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聽到cos姐這個問題,陳著突然噎了一下。
愛她,還是愛她?
這對狗男人來說可是個送命題。
要不是“看電影”的這個決定,自己也有同意,陳主任真是懷疑被資本做局了,通過《畫皮》來挑拔情侶之間的關係呢。
“我又不是王生,怎知道他的想法啊,這個問題其實應該問編劇。”
不過陳主任也是很狡猾了,他大概明白今天所有的話,以後都可能成為“呈堂公證”,所以就笑哈哈的想敷衍過去。
對於男朋友的顧左右而言他,魚擺擺不太滿意,她揪了一下陳主任的手心說道:“你和王生是不是在互相包庇啊?他不是好男人,但是佩蓉和小唯也很軟弱,發現王生變心了,我就覺得應該直接離開才對!”這是逐漸脫離看電影的情緒,恢複理智後的話語。
“………不對。”
川妹子說著說著,突然還加上一句:“應該狠狠扇王生一巴掌再離開。”
陳著訕訕一笑:“離開就離開嘛,還要打人做什。”
“氣不過啊!”
魚擺擺歪著頭,及腰的長發如海藻般從肩頭滑落,她直愣愣盯著狗男人:“難道不該打嗎?”“應該!絕對應該!超級應該!”
陳著還能說什,也不顧自己的身份立場了,連忙說道:“我要是見到王生,包給他來一套軍體拳的。其實對於陳主任來說,這套“軍體拳”可能是“七傷拳”。
“戚~”
弦妹兒本來想遞個白眼,但是她太漂亮了,又剛剛哭過,反而有一種橫波流轉的嫵媚感。
陳著心頭一熱,伸手想攬起魚擺擺的細腰。
“哼!”
川妹子好像還有些生氣了,嬌嗔著扭身躲開,板著一張瓜子臉蛋說道:“你三分鍾內莫要碰我"”隔壁那個藝術氣息濃鬱的女孩子,聽到陳著和俞弦這有趣的互動,不禁抿起嘴角,朝這小兩口望了一隨後便拎起布包,悄沒聲兒的獨自離開。
“……這個女孩子也是學畫畫的。”
俞弦看著她的背影,忽然開口說道。
“是嗎?”
陳著心想難怪會有那種感覺呢,緊接著心底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不會明天和你是競爭對手吧?”“也許是,競爭就競爭唄~”
魚擺擺倒是很淡定,或許是源於她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
“總之都沒關係。”
陳著笑嘻嘻的地湊近些說道:“輸了就輸了,以後不走這條路,我也養得起你。”
“才不要~”
弦妹兒仰著下巴,故意說道:“看了這個電影,我發現不能全靠男人,所以明天還是盡力一點吧,免得將來多喝一口湯,都要瞧著陳總的臉.……”
雖說嘴上說得硬邦邦的,可是下台階時,魚擺擺還是自然而然地挽緊男朋友的手臂。
“你說·………”
陳著走了幾步,他抬頭看了一眼電影屏幕,突然問道:
“如果佩蓉或者小唯,她們都像你說的那樣離開,可要是王生哪天也像電影那樣要死了,你覺得她們會回來嗎?”
“會的!”
俞弦輕巧的跳下一格台階,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又是為什?”
陳著不解,他一貫喜歡把事情想的複雜,揣測每一種可能,所以此刻思維反而有點滯澀。
“因為離開是愛,回來也是愛。”
弦妹兒反而沒那多彎彎繞的想法,她就直來直去的覺得。
愛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愛是本能。
出了電影院,其他小夥伴都已經等在門口,吳妤和小秘書眼眶泛紅也就算了,王長花眼珠子也腫的像燈泡。
“花哥也哭了?”
