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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9章 最後的師徒【二合一】

    錢三江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但他選擇了默然辦事。

    反正,大哥怎做,我就怎做,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便是。

    菜肴豐盛,酒香四溢,印神宮與錢三江談天說地,推杯換盞。

    兩人每喝一碗,就在侯方和木林遠墓前也倒上一碗。

    不多時候,這整片地方酒氣濃鬱,幾乎要凝成實質。

    隔音結界之下,酒氣氮氬,如雲霧,

    兩人開懷暢飲,開懷大笑,說起年輕時候的冏事,說起少年時候的看到美女就走不動腿,說起自己學藝的師父師門,說起自己美麗的師姐師妹。

    甚至,印神宮還破天荒的說起來自己與安若辰的往事。

    「你知道她有多美嗎?」

    印神宮驕傲的問錢三江。

    「多——美?」

    錢三江眼晴迷蒙。

    印神宮抓著錢三江肩膀,將他的手抬起來,指著天上的星星,大著舌頭道:「看到那顆星星了嗎?若辰,就那美!就那美!!」

    錢三江醉眼的看著,道:「我師妹,也那美!」

    「哈哈哈—.」

    印神宮大笑:「來,為了永遠得不到的美麗!乾杯!」

    「乾杯!」

    這一場酒,喝的很快,很急。

    快要淩晨時分,十一壇酒,已經隻剩下最後一壇。

    足足十壇子酒,兩人喝了最多四壇,倒是連倒帶灑,進入大地六壇。

    印神宮與錢三江並肩坐著,將麵前木林遠和侯方的酒灑落地上。

    印神宮一邊拍開最後一壇酒的泥封,一邊醉眼朦朧的問錢三江:「三江啊,你這一輩子,還有什遺憾嗎?」

    錢三江眯著眼晴,認真的想了想,搖搖頭,又點點頭。

    「啥意思?有還是沒有?」印神宮問道。

    「有,也沒有。」

    錢三江哈哈笑道:「唯一的遺憾,就是還沒享受到夜魔的福。「

    印神宮哈哈大笑:「以後,有!咱們有千秋萬世的時間,來永遠的享福了。「

    錢三江哈哈大笑,笑了半天,卻又鳴鳴的哭了起來。

    上氣不接下氣。

    哭了良久,才終於低著頭問印神宮道:「大哥,這是咱最後一頓了?」

    印神宮搖晃著身體,抱住錢三江的肩膀:「兄弟,兄弟!」

    他用力的搖了搖錢三江的身體,噴著酒氣,道:「咱們時辰到了,跟我一起走吧。「

    錢三江裂開嘴笑了:「跟大哥一起走,小弟求之不得!但是大哥,能否讓小弟做個明白鬼?」

    印神宮喃喃道:「夜魔危險了,夜魔遭遇了天網。守護者的天網!」

    說著將整件事,對錢三江說了一遍。

    錢三江聽得徹底愣住了。

    「兄弟,現在咱們一心教外麵,已經是天羅地網!全是高手!超級高手!」

    印神宮慘笑一聲:「我很想跟你說,我們能突出重圍,但是——--現在你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我現在若是在你麵前說能突圍,你肯定會罵我吹牛逼。」

