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探墓幫手【月初求月票!】
院內,某隻小墨精似是努力忍住了,才沒有去朝小萱吐槽某人。
此刻,她瞧見小戎子臉上露出了疑惑神色,下意識的反問小萱:「梔子花?」
小萱歪頭:「嗯嗯,阿兄沒聞到?」
他腦袋有些卡殼:「呃————」
黃萱直接遞出經書:「阿兄你嗅嗅。」
歐陽戎接過經書,迅速嗅了下,片刻後,他看了眼麵前望向他的神色好奇的三女,有些猶豫,還是點了下頭。
「想想起來了————好像是有。」
他勉強答了一句。
方舉袖細膩一些,疑惑發問:「這個季節還要梔子嗎?」
歐陽戎捂嘴咳了下,說:「雲夢澤的氣候有些不一樣,和咱們那邊不同,麵有一座大島,叫清涼穀,麵四季如春,以後若有機會帶你們進去看看。」
方勝男眼睛一亮:「我也聽說過,聽說雲夢劍澤處在一座世外桃源內,那的氣候十分適合隱居修行————看來真是這樣。」
歐陽戎打起了馬虎眼:「嗯嗯,差不多。」
方舉袖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哦。」黃萱伸手,從歐陽戎手接回了那一疊經書。
幸虧此言直接岔開了話題,黃萱三女也沒再糾結梔子花香的問題了。
歐陽戎揉了把臉。
他也是半路才反應過來,這一疊經書上的「梔子花香」是阿青的體香,每個女子身上的香氣都是不一樣的。
這應該是走前那一夜歐陽戎在忙的時候,沐浴更衣後的阿青去書桌邊細細翻閱過它,才染上的氣息。
這歐陽戎聞習慣了,都沒怎注意。
其實歐陽戎本來如實說的,阿青的存在並不是什不能和三女說的事情,但是,因為他了解小萱的性子,清高有潔癖,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其它陌生人翻動,這一疊經書有紀念意義,看得出來,對小萱而言很重要,因此對阿青翻閱的事,肯定會格外敏感。
所以,歐陽戎才順驢下坡的含糊了過去,梔子花香就梔子花香吧,反正短時間內,小萱和阿青也不會見麵。
「哼。」
一直乾飯的妙思突然哼了一聲,斜瞥著歐陽戎。
歐陽戎默默伸手,摸了摸她腦袋。
「臭小戎子,別碰本仙姑。」
眾人隻當她脾氣不好,沒有多想。
黃萱伸手摸了摸她腦袋,小墨精卻沒有跳腳,赤裸裸的區別對待。
歐陽戎笑了笑。
少頃,他恢複了正色,見黃萱收起了經書,他岔開了話題,突然提及:「對了,我還有一件事,需要小萱幫個忙。」
黃萱輕聲道:「什忙,阿兄請講。」
方勝男忍不住插話道:「隻要小仙姑一人嗎?我們也可以多留一會兒,也能幫幫公子?」
歐陽戎卻搖了搖頭,平靜語氣:「你們不用,主要是那地方有些危險,你們去了無益,人越少越好,我和小萱去就行,我需要小萱的能力。」
黃萱纖腰立即挺直,將懷中的小墨精放了下來,聚精會神道:「我跟你去,檀郎哥哥,是要潛入劍澤麵嗎?」
歐陽戎不動聲色的糾正:「不是,就在桃源鎮附近。」
「桃源鎮附近?」
三女都有些好奇,麵麵相覷。
歐陽戎似是賣關子一樣,遲遲沒有細說,隻是平靜喝茶。
她們見狀,愈發新奇。
方勝男有些抓心撓肺,欲言又止。
方舉袖默默打量著諱莫如深的歐陽公子,她細心發現,他臉上神色莫名,也不知是何意味。
不過黃萱卻不管這多,隻要是木訥青年的請求,她都不會拒絕,甚至也不多問細節,直接開口:「好,何時出發?」
歐陽戎放下茶杯,抬頭看了眼天色,呢喃了句:「再等等,再等等————等天黑————」
方勝男卻有些沮喪神色,小聲問道:「歐陽公子,天黑行動,去的地方做的事情危險這大嗎?我和姐姐都能力不夠?」