陳著詫異的問道。
“咦,可別說了。”
吳妤同學一臉“鄙夷”:“明明都看過一遍了,結果一到關鍵劇情就控製不住,你看……”吳妤扯起衣服上一塊濕漉漉的痕跡:“怎都哄不好,把肩膀借過去都沒用,這眼淚跟開了閘似的!”“幹嘛。”
王長花有點不好意思,佯自辯解道:“我這是男子漢有情有義,你看陳著一滴小珍珠都沒有,這說明他郎心似鐵。”
“對對對,您說的都對。”
陳著都懶得爭論,揮揮手攔了兩輛出租車:“看電影哭鼻子的男子漢,您先上車吧。”
回到四合院後,時間已經不早了,大家很快洗澡休息。
等到一切安靜下來,連月光的聲音仿佛都能聽得分明。
它落在大地上,像是鋪開的宣紙,靜待明日的落筆篇章。
第二天一早,陳著沒有賴床,鬧鈴一響就爬起來幫忙收拾。
八點半的時候,溯回來了一輛車,還有李香蘭一輛車把大家都接到央美。
今天是周日,但是人卻不少,學校到處掛著類似的橫幅:
“丹青競彩,藝路同行,讓我們在本次交流創作中,共繪藝術新篇!”
還有一些充當禮儀小姐的女學生,負責引導車輛停放。
“八院交流賽”的賽製是每個院校選出十名本科生,在規定主題下進行限時作畫。
這十名學生無疑都是那些教授名家最得意的弟子,所以教授們也有很多跟著過來,趁機也見見老友什的。
這要是在修仙小說,大概率就是什一甲子一度的“靈門比試”了。
作為東道主的央美很重視,但是他們應該更想拿下第一名的殊榮,維持在八大美院的地位。下車後一路走來,陳著聽到那些匆匆擦身而過的央美學生,他們嘀嘀咕咕的說道:
“聽說今年的八院交流含金量,可能是近二十年來最重的一屆,很多已經小有名氣的學生,還要過來試煉。”
“確實,我們學校的藺靜琳和紀嶼南,國美的高青旋和譚綺,可能都有些職業畫家的水準了,還有川美的阮雲逸,對了,廣美的俞弦你知道嗎?”
“我怎不知道,都沒畢業就被pace畫廊簽約了。聽吳敬恩老師說,她的天賦非常恐怖,長得也很好看“是嗎?但我還是覺得這個年紀的藺靜琳是無敵的,她的大基本功太好了。”
“一幅作品又不是隻看大基本功,先走吧,爭取在外麵搶到一個看熱鬧的好位置。”
“整的我都真有些緊張了。”
陳著心想著,悄悄觸碰下cos姐的手指。
戴著漁夫帽的弦妹兒轉過身,衝著陳主任嫣然一笑,陽光下的笑容像水波一樣漾開。
等到關老教授來到多功能廳,也就是考試地點的門口,有些眼尖的年輕老師看到了,連忙向上匯報。沒多會兒,湧出來一大批出來迎接的老頭老太。
關教授歎了口氣,轉頭看向俞弦,神色間都沒有往日那般嚴苛了:“丫頭,就靠你自己了啊。”這可能是cos姐學生生涯的最關鍵的一次比賽,就此聲名鵲起?還是永遠帶著一個遺憾,就看今天了。“我知道,你中午記得吃降脂藥。”
弦妹兒笑盈盈的說道,她還有精力惦記這些。
“真的是……”
老太太好像有些無語,她似乎想叮囑什,但是又覺得矯情。
幹脆搖搖頭,跟著那些老頭老太前往貴賓室交流。
“小師妹,加油!”
童蘭拍拍俞弦肩膀:“我當年是三等獎,我們學校的最好成績是二等獎,你隻要能拿下三等獎,那就不算退步!”
本次交流賽,一等獎一名,二等獎三名,三等獎六名。
能得到三等獎,已經是從80名年輕天才中脫穎而出了。
其實童蘭很清楚自家小師妹的水平,三等獎一定沒問題,二等獎問題也不大,但一等獎就看今日的臨場發揮了。
為了不給太大壓力,她才設定一個“三等獎”的目標。
“弦妹兒加油,cos姐加油,老板娘加油…”
七嘴八舌的鼓勵聲傳來。
“沉著應對,考完我們去吃大餐。”
最後,陳主任才笑眯眯的說道:“反正你想做什我都陪你!”
“真的嗎?”
弦妹兒目光落在陳主任身上,她有些期待的說道:“為了備賽忙了小半年時間,我們都很久沒有像情侶一樣散散步,吃吃飯,逛逛校園了。”
“這有什難的。”
陳著爽快的說道:“回廣州以後,我天天去廣美找你。”
“那也不用。”
弦妹兒說:“那會我不忙了,也可以去中大找你。走了,下午見!”
說完,俞弦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多功能賽廳。
可是狗男人的笑容,卻一點點的凝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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