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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8章 無法戰勝的男人?

    雲夢劍澤深處,一座雲霧繚繞的島嶼。

    某一座山巔上的大殿內。

    氣氛有些寂靜。

    有一道道女子身影端坐。

    說起來,這座大殿內的構造有些奇特,殿中央除了擺放一張張椅子外,後方還有一麵突兀的牆壁豎起,牆上掛有一枚枚隱隱描著古撲字體的琉璃牌。

    每每有人從外麵進入大殿,山巔的烈風趁著開門之際,溜進殿中,都會吹拂起牆壁上這些琉璃牌,相互碰撞,嘩啦啦作響。

    不過此刻,大殿那扇沉重的大門,已經緊閉了多日,不見日月星光進入殿中的一道道倩影,也已經待了多日,卻仍有耐心。

    她們的身影,正坐在殿中央的一張張椅子上。

    有梳著左斜雙環鬢容顏美貌的白衣貴女;有赤腳係著鈴鐺氣質嫻靜的儒雅女子,手握書卷,散發書生氣。

    還有與前者容顏神似卻把雙環鬢梳成右斜的靈動小女郎。

    她們皆穿雪白吳裙,按順序坐在各自的椅子上。

    這些椅子擺放在那一麵掛滿琉璃牌的牆壁前,它們是按著某種特定順序擺的。

    不過稍顯奇怪的是,最前方的首座,擺有兩把椅子。

    此刻,正空出一把椅子。

    而首座的另一把椅子上,一位金發如燭的高大胡姬端坐著。

    她左手掌緊緊握著椅子的暗色金屬扶手,另一隻手,則僅僅攥著腰間係著的一枚琉璃牌,似是要將它捏碎一樣。

    隻不過,此刻的金發胡姬,臉色有些異常。

    時而煞白,時而潮紅。

    時而露出怒色,時而又銀牙咬碎,像是受盡恥辱。

    也不知道是沉浸在何種古怪夢境中,反應競如此真實。

    大殿內氣氛安靜,眾人的注意力似乎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也不知究竟經曆了些什,一炷香後,雪中燭終於臉色緩和下來,緊緊皺著眉頭,同時,緩緩睜開了眼睛。

    隻是她的臉色有些難看,一雙碧眸似是冒火,處於爆發的邊緣。

    雪中燭的四周,正有一雙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高大胡姬長吐一口濁氣,環視一圈左右。

    魚念淵,雲想衣,花想容皆在下方的座位上,望著她,神色各異。

    安靜對視片刻,性子最活躍的六女君花想容,率先問道:

    「大師姐,你怎醒了,不是說等你手勢信號,咱們就行動嗎?你這回怎這快?」

    雪中燭眉頭緊皺,看了眼疑惑催促的六師妹,久久不言。

    一旁,離雪中燭最近的魚念淵,從剛剛雪中燭按計劃閉眼入夢起,就一直在仔細打量著她白皙臉龐上的細微表情,似是觀察出些什,她手中緊握的書卷按下,溫和開口:

    「是不是情況有變,那人不按路數出牌,和咱們預計的不一樣?」

    聽到二師姐的話,急性子的花想容有些側目,可是,卻見到了首座上的大師姐輕輕點了點頭,似是認可了二師姐的話。

    眾人見狀,頓時有些無言起來,不知道該說什好。

    昏暗大殿內,準備許久的四女間的空氣,有些寂靜起來。

    雪中燭臉色有些出神。

    花想容神色好奇的問:

    「他是怎察覺到的?」

    雪中燭搖搖頭。

    「本座不知道。」

    她的嗓音也有些迷茫。

    那個家夥,似乎任何事情都能辦到,連今日這個精心準備的陷阱都能洞察的到,完美的躲過。

    雪中燭一時間也陷入了些不自信的情緒,開始重新審視起自己來——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受。

    魚念淵見狀,似是擔心的看了眼大師姐,她安慰道:

    「沒事,慢慢來,師姐無需沮喪,或許隻是巧合—.

