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商羊,暗處轉
當年化字出現的情景,季明一直到現在還是曆曆在目。
當時不是先顯現化字之後,天人才在腹中初孕,而是先有天人於腹中初孕,季明才在寶眼中凝出了化字。
那時候,他就總結化字出現的一個規律,需有化生之胎降世,那季明的這顆寶眼中才能成功的凝聚出一個化字。
為此季明這些年,唯二的一次出關,就是因收到消息,地府內有一道神煞通靈,被一位幽冥鬼神送到中土感應化生,他特意前去嚐試在寶眼中凝聚化字。
那一次失敗之後,季明就知道自己一定漏忘了某個條件。
那次成功之時,他還是蜈蚣之身,那時候是在橫山狐社所在墓群之地,架起一座陰屍定火壇後,以此壇法祭煉寶眼,並且補充靈機,才出現那個化字。
陰屍定火壇是萬幻魔君·胡五太奶的壇法,總不可能是在那位胡五太奶的影響下,他這寶眼才顯現一個化字。排除這個可能性之後,也就隻有當時的陰冥環境可能是影響化字出現的因素了。
“兵分二路。”
季明看著被寅陽金印所封的險道神,對元身說道:“我先奉令前往中土,而道友則將險道神送到落銀湖中的丹夢靈池,這多年了,我對雲雨廟的話也該兌現了。”
元身說道:“險道神送回雲雨廟,以險道神的狀態,雲雨廟定然潛入南瀆古堙禁山,將此神埋入泥根下,以「泥根」中納殘孕全,化死為生的法力,將此神那殘餘靈明從生死之間救回。
如此一來,寶眼化字出現的第一個條件‘先有化生之生靈’就成了,剩下的條件,就得由我來慢慢摸索。”
季明在頭頂一拍,一輪圓光在腦後擴開,這是初果·須陀果的佛法顯現,圓光之下可見季明道髒·大轉輪寶頂骨在皮肉下生光。
與此同時,元身雙手結成納財增寶印,漸漸的其腦後一輪模糊圓光,漸漸凝實起來,不多時和季明本身一般無二,腦骨之中撥轉之意愈發的強烈,最終如季明一般生光。
不過頃刻間,元身之上同樣證就須陀初果,及其煉成大轉輪寶頂骨。
元身一歎,說道:“我這元身在經過本身的熏習後,前世今生的行舉、思想、經驗等都能無有分別,沒想到在神通法力的熏習上,也能如此無有分別,唯一的問題就是時間。”
“一飲一琢,莫非前定,蘭因絮果,必有來因。”
季明平靜的說道:“元身上如行舉、思想、經驗這等的真性熏習,還有真法遁術上的神通熏習,二者熏習速度的不同,其中必是有玄妙道理,我日後若是能摸清此等玄妙,或許離大道不遠矣。
不過眼下道友或將成功轉世於險道神上,索性也不需要我全部道行。這些年中在神通熏習上,元身隻熏習了須陀初果和大轉輪寶頂骨,此刻終是真正功成。
待轉世之時,你運轉小虹化灌頂之法,自可將佛法全數渡送到下一世身險道神上。
如此一來,我轉入暗處,安然待在趙壇眼皮之下。
而你則在明處,扛起剪除趙壇羽翼的重任,尤其是那真靈派的趙家,也好完成對季家許諾,同時一步步將趙壇注意從我這轉移,到時定能使他方寸大亂。”
“險道神如被埋入泥根,進入孕成中的化生狀態,那就無法再利用他那歧路神通。
如此一來,寶眼內凝聚成字之時,就算我以元辟如意施展未濟如意靈光,使凝聚之字回到未凝之前,最後待其再度凝聚之時,還是原來之字,不會變成不同的字。
也就是說,我必須消耗完現有的寶字,才能有概率在寶眼中凝聚其它的字。”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實在不行,隻有動用黃粱夢枕這個老辦法來消耗寶字了。”季明說道。
元身轉世於險道神身上,乃是至關重要的一步,不僅可以驗證【化】字在寶眼內凝聚的條件,還能讓季明由明轉暗,通過險道神來鏟除趙壇在人間的羽翼。
以險道神的底子,幾乎可以立刻發揮作用。
更關鍵的是,如果這一個例子成功,往後就可以複製這樣的例子,也就是說元身可以轉世到任何一個神魔身上。
在洞中和元身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話,這其實就是在自問自答,也是季明啟發自身靈光的一種方式。
留下元身,離開德玄洞之後,季明特意去了福地一趟,在那座真君洞之外駐足。
在這,可見那件後天無象靈寶·霧幕在此展成十之霧,霧氣朦朧之中可見其中有兩道上下浮沉的身影,一個是雙身寺的空樂老佛,一個是雨師神商羊,都是大劫之中被收在霧幕,被閉了元神心智,渾渾噩噩在此。
原本這還有個寄居在古化功法身上的赤意郎君,不過季明在其身上收走剩下一千道翼宿劫念,便將赤意郎君給超度了去,免留後患。
本來那空樂老佛,季明也欲一並超度,這位天南淫僧打著雙修名號,著實壞了不少女子的身子,其名下雙身寺也是惡名遠揚,隻是陸真君還有用他之處,才暫時留下。
他這次來,非為老佛,而是那雨師神商羊。
在季明傳音於隱避洞天的陸真君後,在陸真君念決催霧之下,這十之霧打開一角,將其中一道鳥足有翼的身影送出。
這商羊離了霧氣,還是緊閉雙目的狀態,其兩腰間的一鼓一鍾,似有血肉一般,微微鼓動起來,而後這商羊才轉醒來,對季明幽幽說道:“你若晚一甲子放出我來,我必更改前定之言,從此十倍百倍的憎恨報複於你。”
季明對商羊的話無動於衷,道:“隨我去吧!接下來,我們將去中土龜山蛇嶺之間,傳聞中那位魔雄受押之地。我也無須你侍奉我身前三百年,一百五十年一到,你就可自行離去。”
“你去那作甚?”商羊愣了一下,說道:“我雖應了老金雞,陪侍在你左右,同你說些前古秘聞,增長你的見聞,但是可沒答應陪你身涉險地,作那護法之事。”
“放心,沒有危險。”
他淡淡道,身形化作一道清風,朝著北方中土方向遁去,商羊隨後跟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