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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章 急
海岸的變化,所影響的,不隻是羅島。
甚至對羅島的影響反而是最為輕微的,畢竟以羅島的體量,海岸早就已經徹底壟斷了,無非是內部的一次調整罷了,根本掀不起什波瀾來。
可隨著員工福利和薪資待遇的全方位上漲,海州和中土的友商們就開始坐不住了……哪怕是工資漲到現在,也不過是堪堪和聯邦中心城所規定的最低工資持平,可已經足夠對其他荒野和中土的同行們實現降維打擊了。
更何況,還有保險和獎金,乃至對內運營完全不追求任何利潤的員工食堂和員工市場,以及員工購買公司產品的折扣和福利……包括小三輪、皮卡和麵包車、拖拉機這種荒野硬通貨!
哥們,你特擱這兒養死士呢。。
麵對著海量牛馬的離職,同行們出離的憤怒了!
在極度憤怒的狀況之下,大家又憤怒了好幾下……怒完了之後,擦幹眼淚,死死的攥著手的合同紙,開始忍著心痛打著算盤琢磨著能給漲多少工資了。
不然呢?
使陰招?
開玩笑呢,在海州的荒野,如今的海岸就是一手遮天的巨無霸,從來都隻有保安隊出去催收債務、殺人放火的份兒,哪輪得到別人使陰招?
你哪怕是層層告狀,能告到哪去?
海州鎮守府嗎!
而在中土,明麵上有塔城安全行動處做靠山,民間有崇光教會作保大力支持,暗地還有新興的白邦複國軍看著你呢!
這兵荒馬亂的,你有什想不開的,就這想自尋死路?
而就在這種狀況之下,新泉鎮的規模開始了再一次的擴張。
一片片的工地以海岸的廠區為主體,大幅度的向外擴展,大量的垃圾佬們被募集而來,緊鑼密鼓的培訓之後就被投入了工地和流水線上,開始跟著工程機械的後麵進行作業。
隨著大量人員的聚集,更多的服務業和餐飲業也從新泉鎮外的荒野之中迅速的拔地而起。
就像是有看不見的引力拉扯著散落在荒野之上的各個聚落,海量的流動人口在磁鐵一般的聚合之下,漸漸的向著新泉靠攏。
曾經被信使物流所隱約聯通起來的荒野中,漸漸浮現出了一個全新的中樞……
而一切的起因,則來自伊西絲的通知下發的那個深夜。
“原來如此,我懂了!”
對著海州地圖一宿沒合眼的老苟猛然一拍桌子,恍然大悟,瞪大了遍布血絲的眼睛,狂笑出聲:“季先生這是要搞新泉城啊!”
“啥玩意兒?”
餘樹震驚,目瞪口呆:“不是,老苟你認真的嗎?”
不是,大家學的都是一樣的聯邦語?為什自己對著員工條例看了半天,除了整肅風紀和安全生產之外什都沒琢磨出來?
你難道偷偷撕了兩頁不成!
“不然呢?”
老苟反問:“事到如今,海岸哪還需要什提升了?安全生產不都是老板一直在嚴抓的?又何必老調重彈?
肯定就是為了銳意進取啊!”
“啊這……”
餘樹欲言又止,“要不,咱們直接問問?”
“不用問了,你看,伊秘書不也啥也沒說?”
苟二意味深長的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餘啊,到底還是太年輕了!這種事情,怎特的能問呢!
不問的話,那就是下麵的人瞎琢磨的,做錯了做差了也沒關係,萬一季先生親自下場,萬一沒起到什效果,豈不是平白折損威信,還引發動蕩了?
“這事兒說遠了是新泉城,說近了,不就是新泉鎮擴建?又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咱們先做著,把基礎打好不就是了!”
苟二已經徹底的燃起來了,那一張幹癟枯黃的臉上興奮的漲紅,手舞足蹈:“況且,難道新泉城就真搞不成?
我看啊,反正都遲早的事兒!”
不然季先生花了這多功夫,下了那多心血,搞出來這大的事業,甚至半點利潤和回報都不要求,豈不就白費了!
於是,餘樹沉默。
或許目的和出發點會有所不同,可唯獨有關未來這一點,餘樹從沒有懷疑過。
新泉城?
聽起來有點遠,可隻要季先生在,難道還能是什難如登天的事情?
“放心吧,小餘,我也不會亂搞,你也不用聲張,這事兒咱們心有個譜就行,踏踏實實的把事情做好,讓大家夥兒把勁兒使出來。
以前總是季先生親力親為,如今機會難得,也好讓季先生看看我們這幫下屬的能力!”
苟二背著手,站在窗前,凝視著淩晨四點鍾的新泉,眼瞳卻無比閃亮,仿佛凝視著一輪冉冉升起的太陽。
沒有人比我更明白老板的霸念和野心,沒有人!