方舉袖瞪了眼妹妹:「歐陽公子的安排都有他的道理,你別胡亂分析,聽話即可,難不成公子還對你說過假話不成,哪一次事後來看,不是料事如神?」
方勝男咬唇低頭,嘀咕道:「我知道,阿姐————隻是,太想和歐陽公子一起闖蕩了,下次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黃萱開口:「方姑娘勿要瞎說,來日方長,回頭檀郎哥哥說不得也會遇到需要你們幫助的事情。」
「好吧。」
方舉袖振奮了些,不禁伸手拍了拍黃萱小胳膊:「小仙姑,你也要注意安全。」
「嗯。」
商量妥當後,黃萱轉而問歐陽戎:「檀郎哥哥,需要我準備些什嗎?」
「不用,你跟著我就行,不過,倒是需要方小娘子和方女俠幫個忙。」
方勝男頓時激靈了些,問:「什忙,公子盡管說。」
「出門幫我在鎮子上辦些事,有些事不方便讓陳大娘子她辦,容易泄密。」
「行。」方舉袖輕聲道:「是要采購何物嗎?還是去見何人?」
歐陽戎冷靜下達指令:「方小娘子幫忙去東市,采購一些火摺子火把————」
和方舉袖低語了少頃,他又偏頭,朝眼巴巴的方勝男道:「方女俠的話,幫忙去鎮上的渡口,租一條小船,能乘坐兩人的即可,不用太大,容易引人矚目,注意,盡量低調,就裝作是初出茅廬不怕虎的江湖女俠,想要租船探索雲夢,最好價錢都別講,直接租船————」
方勝男愣了愣,不過聽完後,還是老實答應了下來:「懂了,歐陽公子。」
歐陽戎環視一圈,輕聲問:「還有其它問題嗎?」
三女沒有說話。
「有,有。」
歐陽戎剛要起身,就聽到下方傳來一道聲音,低頭看去,某隻小手不知何時,伸了出來。
是妙思。
「本仙姑有。」
似是擔心別人看不到她,小墨精蹦跳著舉手,吸引眾人注意。
歐陽戎有些無語,重新坐下,低頭看她,板著臉問:「你有啥問題?」
妙思理直氣壯問:「本仙姑能不去嗎?」
歐陽戎:?
三女聞言,也是啞然失笑。
歐陽戎大手往前一抓,將小墨精抓了起來,塞進懷中。
他起身動身,語氣一本正經的說:「不行,駁回。」
懷中的妙思:————
夜半三更,一艘小船緩緩停在島上一個廢棄許久的野渡上。
小船上,兩道身影上岸。
身影瞧著是一男一女,不過女子的肩膀上似是坐著一個小木偶,不過卻活靈活現的在甩著腳丫子。
男子上岸後,回頭伸手,搭了把手,肩上坐著小玩意兒的小娘扶住他手臂,輕盈躍上了岸。
「阿兄是不是來過?」
黃萱上岸後,眸光掃了一圈,輕聲問道。
歐陽戎聞言不語,偏頭看著一旁的漆黑叢林,似是在等待著什。
黃萱沒有打擾他。
夜他們從桃源鎮渡口悄悄上船,一路行駛到此島,黃萱全程都沒有問過歐陽戎這是什地方,任由他帶路。
「他在等大白呢。」
她肩膀上坐著的妙思,一邊啃著手的花生米,一邊嘀咕道。
「大白?」
黃萱有些好奇,循著歐陽戎的視線看向叢林。
就在這時,她突然覺得視野中出現一處閃光,揉了下眼睛,看過去。
隻見漆黑叢林的某處位置忽然亮了起來,發光物越來越近,最後鑽出了叢林「遊」到了二人一精的身旁。
「這時————」
饒是在三清道派見多識廣已經清心寡欲的黃萱,小臉上也有些吃驚之色浮現。
麵前竟是一條懸浮空中的白鱘,空氣似是水波,讓它「如魚得水」,在空中肆意擺尾遊蕩。
白鱘的鱗片也不知是何材質,散發淡淡的螢光,猶如一個懸浮的燈籠,正是剛剛叢林中光團的來源。
不過黃萱發現,這白鮮的眼睛看著有些————不太聰明的樣子,硬要形容,就是清澈的愚蠢。
此刻白鱘正繞著歐陽戎選擇,動作有些雀躍歡騰,似是見到了闊別已久的親人。
這就是妙思嘴的大白?
