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著知道鄭衛中的女兒,大名叫鄭韻,在美國進行藝術專業方麵的深造。
在“加強裸官監管”這個政策出來之前,像鄭衛中這種孩子在外讀書的情況很常見。
甚至,在那些年都形成了“風尚”。
鄭韻要僅僅是個普通留子也就罷了,可能在國外呆幾年後,發現混吃等死沒什意思,於是回國在父親安排下找個好工作,順便結婚生子。
這也是大部分官二代的正常操作。
但鄭韻不一樣,她是個女同。
和喜歡“美女貼貼”的小秘書不一樣,小秘書那隻是純口嗨,鄭韻是真的,據說還交往過女朋友。和李香蘭熟悉了以後,蘭姨有時在這些年輕人麵前,倒也沒有瞞著,她說:
“我表麵上支持韻韻的選擇,看起來好像很開明,還經常發美女照片逗她,那也是被逼的。”“我很早就帶韻韻去檢查過了,發現壓根不是心理問題而是基因問題,說明她這個取向根本改不過來。“老鄭就覺得很丟臉,每次都要罵她,我要是再不支持,真怕韻韻壓力太大直接跳下去了。”看著平時樂觀、積極、獨立的蘭姨也會愁眉苦臉,陳著隻能不勝唏噓。
不過有個好處是,鄭衛中和李香蘭的收入都很高,即便鄭韻當女同,那是個比較有錢的女同。到了首都柏悅府小區,可能是陳著之前來過幾次的原因,保安也沒有阻攔,並且還幫忙刷了磁卡的電梯。
到了門口按鈴後,陳著原以為蘭姨會出現,結果等了一會,開門的居然是個年輕男人。
陳著愣了一下。
對方模樣還挺帥的,留著圓寸的平頭,耳垂和耳骨上連打著兩個耳釘,看上去像個“小奶狗”,皮膚尤其的好,嘴邊甚至見不到什胡須。
就是他眼眶有點紅,好像是吵架後的狀態。
見到陳著這個陌生人,年輕帥哥一蹙眉,沒好氣的問道:“你找誰?”
“額……我找鄭總………”
陳著心閃過許多念頭,嘴上禮貌的回道。
“他不在!”
年輕男人好像很反感聽到“鄭衛中”這個名字,瞪了一眼陳著,二話不說“”的關上防盜門。掀起的冷風,“呼呼”直撲陳著的麵頰。
“這是誰?我是不是上來之前,應該先和蘭姨通個氣的?
陳著擔心是撞到了什禁忌畫麵。
蘭姨和鄭衛中感情不好,據吳妤說,兩人在家都住著不同的房間,有點各過各的感覺。
要不是鄭衛中級別太高,離婚可能對他事業造成一定的負麵影響,他們可能早去民政局分割家產了。所以,會不會是蘭姨外麵有人了,趁著老鄭上班的時候,悄悄帶回了家?
對於這個結論,陳著又有點不太相信。
李香蘭可是關老教授的親外甥女,並且現在還保持著聯係,蘭姨要是私德有虧,以關老教授的脾氣,肯定是容忍不了的。
一時間,陳著也有點進退兩難。
再敲門吧,萬一猜測是真的,相當於戳穿了蘭姨的秘密。
兩人再見麵肯定尷尬,她畢竟名義上是cos姐的長輩,估計也想給晚輩留下一點正麵形象。當然更不可能打給鄭衛中了,多低的情商才能說出“鄭叔,我到你家了,怎是個年輕男人開門的啊?”
陳委員想了想,機智的做法是拎著禮物,重新回到小區一樓。
並且走離了樓棟口,這才給李香蘭打去了電話,接通後說道:“蘭姨,我陳著啊。來首都出差了,今晚打算去你家叨擾一下,方便嗎?”
“肯定方便啊。”
李香蘭語氣倒是很正常的,她說道:“不過今天可是情人節,弦妹兒有和你一起來嗎?”