    錢三江證愜道:「是啊,在這種情況下,就憑咱倆,拿什突圍?那純粹就是吹牛逼!」

    印神宮低沉道:「咱們現在還能喝酒,固然咱們還在護教大陣麵,是一回事;二來就是人家還沒準備動手。隻要人家動手了,咱們這個所謂的護教大陣,是擋不住聖尊不斷轟擊的!」

    「而且,咱們不死,夜魔那孩子————-就危險了。」

    印神宮抱著錢三江的肩膀,用力搖晃:「兄弟!」

    錢三江苦笑:「大哥,我不傻。這種情況,咱倆無論如何都是死,真要逃脫了,回去教派是個死,被守護者抓住,也是死,當場戰死,也是死。」

    「而且,夜魔也不止是你的徒弟!」

    錢三江指著自己的胸口,道:「我也是他三師父!磕了頭的!」

    他道:「你對孩子不滿,你各種懷疑他的時候,還是我和老木保下來的!我們對這個孩子的心,不比你差!」

    印神宮欣慰的笑起來,眼中有淚:「兄弟,此生,是我連累你們了!」

    錢三江同樣微笑著,眼淚潛然而下:「你這話說的,也就是我現在一個人勢單力孤,罵不過你,也打不過你,若是他倆還在,我們三個肯定會讓你好看。」

    印神宮哈哈大笑,道:「咱們從今天起,再也不羨慕他倆了!」

    錢三江微笑:「是的,團聚了!」

    他輕輕撫摸著木林遠的墓碑,轉頭笑道:「大哥,隻可惜咱倆,應該是不如他倆風光了。還有這個!噴。」

    在墓碑上拍了兩下,一臉羨慕。

    「孫元也有福氣!」

    「對,還有孫元那個混蛋!」

    印神宮恨恨道:「這次見了麵,我倒要看看,這混帳敢不敢指責我搶他徒弟!」

    「這次,必須要重新排!我和老木要排在孫元前麵,這一點,大哥你要做主。」錢三江要求道。

    「沒問題!」

    印神宮一拍胸膛,大包大攬。

    錢三江大笑。

    印神宮喝著酒,扶著錢三江肩膀,眯著眼晴,得意的道:「三江,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找雁副總教主要了一個承諾。他答應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印神宮高興地像個孩子。

    「啥承諾?」

    錢三江好奇問道。

    印神宮拿出來通訊玉,調出來通話記錄,道:「你看!你看!你仔細看看!」

    印神宮滿足而驕傲,哈哈大笑:「看看,我為夜魔最後鋪的一段路,如何?哈哈哈——..」

    錢三江仔仔細細的看著上麵的話,目光停留在那一句夜魔將來隻要不遭橫死,未來的成就,

    便是白骨槍,狂人戟那種層次!在唯我正教總部決策會議上,有一席之地!

    以及之前印神宮說的屬下鬥膽要副總教主一個明顯的承諾。這句話。

    錢三江一雙眼晴,驟然明亮起來。

    拍案讚歎:「那可是副總教主啊!大哥!大哥!不得不說,今天的你,真特是條漢子!太牛逼了!小弟這一輩子,從未有任何一刻,如此刻這般佩服你!」

    印神宮喝著酒斜著眼:「如何?」

    「值了!」

    錢三江哈哈大笑,手指頭指著那句話道:「有這句話,值了!他媽的,我們算什?就兩個嘍嘍,但是能換副總教主一個承諾,換來一個將來的段首座!」

    「這要還不知足,要等什?」

    錢三江狂笑一聲:「我錢三江,從未感覺自己這條命竟然是如此值錢!」

    印神宮開懷大笑,樂不可支:「我自己也感覺自己真是牛逼壞了!」

    良久,笑聲低沉:「大哥,咱們什時候動身?」

    「怎,你小子還有些迫不及待了?」

    「當然,有如此價值,豈能不迫不及待?」錢三江指著木林遠和侯方墓碑,道:「這倆老東西,下去要是不敬我酒,我都不正眼看他們!」

    「下午!」

    印神宮淡淡道:「一會你和我一起給夜魔留幾句話。」

    「好。」

    最後一壇酒,終究還是喝了下去。

    印神宮靠著木林遠的墓碑,錢三江靠著侯方的墓碑,睡著了。

    一直到太陽暖暖的照在身上,兩人才悠然醒來。

    「這一覺,睡得真特香!」

    印神宮回味無窮。

    錢三江臉色從容,笑道:「以後,每天每夜,都是這香。」

    「你這一說,我倒是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印神宮搖頭失笑。

    說著掏出通訊玉,對錢三江道:「你用你自己的留?還是和我一起就用我的?」

    錢三江灑脫道:「用你的,我現在滿心驕傲,懶得發消息。」

    「老東西!」

    印神宮罵了一句,溝通五靈蠱,調出來與夜魔通話的界麵。錢三江立即將腦袋湊了過來。

    隻見上麵是夜魔發來的消息。

    「師父,一股山雨欲來的味道,已經開始在東湖洲蔓延了,我估計這一次,一心教也肯定在大網之中,你們快想辦法逃走!」

    「師父,師父。」

    「師父您看到了嗎?快和三師父逃走!」

    印神宮與錢三江看著上麵夜魔發來的消息。

    隻感覺心頭百感交集,眼眶瞬間有些發紅。

    錢三江滿足至極的笑著,眼淚嘩嘩的流出來:「這孩子,自己在生死關頭,還能記得先讓咱們逃命!」

    印神宮也是心神激蕩,深吸一口氣,開始發出消息:「夜魔,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發消息,看到後不用回複!聽我說完。我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了。」

    「我和你三師父,現在在一起,我們在一起給你發消息。」

    「現在一心教外麵,已經被天羅地網包圍了。為師這一次在劫難逃。」

    「接下來是有關於你的,你如此如此-雁副總教主已經給我承諾,他說,夜魔隻要不遭橫死,未來的成就,便是白骨槍,狂人戟那種層次!在唯我正教總部決策會議上,有一席之地!」」

    印神宮將所有事情,全部交代了一遍,

    最後說道:「我的存在,始終是你最大的軟肋。這一次,他們也肯定會用我,或者用我的屍體來打擊你!」

    「你若見到我和你三師父的屍體,不可有絲毫動容!」

    「我們也想要活著被他們押著,去見你最後一麵,但是為師就不為了這一麵,去承受那無邊酷刑了。」

    「孩子,你記住我一句話!」

    「這個人世間·——-沒有人值得信任,沒有人是有良心的,對那些人來說,利益麵前,所有皆可出賣。」

    「從此以後,你應該是和封雲聯係了。不要觸怒了他,封雲最低可以為你保駕護航到你聖尊!

