之後,從這一刻開始,這便是正兒八經的神州疆域。

      從外麵看,界碑對現世這邊的土地,自然是神州的。

      而冥河之中,寬度大小都不是固定的,也就是說,溫言坐落在冥河內的界碑,就可以囊括了整個冥河。

      冥河自然也算。

      同樣的,冥河對於另一邊冥土的分隔,也不是現世之中,一條河割開兩岸。

      冥河也並非是冥土的邊界,這種空間關係,甚至可以說,界碑另一側的冥土,也是被囊括在界碑範圍的內側。

      完成了這一步,仔細檢查了一下,確認沒問題之後,溫言才轉身離去。

      奇異的力量和認知,都從此刻開始了轉變。

      溫言上了岸,站在河邊,看著河中沉浮的亡魂,再看了看是不是又有新的亡魂走來,他看了一會兒,轉身離去。

      放好了界碑,走完了一係列程序之後,將這從任何意義上都納入神州之後,才能以神州的名義,敕封冥河水神。

      這事還在走程序,選黃道吉日,溫言也不著急。

      他回來之後,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每天就日常修行,每天完成一下已經習慣的日常任務。

      又過了幾天,溫言帶著雀貓遛彎結束,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穿著尿不濕的傻兒子,悄悄從院子走出來,邁著踉踉蹌蹌的步伐,堅定不移地向著遠處走去。

      溫言沒靠近,就遠遠地看著。

      路過裴土苟家門口,聽著麵的炒菜聲,大概明白傻兒子偷偷跑出來的,難怪賊兮兮的。

      等到看到傻兒子,跑到了最東邊,小吳家門口,在那啪啪啪地敲門,他就知道為什了。

      這小家夥,可真是為了吃,什都能幹得出來。

      剛學會走還沒幾天呢,就惦記著跑小吳家混吃混喝了。

      前幾天也沒聽說過,也就是說,今天小吳回來了。

      果然,傻兒子拍了沒幾聲,就看到小吳率先從房間衝了出來。

      看到是傻兒子之後,小吳立刻露出個燦爛的笑容,連忙打開門,將傻兒子抱起來。

      傻兒子微微昂著頭,小胖臉上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親昵地抱著小吳的脖子,咿呀咿呀地不知道說著什。

      然後,溫言就看到小吳,悄悄從懷拿出來一副折疊起來的畫,左看右看之後,偷偷塞到傻兒子手。

      傻兒子的眼睛都在瞬間亮了起來,他張著嘴巴就開啃。

      一邊啃,一邊高興地咯咯笑。

      溫言站在遠處,看的真切,一顆顆似有似無,像是糖葫蘆一樣的虛影,隨著傻兒子的動作,被傻兒子吃了下去。

      “我就知道!”溫言輕吸一口氣,一步跨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小吳麵前。

      傻兒子還啃得高興,都沒察覺到溫言出現在身後了。

      等到聽到扇動翅膀的聲音,還有什重物,落在牆壁上的時候,傻兒子才忽然轉過頭,看到溫言就站在那看著。

      傻兒子愣了愣,看了看手中的畫,又看了看溫言,立刻咧著嘴笑了起來,將手中的畫遞向溫言,嘴咿呀咿呀地說著什。

      溫言長歎一聲,這小家夥可真是學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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