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開會的時候,我就去給提議,以後這種事情,不能隻看當時的損失,相關規定也得重新跟上了…老爺子越說火氣越大,以前隻是聽說過溫言武道天賦極佳,但極佳到什地步,其實還真沒明確的概念。
就像是總分100,之前秦坤得到的評價就有95分,讓溫言來了的話,那肯定是100分。可100分也明顯不能顯示出來溫言真正的天賦水平。
一天啊,一天就靠著自己看那個爛慫教科書,就能自己學會閃電奔雷拳的第一階段,甚至還能在激烈的交鋒之中非常順暢地施展出來。
按照茅山掌教發的內容來看,溫言剛才施展成功的,便是金雷拳。
配合溫言的骨骼遠超常人的硬度,若是被砸在身上,基本等同於跟M390硬碰硬沒什區別。這是何等可怕的武道天賦。
老爺子甚至都覺得,要不是溫言武道之途被斷,不搞什修真者,以後也能百分之百走出來真正的武道第六階段。
對於這些一輩子醉心武道的人來說,理智上是清楚,武者哪怕轉職修真者,也能無縫銜接,在修真者的路上,走出自己的路。
基本等同於曲線完成了武道後續路的鋪墊。
這對於很多到了氣血衰敗,還被卡死的武者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可感情上,如這老爺子一般的武者,還是更希望能真正踏入武道第六階段。
之前沒感受過,也就罷了,如今清晰的感覺到,溫言是真有極大的希望,能走出武道第六階段。老爺子心就有些難受。
到了他這年紀,他自己能不能走出來其實已經不重要,隻要死之前能親眼看到有人走出來了,死也能瞑目。
溫言看老人家眼神變化,大體上能猜到是為什,趕忙走上前,安慰了兩句。
“其實也不是什壞事,要不是被斷了武道前途,我也不可能走出來修真者的路,其實後者的普適性更好一點。
像您老這樣的,就算轉了修真者,內核其實也依然是武者。
這個職業更像是一張白紙,純看個人如何去繪畫。
武者轉職修真者之後,依然堅定不移地走武道之路,也不是不可以。
全看人本心,看人自己的選擇,包容性非常高。”
“你倒是看得開,還來安慰我這種老家夥。”老爺子笑了笑,拍著溫言的肩膀,很是感慨。“您老說笑了,我說的都是大實話,我來找老爺子,其實也就是為了學習,實話說,我對修真者的後續開發,其實基本都是承蒙各位前輩照顧,我才能學來的。”
“好,給創始人教東西,說出去也有麵兒了。”
這老爺子被哄得挺高興,本來就沒打算藏私,現在更是打算從最細節的地方開始,好好地教一教,再給溫言教教怎去開發,還有這一係列的思路和小技巧等等。
老爺子看了一眼一旁的秦坤,笑道。
“你也聽著,你們太師叔祖親自給我打電話,我還能不教你。
你什時候學會用十分力,卻還能收著點力,那你就可以滾蛋了。
學不會之前,不準離開。”
老爺子沒說溫言,他覺得溫言不可能存在學不會的情況,所以他要教思路、方法、技巧等等,剩下的讓溫言自己去闖。
溫言學得挺開心,老爺子教的拳法,他其實學得挺一般,起碼沒有一天就學會。
老爺子卻很高興,覺得溫言聽進去他的話了,在學思路,學方法,學技巧的原理等等,沒有生搬硬套地學拳。
高興之餘,就把秦坤一天揍三頓。
秦坤的力量已經到了過於剛猛的地步,老爺子都沒法跟秦坤硬撼三拳。
可惜,一天下來,秦坤一擊都沒打中過。
這些早就武道第五階段極限的老武者,一生的積累,極其恐怖,從各種經驗到本能反應,都能碾壓秦坤這種訓練,秦坤會被碾壓,而生死之戰,秦坤才會有兩成勝算,還是占了年輕力壯的便宜。而這是排除掉那芳華的前提下。
若是算上那芳華,在這老爺子綻放的那極短的時間內,便是溫言,不跑路的話,可能也要被打死。直接幹碎了肉身的話,上鎖血都不可能鎖得住。