黃萱有些新奇的打量著。
歐陽戎有些熟練的撓了撓親近的白鱘腦袋,回頭道:「我來過兩次了,把它留下,守在這兒,幫忙引路。」
「哦。」
黃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白鱘。
她對白鱘感興趣的同時,白鱘也對她有些好奇,緩緩靠近,繞著黃萱旋轉。
這時,扭頭與白鱘對視的黃萱突然感覺肩膀一輕。
是妙思一個餓虎撲食,精準的跳到了白鱘身上,騎著它背,如同騎馬似的招呼道:「走咯,大白,駕~」
「小萱小萱,這是本仙姑新收的跟班,比小戎子靠譜多了,你也認識認識,可惜它太小了,你騎不了。」
妙思回頭,神經兮兮的和黃萱嘀咕:「不過我悄悄和你說,大白可有潛力了,它以前可是化身過一條百丈蛟龍,威風過哩,本仙姑尋思著,改天鞭策鞭策小戎子,讓他找個法子把大白恢複下,看能不能再變回一百丈的白蛟,到時候咱們倆都能一起騎上去,嘿嘿。」
黃萱愈發好奇起來:「百丈蛟龍?」
妙思不無惋惜道:「沒錯,上次潯陽大戰你不在,不然就能看見了。」
黃萱卻歪頭,手指了指著白鱘說道:「我倒是聽張師兄提過,有所耳聞————原來雲夢劍澤放出來的那條異物白蛟,真身就是這小家夥呀,被檀郎哥哥馴服了嗎?聽說它還以肉身撞過東林大佛————」
妙思兩手臂交叉,搖搖頭:「不,明明是被本仙姑馴服的,小戎子隻是撿了個便宜。」
黃萱有些啞然。
此刻,木訥青年正在帶頭走路,小娘和小墨精跟在後麵,在邊走邊聊。
歐陽戎熟悉這座小島上的路,倒是不需要白鱘指引————其實某種意義上,白鱘也是個路癡,隻能循著感應,朝歐陽戎所在的方向遊來。
所以歐陽戎此前都是讓它原地停留盧長庚的墳塋邊,別亂走動,防止找不回原路了。
走在前麵的歐陽戎聽到後麵傳來的妙思話語,回頭反問一句:「你確定大白變身的時候,不是你跑的最快?縮在我懷,屁都不敢放一個?
「」
「小戎子又說瞎話,算了,本仙姑不和大笨蛋跟班一般計較哩,哼哼。」
妙思十分威風囂張的踩在此刻老實巴交的白鱘頭上,兩手抱胸,扭過腦袋,哼哼唧唧。
黃萱噙笑聽著二人的拌嘴。
歐陽戎搖搖頭:「還好當初沒讓小萱帶你一起走,不然她都要被你帶壞了。」
妙思反駁一句:「那你該好好想想,本仙姑是被誰帶壞的。」
「你是破壞環境的人,不是環境影響你。
「臭小戎子,和你拚了。」
「唉唉。」
黃萱趕忙攔住準備衝上去咬檀郎哥哥的女仙大人,好一陣安撫,才讓女仙大人作罷。
歐陽戎全程麵不改色。
不多時,二人一精,抵達了一處山穀內的亂葬崗。
歐陽戎輕車熟路,在一處墳塋前停步。
「到了。」
黃萱蓮步停頓,低頭瞧了眼有些年頭的墓碑,念了起來:「盧長庚之墓————檀郎哥哥,這是誰的墳墓?你認識這個盧長庚?怎瞧著像是一個古人的墓碑。」
「沒錯,就是古人。」
墓碑前,歐陽戎回答之際,已經蹲下了身子,正在打開隨身攜帶的包袱,取出白天方家姐妹置購的火摺子火把等物。
於此同時,他還隨手在地上扯開了一條灰布,灰布下被遮掩的墓洞頓時露了出來,能隱隱看見麵的棺木。
在黃萱的好奇側目下,歐陽戎邊忙碌邊輕聲說:「此人,乃是範陽盧氏帝師房的老祖宗,三百年前的人物了。」
黃萱思索片刻,有些恍然的問:「範陽盧氏————這個家族,是不是五姓七望之一?我好像聽一位天師伯伯提過,不過他們不是北方大族嗎,怎老祖宗的墳墓在這天南之極的雲夢澤旁?」
歐陽戎聞言,安靜了片刻,把手邊事情做完,準備完畢後,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這才輕笑一聲道:「是啊,為何,為何會埋在這呢,此地此墳,此人此事,有趣就有趣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