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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8章 兄妹之情【月初求月票!】

    窗外月色正明,屋內孤燈一盞。

    橘黃朦朧的燈光隱隱照亮些許床榻上的景象。

    被褥整齊未掀,小娘斜躺榻上,身子半曲,睡裙單薄,一截香肩露出,半曲腿彎,裙擺堪堪為難的遮住一些大腿上的風光。

    少女的白皙大腿緊致渾圓,充滿青春靚麗的氣息,往下一雙小腿,露出的小腿肉部分,肌膚瓷白,勻稱小巧,宛若精美瓷器,不過再往下那雙小足被足袋裹住,也掩住了繃緊的腳踝。

    這一幕,隱約應得書上一句玉體橫陳之言。

    歐陽戎又掃了一眼,迅速偏開了眸光。

    不過他聽到了阿青有些均勻的呼吸聲,在此刻安靜的室內,聲音有些大,像是在耳邊發出的一樣,與此同時,少女淡淡的體香味也鑽入了鼻中。

    阿青應該是在等他,不小心困頓睡去,倒也是,女君殿那邊本就勞累,待在知霜小娘身邊肯定是不輕鬆的,今日收到他的信件後還立馬匆忙趕路回來——饒是煉氣士的身體能撐得住,心神也會覺得疲憊。

    歐陽戎忘記是在那本書上看到的一個說法,覺得蠻有道理——大多數人在親近信任之人的身邊,都容易犯困,因為會感到安全感,所以此前在外緊繃的精神在這一刻都會鬆弛下來,容易乏困,像是一根繃直的琴弦突然鬆掉了勁,自然繃的有些快。

    所以,有時候人在自己的情人或親人身旁時愛犯困,並不是因為不在意對方,而是一種類似」

    回了家」的放鬆體現。

    歐陽戎沉默了會兒,在榻前俯下身子,先是抽出了一枚枕頭,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沒有脫鞋上榻和阿青一起同床休息的意思,而是默默伸手,手掌覆蓋在了阿青的額頭上,似是探查了下什,少頃,微不可察的點了下頭。

    歐陽戎旋即鬆開了摸額頭的手,改為將阿青的小腦袋托起,在後者有些迷糊扭動的嘟囔中,將她托到了剩餘的那枚枕頭上躺好。

    然後他又去幫小丫頭整理了下翻起的淩亂睡裙,最後,扯起被她壓在下方的被褥,小心翼翼的給她蓋上——歐陽戎似是準備帶著自己的枕頭離開床榻。

    就在他這一套熟練流程即將做完之際,床榻上傳來一道夢吃聲:「阿阿兄——」

    是阿青。

    睡裙小娘似醒非醒,頭朝向他,呢喃了聲。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一隻小手,突然抓住了歐陽戎正在給阿青蓋被褥的手掌,攥的有些緊。

    歐陽戎重新頓在床榻邊,柔聲問:「怎了?」

    阿青嘟囔了句:「阿兄怎還不睡——」

    歐陽戎沒有立馬回答,安靜了下。

    果然,榻上小娘有些迷糊打開一條縫的眼睛,又閉了回去,小腦袋重新陷進了枕頭,還微微翻了下身,少頃,呼吸再度均勻起來。

    歐陽戎感受到他手背上阿青小手的力道弱了不少。

    小丫頭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歐陽戎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另一隻手掌輕輕覆蓋在她小手上,將她小手拿了下去,塞進了被褥,又整理了下床被。

    做完這些,歐陽戎帶著枕頭,離開屋,去往了書桌那邊。

    今夜又要打地鋪了。

    第二日上午,陽光明媚。

    或許是不用幹活的緣故,歐陽戎起的很晚,大概是巳時二刻,相較於以前自律生活,算是很晚的了。

    睜開眼的時候,明媚的陽光已經透過書桌邊的窗戶,落在他身上的被褥上。

    他感覺壓在身上的被褥有些重,低頭看了眼,發現多了一層被褥,還有他的長袍也被人蓋在了被褥上。

    —

    歐陽戎怔了下,剛剛睡覺的時候,確實有迷迷糊糊的感受到有人靠近,好像還輕撫了下他臉龐,然後身上被壓了些東西——

    歐陽戎聽到外麵院子傳來浣衣聲,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應該是阿青,她睡得早,也起來的早,幫他多蓋了一套被褥——

