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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八章

    “大人,我覺得這個人有些古怪。”

    張傳世擠到了趙福生身邊,盯著謝先生,小聲的說道:

    “這個人年紀輕輕,卻帶了個詭異的金鈴,我聽著那鈴聲不大對勁兒——”

    鈴聲一響後,張傳世甚至想掏出雙槳,劃上幾下。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張傳世馭使了大凶之物,他與範氏兄弟不一樣,張傳世是深知厲鬼及伴鬼而生的大凶之物的可怖之處。

    非必要的情況下,他是絕對不願意使用厲鬼的力量。

    可受到謝先生鈴聲的影響,他竟然有事沒事兒的都想掏出槳晃兩下,這顯然是大凶之物失控的征兆。

    換到其他馭鬼者身上,極有可能就是厲鬼會因鈴聲而複蘇,這個問題就嚴重了。

    謝先生行為舉止不大正常,獨自一人在鬼域行走。

    張傳世目光閃爍:

    “年紀輕輕,嚼個餅牙就崩掉了——”

    謝先生烤著餅,一麵頭也不抬的對張傳世道:

    “我聽得到你說的話。”

    “……”張傳世有些畏懼,他縮了下腦袋,想要說什,但對眼前這個謝先生莫名害怕,最後又不甘心就此閉嘴,隻好撞了一下範無救:

    “小範,你說一說。”

    範無救當即出聲:

    “我也覺得這個人很可疑。”

    “真是個二傻子,給人當槍使呢。”謝先生搖頭。

    範無救大怒:

    “你說誰是傻子!”

    張傳世應聲:

    “就是。”

    “好了,別吵。”趙福生喝斥了一聲,範無救與張傳世立即住嘴。

    謝先生吃驚的轉過頭來,盯著她看了半晌,又看了看範無救與張傳世,最終臉上露出意外之色:

    “還真聽你的。”

    “謝先生,你那牙沒事吧?”趙福生指了指他的嘴。

    他搖了搖頭:

    “沒事,掉幾顆牙而已,早習慣了。”

    趙福生無法理解這種‘習慣’,聞言沉默了片刻,突然再問他:

    “我看你不是一般人,上陽郡這情況有古怪,你這個時候來上陽郡是幹嘛的?”

    謝先生將餅子烤在盆上,一麵回答她的問題:

    “家中有人讓我過來辦個事。”

    “你剛提及有家奴?”趙福生再問。

    謝先生點頭:

    “帶了好幾個家奴呢,我家當不少,出門也要準備。”

    “那家奴人呢?”趙福生看著他,心中揣測此人究竟是不是帝京鎮魔司派來接引鬼胎的人。

    “走散了呀。”

    謝先生淡淡的道:

    “我一路借道,有時搭人便車,跟家奴走散,所以靠金鈴聯係。”

    “你這金鈴——”趙福生試探著問。

    謝先生就笑道:

    “我這金鈴可是個好東西,隻要一搖,我那家奴就能聽到,總會找到我的。”

    說完這話,他又笑著補充了一句:

    “這可是我家從一件寶貝中仿製得最好的。”

    “原來是個贗品。”

    趙福生一下明白了,這謝先生使用的金鈴功能竟與時空鬼鈴有些相似。

    從他搖鈴後會令得厲鬼躁動,趙福生懷疑他的家奴興許不是一般‘人’。

    “……是。”謝先生一下噎住,半晌後悻悻應了一聲。

    “不瞞你說,我們也算有緣,跟一位帝京來姓謝的人約好了在上陽郡碰頭的。”

    這謝先生手持仿鈴,又是從帝京前來,同時姓謝,雖說行事看著不大靠譜,但十有八九就是丁大同提到的那位謝氏子弟。

    她想到這,偏頭跟丁大同道:

    “也許來的不是老祖宗,可能是哪個不靠譜的門人子弟。”

    “這不能吧。”丁大同拳頭都硬了。

    鬼胎案如此可怖,昌平郡一行人沿路不順,接連遇事。

    上陽郡的情況又十分險惡,帝京如果派來接應的人不是手段通天、處理鬼禍經驗豐富的老將,那帝京鎮魔司擺明了是要坑昌平郡一行人。

    丁大同不敢想像,如果這一路沒有趙福生等人同行,路上要是盧珠兒厲鬼複蘇,且遇到紙人張偷襲,他與胡容等人要如何應對——恐怕早死在東屏村,與村民們一樣變成了水鬼。

    謝先生也不說話,將烤熱的餅子撕開塞進自己的嘴。

    他說得不錯,他掉牙已成常態。

    一會兒的功夫,他嘴牙被崩掉的聲響甚至大過嚼餅聲,不時吐出來。

    有時他經驗豐富,在掉牙之前知道伸手去接住,隨即衝洗幹淨塞回嘴;有時接不住,又滾入地上,便滿車子撅著屁股找牙齒。

    眾人從一開始的驚悚到後麵鎮定,見謝先生再掉牙時,甚至陳多子還能主動幫著撿一兩回。

    “好了、好了,我求你別吃了。”

    趙福生看不下去了,說道:

    “看來我們方向一致,大家相逢即是有緣,這離城不遠了,入城之後咱們找家店借宿,到時飯菜熱水應該是有的,別吃餅了,牙齒都要掉光了。”

    謝先生聞言大喜:

    “那可真是沾你光了。”說完,他愛惜的將剩餘的一個半餅子塞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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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留著之後吃,我這一路可餓壞了——好多年沒吃過這樣的苦頭了。”

    這話聽得眾人又是一陣無語。

    說話的功夫間,車輛一路前行,很快眾人更隱約看見了城門。

    ‘上陽郡’的名字聽著氣派,可郡城卻是破爛不堪。

    城門斑駁,像是曆經了戰爭創傷的古城。

    據錢忠英所說,城內其實已經不大太平,可守城的人卻不少。

    七八個穿了大漢朝差役公服的男子靠著城門而站,無精打采的望向遠處——他們目光所及的地方,擺了一個小桌子,桌麵放了鍋爐,內煮了肉湯,散發出食物的香味。

    四五人圍著桌麵而坐,上頭擺了一碟煮熟的豆子,還有炒過的菜幹。

    聽到馬車的聲音,守城的人精神一振,有人喊了一聲:

    “有人入城了!”