    依你的戰力越階能力,到了聖尊,基本此生安全。」

    「我與你三師父命該如此,不要怪罪教派。」

    「孩子,要記住,此生,莫要心軟!莫要心軟!莫要心軟!」

    「這個人間,從此後,或許你依然有軟肋,但從此不會有破綻了。」

    「要學會,將自己的軟肋打造成陷阱。」

    印神宮不斷地發出消息。

    終於,最後說道:「我和你三師父,很羨慕你二師父和四師父,真有福氣,還有墳,還有墓碑,孩子,這個不急。等你完全安定,為師父好好打個墳,讓師父和你三師父不要被你二師父等人笑話。」

    「夜魔,你要保重自己。今後的路,師父不陪你走了。」

    「莫要淒惶!」

    「夜魔!從此後,你是夜魔!長夜之魔!」

    印神宮臉色冷肅,轉頭問錢三江:「你還有什要說的嗎?」

    錢三江微笑搖頭:「沒有了。」

    印神宮斷然搖頭:「現在毀掉,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能毀。」

    他傲然道:「咱們唯我正教通訊玉最大的牛逼之處,就在於沒有我們自己的同意,誰都看不了!我們一死,五靈蠱灰飛煙滅,通訊玉就隻是一塊石頭!」

    「教主說的是!」

    印神宮哈哈一笑。

    一挺身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灰塵,道:「走吧,咱們去換身衣服,記得將紅眼眶腫眼泡處理處理,乾淨從容一點,用咱們這兩條老命,去給守護者的敗類們演一場戲去。」

    「哈哈·——.」

    錢三江大笑。

    站起來拍了拍灰塵,跟著印神宮往前走了十步。

    兩人同時停下腳步,對望,微笑了一下,然後同時轉身,指著木林遠和侯方的墓碑說道:「給你們這多酒,也不是白給的,老東西,在下麵擺好酒,擺好菜,等著!」

    大笑中,兩人轉頭而去。

    五靈蠱不斷地跳動,提示印神宮夜魔有新消息傳來。

    但是印神宮如同沒有接到,無動於衷!置之不理!

    一刻鍾後。

    印神宮穿著一身黑袍,高冠將頭發攏住,一絲不苟。

    腰間深紫色玉帶,懸著血靈劍。

    正是標準魔教教主裝束。

    錢三江臉色平靜,穿著唯我正教供奉袍。跟在印神宮身後,落後半步。

    召集全教高手,所有堂主,集體集中。

    「封雲總長官從總部開會回來了,有重要消息傳達,你等立即隨我前去東南總部。」

    「是,教主!」

    一行一百來人,同時列隊而出。

    跟著印神宮往前走。

    印神宮背負雙手,龍行虎步,走在最前麵,在快要走到大門的時候,負手轉身,看著一心教的總舵大殿。

    錢三江同時轉頭看著。

    這,就是一生的心血。

    印神宮身子挺直,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抬起,從容對錢三江笑道:「三江,當初選擇這個樣式的時候,你還說不好看,如今看怎樣?」

    「莊嚴肅穆,威武霸氣!」

    錢三江發自內心的說道:「還是教主的眼光好。」

    兩人同時大笑。

    身邊眾人看著兩人談笑風生,都是心中安穩,教主如此高興,看來此去東南總部乃是有好事?

    卻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印神宮和錢三江兩人,乃是在和自己一生心血打下的江山告辭。

