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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發美人兒誰不想娶回家呢!”阿帕奇吹了聲口哨,“你們要是能親眼見到莎拉,一定也會這想的高德與蘭文兩人聞言對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一種名為不以為意的情緒:

    紅發美人兒再美能有北境的那位銀發美人美嗎?

    他們的審美閾值早就被銀發美人無限拔高了。

    隨後,阿帕奇又給高德與蘭文介紹了一番黑帆之城中最有名的幫派、海盜團還有獵海人。

    這讓高德對黑帆之城算是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也免得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

    即使有法師等級四環的蘭文同行護衛,在這個存在著五環法師的罪惡之城,是遠遠談不上高枕無憂的。也是在這時,不久前匆匆離去的霍克再一次匆匆趕了回來。

    “兩位客人,我們老大在碎骨酒館備了好酒,想請你們上去品嚐一下,順道跟二位聊聊貨物的事兒,就在中城區珊瑚巷,你們看?”

    他用手指了指黑帆之城的中層建築區域,征詢兩人的意見。

    高德與蘭文對視一眼,淡淡點頭道:“帶路吧。”

    繡錨幫,在黑帆之城並不算頂級幫派,戰力最強大者是他們的首領,四環法師的水平。

    霍克見高德點頭,心頭一鬆,連忙在前方帶路。

    高德與蘭文跟上。

    三人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轉過一道棧橋式的拱門,就到了此處碼頭的屠宰區。

    一股腥甜混著腐臭的氣息已撲麵而來。

    巨大的絞喉章屍體,像一座肉山般被人用鐵鏈架在屠宰架的中央。

    十幾名專業的屠夫,此刻就像高空建築施工工人,踩著由海獸骨骼搭成的腳手架,在不同高度進行著不同的作業內容。

    最高處的屠夫,腳踩絞喉章的背鰭,手持特製骨刀。

    刀刃劃過之處,暗綠色鱗片如枯葉簌簌剝落,露出底下新鮮的肌肉,肌肉還滲著血液。

    中層的屠夫負責開膛,骨刀捅進絞喉章腹部時,濃稠的汁液像暴雨傾盆而下,澆在下方接貨的木桶。桶事先鋪著海獸胃口袋製成的防滲膜,否則普通木材早被腐蝕成渣。

    他們掏出的內髒堆成小山,有的還在抽搐蠕動,泛著熒光的魚鯀被單獨掛在鐵鉤上,是十分暢銷的魔法材料;暗紫色的魚肝足有磨盤大,上城區的餐館很願意高價收購。

    底層的勞工最是淒慘,他們赤裸著腳,在血水與碎肉來回奔走,用鐵叉將切割好的肉塊收集起來。絞喉章的頭顱被單獨架在石台上,巨大的嘴張開著,幾個學徒模樣的人,正用刮刀撬取它眼球的晶核晶核磨成粉,也是上等的超凡材料。

    這景象,端的是壯觀,就是味道實在太衝太腥,使得高德趕緊是加快腳步,離開屠宰區。

    穿過屠宰區,轉過碼頭的拐角,高德瞳孔微微一縮。

    因為在碼頭盡頭的轉角處,赫然立著一個巨大的門框似的木架。

    而在木架之上,則是懸掛著十數具赤裸著上半身的屍體,男女都有。

    有的屍體已經是幹癟下去,皮膚如枯樹皮般滿是褶皺,有的似乎是才剛死不久,還在滲血。暗紅的血液順著木架縫隙往下淌,招來一群黑羽烏鴉,“呱呱”叫著啄食殘肉。

    “這些都是得罪我們繡錨幫的家夥。”霍克注意到高德的異色,咧開嘴解釋道。

    在黑帆之城,這是再常見不過的景色。

    他並沒有感覺到有什不對,語氣也再平淡不過,仿佛是在說今日的天氣。

    高德默默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

    黑帆之城的建築雖然混亂,但分區卻是十分清晰。

    碼頭區域被稱為港區,越過碼頭區域之後,根據建築所在的位置,還劃分為上中下三片城區。一座座形態各異、用料各異的建築房屋之間,通過飛架的棧道相連。

    碎骨酒館位於中城區。

    故而在穿過港區之後,還要途徑下城區再往上走,才能抵達。

    下城區幾乎沒有傳統意義上的街道,如一座龐大的迷宮,到處是曲折的暗河與隱蔽的入口。這的建築與大海之間沒有明顯的界限,有的房屋直接建在半沉的舊船殘骸上,有的幹脆是掏空的海崖,在崖壁上鑿著蜂窩似的洞窟.. ..

