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黃燦燦,陳著在樓下等了一會,結果毛家“哼哈二將”還是不見蹤影,於是打個電話給毛川。“我們……在新華書店……看書呢。”
毛川說道:“你先回去吧!”
陳著明明就聽到對麵傳來嘈雜的叫喊聲、遊戲機搖杆的撞擊聲,還有正處於變聲期的毛睿,著急的說道“再給我一塊幣,再給我一塊幣……”
毛川一邊打遊戲,一邊和陳著打電話,一時間沒聽到。
“毛睿說,讓你給他一塊遊戲幣,不然他人物要死掉啦。”
陳著提醒一聲,掛掉電話後徑直上樓了。
家人看見陳著一個人回來,問了兩句就沒說什了。
毛川毛睿都是大小夥子,又不會丟。
陳著拿了兩罐冰可樂來到毛欣桐身邊,遞了罐給二姐,自己也打開“咕嘟嘟”灌了幾口,然後捏起金黃酥脆的油炸小黃魚,美滋滋的品嚐起來。
大人們嘛,就在旁邊聊著天,他們在討論明天的計劃。
“陳著,你明天晚上不在家吃是吧。”
毛曉琴又特意確認一下。
“不在。”
陳著眼睛盯著電視,自顧自的回道。
“那我們上午早早出門逛花市,中午在外麵吃飯,下午回來給爸媽午休。”
毛醫生想了想:“晚上的話……還是在家自己做了。”
所有人都沒問題,從東源帶過來的新鮮蔬菜,也是不能放太久的。
九點半左右,在大舅母二舅母催促下,毛川毛睿終於戀戀不舍從“新華書店”回來了。
晚上是這樣安排的,外公外婆在家睡,大舅二舅小姨他們三家去定好的住宿點。
溯回科技接送的車已經停在樓下了,張廣峰親自負責。
看看,這就是很會“做官”的表現。
張廣峰是溯回的元老,手底不知道多少下屬,但是每次大老板私事,他都要積極的過問。
“大舅二舅您好,我是小張……房間就是咱們公司的宿舍,但是沒人住過……我下午又讓人把被子曬了一遍……還放了點水果進去……這是我的電話,你們有什需求立刻找我……”
張廣峰殷勤的把大舅他們領到車上,自己也忙前忙後的跟著。
“你這同事還挺有眼力勁!”
毛曉琴看著幾輛車緩緩離開,讚許道:“上次家買些綠植,好像也是他送來的吧。”
中年女性都喜歡養一點綠植,陳著家陽台夠大,毛太後還搞了點小橘子小西紅柿放在那。不上班的時候,澆澆水,剪剪枝,放空大腦什都不想,屬於是一個難得的自我放鬆時間。“是他,不過看起來他成功了。”
陳著笑著說道:“讓我記住沒什用,但是讓你們記住,那就很厲害了。”
陳培鬆也微笑頷首,他在體製內多年,自然知道這個潛規則:
服務領導的時候,讓領導本人記住,那隻能算一種淺層表象;但是讓領導家人記住,才是真正在領導的社會關係紮下了根。
關上門後,一家五口人開始洗漱,因為外公外婆習慣了早睡。
陳著就在自己屋,打開筆記本電腦看著郵件和資料,偶爾敲敲打打的回複。
毛曉琴也沒管他,隻是去外公外婆屋看看老人家能不能適應,然後也回到了自己臥室。
“你猜……剛才在我媽的房間,我看到了什?”
毛曉琴坐到床沿上,問著丈夫。
“什?”
陳培鬆翻了一下書頁。
他在基層太久了,文字功底趕不上政策研究室的同事,所以一有時間就拿起中央文件和政策理論反複學習,試圖補上這塊短板。
“祖傳的首飾!”
毛太後好像發現了什新奇的事情。
“什祖傳首飾?”
老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嘖!”
毛醫生脫掉拖鞋,輕輕踹了丈夫一腳:“我以前不是和你說過,我媽的外婆家原來是地主大戶?”“哦哦哦……”
陳培鬆連忙點頭,好像是有那一回事。
就是陳著外婆的外婆那一代,其實是當地頗有資產的地主老財,隻是後來傳到外婆父親那,家道就已經中落了。
不過陳著外婆很小的時候,體會過幾年封建地主家小姐的日子。
當然也幸好中落的早,建國後外婆家已經徹底返貧,成為在土地上刨食的普通農民,所以那些年的風波幾乎沒有牽扯到她和外公。
“然後呢?”
老陳還是不理解。
他承認也許是童年經曆的影響,嶽母有時候看問題的視角,確實比較長遠。
就衝她能把青溪村第一個大學生(毛曉琴)供出來,這已經是很了不起的魄力了。
“然後就有一些傳家寶留了下來啊。”
毛曉琴笑著說道:“小時候我還問過這件事呢,她不僅不承認,還罵了我一頓,結果剛才就看見兩枚有些年頭的手鐲。”
“是不是都來廣州過年,所以放在東源不放心?”
陳培鬆想到是這個可能,這也是最合理的原因。
“應該是。”
毛曉琴也躺上床,她隻是當成一件八卦和丈夫說說,隨手拿起醫學教案翻了幾頁,突然道:“今晚那個小黃,看陳著眼神不對勁,你感覺到了嗎?”
“就是比較尊重吧。”
陳培鬆目光巍然不動:“你兒子這個樣,電視台台長討好都不奇怪,更別說一個年輕女主持人了。”“不光是尊重和討好。”
毛曉琴坐直身體,皺著眉頭說道:“我總覺得她看陳著的眼神,其實還有感情。”
“那也不奇怪。”
陳培鬆感覺到妻子語氣的擔憂,於是合上理論書籍,認真的說道:“陳著都二十多歲了,也算是年輕有為吧,長得又不醜,有女孩子喜歡很正常的吧。”
“那弦妹兒和微微……”
毛曉琴剛要說話。
“他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和社交分寸!”
老陳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們不需要管,也管不住。小黃其實還可以了,看起來沒什大問題,但你這次過問了,下次在你沒看到的角落,可能還會有暗送秋波的其他女孩,你能管得過來嗎?”毛曉琴沉默。
她知道丈夫說的是對的,但是作為一名母親,都會有一種“既盼著兒子光芒萬丈,又怕他身邊蜂繞蝶環迷了方向”的矛盾心理。
“還有啊。”
陳培鬆繼續說道:“咱們不是說好了,隻認一個兒媳婦,你又把小宋和小俞並列起來做什?”“啊?”
毛醫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無意間說錯話了。
但是往往這些“無意”,比起深思熟慮後的言辭,更接近心底真實想法。
陳培鬆自然也是知道的,於是又苦口婆心的勸道:“陳著的結婚證上,隻能寫兩個人的名字,你自己不要先糊塗了……”
“哎!”
毛曉琴長歎一口氣,小被子往腦袋上一蓋,不想聽丈夫的嘮叨。
(今晚沒了,求月票,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