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宸幾人麵麵相覷,這小念子的身世真夠悲慘離奇的。
潘玉成沉聲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寧宸冷哼了一聲,不讚同潘玉成的觀點,“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是身世悲慘,但這不是他傷天害理,喪盡天良,賣國求榮的理由。”
話落,看向小念子,“你接著說。”
小念子突然嗤嗤笑了起來,表情扭曲,聲音尖銳的說道:“你們能想到李瀚儒知道我成為太監後的表情嗎?當我站在他麵前,告訴他我的身份後,他的表情精彩極了,錯愕,震驚,屈辱,難以置信……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表情可以這精彩。
他呆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李瀚儒破防崩潰了,衝著我嘶吼,咆哮…質問我怎敢?
可他不知道,看著他崩潰嘶吼,那是我人生中最痛快的時候。
不過,這一切都還不夠,李家欺我害我母子,那我就毀了李家,李瀚儒棄我如敝履,害怕我影響他的仕途,那我便連他一並毀了,哈哈……”
小念子尖銳的笑聲在院子回蕩。
寧宸麵無表情的問道:“所以,你引誘李家子孫吸食神仙粉?”
小念子獰笑,“沒錯….這些狂妄自大,蠢笨如豬的東西,隻不過是出身好而已,憑什瞧不上我們母子?甚至想要殺了我們?
其實就算我不這樣做,李瀚儒的子孫後輩都是些廢材而已…隻不過我要親手毀了他們。”
寧宸淡漠道:“說說你和昭和人是怎牽上線的?”
小念子道:“是他們主動找上我的”
寧宸冷哼一聲,“繼續說。”
小念子道:“讓李瀚儒一個人崩潰屈辱怎夠?李家人不是最注重麵子和聲譽嗎?我怎可能會放過他們。跟李瀚儒表明身份後,我找機會去了一趟李家。
當我表明身份,李家人的反應果然如我所料,跟李瀚儒的反應一樣…尤其是李家那幾個長輩族老,當場氣暈了好幾個,哈哈哈……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李家潛藏著昭和國的奸細,事後沒多久就有昭和人找上了我。”
寧宸並不意外,朝廷重臣的府上,一般都不幹淨,包括他的王府,說不定都有敵國的探子…奸細,叛徒,除之不盡,隻能處處防備。
“所以,為了對付李家,你答應了跟昭和人合作?”
“開始並沒有…”小念子突然露出變態般的笑容,“直到有一天,他們送給我大量的金銀,還有一對兒雙胞胎,年輕,漂亮,充滿了活力,那是我第一次對女人生出了興趣。
她們的身影在我腦子揮之不去,酒宴散去,我鬼使神差的接受了昭和人的安排,可我忘了,我是個身體殘缺之人……
我將她們壓在身下,卻什都做不了,你們永遠無法理解那種無力感。”
這時,小念子發出一陣變態般的尖笑聲:“我是不能人道,但我有手啊…我可以掌握她們的命,我折磨了她們一晚.….…
突然,他又滿臉驚恐地說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第二天早上,看著她們滿身咬痕,殘缺不全的身體,我嚇壞了…
不怪我,是李瀚儒,是李家把我害成這樣的.……
寧宸麵沉如水。
潘玉成幾人氣的臉都青了。
馮奇正上前,一把捏住他的脖子,跟拎小雞的將他提起來,“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
說著,五指發力,捏的小念子脖骨哢哢作響。
小念子喘不上氣,憋的麵紅耳赤,雙眼充血。
“老馮,放開他!”
寧宸開口,他還有話要問,真怕馮奇正一怒之下給捏死了…以馮奇正的力氣,捏斷他的脖子跟玩兒一樣。馮奇正一甩手,將小念子丟在寧宸腳下。
小念子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過了一會兒競然發出一陣怪笑聲,“就是這種窒息般的感覺,錯不了…那些女子被我折磨,最後被我掐死的時候,原來是這種感覺。”
“雜種,老子宰了你…”
馮奇正怒不可遏,卻被潘玉成拉住了,“等他交代清楚再說。”
寧宸麵無表情的低頭打量著小念子,“廊州案是怎回事?“
小念子倒也配合,止住怪笑聲,說道:“人心的欲望一旦打開缺口,就再也堵不住了,最後隻會越陷越深,無法自拔。
自從我品嚐過那兩個女子的滋味,就再也收不住了。
至於廊州很簡單,有一次我回廊州祭拜我母親…雖然我隻是個太監,但卻在禦前行走,替陛下傳話…廊州大小官員,敬我如座上賓,拍馬溜須,恭敬有加。
期間,我認識了李從善。
什武林盟主,大小官員,在我麵前,都得低著頭跟我說話,一臉的卑賤樣.…這是我以前從未有過的體驗。我的欲望逐漸變大,直至一發不可收拾。
有昭和國人幫我,控製廊州,輕而易舉。
還有廊州官場那群蠢貨,我都不用露出真麵目,隻需拿出一兩件禦用之物,他們就堅信我是京城的大人物,陛下身邊的紅人,恨不得跪下舔我的腳,哈哈哈……
你們永遠不會了解,從吃不飽穿不暖,到看著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跪在自己麵前,玩弄人心,掌控別人的生死,那種感覺真的是太美妙了。”
寧宸看著他,神色平靜,淡淡地問道:“小念子,你把東境海域布防圖給誰了?“
小念子看著寧宸,嗤嗤笑了起來,“這才是你真正想問的吧?”
寧宸沒有說話。
小念子突然怪笑,“我不會告訴你的,是他一直在幫我,是他給我了我尊嚴…我不管他是什人,對我來說他就是我的恩人。”
“你他娘說不說,不說老子把你腦袋扭下來,老子最擅長的就是對付你這種雜碎……
馮奇正說著就要動手,又一次被潘玉成給拉住了。
寧宸看著小念子,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說道:“尊嚴?這珍貴的東西,你有嗎?
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
你為了報複李瀚儒,入宮做了太監,本王還敬你是條漢子.…但你為了滿足自己變態的欲望,賣國求榮,認狗為父,殘害弱小的少女和孩童,你有個屁的尊嚴,說白了你連路邊的臭狗屎都不如。
路邊的臭狗屎別人見了還得躲著走,而你就像是陰溝的老鼠,藏頭露尾,寢食難安,生怕被人發現你的身份。
你殘害弱小的行為,就跟當年李家迫害你母親一樣,你身上流著李家的血,所以你們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你恨他們,厭惡他們,殊不知你跟他們一樣讓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