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睜開眼，映入全網視野中的就是一出暴亂大戲。

    這出大戲是從國內時間淩晨兩點左右開始的，直至此時此刻，大洋彼岸那邊仍在繼續演出中。新聞已然霸榜了全網，刷屏了全球，全世界無數媒體更是在實時跟蹤報道。

    不得不佩服，老金毛的信徒確實狂熱、非常剛猛。

    要知道這可是那棟大廈曆時207年以來首次被占領，被數千人打、砸、搶、燒，且造成傷亡。沒錯，上次這幹的就是約翰牛家的軍隊，時間就是207年以前的1814年，好一道靚麗的風景。“林導，我們到了。”嶽軍的出聲提醒，將林楠從海外火熱的新聞樂子中給拽了出來。

    他剛剛有點過於專心致誌了，但誰讓大洋彼岸那邊太熱鬧呢？而且整個好萊塢也同樣是騷亂一片，喊打喊殺，罵聲不絕。

    看了眼時間，差8分鍾就到上午11點整了。林楠琢磨了下，吩咐道：

    “還早，咱們在車再坐一會兒。你說，現在的萬達院線值多少錢？”

    聽到這個問題，嶽軍直接沉默了，幾秒後才猶豫著回答：“我之前讓調研公司那邊私下做過評估，不超過60億。”

    “那再加上物業呢？”林楠沒有在意嶽軍的私下行為，而是再次追問了一句。

    “林導，眼下上層資本圈都很清楚，房地產行業大勢已去。而外界的特殊情況，更是壓垮房地產業的最後一根稻草。

    所以如果要將萬達院線和其相對應的物業一起打包，我在心理上最多隻能接受120億的價格，這是封頂價格！”

    “嗯，當然。既然要買，那肯定就是一起打包。不可能隻買院線然後給他們交地租，想來萬達也應該有這個數。

    至於他們這些年建造和發展院線的時間成本，這些跟咱們沒關係，他們早就賺了不知道多少倍了。”林楠頷首，鄭重道。

    在兩個人絮絮叨叨聊起正事的情況下，時間就仿佛開了加速，一轉眼就過去了二十幾分鍾。“走吧，這個時間剛剛好。”瞅著時間，林楠吩咐道。

    國貿一樓，早有萬達的幾名高管在等候。

    他們在見到林楠和嶽軍的身影後，當即就迎了上來。

    簡單地寒暄了兩句，幾人就在一群工作人員的簇擁陪同下徑直走進了專屬電梯。

    看得出來，萬達對今天的飯局非常重視，就是不知道大老王會怎樣獅子大開口？

    走進宴會廳時，林楠和嶽軍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人怎能衰老的這快？

    記得對方上次公開露麵，好像還是前年年底的時候。那會兒還不是這幅老態龍鍾的模樣吧？當時還是很有氣色的。

    可再看眼前，明明才過去了一年，怎就衰老成這個樣子了？就跟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一樣，更是一副皮包骨頭的瘳人架勢。

    “林導，很早之前就想跟你坐下來聊聊了，但一直太忙。今天總算找到了機會，一會兒咱們可得好好喝兩杯。”

    滿臉帶笑的大老王，完全沒有了幾年前縱橫揮斥的霸道氣場。

    果然，能讓大佬們氣質大變樣，變得內斂、變得溫和的，隻有鐵拳和接二連三的坎坷。

    不過歸根結蒂還是鐵拳的原因，被接二連三、一拳又一拳的打怕了，快被打死了！

    “王董是商界前輩。合作這多年，本來該我時常拜訪的。”林楠笑的虛與委蛇著。

    在兩家大老板談笑風生入座的同時，嶽軍和劉曉斌也互相點頭打招呼，分別坐向了兩邊的下手位置。“讓他們上菜吧，咱們邊吃邊聊。”大老王轉頭，跟劉曉斌吩咐道。

    “好的，王董。”