當然,要是溫言遇到這種情況,保準在對方綻放的前搖抬手時,就已經閃現跑路。
一天的磨練,到了晚上,溫言也不困,繼續在訓練場訓練到半夜,才回了給安排的住宿房間休息。隨著他入睡,迷迷糊糊進入夢鄉,就感覺自己像是站在了一座海邊的涼亭前。
身旁有一個穿著淡藍色襦裙的姑娘,伸手虛引,引著他進入涼亭。
那看起來很簡單的涼亭,進去之後,才發現麵的空間很大。
麵坐著一個個衣著相貌各有特點的人影,中心的石台上,坐著倆人,其中一個女子,笑著讓他入座。“想要見你一次,可真是有些難啊,再來一次,就成了三次過門而不入。
還好你學了通幽,又修成了個古怪的陰神。
幾個月前,就已經有幾個人托我見你一下。
那時候是想問問你,對天庭是怎看的。
有沒有想要覆滅天庭的想法。
我等飛升而來的,倒不是很在意這件事。
若是有必要,那,天庭也不是不能覆滅。
但現在,想來再問這種問題,已經沒有什意義了。
前幾日,大賢良師留在天庭的東西自動打開,麵有一封信,應該是給你的。”
溫言手中多了一個信封,上書執劍人親啟。
溫言打開信封之後,信和信封都一起消失不見。
過了許久之後,溫言睜開眼睛,躺在床上沒動,他在回憶著腦海中的記憶。
他不是入夢了,而是現在才回想起來而已。
那天在媽祖娘娘廟,假神消失了一會兒,現在溫言知道假神去哪了。
假神被當成了一個通話中轉站,將一些要給他說的話,給的東西,給帶了回來。
而假神肯定是不知道他那天經曆了什。
溫言閉上眼睛,意識出現在腦海中的群山前,第一扇石門前,出現了一個石台,上麵放著一封信。他去將信打開,麵的字跡飛出,化作一個身穿破爛道袍的枯瘦人影。
“後來者,你能看到這封信,就證明你已經拿到了劍尖,且得到了認可。
無論你以何種方法拿到,無論你以何種方法獲得認可,都不重要。
那日貧道,窮盡畢生思慮,才得到了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貧道斬神漢,以神漢氣運,秦漢之基,鑄就了天庭道基。
自此之後,我道門便有了將諸多神妙傳承下去的方法。
如今不知已經過去了多少年,天庭的基礎之上,也不知出現了多少東西。
若是天庭有礙黎民,為賊所竊,那你便毀了天庭吧。
若是天庭之中出現的權柄,落入賊寇之手,也一並斬殺了便是。
萬般罪業,貧道一身擔之。
斷不能重蹈覆轍,讓天庭也化作世間最大的不公之地。”
道人的聲音不急不緩,徐徐道來,後麵又好似嘮家常似的,自顧自地說起一些事情。
溫言隻是靜靜地聽著,這道人不是殘留的意識,也不是投影,隻是那封信而已。
化出的道人,其實也隻是為了方便交流,可以確保文字如何變遷,語意如何變化,最終都能讓收到信的人,理解信麵最原本的意思。
溫言再次睜開眼睛,天色已經破曉。
他起床洗漱,來到了練功房。
他之前就聽說過,天庭乃是大賢良師立下的道基,這是後來一切的基礎。
後麵的神祇也好,飛升之人也罷,都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之上。
曆經兩千年歲月,才發展成今日的天庭,並非一蹴而就,也非一人之功。
但沒想到,大賢良師從一開始就做了準備,留下了最極端的手段。
若是天庭的走向,出現了嚴重的偏差,便是動用這種最極端手段的時候。
天庭最嚴苛的規則,就是飛升者都無自我意識。
便是在天庭出現之前就已經存在的活人,他們被封神之後,出現在天庭的神祇,也一樣要遵循這種規則。
這種情況更像是分化出一尊無自我意識的分身投影,入了天庭上班。
溫言估計,應該就是之前那個想要封神,又想保存自我意識,還差點成功的家夥,壞了規矩,觸發了什東西。
溫言沒太在意這件事,因為天庭現在挺好的,大家都默認著規矩,後麵一代又一代的人,其實都是在一直維護著這套程序,在不斷地打補丁。