“沒有呢。”
陳著歎了口氣:“我過來是和部領導匯報工作,實在沒有時間過節。”
“這樣啊。”
李香蘭有點遺憾:“我挺想弦妹兒的,過年倒是和她視頻過幾次,還是很想她。”
“快開學了俞弦事情有點多,忙完了應該也要來首都的,還得去紐約參加混展嘛……”
陳著寒暄了兩句,然後輕咳一聲說道:“我還有15分鍾左右,就到柏悅府了。”
“15分鍾?”
李香蘭好像有點吃驚。
“額……也可能20分鍾,前麵好像有點堵車。”
陳著就在柏悅府的樓下花園,胡扯著鬼話,他覺得正常15分鍾夠了吧,足以收拾好東西走人了。那時自己再上去,假裝什都沒發生,蘭姨還是受自己尊重的蘭姨。
“我臨時去了趟畫廊,沒在家。”
李香蘭的回答卻出乎陳著意料之外:“家現在隻有韻韻一個人,阿姨還沒回來上班。”
“啊?你女兒?”
陳著怔了怔。
“對啊。”
李香蘭說道:“我現在就回家,開快點半個小時也差不多了,你到了就先上樓,她要是甩什臉子,你別搭理就行了。”
“怎了。”
陳著不明所以的問道:“你們吵架了嗎?”
“我沒和她吵,早上起來老鄭說了她幾句,還不就是那些事……”
蘭姨啐了一口說道:“而且她回國之前,偷偷剃了個短發,具體有多短,你一會見到就知道了,把他爸氣得年夜飯都沒吃。”
“嘖嘖~”
陳著這才明白,原來那個“板寸平頭的帥哥”其實是女人,而且還是鄭衛中的親閨女鄭韻。難怪嘴巴周圍都沒有胡須,仔細回想一下,其實連喉結都沒有,骨架也比較小。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安能辨我是雌雄?
至於對我那大怨氣,其實是對老鄭的不滿遷怒過來的,當時要說找“蘭姨”,大概率就能進門了。不過這也不能怪老鄭,陳著覺得要是自己女兒也這樣,我飯也吃不下。
現在他也不急著上去了,主要是不知道怎和女同同誌聊天,難不成詢問,你們真像片演得那樣嗎……
還不如就在樓下等等蘭姨,順便給廣州那邊打幾個電話。
第一個打給了毛曉琴。
毛醫生正在上班,對於兒子的突然來電,她還有點納悶。
“媽,今天情人節,我送個禮物給你和我爸。”
陳著笑著說道:“有沒有人聯係你啊?”
“禮物?”
毛曉琴想了一下說道:“剛才好像是有個電話,詢問我在沒在醫院。你別亂買什東西啊,我們什都不缺,不要亂花錢。”
“買都買了,你到時看了就知道。”
陳著神神秘秘的也不多說,緊接著又聯係了cos姐。
俞弦正在宿舍整理衣服,她一會準備和吳妤王長花出門吃火鍋。
“我接到了電話,還以為是網購的畫筆呢。”
cos姐語氣嬌俏,有一種意外的驚喜,她甜絲絲的調侃道:“我們陳大委員人在首都,還想起來給我這個小女子送禮物,那這個情人節也蠻有意義的。”
“小禮物而已,俞大畫家請別嫌棄啊。”
陳著微笑注視著紅彤彤的夕陽,像鴨蛋黃似的掛在樓頂,為整個世界都鍍上了一層柔和的暖意。“你送的東西,我都會好好保存的!”
cos姐撒著嬌的說道。
“我今晚在蘭姨家吃飯,和鄭叔請教一些問題,她應該也會告訴你……”
陳著結束和川妹子的通話,又給宋時微打過去。
宋時微已經回到了廣州的珠江帝景小區,後天就是中大開學的時間。
不過家還有表姐項小惠和姐夫劉鴻漸、“準嫂子”衛琪,他們外企年假比較多,全部累積到春節時期一起用完。
“恩……嗯……你記得少喝酒……”
宋時微接完電話,對客廳的母親問道:“有沒有我的快遞?”
“剛才好像是有一個,我讓他放在門口了。”
陸教授隨口道:“誰寄來的?”
華農也要開學了,陸教授正在做著PPT,偶爾和小輩們閑聊幾句。
“陳著。”
宋時微頓了頓,說道。
正在沙發上玩手機的表姊妹聽到了,突然就燃起了八卦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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