    大家都懂，在談正事前必要的寒暄總是少不了的，且往往寒暄的時間還不能太短。越是重要的飯局、重要的事情，就越是不能急！

    下午兩點多，光線。

    王常田正在開著視頻會議，聽著貓眼那邊關於《晴雅集》和《瀧夜曲》虧損情況的匯報。

    兩部電影總投資6億，但《晴雅集》在被下架前隻拿到了4.5億的票房；等於說隻收回了1.8億的成本，還有4.2億的窟窿擺在了賬麵上。

    “上影虧得最多，差不多有1.7億左右，貓眼賠了1.2億，剩下的就是阿係他們的窟窿了。上影的王董說這兩部電影完全沒法救，以後也不可能再放出來，哪怕是不進院線隻去流媒體也不行！”“知道了，你們自己斟酌著看怎做去年的財報吧，也沒倆月了。”王常田盡量平複著心情叮囑道，隨後就果斷退出了會議。

    “王董，單單這兩部電影的賬單怕是就能直接影響到貓眼的股價！

    畢竟去年年初才剛剛完成港股上市，結果立刻就有這大的單筆虧損。”李小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提醒了出來。

    “這幫狗仔一天天是沒有新八卦報道了？怎又把人家兩口子給頂上去了？女方是不是小三上位的問題，好幾年前不是已經全網爭論過了嗎？”

    王常田沒有回應李小萍的提醒，而是把自己那極差的心情發泄在了此刻的娛樂頭條上。

    “王董，這也許是媒體的轉移視線呢？拿當事人的老舊八卦掩蓋其他事情的蛛絲馬跡。”李小萍話有話地笑了句。

    “什意思？”

    “這倆人最近應該正在辦手續。”

    聞言，王常田頓時就愣了，“你確定？我記得他這幾個月不是在英黃的劇組？在拍那部《戴假發的人》。”

    “是在劇組拍戲，但這也不影響辦手續不是。

    他們有一些代言和項目是以夫妻兩人的名義一起簽的，所以合約到期前、財務徹底分割好之前，應該是絕對不會主動官宣的。

    另外黃教主的麵子也真的是大，圈基本上都在配合著裝聾作啞，聽說連個別狗仔都被拿錢封了口。”“自從結婚後，他的麵子就沒用對過地方。以後終於是解脫了，不用再消耗人情了。”王常田都忍俊不禁了，一陣調侃。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手機嗡嗡響起，直接打斷了正準備開口接話的李小萍。

    “林大導演，這個時間點打電話過來，是想聽聽貓眼的虧損情況？”

    接通電話的一瞬間，王常田就打趣出了口。但下一秒，李小萍就看到自家老板的表情不對了，甚至直接罵出了口。

    “150個億？他是想錢想瘋了嗎？還是被各家銀行和那些資本債主給逼瘋了？想在咱們身上狠咬一口？拖，就拿現金吊著他們！他們敢開口要這個價，那咱們拖起來就更沒有負罪感了。拉扯他個半年十個月，咱們看誰著急！”

    一場飯局的時間不算短，但正事滿打滿算卻隻說了不到十分鍾。

    也許大老王是有意聊上半個小時以上的，甚至想以最快的速度拍板，定下合作；

    但林楠卻並不配合，他在聽到那個開價後瞬間就選擇了結束話題；

    嶽軍更是很有默契地收斂了微笑，直接給出了敷衍的借口：

    “這重大的事情，自然需要慢慢談，我們還需要回去後仔細斟酌、研究決定；今天就權當是一次簡單的聚餐，大家先交換一下意向……”

    萬達，董事長辦公室。

    “有錢就是有底氣，而現金更是底氣中的底氣！

    記得十年前還是我們在資金上扶持他們，包括土豆網的版權池，過半資金都是我們出的。結果十年過去，一切都反了過來。”

    “王董，聽說光線前陣子買了一個院線牌照。應該是也有做院線的想法，我們要不要也接觸接觸那邊？”

    劉曉斌張了張嘴，隻吐出這一句話，沒敢議論林楠。

    就見大老王瞬間笑了起來，是那種有點不悅的笑容：“光線和林楠影業是穿一條褲子的，你忘了嗎？我甚至可以打賭，是他們兩家合夥想吞掉咱們的院線，而不是隻有林楠影業一家！”

    看著劉曉斌，大老王心不禁歎了口氣，前者終究是不如當初的葉寧。

    “如果是他們兩家的話，這個價格根本不……”