靈氣複蘇之後,若是隻有一個體係,溫言是覺得挺危險,現在這樣就挺好。
那封信消失不見,隻留下了一座普通的石台。
溫言腦海中,還在不斷地浮現出新的記憶,都是假神這個通訊衛星給中轉過來的。
也不知道為什到了今天,那些經曆和說給他的話,才給傳輸過來。
思來想去,可能是之前他的精神狀態不佳,這兩天才在衛醫師的調理之下,恢複了正常。
打了兩遍拳,吃完早餐回來,今天又多了一個老爺子,這位老爺子身上傷疤一堆,可是不知為何,其氣血卻一點衰敗的跡象都沒有,還能跟秦坤硬碰硬。
這邊才學了倆小時,總部長的大秘就過來找他,說是有事。
到了總部長的辦公室,大秘已經給泡了茶。
“坐吧,下午有個會,你要是沒事,去出席一下。”
“嗯?什會?”
“就是那個文化交流的會議,算是開幕式,其中南洋聯盟來了不少人,旁邊島國也有人來。然後歐羅巴和羅賓那邊也有代表,人還是挺多的。
而且是外交的人在主持,把這事當做外交來處理的。
他們擔心鎮不住場麵,需要個人過去。
一些老家夥,若是遇到一些事情,不太好處理。
所以,需要你去一趟。
畢竟年輕人氣盛,名義上你又不是烈陽部的在編成員。
你做什,都有回旋的餘地。”
溫言一聽這話,就知道可能有些麻煩事。
“這個做什,包括什?能具體點不?”
“遇到事情,別當場把人打死,那什事都好說。”
溫言一驚,好家夥,外交的人主持的會議,好歹也算是正式會議吧,他至於會把人弄死?
琢磨了一下之後,溫言心中一動。
“總部長,不會是有什南洋聯盟的邪道、魔頭,或者是什黑暗生物之類的東西吧?”
“你認為的魔頭邪道,不會有,但沾點邊的倒是有,人家跟神州沒什矛盾,這次又是以文化交流和投資商的身份來的,還有他們的官方背書,隻要他們不在神州做什違規的事情,我們自然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把人給當場燒死。”
“噢,懂了,那我去當個鼓掌的氣氛組就好。”
溫言應下了這事,到了中午,就跟著車出發。
會場在說郊區不郊區,說城區不城區的地方,倒是挺會挑地方。
溫言到的早,跟外交的人聊了聊,客氣了幾句之後,就自己找到自己的水牌,坐在那閉目養神,繼續消化假神帶回來的記憶。
與會人員陸續出現,當幾個南洋聯盟的人出現在會場,看到坐在第一排的溫言,再看到溫言麵前水牌上的名字時,他們不由的腳步一頓,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些。
然後幾個大妖,聯袂出現,看到閉目養神的溫言,也都麵色一正,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麵色肅穆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在那一動不動,也不互相說話了。
工作人員在引導著外賓坐在自己的位置。
剛才在外麵,還都聊的挺開心的氣氛,在進入會場之後,立刻變得嚴肅了起來。
會場的負責人,站在後門,看著這種情況,嘴角微微翹了翹,心情也變得愉悅了些。
溫言不想坐在主席台上,那就坐第一排吧,肯給麵子過來就行。
剛才有個羅賓的代表,據說是有女巫血脈,明明沒察覺到對方動用什力量,也能把人忽悠的找不到北,似是天生的魅惑能力。
但自從知道溫言來了之後,那女巫的氣質就變了,現在一身女士西裝,麵容似是都變了點,一副專業人士的氣質,冷靜清醒專業,看不出半點嬌媚。
這些人可都是人精,根本不給溫言睜開眼睛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