    無聲的泡沫破碎一般,一心教護教大陣打開。

    一百多人,無中生有一般從一個山口走了出來。

    印神宮負手回頭,笑道:「關閉護教大陣,咱們即刻動身。」

    錢三江道:「是。」

    轉身正要操作。

    卻隻看到亮光一閃,一塊巨大的山石,足足數十萬斤,淩空飛來。

    轟隆一聲,死死的卡在一心教護教大陣門口位置。

    地動山搖,塵煙彌天而起。

    門口被卡住,護教大陣,頓時就廢了。

    「誰!?」

    印神宮大驚失色,拔劍四處警惕張望。

    山林間刷刷刷,如同鬼魅一般的出來無數的黑衣人,將一心教眾人團團包圍。

    一人淩空化作一道光,瞬間就站在卡住陣眼的那塊大石頭上。

    長身而立,手中長劍映日生輝。

    山風吹拂,這人衣袂飄揚,竟然有幾分乘風而去的灑脫。

    隻是黑衣蒙麵,渾身上下,隻露出一雙眼晴和一隻握劍的手。

    印神宮等人轉頭看去,隻見空中所有人都是如此,黑衣蒙麵。

    印神宮淡淡道:「爾乃何人?藏頭露尾之輩,想來也不是什大人物,怎,混江湖混不下去了?蒙住臉來我一心教要飯??」

    他同樣負手而立,目光銳利脾:「遮的這嚴實,是怕本教主認出你來?」

    這人搖頭失笑,道:「不愧是一教之主,詞鋒果然犀利。印教主,我們打個商量可好?」

    「不好。」

    印神宮想也不想的搖頭,淡然道:「本座平生隻和跪在我麵前的人打商量,你,何不跪下?」

    那人眼中露出一絲怒意。

    目光如刀,看在印神宮臉上。

    旁邊一人喝道:「跟他一個魔教教主廢話什?還不趕緊動手,將其他人都殺了,留下為首的審問。」

    「以防夜長夢多。」

    為首之人淡淡道:「我隻是很奇怪,這等時候,印神宮怎自己打開陣法出來了?這一點,不可不深思。」

    「不管什原因,你擒下他再審問也不遲。」

    那人緩緩點頭,道:「這話,也有道理。」

    「哈哈哈哈.

    印神宮仰天長笑:「一心教所屬,殺!」

    一聲令下,一心教竟然率先展開攻擊。

    「—.」一陣嘲諷的笑聲響起,顯然這些人對一心教的行動感覺到了可笑。

    隨即東南西北中各有十人落了下來。

    人在半空,一道道銀色閃電瘋狂爆閃而出。那是一道道銳利的劍氣,無堅不摧,速度更是快到了來不及閃避。

    如同鍘刀橫衝進入稻田。

    鮮血突然潑灑而開。

    一片慘叫聲響起。

    一心教一百來人,在這一片劍氣之下,居然一個照麵就倒下七十多人,身子直接斷成兩節。

    有些下本身與上半身已經分離,但兩隻手還在不斷拚命爬動,口中淒厲慘叫:「救我,救我啊—....

    而剩下的三十來人,也有七八人或者斷了胳膊,或者斷了腿。

    「停!住手!」

    印神宮一聲厲喝。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中閃爍著驚懼交加,大吼道:「你們是什人?到底是什人?」

    但是落下來的五十多人已經將印神宮等人包圍。

    長劍閃爍著森冷光澤,寒光不斷出擊。就好像一群隻知道殺戮,而不會說話的啞巴。

    鮮血不斷衝起來。

    慘叫聲此起彼伏。

    印神宮隻感覺臉上一涼,不知道是誰的鮮血,濺在了臉上。

    「什人!你們是什人?」

    印神宮大聲:「哪邊的?這是個誤會—」

    「停!」

    為首之人一聲令下,所有黑衣人同時住手。但是場中屬於一心教的人,已經隻剩下了四個人。

    印神宮,錢三江,兩位聖者高手。

    都是臉色煞白。

    看著四周的黑衣人,看著四周的劍尖往下滴落的鮮血。

    四個人心中都是一片死灰。

    完全無法抵擋。

    「印教主想要談談了?」為首黑衣人含笑問道。

    「你們是什人?今天是我印神宮走了眼,我認栽。」

    印神宮頹然道:「但請賜教,究竟是哪一路英雄?我印神宮什地方得罪了諸位?」

    那人淡淡道:「你沒得罪我,但是,你有一個好徒弟。」

    印神宮退後一步,兩眼駭然:「夜魔?是夜魔得罪了閣下?」

    「不錯。」

    這人看著印神宮,淡淡道:「印神宮,說出夜魔下落,真實身份,我饒你不死!」

    印神宮突然大笑,笑出了眼淚,慘然道:「原來我終究還是死在自己人手下————」-——.直說吧,你們是總部哪家的?「

    那人眯起了眼睛,看著印神宮:「你以為我是唯我正教的?」

    「不是總部家族的還有誰?難道你們到現在還想要騙我?」

    印神宮淒愴大笑:「否認,你否認有用嗎?夜魔有幾個仇人,難道我不知?隻不過我很奇怪,

    之前這長時間,你們都沒有動手,為何現在卻突然來報複?而且是以我們一心教作為目標?」

    他厲聲道:「雁副總教主三令五申,你們難道忘了嗎?此間之事,我已經上報!不管你們是哪一家,我希望你們,不要自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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