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樣?”
“生命源質開始恢複,我肯定是死不了了。”
“那你還抱著我不放手?”
“瓦啦瓦啦,你真的回來了嗎?”
“你抱著的可不是一幅畫!”
“我想你了。”
破舊的木板上,林賽和闊別許久的少女緊緊相擁。
曾經從家鄉離開之時,林賽被人補充過一次源質和生命的力量。
這是他第二次遇到這樣的情形。
但和當初相比。
此刻感受著身邊之人的溫柔,和體內重新複蘇的力量,林賽的心情不可同日而語。
幾分鍾後,他和瓦啦瓦啦默契地鬆開彼此。
也直到這時,他的眼睛才願意從麵前的少女身上移開,轉向周圍的世界。
“海。”
林賽喃喃地說出自己眼中所見。
在他和瓦啦瓦啦的腳下,是一片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船板,斷裂的位置像是被人用暴力強行撕開。至於周圍。
晴朗天空下,是波濤起伏的碧藍大海。
林賽遠眺的視線,被海浪帶著的上下飄忽。但無論如何,他視野之中沒有發現島嶼或者任何事物。林賽收回目光。
他扭頭看向身旁,就發現闊別已久的少女,仍舊在笑盈盈地注視著自己。
這個那。
林賽所有的微妙心情,全部在化作喜悅:
“這下可好,附近連隻海鳥都沒有!”
“我們總不可能在【七海同盟】的世界吧?”
“絕對不是。”瓦啦瓦啦自然地挪動身子,靠在林賽肩上;“我在【七海同盟】活了一輩子。兩邊的海洋,味道差別太大。”
“非要說的話,嗯……這的水,沒有生命的氣息,反而是死寂和終……”
瓦啦瓦啦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想到了什。
林賽自然問道:
“你認出這了?”
瓦啦瓦啦微微點頭:
“沒錯。”
蘇醒之後,少女在看到林賽的第一眼時,蔚藍的瞳孔就隻有喜悅。但現在,這對天空一樣的眸子,終於浮現出了一絲凝重:
“傳說中的絕境,一切死去的世界和迷途之物流向的歸所一一迷途之海。”
聽到這個名字,林賽表情一愣。
他學習的【死亡學派】知識,其中安息死者的禱告,就有這一句。
“願你不受深淵的侵擾,願你不在死海迷路,願你接受新的開端……”
林賽的心情沒有因此變得低落。
相反,現在他看著身邊的姑娘,振奮的心情就遠勝過去這兩年時光!
“沒關係,無論它是迷途之海、死海、還是大深淵。”
“既然咱們來這,就想辦法征服它,從這出去回到原本的世界!”
瓦啦瓦啦直接挽住林賽的胳膊。
少女不在意自己為什會被拖到這樣的絕境,隻是笑意盈盈地追問道:
“林賽,這種地方你是怎進來的?”
“是因為剛才的瀕死狀態?”
“我過去也隻在一些傳奇劇目,或者古代傳說,才聽到過這的名字呢!”
林賽解釋道:
“我是參與了一場八階段覺醒者的戰鬥,然後……”
話說到一半,林賽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在【塵道世界】,艾麗斯曾經告訴過他一個傳說。
隻要在【塵道世界】跌落無盡的虛空,那就可能進入這片傳說中的死亡之海!
“【塵道世界】和【法之都】毗鄰。”
“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或許關鍵就在其中?”
有了解釋,瓦啦瓦啦不再深究其中的原因。
但當她聽到林賽的自我介紹時,想到所愛之人的過去經曆,她不禁啞然失笑:
“哈哈”
“又是第八階段,真有你的啊。”
少女調侃地將嘴唇貼在林賽耳邊。
她就像是母親給孩子講鬼故事一樣,帶著恐嚇的語氣低吟道:
“在我聽說的故事傳說,這可是有去無回,絕對出不去的地方。”
瓦啦瓦啦語氣雖是如此,但眼神卻分明隻有一個意思。
一有你在我身邊,哪都不怕。
“那是【七海同盟】的藝術創作。”林賽回過去一個微笑,“如果真的所有人進入這,都無法脫離,那這傳說就不該出現在現實世界。”
說到【七海同盟】,林賽的思維又被拉回到過去。
“等等!”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兒。”
“當初在芬布爾劇院,賽特先生因為窺探我的命運,陷入瘋癲。當時的他,嘴喊的是什來著?”瓦啦瓦啦被林賽問得一愣。
作為最出色的藝術家,記憶詩歌已經是本能。
少女幾乎不用思考,就將那不算太差的詩詞從口中唱出:
“大海的彼方!”
“我的船長,那是迷途之海的彼岸,我們成功渡過了死亡的深淵!”
“真實、虛假、令人迷幻!”
“世界!進入這個世界,征服命運的長詩正在譜寫!”
瓦啦瓦啦也反應過來:
“啊!?”
“賽特先生並不是單純癲狂。”
“他在窺探你命運劇本的時候,真的遇見了這一天的到來。”
“他的詩歌,是在描述我們現在的經曆!?”
林賽揮了揮手:
“這詩詞不錯。”
“既然如此,當作他對我們的祝福好了。”
大概明白如何來到這,自己又身處何地之後。林賽的注意力,便徹底來到了身旁的瓦啦瓦啦。他關心地問道:
“瓦啦瓦啦,你的身體現在怎樣?”
“當初的你毫無疑問在經曆死亡,甚至是存在的喪失。我將你放在畫卷之中,也是賭上一把。我不確定結果如何,更不知道它對你的影響!”
瓦啦瓦啦鬆開抱住林賽的雙手。
她在破舊的木板上站了起來,右手捏住白色的裙角,帶著裙擺在原地轉了一圈,仿佛一朵正在盛開的百“瞧瞧,感覺好極了!”
“現在的我,擺脫了一切命運的桎梏!”
“來自過去的種子,現在開出了新的花朵,也結出了意想不到的果實。”
“而這一切一一林賽,都是多虧了你。”
說完這些,瓦啦瓦啦又坐回木板,和林賽四目相對:
“九階段覺醒者的物品。”
“放在其他地方,就算是真的至親之人,也很少有覺醒者願意做出取舍,用它去賭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
林賽笑著搖了搖頭,他根本不在乎這個問題:
“你活著,對我來說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一件裝備沒什所謂。”
“好了,不說這些了。既然咱們要想辦法從這出去,那你現在的實力?”
少女的聲音充滿了自信:
“表麵上看,當然是第七階段。”
她又俏皮地眨了眨眼:
“但如果說真實情況,那可就說不準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