    劉曉斌的聲音戛然而止了，他意識到自己又犯了個低級錯誤。

    實在是今天飯局的“不歡而散”讓他的情緒久久不能平複，精神完全沒法集中。

    “價格根本不高？可誰又願意多花錢呢？林楠和嶽軍的反應已經相當直白了，我的報價超過了他們的最高價。

    做好長期價格拉鋸戰的準備吧，並且咱們會一直處於劣勢……

    但誰讓他有錢呢，還是那多現金；誰讓咱們很缺錢呢，非常非常缺……”

    “王董，您放心，我們會盡全力的，盡最大努力拿到盡可能高的價格！”

    “嗯，辛苦你了，這件事情是集團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你們全程跟進，盡量快些。如果中途有其他問題的話，隨時來找我。”

    大老王閉上了眼睛，他得歇一會兒。傍晚還有另一場飯局在等著他，還得再賣些產業。

    恭喜劉藝菲，所有考試全都通過了。

    8號上午，在教務係統查到分數的劉姑娘可謂是相當高興，手舞足蹈的樣子跟兩個小崽子一模一樣。不過在林大導演·林教授看來，會不會是攝影係研究生院的教授們給他麵子，所以才都給了及格以上的分數？

    當然了，這個想法不能說出口，隻能在心蛐蚰；否則的話，劉女俠可是會發飆的：要這會兒就揍他，要記仇記到晚上……再狠狠報複！

    “這就放寒假了，多久遠的記憶，嘿嘿。”

    笑嘻嘻地放下電腦後，劉藝菲這才問向了林楠：“你確定不再管院線的事情了，就讓嶽軍師兄一個人去拉扯？”

    “隻能辛苦他了。畢竟從3月1號起，我就得全職去奧組委那邊上班，還要全程保密。每天兩點一線，跟封閉式工作沒兩樣的，完全沒時間管公司這邊的事情。

    不過他也不會獨木難支的，光線那邊會派李小萍來搭檔他。這也算是一種默認式的攤牌，告訴萬達，這邊是林楠影業和光線兩家公司。”

    “大熱鬧，大熱鬧，外麵……”舒倡和韓佳女風風火火地從外麵小跑回了客廳，兩人手拎著從庫房拿出來的好幾袋食材，還有羊腿。

    “又怎了？”麵對咋咋呼呼的兩個人，劉藝菲沒好氣的嫌棄道。

    “外麵，圈出狠人了，這種……這種人太狠，太不是東西……”舒倡喘著粗氣，表情都有些憤怒。“我來說，圈的頂級小花旦，小白花賽道最頂級的那個小花旦，就跟景恬是同班同學的那個，她是真他媽厲害……”韓佳女躍躍欲試，激動的不得了。

    “文明點！”林楠白了一眼，提醒道。

    “哎呀，這些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的前男友，這會兒正在網上實名爆她的黑料，而且是直接甩海量證據的那種，各種材料證據，甚至還有清晰的錄音都發到了微博上……果然是個瘋子，偷、漏、逃不說，更是在老美那邊，在那邊代……最狠的還要屬她後麵的操作，因為這期間分手了，所以這家夥直接棄/養兩個孩子……因為女方不配合，所以導致男方那邊沒法給孩子做登記帶回來，這才直接破罐子破摔，在網上玉石俱……”

    “她本來就是圈小花旦中最神經的一個，她的粉絲更是圈出了名的神經病……這會兒網上真的是一片大亂……”

    舒倡接過了韓佳女的話茬。在她看來，這種能棄/養親生孩子的女人真的就不是人，該死！“她是景恬的同班同學？”劉藝菲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對絕大多數藝人是哪一級哪一屆的，還真不太清楚。

    “沒錯，她是07級表演係年齡最小的學生。

    那一屆的藝考，我是考官之一，這個女孩兒同樣也是整個表演學院入學年齡僅次於你的存在。你是14歲考進的表演係，而她是15歲被錄取。”林楠在一旁表情嚴肅地提醒著。

    “走走，先把菜拿去廚房，一會兒再來一起擺龍門陣。”韓佳女催促著舒倡，網上這會兒可太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