    歐陽戎大腦處於剛重啟的狀態,出神了片刻,才施施然掀開被褥下地,開始了新的一天。

    來到屋子門口,他伸了個懶腰,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說起來,自從值夜班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早起的感覺了,以前都是拂曉前就回來睡覺,亦或是像前幾天那樣,上午才返回,也是洗漱都懶得洗,倒頭就睡——白天大多數時候都在睡夢中。

    像今日這樣的早起,最近一次,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了。

    屋門口,歐陽戎舒展筋骨之際,餘光一瞥,果然看到一道清秀小娘的背影,頓在井邊,手洗衣裳,有阿青的雪白吳裙,也有歐陽戎的長袍———

    小丫頭也不知道早上忙了多久。

    歐陽戎朝井邊走去,期間鼻子嗅了嗅,轉頭看了眼廚房方向,他聞到了熱乎乎的粥香。

    應該是阿青熬製的早點。

    歐陽戎心如同飲了粥似的暖暖的。

    井口邊,勤勞的少女似是聽到後麵的腳步聲,有些驚喜的回頭,她用手背擦了擦額頭,開心喊道:「阿兄,早呀。」

    小娘兩隻袖子擼起,露出細細白白的胳膊,小臂掛著些晶瑩的水珠,水珠沿著臂彎匯成水流,慢慢滑落到那一雙皓腕上,皓腕宛若冬日凝結的霜雪,在太陽底下初看去,白到有些發光,配合上流下的水珠,宛若冰雪融化了一樣,讓人賞心悅目。

    看著陽光靚麗的活潑阿妹,歐陽戎的心情也不自覺的被其感染,露出些笑,上前打了聲招呼:「早,怎起來這早?」

    阿青脆生生道:「阿兄,我昨夜睡得早,而且我在女君殿時,師尊要求嚴格,天沒亮就要起來去桃穀練劍——

    習慣了都。」

    歐陽戎笑了下,問:「這女君殿,是不是比以前的古越劍鋪還要剝削人。」

    阿青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好像是,不過,師尊和那柳家終究不同,師尊也是為我好。」

    歐陽戎聞言,看了看她認真的小臉蛋,不知是想到了什,歎息一聲:「阿青確實長大了。」

    卻沒想到,阿青聽到後,多看了眼他,小聲說道:「是嗎,我怎覺得阿兄還一直我當小丫頭片子。」

    歐陽戎沉默了下,也不知如何做答,少頃,瞪了眼她,隨口道:「你在阿兄這,永遠是個小丫頭。」

    阿青卻小臉專注認真的說:「阿兄,可我不想當小丫頭了——」

    歐陽戎微微皺眉,剛要開口,阿青已經迅速換了個話題:「阿兄是不是很累,睡的這沉。」

    歐陽戎抿嘴,問道:「是不是你蓋被子,我都沒醒。」

    「嗯——以前阿兄應該是很警覺的,有人靠近,阿兄就能睜開眼——」

    歐陽戎無奈說:「那還不是有你在,不然我豈會這沒有警惕性,你不在的時候,我都是讓妙思或者【匠作】幫我守著屋子的,防止外人。」

    阿青聽到後,神色開心道:「那我以後常回來,好不好,阿兄?」

    歐陽戎搖頭:「你別因為我——」

    阿青解釋道:「不是的,阿兄,我以前提過的,師尊答應過我,隻要我入了中品,她就允許我每日回來,無需一直在女君殿待著,你放心,肯定是不影響修煉的,不然師尊那嚴格,也不會允許我這個條件。」

