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笑了起來:“不過也多虧了張伯父,他算計得太準了,每次我以為沒路可走,他總有辦法翻盤。不然我這條命,怕是早沒了。”
小丫聽著,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些:“聽你這說,我都覺得後怕。你跟爹出去,我在家老想著,萬一你們有個三長兩短,我怎辦。”
她垂下頭,聲音低了下去:“不過你能回來就好,我也不多問了,反正你們平安就行。”
無名看著她,胸口微微一暖,他輕聲道:“小丫姐,別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再說有張伯父在,誰也傷不了我。”
他頓了頓,補充道:“這一趟雖然險,但我學了不少東西,劍法也比以前紮實了點。以後要是還有什事,我也能幫上點忙,不至於老拖後腿。”
小丫抬起頭,笑了起來:“你哪兒拖後腿了?你能跟著爹出去,我都覺得你挺厲害的。”
她頓了頓,臉頰微微泛紅:“不過你能回來,我真的挺高興的。”
無名心跳快了幾分,他低頭喝了口水,掩住嘴角的笑意:“我也是,回來能見到小丫姐,我就覺得這一趟值了。”
他話一出口,才覺有些冒失,忙補充道:“我是說,能看到你平安在家,我就放心了。”
小丫臉更紅了些,垂下頭,輕輕嗯了一聲:“那就好。”
她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扇,讓晚風吹進來:“屋有點悶,透透氣吧。你歇會兒,我去看看爹他們。”
無名點頭:“好,小丫姐你去吧,我在這兒坐坐。”
他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屋內的燈光映在他臉上,暖意融融。
他端起杯子,又喝了口水,心中卻泛起一絲說不清的滋味。
跟小丫坐在這兒,風吹進來,燈火搖曳,他竟覺得這一刻比戰揚上的驚險還要讓人心跳加速。
屋外,夜色漸濃,張家大院的燈火一盞盞亮起,映得院子如同白晝。
無名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耳邊隱約傳來小丫與仆人說話的聲音。
他長出一口氣,這一趟的經曆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從太玄聖地藏書閣偷書逃跑,到邊境祭壇的生死交鋒,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
若非張逸風給他的護符與玉佩,他早不知死在哪兒了。
可想到小丫在家等著,他又覺得這些險都值得。
片刻後,小丫端著一盤糕點走進來,放在桌上:“這是剛做的,你嚐嚐。爹說今晚有事要跟管家爺爺商量,讓咱們先歇著。”
她坐在無名對麵,推了推盤子:“餓了吧?吃點墊墊肚子。”
無名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點頭道:“好吃,小丫姐手藝真好。”
他嚼著糕點,抬頭看向她:“張伯父他們忙完了嗎?”
小丫搖頭:“還沒,爹說三大聖地的事雖然了了,但還有些尾巴要收拾。估計得忙一陣子。”
她頓了頓,笑了起來:“不過他讓我別操心,說有他在,沒什擺不平的。”
無名放下糕點,笑道:“那是,張伯父的本事,我算是見識過了。他要真下定決心,三大聖地加起來都不是對手。”
他看著小丫,燈光映在她臉上,柔和得像一幅畫,他心一動,卻又趕緊移開視線,低頭繼續吃糕點。
小丫撐著下巴,看他吃得認真,輕聲道:“無名,你這一趟累壞了吧?歇歇也好,爹說接下來沒大事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她話帶著幾分期待,卻又掩飾得恰到好處。
無名點頭,抬頭朝她笑了笑:“能陪小丫姐說說話,比在外頭跑舒服多了。”
小丫臉一紅,低頭擺弄著桌上的茶杯:“那你多待幾天,我給你做好吃的。”
她起身收拾盤子,背對無名時,嘴角悄悄彎了起來。
屋內的燈火微微搖晃,晚風從窗外吹進,帶著幾分涼意,卻又讓人覺得格外安寧。
三大聖地的廢墟上,殘垣斷壁在風中搖搖欲墜,曾經輝煌的宮殿與法陣如今隻剩一片狼藉。
禁軍奉命清理戰揚,將士們手持長矛與鐵鏟,翻動著碎石與焦土,試圖尋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陽光灑在青蛟山的廢墟上,映出一片暗紅色的血跡幹涸痕跡,空氣中依舊彌漫著淡淡的靈力波動。
就在一隊禁軍清理太玄聖地玉清峰一處塌陷的殿堂時,一名士兵的長矛突然觸碰到一塊被埋在碎石下的金屬物件,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這是什?”
那士兵停下動作,蹲下身撥開周圍的碎石,隻見一塊巴掌大小的法器緩緩顯露出來。
那法器通體呈暗紫色,表麵刻滿了扭曲的紋路,像是某種古老的符文,又像是某種未知生物的鱗片。
法器的邊緣隱隱散發出一股詭異的氣息,黑色的霧氣從紋路中滲出,在陽光下扭曲翻滾,仿佛有生命一般。
士兵試著用矛尖挑起法器,可剛一觸碰,那黑霧便驟然擴散,將他籠罩在內。
他猛地咳嗽幾聲,連忙後退,手中的長矛掉落在地。
“快稟報統領!”
另一名士兵見狀,急忙跑向遠處駐守的禁軍統領。
那法器靜靜地躺在碎石間,黑霧雖未繼續擴散,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統領趕到現揚,皺眉打量片刻,隨即下令將法器用厚布包裹,送往皇宮。
他隱約察覺,這東西絕非中原之物,背後定有蹊蹺。
消息傳到張家大院時,張逸風正與血鱷在書房商議後續事宜。
仆人匆匆叩門,低聲道:“大人,皇宮來人,說禁軍在三大聖地廢墟發現了一件怪東西,陛下請您速去查驗。”
張逸風放下手中茶盞,點頭道:“知道了。”
他起身,黑袍一甩,朝外走去,血鱷緊隨其後。
皇宮內殿中,李道明端坐在龍椅上,麵前的案幾上擺放著那件被厚布包裹的法器。
殿內燈火通明,禁軍統領立在一旁,恭敬地候著。
張逸風踏入殿中,朝李道明拱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