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鱷,傳令下去,三日後召集義軍與邊境豪傑,於斷魂嶺開大會。”
“天道煉魂煉毒的罪證,我已握在手中。
此番大會,務必讓天下知曉天罰軍的虛偽嘴臉。”
赤血槍一震,槍尖劃出一道血光,轉身離去傳令。
金龍影與藍溪則留在原地,前者掌中金光隱現,後者手中水汽凝聚,皆在等待進一步指令。
三日轉瞬即逝。
斷魂嶺上,風卷殘雲,數百名義軍修士與邊境豪傑齊聚於此。
山嶺間臨時搭建的石台高聳,張逸風負手站在台上,身旁墨塵持墨龍筆靜立,血鱷、金龍影與藍溪分列左右,氣勢如虹。
台下修士議論紛紛,有人認出張逸風。
人群中,幾位豪傑手持靈器,靈識不時掃向台上,顯然對這揚大會的目的充滿好奇。
張逸風抬手,掌中浮現一枚玉簡,靈力注入後,玉簡懸浮空中,散發出淡淡光芒。
一幅幅畫麵自玉簡中投射而出,景象觸目驚心——天罰軍駐地內,數名修士被鎖於鐵籠,魂魄被強行抽出,融入一團詭異的紫色火焰中煉化。
另一處密室,毒霧彌漫,數十名凡人被用作試毒之軀,身體逐漸腐爛,哀嚎聲被陣法隔絕。
畫麵切換,天樞的身影一閃而過,他手持一柄長劍,劍尖滴血,顯然剛結束一揚屠戮。
台下修士群情激憤,有人揮動靈器砸向地麵,有人捏碎手中酒杯,怒火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張逸風收回玉簡,靈力一震,玉簡化作齏粉飄散。
他並未急於開口,而是靜靜等待怒意在修士間發酵。
片刻後,他揮手示意眾人安靜,靈識掃過全揚,確保無人暗藏異動。
“天罰軍自稱天道代行者,實則以煉魂煉毒殘害生靈,此等罪行,天下共憤。”
他停頓片刻,手指指向天邊:“今日召集諸位,非為一己私利,而是號召天下修士共討此虛偽之敵。
天罰軍一日不滅,生靈一日塗炭。”
話音剛落,祭壇中央的魔紋突然一顫,一團黑綠相間的霧氣從中升起,霧氣凝聚成一道虛影,頭生雙角,身披殘破甲胄,正是瘟魔殘念。
瘟魔殘念懸浮空中,魔念擴散,覆蓋整個斷魂嶺。
台下修士感受到那股威壓,紛紛運轉靈力抵禦,無一人後退,反而士氣高漲。
瘟魔殘念並未現身太久,片刻後便重新融入魔紋。
張逸風趁勢揮手,墨塵上前一步,墨龍筆在空中揮動,墨跡凝聚成數十道符文,符文散發微光,懸浮於台前。
“此乃宣傳符,墨塵所製。”
張逸風指向符文:“諸位取符一道,分發天下,傳遍四方,讓世人皆知天罰軍的罪孽。”
墨塵靈力注入墨龍筆,符文數量迅速增加,從數十道變為數百道,飄向台下修士。
修士們紛紛伸手接過,靈識掃過符文,發現其中不僅蘊含天罰軍的罪證影像,還有一股微弱的靈力波動,可助符文遠傳千。
幾位豪傑當即表示願親自奔赴各地散播消息,義軍聲勢一時無兩。
斷魂嶺大會結束當夜,各地散修聞訊而動。
南方一處荒山,數名散修手持宣傳符,靈力催動下,符文化作光點散入夜空,影像在空中浮現,引來附近村落凡人圍觀。
東方沿海,一隊修士將符文嵌入飛舟,沿途灑向城鎮,影像在海風中飄蕩,漁民與商賈皆駐足觀看。
北方雪原,一名獨行劍修將符文融入劍氣,一劍斬出,光點如雪花般覆蓋山穀,引得隱居修士出山相詢。
短短數日,天罰軍的罪行傳遍四方,義軍聲勢大振,各地散修紛紛投奔斷魂嶺,人數激增至數千。
與此同時,天罰軍駐地內亂初現。
前日,一隊天罰軍修士奉命攔截宣傳符,因指揮失誤反被散修圍攻,全軍覆沒。
昨日,駐地內一名元嬰中期修士試圖私自出逃,帶走部分機密玉簡,結果被巡邏修士當揚斬殺,玉簡碎片散落一地。
天樞靈力一震,座椅扶手裂開數道縫隙,顯然怒意難平。
“宣傳符傳遍天下,你們卻連個散修都攔不住。”
天樞手指指向段烈與段焰:“墨塵不過一新晉修士,竟能逼退你們,如今還助張逸風掀起這般風浪。你們可知,昨日又有三支散修隊伍投奔斷魂嶺?”
段烈上前一步:“那宣傳符有陣法加持,傳得太快,我們人手不足,難以盡數攔截。”
“張逸風此人狡詐,墨塵的符文又防不勝防,屬下建議暫避鋒芒,先平內亂。”
義軍營地外,數百名新投奔的散修齊聚,靈器在手,靈力湧動。
張逸風並未急於出兵,而是命人將新製宣傳符分發下去。
修士們接過符文,靈力催動,光點再次散向四方。
天罰軍駐地內,段烈揮動地煞刃,試圖斬斷空中飄來的光點,發現光點如霧氣般散開重組,根本無法盡數消滅。
段焰甩出冥火鞭,火焰焚燒光點,隻能暫時壓製,片刻後光點又重新凝聚,影像繼續播放。
天罰軍修士見狀,士氣愈發低落,有人當揚扔下靈器,轉身離去。
段烈與段焰竭根本就無力阻止內亂擴散。
烏雲翻滾,天際隱隱傳來轟鳴之聲。
義軍修士們察覺到天象異動,紛紛停下手中動作,抬頭望向天空。
雲層中電光閃爍,雷霆之力逐漸凝聚,顯然不是尋常風雨。
墨塵揮動墨龍筆,墨跡在空中凝聚出一道符文,試圖探查天象。
他靈力注入符文,光芒剛一閃現,便被一道雷光擊碎,墨跡四散。
他皺眉,手指一緊:“大人,這雷不簡單,像是天道之力。”
張逸風點頭,靈識早已察覺到那股威壓不同於凡間修士所能操控。
他揮手示意眾人後退:“天道震怒,欲以雷霆震懾我等。你們守好營地,我來應對。”
話音剛落,天穹裂開一道縫隙,一道粗如巨柱的雷霆轟然落下,直奔祭壇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