我已經理解了一切!
季先生,我荀……不,我苟二,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一百萬匹走狗磁場,給我破!
從今天起,騎馬、劈柴,建設新泉城!
於是,季覺眼前發黑的時候冒出來的小人兒就開始越來越多,跳的越來越歡了!
“不是,伊西絲,我兩天的時間眼前黑了十七八九次,跟特吃了菌子一樣,幻覺越來越離譜,這正常?”
季覺按著嗡嗡作響的腦殼,總感覺哪不太對。
“這很正常啊先生。”
伊西絲淡然的回答:“根據我的觀察,大家對您推出的條例相當擁護,紛紛都在表示,要為您的宏圖大業添磚加瓦,奉獻自身,好讓您添一件新衣服呢。
您總不至於要拒絕員工們的一片心意吧?”
“是這樣嗎?”季覺茫然。
“是的,沒錯。”
伊西絲斷然點頭。
那大概就沒錯了,雖然好像似乎也許哪不太對。
但赤霄的秘儀是在穩步推進的,甚至,可以說是效果拔群,短短的兩三天內,季覺就感覺渾身的重壓去了十之五六,周身反而浮現出某種幻覺一般的輕盈感。
就像是有一隻隻看不見的手掌,正在漸漸的將他托舉起來一般。
根據九型之中的記述,等到所有舉步維艱的重壓全都消失不見,劍匠在舉動之間感受到天地同力一般的暢快時,赤霄之礎,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而後麵能再發展成什樣子,就隻能純粹看天看命了。
沒辦法,案例實在是太少。
幾百年以來,葉家的先祖也沒幾個能牛逼到在海外另開基業的。
除了更早之前,永帝國時期先後為皇帝準備的六把儀仗劍之外,可參考的例子寥寥無幾。而真正稱得上成功的,一個都沒有,哪怕偶爾進行了幾次仿造,也全都被主脈用來彈壓支脈的反抗了,對內效果拔群,對外丟人現眼。
根本指望不上。
隻能自己來!
如今,真正正統的天元帶來的影響,可以說立竿見影的。
新泉和中土不提,整個羅島肉眼可見的安定了起來,不複之前人心惶惶的樣子,依舊有條不紊的運轉。
並不是一夜之間忽然好轉,而是好像理所當然的一般的逐步變化。
或許是天元之力帶來的影響,可天元無形無象,每個人置身其中,又有誰說得清呢?真要問的話,大家給出的答案也都五花八門。
季先生都不慌,有什好慌的?援助熱線打得通,沒啥大驚小怪的。海岸還在每天開工資呢,今天綠葉菜不錯,得早點去多換點回來。巡邏不還是在繼續?那些個鐵疙瘩習慣了之後,看著還怪可愛的……海蝗?啊,是有這回事兒來著,昨晚我還看到一大群被燒成了灰。速度真快,就是動靜太大,吵的人睡不著,您能不能幫我反映一下?
或許是天元之力穩定了局麵,也可以說是穩定了局麵之後才有天元施展的空間和基礎,兩者誰多誰少,誰先誰後,就好像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雖然窮究起來沒有多少意義,可真正去思考的時候,卻讓人好像隱約對上善也多了一層理解和領悟。
所謂匯總過去未來之一切,聚合萬象而成的上善織錦,不也正是這一根根微不足道的纖維交錯糾纏而構成的?
一粒粒渺小無比的塵埃匯聚成山巒,無數微不足道的凡人用一輩子的辛勞和生死,構成其中的一分,用他們的喜怒哀樂為這一縷纖維染上色彩。
哪怕是高高在上天選者,也不過是其中天命的經緯所交織而成的節點,即便是聖賢之恢宏龐大,縱觀整個過去和未來,或許也僅僅是其中的一道圖案。
而如今的自己,在其中又算得了什呢?
一個錯誤糾纏的結?還是一片玷汙整個畫卷的汙點?