    花想容嘀咕道:「那也太巧了。」

    說到這兒,她愈發好奇:「此人到底何神聖,真想領教下。」

    「不可。」

    魚念淵和雪中燭幾乎異口同聲道,她們同時轉頭,看向花想容。

    後者也愣了下。

    然後在一旁姐姐也投來的側目注視下,縮了縮腦袋,小聲說:

    「隻是說說。」

    旋即,空氣再度安靜了會兒。

    直到某一刻,一直安靜坐著的雲想衣,將手中某物收了起來,站起身來,走向殿外——其他幾位女君,似是手也攥要類似之物。

    雪中燭魚念淵沒有阻攔,似是默認了某些事,花想容瞄了一眼姐姐一言不發的修長背影。

    也就姐姐敢這做了,她要是敢提前退場,大師姐包會教她怎做師妹的。

    這時,走向大殿門口的白衣女君背影停頓了下,突然問道:

    「小師妹呢?」

    此言一出,殿內空氣陡然死寂。

    花想容等待片刻,發現氣氛不對,無人答應,餘光看去,見到大師姐二師姐的臉色變了變。

    隨後,四女便是久久的不語。

    遠在雜役小島上的歐陽戎,並不知曉自己宛若日常的舉措,會引起那多女君的關注,也不清楚自己陰差陽錯躲過了一次圍剿。

    他收拾起雪白長劍,將它重新藏入桃花源圖中,轉而起身,離開書桌,去院子簡單洗漱了下□

    沙二狗今日沒有再來,歐陽戎便也沒有在院子逗留太久,趁著夜色剛剛降臨,照常出門,去往了清涼穀膳堂。

    「柳阿良。」

    剛來到膳堂,歐陽戎就被吳翠叫住。

    後者直接遞來一顆新鮮桃子給他,肉桃上掛著水珠,應該是剛剛清洗過。

    歐陽戎瞥了眼,接過後打量了下,沒有立馬吃:

    「哪摘的。」

    吳翠點頭道:「我院子有顆桃樹。」

    歐陽戎與她對視一眼,似是在問何事。

    吳翠把他拉到無人處,小聲:

    「謝你上次幫忙,不過,有個事想問下你——」

    歐陽戎收起桃子,認真道:「你說。」

    「諶仙子最近是不是在忙?我按約定過去,被人告知,她最近沒空,好像是有神女安排的事務」

    歐陽戎徑直頷首:「沒錯,她和另一位恩仙子,在瀑布那邊值守,我每夜過去送齋飯,都有看見。」

    吳翠頓時鬆了口氣。

    或許是諶佳欣突然的消失,讓她有些擔憂某事,比如此前約定好的傳授劍術泡湯。

    歐陽戎多看了眼麵前的雀斑小娘,心道差點忘了這檔子事。

    最近他和諶佳欣都在忙水牢那邊的事,本來按照約定,諶佳欣是要每隔幾日就去指點下吳翠的——

    「那就好,我沒問題了,謝謝你,柳阿良。」

    「小事。」

    歐陽戎朝吳翠點頭示意了下,二人轉而分開,各忙各的去了。

    不多時,趕在子夜之前,齋飯準備完畢。

    歐陽戎整裝待發,等到了李若彤等玉堂仙子們的到來,就如往日一樣,隨隊一齊進入清涼穀,然後又在水牢所在的瀑布前,分道揚鑣。

    歐陽戎拎著食盒,經過水潭邊的時候,察覺到身旁視線,轉頭看去,是諶佳欣。

    後者今夜,破天荒的看了看他,朝他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歐陽戎明白她的意思,是昨日上午,二人商量過的某件事。

    「站住。」

    諶佳欣突然開口,似是喊他。

    歐陽戎裝作詫異的樣子,停在原地,低頭問:

    「諶仙子有何吩咐。」

    諶佳欣臉色冷冷,似是不滿,質問道:

    「你這兩日怎出來的這晚,送個齋飯難道要這長時間,這難不成是師尊交代的?你在水牢逗留這久作何?」

    一連串的話語吐出,一旁的恩婷看了眼臉色嚴厲冷漠的諶佳欣。

    歐陽戎低頭道:「稟仙子,小人最近事忙,有些疲憊,這兩夜在水牢送飯,等待食盒遞出途中,有些犯困,常常在等待知己,原地睡過頭—實屬不該,小人不敢了。「

    諶佳欣臉色冷淡,盯著木訥青年看了會兒。

    恩婷終於開口,像是在諶佳欣耳邊勸了一句。

    後者這才勉為其難的擺擺手,打發道:

    「此事,等師尊回返,我會與她說明,你好自為之,快些改過來。送齋飯的事最重要,其他什事,都可以放一放,明白嗎。

    「是,明白了,諶仙子。」

    諶佳欣別過腦袋,重新閉目打坐。

    恩婷代替諶佳欣,又朝歐陽戎叮囑了兩句,旋即,指了指後方的瀑布,示意他繼續進去送齋飯。

    歐陽戎似是沮喪低頭,轉身走向了水潭與瀑布。

    不過,等他穿過了鏽劍下方,進入了瀑布之中,原本誠惶誠恐的臉色,收斂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眸子平靜的木訥臉龐。

    其實這些,都是昨日歐陽戎和諶佳欣提前商量好的小小苦肉計。

    諶佳欣有些直覺,擔憂師尊突然回來。

    有些事還是不好交代的,需要提前想好理由,做好鋪墊才行。

    所以才有了剛剛那一遭。

    二人先唱一出戲,提前將問題提出來,後麵若是雲想衣回來了,諶佳欣也好有個交代,同時提前訓斥下歐陽戎,給個台階下,這叫提前緩衝—.

    不過,還是女子會演戲啊,天生的戲精。

    諶佳欣剛剛的那副神態預期,就和真的一樣,估計若是不認識她的人,都要被她晃過了。

    哪怕是歐陽戎,已經很了解她性子了,某刻也有些懷疑她是不是要假戲真做——因為演的實在是太像了。

    甚至歐陽戎都有些疑神疑鬼,諶佳欣是不是故意如此的,真的要在回頭雲想衣懷疑情況不太對的時候,把他當做一顆棄子給丟掉。

    歐陽戎抿嘴,在洞口佇立片刻,沒有立馬下去,似是思索著什。

    目前來看,這個念頭可能性很小,因為諶佳欣對待自己人,還是蠻講義氣的,至少到目前為止,她表現的都是如此——雖說知人知麵不知心。

    而且可能性小,不代表沒有。

    歐陽戎很難去確定,真的遇到了她自己也兜不住的大事,諶佳欣還能不能堅持這一點,所以,任何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最終還得是在事上練。

    不過歐陽戎也不是三歲小孩了,不會做事完全信任諶佳欣這個外人,就和此前主動尋找法子引開雲想衣一樣,歐陽戎也是留有後手的,以防不測的——

    少頃,提著食盒的木訥青年長籲一口濁氣,轉頭看了眼昏暗通道,大步向前,走了進去。

    一刻鍾後,歐陽戎輕車熟路的抵達,推開了柴門,屋內還是原來的老樣子。

    這一回,歐陽戎沒在外麵屋子瞌睡,而是帶著齋飯,進入了那條向上的樓梯道,來到了昏暗甬道前。

    他望了一圈,外麵天色尚晚的緣故,甬道兩側一扇扇水簾牢門,都漆黑無比,看不清麵情形歐陽戎收回眸光,走上前,將食盒一一送入八間水牢的門內。

    做完這些,他反身回到了甬道入口處,同時也是樓梯道前的位置。

    不顧地上的潮濕冰冷,歐陽戎直接原地坐下,盤膝佝腰,閉上了眼睛,似是以這種方式等待罪囚們吃完齋飯推出食盒,隻是會不會睡著,就猶未可知了。

    雖說剛剛在外麵「認了錯」,但是進來後,木訥青年卻是屢犯不止。

    不過這一次,他好似換了個思路,沒有在外麵屋子睡到天亮再來送齋飯。

    而是提前將齋飯送到了八座牢房之中,先給罪囚們實用,這樣還能減少罪囚的怨氣,避免麻煩不過隨後,便在外麵甬道上「疲憊」睡去,至於什時候醒來,收拾食盒,那就沒人知道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歐陽戎靠坐在甬道入口處,保持閉眸姿勢。

    期間,有一份份食盒,或快或慢的從水簾牢門中被人推了出來,隻不過某人依舊保持酣睡姿勢,沒有任何反應。

    本來,按照歐陽戎昨日定下的計劃,是準備這個時候在「丁」字號牢房外守著,趁著孫老道靠近水簾牢門推出食盒之際,和他打上話茬。

    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個要顧忌,隻能暫且放棄此計,等後麵隨機應變了—...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整條甬道開始漸漸放亮,他頭頂的頭頂鍾乳石上五顏六色的光彩也濤發絢麗。

    整座水牢如同天亮了一般,與外麵的晝夜一象,同步進行著明暗轉換一幕,遠遠看去,有些如夢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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