    暗河與棧橋連接起了下城區這些錯綜複雜的建築。

    水色墨綠的暗河在建築縫隙間蜿蜒,偶爾翻起的浪花,能瞥見屠宰區扔下的海獸鱗片的反光。高德還瞥見不少人在暗河中上下浮沉,似乎是在尋找什。

    “在加工屠宰海獸的時候,會有部分碎料被衝入暗河當中,若是願意在暗河中翻找,總能找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霍克瞧見高德與蘭文打量的目光,給兩人解釋了一句。

    連接建築的棧橋更是千奇百怪:有的是用海獸脊椎骨串成的懸橋,人走上去,骨節“咯吱”作響,;有的是架在兩艘沉船間的木板,板縫卡著深綠色的海藻,行走在其上,稍不留意就會打滑栽進暗河. . .…高德蘭文二人跟著霍克,踏上一座由老船龍骨改造的棧橋。

    龍骨表麵的藤壺刮擦著鞋底,每一步都能聽見木頭與金屬摩擦的尖厲聲音。

    沿著暗河轉過三個彎,眼前出現片由破碎船板鋪成的“廣場”。

    廣場中央豎著根巨大的石柱,柱身爬滿海藤,藤上開著血紅色的花,每朵花都像張人臉。

    “這是“血藤柱’,下城區的地標,上麵爬的是血藤花,不同於其它植物,它以血為食,”霍克指著石柱介紹了一句,然後繼續道:“過了這兒,往上走石階,就能到中城區。”

    果不其然,繞過血藤柱,一道鑿在海崖上蜿蜒向上的石階映入眼簾。

    石階兩側嵌著散發著藍焰冷光的石頭,把石麵上的海苔照得泛著詭異的紫。

    在霍克的帶領下,高德與蘭文拾級而上,又穿過一座小巷之後,就來到一座十分獨特的酒館前。它用舊船外殼打造而成,也不知道是耗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將這艘破船吊上的中城區。

    巨大的船骨撐起酒館的框架,宛如巨獸的肋骨,給人一種粗獷而原始的震撼感。

    船身上纏繞著密密麻麻的纜繩,如同盤踞的巨蟒。

    部分纜繩上還掛著褪色的旗幟,旗幟上畫的是一支巨大的生鏽的鐵錨,在風中獵獵作響,成為了酒館的裝飾之物。

    酒館入口處,兩盞用海獸油脂點亮的燈籠搖曳著昏黃的光,將門口的陰影拉得老長。

    門口兩側,擺放著從深海打撈上來的奇形怪狀的珊瑚。

    有的像是扭曲的手指,有的宛如猙獰的鬼臉,在燈光的映照下更顯詭異。

    還未踏入酒館,一股混雜著朗姆酒香氣、煙草味和汗臭味的複雜味道已經是撲麵而來。

    三人進入酒館。

    屋內昏暗而擁擠,低矮的天花板上懸掛著各種航海工具當作裝飾:老舊的羅盤、生了鏽的鐵錨,還有酒瓶、罐子、木頭甚至是石頭。

    磨損的航海圖在牆壁上隨意掛著。

    艙板改造而成的牆壁上刻滿了名字、塗鴉和一些神秘的符號。

    那是這艘船還未成為酒館,而是在海上航行馳騁時船員們留下的標記,每一個痕跡背後都可能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在酒館的遠端,堆放了一些破舊的橡木酒桶。

    大廳的中央,幾個男人正圍著一張破舊的桌子大聲叫囔著,桌子上是幾個已經空了的大酒杯與吃剩的魚骨。

    他們此時手指中各夾著一條卷煙,正在吞雲吐霧。

    瞧見霍克進來,那幾個男人也隻是瞥了一眼,就繼續自己的話題。

    霍克也同樣無視他們,帶著高德往酒館內部走去。

    已經悄然施展【感知情緒+】鎖定霍克為目標的高德,在霍克看向那幾個男人的時候,敏銳地感知到了霍克生出的厭惡之感。

    看來霍克和這幾個男人不大對付啊。

    他在心中暗道。

    三人一直走到酒館內部前,兩個身形魁梧的小弟交叉著手臂,目光如炬地盯著他們。

    霍克對兩人點了點頭,他們便是將木門拉開。

    門內,是一間裝飾奢華卻又帶著幾分淩亂的房間。

    牆上掛滿了奇異的獸皮,還有幾把寒光閃閃的骨刀。

    屋子中央擺著一張巨大的橡木圓桌,周圍散落著幾張破舊但舒適的皮質座椅。

    圓桌旁,一個身材矮胖卻氣場強大的男人正對著門,專心致誌地擦拭著手中的法杖。

    聽到推門聲響起,他當即抬起頭道:“坐吧,兩位朋友。”