季覺凝視窗外仿佛亙古未變的夜色,回過神來之後,自嘲一歎。
不再好高騖遠,繼續專注現在。
同樣的夜色之下,海麵上,燃燒著熊熊的火光。
大群血焰湧動蔓延,將不知多少腐爛的災獸屍骨點燃,炮火之中,城市周圍隱隱聚集的海蝗被成功的盡數殲滅。
在大捷的凱歌聲,牙門艦隊浩蕩巡行,展現著這一份捍衛家園的力量,在直播中迎來陣陣喝彩。
遠方,守備森嚴的牙門群島的核心主城區,燈火通明,仿佛喧囂繁華依舊。隻可惜,散布在周圍的城區,卻燈火暗淡,甚至,陷入黑暗。
連日的地震和暴風雨過後,棚屋堆砌、滿目瘡痍的貧民窟中,隻有蚊蠅起落的嗡嗡聲。
惡臭的狹窄街道上一片死寂,一片片廢墟,到處都是垃圾,乃至無人收殮的腐爛屍體。
哢。
一聲細碎的輕響。
棚屋廢墟和垃圾之下,一隻破碎的海蝗軀體,忽然鼓動了一下,粘液之中,一顆顆撕掉的卵中,有一隻巴掌大小的幼體孵化而出。
在狹窄的縫隙,它艱難的震動身體,甩掉液體,循著腐爛的味道一路蠕動,咬在了腐爛的屍體上,大快朵頤。
很快,一頓飽餐之後,新生的海蝗就長到了胳膊長短,在髒水遊動著,身上的鱗片和甲殼漸漸硬化,長出了幾條細長的腿,背後浮現出翅膀的雛形,卻沒有足夠的營養發育完畢。
饑渴,依舊饑餓。
它循著腐爛的味道,彈動,將剩餘的屍體連帶著骨頭盡數吞掉,依舊還是不夠,循著更多的香甜氣息,鑽進了下水道的裂口。
看到了一張滿是汙垢和茫然的稚嫩麵孔。
那個蜷縮在麵的孩子。
食物!
瞬間,它發出了歡喜的鳴嘯聲,迫不及待的撲了上去。可緊接著,複眼所看到的卻不是驚恐,是孩子驚喜的笑容。
滿懷喜悅。
咧嘴,露出殘缺的牙齒。
食物!
!
一根鏽蝕的鋼筋從旁邊戳了下來,戳在了海蝗的身上,眼疾手快,將剛剛飛起的海蝗釘在了地上,緊接著兩三個屏氣凝神的人就撲了上來,拚命的將海蝗按住了,鋼筋和錘子沒頭沒腦的向著它的腦袋砸下來,直到剛剛誕生不久的海蝗徹底不動了。
饑渴難耐的人們爭先恐後的衝了上去,將海蝗撕扯開來,分食。就連作為誘餌的小孩子都分到了兩個拳頭那大一塊。
小孩子雙手捧著血淋淋的肉塊,在下水道彎著腰匆匆爬行,跌倒了好幾次,鑽進了一根早就廢棄的管道。
惡臭,一個蜷縮的人影,蓋著半張破毯子,抬起腫脹流膿的麵孔。
“快看,媽媽,肉,有肉!”孩子將大塊的肉送到她的嘴邊,“媽媽吃,媽媽吃!”
“嗯,媽媽吃,吃了。”
她輕輕的咬了一小口,浮腫的臉上仿佛露出了笑容,抱著孩子:“好孩子,吃,快吃吧。”
孩子依舊舉著手。
媽媽一口,我一口。
一直徹底吃完,在孩子的依偎中,媽媽沉沉睡去了。孩子彎下腰輕輕的親了她一下,手足並用的又爬出去了,尋找新的食物。
就在下水道狹窄的邊緣之外,廢水滾滾奔流,惡臭氤氳。
遠方,好像傳來喊和尖叫的聲音。
還有哭嚎。
人潮洶湧的廣場上,火把和燈光不斷的升騰,蓬頭垢麵的災民們匯聚在一起,舉起了簡陋的橫幅和牌子,雜亂的喊著口號。
很快,就被高壓水炮衝散。
隻留下滿地狼藉。
火把熄滅了,髒水,一張七城最低工資的法令和社會救援的宣傳單漸漸模糊。
就在槍栓拉動的聲音,一隻穿著軍靴的腳從髒水碾了過去,傳單混入泥濘中,再也無法分辨。
也無人在意。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羅島依舊穩定運轉,除了偶爾襲來的小股海蝗之外,似乎一切正常。
曾經鋪天蓋地的災獸好像幻覺一樣,被大家拋在腦後。
一個多星期了,這久沒有動靜,說不定已經結束了呢?
可隻有季覺知道,根本沒有任何的結束,甚至還沒有開始。
就在他的觀測,僭主的暗中汙染居然還在擴散……隱秘且迅捷,沒有驚動一草一木,卻快得根本不正常!
簡直就好像趁著公司周末放假沒人,悄悄的配了鑰匙回去偷公章一樣,甚至連每一個攝像頭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這種輕車熟路的感覺,根本就不是第一次了!
“蘇加諾那幫廢物啊……”
季覺的牙都要咬碎了,沒想到事到如今還要給這群畜生擦屁股,一陣火大:“伊西絲,給我把他們的工作量再加倍!”
“好的。”
既然幹不死,那就給我往死幹!
這幫廢物純純的活該!
和僭主合作這種與虎謀皮的事情,做起來半點都不謹慎就算了,這都已經被人偷到屁股後麵了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裸奔了!