    歐陽戎所有能說的理由都被堵住了,隻好暫時揭過去:「那就等到時候再說,你先入了中品再說此事。」

    「嗯。」

    歐陽戎本要幫忙,一起洗衣服,阿青卻已經笑吟吟的攤開了手:「快洗完了,最後一件了,阿兄去盛粥喝,對了,阿兄,你上午何時去庫房集合下山?」

    歐陽戎已經走去廚房,擺擺手道:「還有一個時辰,它們那邊慢的很,不急,我先把你送走再說。」

    「那行,不能耽誤了阿兄正事。」

    「放心,阿兄都知道,還用你這丫頭教阿兄呀。」

    「嘻嘻。」

    等歐陽戎將兩碗熱粥端出來,擺在桌上,配好幾盤小菜後,阿青正好晾曬完了衣物。

    小娘放下被卷起的袖口,走來桌邊坐下,笑著捧起一碗熱粥,兩手捂住暖烘烘的碗身,眼睛不自覺的彎成了月牙。

    「阿兄。」

    「嗯?」

    阿青捧著粥碗,小口抿著,從對麵歐陽戎的角度看去,碗身遮住了她的小臉蛋,隻聽到她的聲音傳來:「昨晚你是不是也給我蓋被褥了?」

    歐陽戎自若的抿了口粥:「嗯,記得你好像醒了會兒,是不是阿兄動作太大了,下次我輕點,提前拿走枕被。」

    「是有點印象——」

    阿青遮住臉蛋的粥碗放下了些,低語了句:「阿兄怎不睡在榻上,怎跑去了書桌邊睡地鋪,快入秋了,地板上涼——」

    歐陽戎笑說:「阿兄睡覺比較好動,容易踢人,怕影響阿青睡覺——」

    阿青不語,手中粥碗沒再喝了,默默偏頭,看了眼院子暖暖和和的陽光,陽光宛若金子般灑在地上,光是看著就讓早起的人昏昏欲睡。

    阿青突然有些責備的說:「那阿兄昨夜不喊我起來,我不小心睡過去的。」

    歐陽戎怔了下,也沒想她會這問,好奇反問一句:「喊你起來幹嘛,睡的早不是好事嗎,阿青剛剛不也說早睡習慣了。」

    阿青聲音很輕很輕的說:「我不想這早睡的,一睡醒阿兄就要走了,我想晚點睡,多陪你說說話,阿兄,咱們好久沒好好的聊天了。」

    歐陽戎有些默然。

    本想說,現在也能聊,但是想起來馬上要離開,沒多少時間了,到了嘴邊的話又默默咽了回去。

    認真說來,自從進了雲夢劍澤後,歐陽戎確實「匆匆忙忙」的,和阿青離多見少,好不容易幾次回來見麵,都是匆匆休息一晚,第二日各回各處,各去忙碌。

    阿青是歐陽戎親自帶過來的,按照柳母的期望,應該是好好陪伴守護才對,但現在反倒成了阿青「守護」他,幫他打掩護,幫他打聽情報,歐陽戎很少能陪她了,甚至還要把她放在「危險」的女君殿中——

    隨後的早飯,在二人的安靜無言中度過。

    阿青本來還想送歐陽戎離開,被歐陽戎阻攔了,他主動把阿青送去了渡口。

    路上,歐陽戎朝阿青叮囑了下雲想衣那邊的事,防止雲想衣萬一去女君殿調查或套話,兄妹二人提前統一了口徑。

    離別前,阿青突然回頭,朝他道:「阿兄,我把你下山要穿的衣服,要用的東西,收拾了下,包袱我放在了床榻上,阿兄回去直接拿了走人就行。」

    歐陽戎沉默了下,點點頭:「好。」

    很快,歐陽戎送走了阿青,轉而回到了院子,他將妙思和桃花源圖,收進了竹筒中,掛在腰間,又去了被少女收拾整齊的床榻邊,拿起一份包袱,將它係在背上。

    另外,還有他熬夜寫過批注的那疊經書,也待在了身上。

    在走之前,歐陽戎回頭望了眼阿青昨夜睡過的床榻。

    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縈繞屋內,久久難散。

    俄頃,木訥青年大步出門,反手將它們關在了屋內。

    這次下山還是和前麵兩次一樣,都是蘭堂越女們定期離開雲夢的船隊,庫房負責采買的船隻夾在船隊中,一起下山。

    歐陽戎被陳大娘子安排在她隔壁的倉房,名義上是代表清涼穀膳堂的庖丁們,去鎮子上采買特殊食材,包括玉堂和水牢那邊需要的齋飯食材。

    理由倒是沒什可挑的。

    但其實,若是有有心人細究,自然會發現些許異常,隻不過歐陽戎因為在庫房待過,和雜役們關係都還不錯,庫房眾人又都知道他「背景」身後,再加上有陳大娘子撐腰——自然沒人挑刺,多管這份閑事。

    蘭堂船隊穿越縈繞雲夢澤四周的白色霧牆和毒障,花費了大半日的時間,等脫離白霧區域,山下已經是日暮西山的時候了。

    被蘭堂規劃為安全屋的小島,距離桃源鎮所在的陸地約莫十幾,船隊停靠小島的時候,借著最後一抹天光,還能遙遙看見遠處桃源鎮的耀眼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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