    高德和蘭文互望一眼,緩緩坐下。

    霍克則退到一旁,像一尊雕像般站定。

    男人左眼戴著一個鑲著寶石的眼罩,右臉頰上有一道蜿蜒的傷疤,為他增添了幾分狠厲,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我是繡錨幫的首領桑托斯,歡迎二位。”

    他說著,將法杖隨意地放在桌上,拿起桌子上的一瓶朗姆酒,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隨後又給高德與蘭文各自倒上一杯滿滿的朗姆酒。

    朗姆酒是一種盛行於港口之間的特殊酒類,便宜且度數高,對於常年在船上漂泊以及在港口討生活的人們而言,是一種性價比極高的酒類。

    依照釀造原料的不同,朗姆酒又分為兩個品種:

    一個是由類似土豆的根莖作物釀造的,另一種則是用甜蔗汁釀製而成的。

    後者的度數明顯要高於前者,並且釀製年份越高,烈性越高。

    麵對桑托斯推過來的一大杯朗姆酒,高德鼻翼微微翕動了一下,便是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看見高德這個動作,桑托斯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臉上浮現起笑容,似乎是對高德的這個舉動十分滿意。而一旁的蘭文見此,也毫不猶豫地跟著高德一個動作。

    當然,並非是高德心大到敢對桑托斯遞過來的飲品毫無防備。

    而是【初級青珀之軀】的存在,讓高德的感官對毒素的感知變得異常敏銳,能夠憑借氣息、味道等細微線索,精準感知周圍環境中潛在的毒素威脅。

    而他剛剛並沒有在這杯朗姆酒中察覺到任何毒素。

    朗姆酒入口,若一條火線般落入肚子當中,到最後的口感才微微泛甜。

    這酒精的度數,按照前世的劃分,估計在五十度左右,也就是白酒這個級別。

    尋常人對於這種度數的酒精隻能小酌,像高德這樣一滿杯一飲而盡的,不論是在前世還是在這個世界,都能稱得上一聲猛人了。

    即使是身為北境人,體質遠比一般人強大的蘭文也隻是幹下半杯就停了下來。

    “海量!”故而,桑托斯都忍不住出聲讚道。

    隨後,他也不拖拉,快速轉入正題。

    “我聽霍克說,你們運了一船的好貨來,想要在黑帆之城出售?”

    “對的。”

    “船上的貨物具體量有多少,等階如何?”桑托斯微眯起眼睛,細細詢問道。

    高德第一時間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了蘭文一眼。

    蘭文立即會意,從懷中取出一張羊皮紙,在橡木圓桌上攤開,“這是船上具體的貨物清單,請過目。”桑托斯點了點頭,目光在羊皮紙上認真瀏覽起來。

    隨著視線的遊移,他唯一的眼睛中瞳孔微微收縮。

    高德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住了對桑托斯施放【感知情緒+】的衝動。

    以對方的法師等級,是符合精神力遠高於自己這個條件的,到時法術被對方免疫不說,還會被對方察覺。

    數分鍾後,桑托斯終於是抬起頭,對著高德開口道一他已經看出高德是主事之人。

    “你們這一船的貨價值不菲啊,尋常幫派還真不一定能一口吃下來,不過. . . .”他頓了頓,突然咧開嘴,露出鑲著金牙的笑,“我們繡錨幫還是有這個能力的,算你們找對人了。”

    “至於具體價格嘛...你看你們這邊急不急,要是急的話,我可以開個一口價給你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當然這個價格就會偏低一些,得砍三成,這是黑帆之城的規矩,所有幫派都一樣。要是不急的話,我們可以走市場競價,你們多賺一點,我們隻抽取一定傭金,就是用時會長一些。”“當然,就我個人角度而言,我是希望你們選擇前者的。”桑托斯調侃道。

    高德沉吟了片刻,緩緩道:“桑托斯首領,我們確實有些急著套現,不如這樣,船上一半的貨先按一口價走,剩下的一半,按第二種方式來,如何?”

    桑托斯指尖在桌麵敲了數下,仰頭將杯中剩下的半杯朗姆酒一飲而盡,然後答道:“自然是沒問題的。”

    交易三言兩語間達成,高德卻是又開口提出要求道:“我還有一事想麻煩桑托斯首領幫個忙。”“噢?”桑托斯的獨眼亮了亮,“是何事?”

    “我想要一張安靈節拍賣會的門票。”高德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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