按照賽諾的供述,蘇加諾家和僭主之間的合作持續已久,甚至可以追溯到幾百年前,蘇加諾家在羅島建立基業的初期。
當時,雙方就已經臭味相投,一拍即合。按照彼此之間的約定約定蘇加諾家負責定期為那位僭主提供健康的活人,不論人種和性別。
而他們則能夠借取僭主的力量,行走一些危險的航線,從而擴張自身的生意,或者暗地打壓其他家族的力量,再偽裝成災禍事故。
這多年下來,大家狼狽為奸,好的蜜調油,還搞出了染血聖母這種鬼東西來。
主要就是淵主沒辦法上岸,而蘇加諾家也不可能下海,彼此之間各有所需,否則的話,也不至於能維持如此漫長的合作。
而如今蘇加諾家沒了,原本這個季度預定好要送進海淵的上千人也全被季覺丟進自己的廠笑納了。
雖然不明白這一批人對淵主有什意義,可新仇舊恨之下,淵主不急的跳腳,才那是真有問題了。
之前樓家還在的時候,他自然不敢露頭,但害風一來,局勢立刻就截然不同……二兩貓尿喝進肚子之後,如今又重振旗鼓,悄咪咪的把手又伸進羅島來。
隻是,這手究竟是從哪兒伸進來的?
季覺百思不得其解。
垂眸凝神,大量隱藏的無人機帶著純鈞的靈質之刃已經飛遍了羅島,靠著劍刃封存的一縷非命之火。
通過非命的反應,仔細感受著對方侵染的痕跡。
無形的僭主之律,呈現放射狀一般,中心開花,正絲絲縷縷的向外悄然蔓延……而侵蝕的最中心,居然是羅島中央的水庫!
圍繞著羅島唯一一個淡水湖構建而成的水庫,無疑是整個羅島的生命線,飲水的最大來源。
隨後伴隨著正常巡邏期間季覺所進行的采樣,他終於可以斷定,僭主之律的進入方向和具體來源——就在水庫底部,一個仿佛泉眼一般,連接著地下水脈的裂口!
裂口已經存在不知道多少年了,在水流的衝刷之下,變得無比光滑,仿佛天然生成,依舊還在緩慢的湧出淡水。
如此狹小的裂口,非命的反應卻無比強烈。
如果季覺猜的不錯,這個裂口,很有可能是昔日的僭主所親自打通的!
哪怕如此渺小,不足一個巴掌大小,可千之堤,不就潰於蟻穴?
有句古話叫做‘渴不飲盜泉水’,有時候這句話卻不是什品德操守的要求,而是切切實實的保命良方!
契約的成立的前提就在於交換。
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一旦吃進肚子,要花多少錢買單就不由自己了!
天元的契約通常都還算平等,了不起加點利息,哪怕是霸王合同,也從來都是明碼標價寫在紙麵上的。
但僭主所放出的可全都是高利貸,九出十三歸驢打滾利滾利的那種!
甚至不用你主動同意,有可能打遊戲的時候手機一晃不小心掃到了臉,就叮的一聲,貸款成功……回過神來的時候,催收隊就已經站在了門口了。
倘若季覺猜測沒有錯的——幾百年來,整個羅島所有人所喝的水,或多或少的都摻著僭主所賜之泉!
這麵也包括季覺自己!
即便隻是滴水之恩,在關鍵的時候,僭主也是可以強行要求湧泉相報的!
恐怕就連僭主自己都沒想到,原本用來拿捏蘇加諾家的後手,如今卻用在了季覺的身上。
倘若預先沒有任何防備的話,在外界海蝗襲擊突入,內憂外患、焦頭爛額的狀況之下,對麵一旦強行發動,能造成多惡劣的後果,季覺想都不敢想。
恐怕連自己都要落入僭主的掌控!
嗯,如果沒有非命之火、非攻之手、磐郢、湛盧、巨闕、赤霄之礎、帷幕、蠅王、劍匠的身份和帝禦之手的天元之位、白鹿之狼的身份和孽魔之火乃至天軌集團的末日專列等等等等的話……那他可就要任人宰割了。
至於現在,季覺眼看著僭主的手掌從外麵伸進來到處悄悄掏摸的樣子,也陷入了預料之外苦惱——這多好東西,究竟用哪樣來招待客人?
以及,這狗東西磨蹭個啥啊!
都醞釀窺探了這久了,你特的倒是進來坐坐啊!
我赤霄之礎都掏出來打窩了……
這魚怎就不咬鉤呢?
他急了。
不隻是季覺急了,其他人也急了。
濁浪滾滾的海麵之下,萬丈海淵之中,永黑暗所籠罩的頹敗的宮殿之間,再一次響起了催促的聲音:
“羅島已經近在咫尺,一切條件已經盡數齊備,機會如此難得,淵主為何踟躕不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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