    “這個時間點了,怎還有人回城——”坐在桌子前的幾個男人提了提腰帶起身,或笑或罵的圍了過來。

    同時有人吆喝著讓搬木刺樁,阻攔馬車。

    丁大同正要說話,錢忠英卻急忙出聲:

    “大人,讓我來、讓我來,都是自己人。”

    他說完後,趙福生吩咐:

    “不要透露我們的身份。”

    “噯!”

    錢忠英應了一聲,接著貓著腰鑽出馬車。

    他出去與人打了招呼,外頭的人發出笑罵聲。

    交談過程中,錢忠英說是自己出外辦了一趟差事,如今回來得急,這會兒才入城。

    “我帶了幾個宗族的親戚回來,諸位行個方便,回頭入城了,我請幾位喝酒去。”

    說話的同時,他掏了一包錢出來遞到守城的士兵手中。

    隻聽一個男人笑道:

    “我猜著也是熟人,如今這世道,誰還敢這個時間點入城。”

    他說完後,另一人叮囑:

    “錢哥,天快黑了,雖說這邊離清正坊遠,但最好還是不要壞了禁忌,早些歸家去吧。”

    “多謝兄弟們關照,我這就走、這就走。”

    ……

    簡短的對話後,錢忠英退了回來。

    他看著外頭的天色,有些焦躁不安:

    “大人,天快黑了,咱們走的是南門,南門離清正坊近。”

    “近又怎了?”那謝先生好奇問了一聲。

    “清正坊夜間向來有鬧鬼的傳聞,所以幾十年來,鎮魔司有法則,不允許酉時中(傍晚18:00左右)出行。”錢忠英慣會察言觀色,看得出來這謝先生可能非同一般人,因此聽他問話也不敢怠慢,便認真回答了一句。

    “原來如此。”

    謝先生點了點頭。

    普通人聽到‘鬧鬼’二字恐怕就已經頭皮發麻,他竟然麵不改色。

    趙福生將他的反應記在了心中,看向錢忠英:

    “你家住哪,距離清正坊有多遠距離?”

    她在錢忠英心中威望更深,聽她一問話,錢忠英立即正色道:

    “大人,我住的宅子是當日胡時置辦的,辦在長遠坊,屬於上三坊之下,如果行車的話,離清正坊約走大半個時辰。”

    他出門在外,一時也弄不清具體時辰。

    隻是說話的功夫間,天空突然飄起了小雨,雨水打在車棚頂上,發出蠶食桑時的‘沙沙’聲。

    錢忠英的臉色立即就變了。

    “下雨了!”

    他說道:

    “大人,上陽郡這一年多時常下雨,尤其是這兩個月,一旦天黑必會下雨,天亮才止。”他估算過時間,兩個月前約是在子夜時分(23:00左右),後來逐漸提早,“直至上個月前,戌時中(20:00左右)就會下。”

    說完之後,有些不安的道:

    “我才走沒多久,竟然提早了這多——”

    孟婆安撫了他一句:

    “興許是此地距離清正坊近的緣故,才會提前下雨。”

    錢忠英心不安,但也知道孟婆好意,聞言隻好強作鎮定,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興許是。”

    說完後,他看著趙福生:

    “大人,你們今日剛入城,什事情也不急於一時,不如先去我家歇息。”

    他說道:

    “我家房屋大,有熱水、吃食,定能好好招待各位。”

    “不用了。”

    趙福生搖頭:

    “我們今夜幹脆歇在清正坊中,看看城中究竟是個什情景。”

    她話音一落,其他人俱都點了點頭。

    “我看著還有些時間,稍後錢忠英指路,張巡趕車,速度快些,找間客棧將我們放下,你們住到錢忠英家去。”

    張巡應了一聲。

    他一揚長鞭,鞭子抽打到馬兒身上,馬匹吃疼,猛地的往前躥,車輛速度頓時快了許多。

    上陽郡雖說號稱郡中,但道路並不平,車輪在破爛的街道上行駛,直抖得眾人臉色發青。

    因擔憂鬧鬼,張巡將車趕得飛快,一刻多鍾東西後,車輛隨即駛入一個巷道,巷道的另一端出現了另一個小型的‘圍城’。

    這像是上陽郡中第二個特殊的城池。

    眾人之前聽錢忠英、張傳世提及過上陽郡特殊的分坊模式,此時倒並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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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還沒有徹底大黑,可是城門四周已經不見往來的行人。

    清正坊特殊的規矩早將城中的人教乖了,眾人早早縮進了城內。

    錢忠英指路之下,張巡趕著車在清正坊其中一個入口處停下。

    門已經關閉。

    隻見大門漆黑,門外各掛了兩盞慘白的燈籠。

    燈籠內亮著火光,昏黃的火焰將飄在半空細密如牛毛的雨照得分明,映成一種橘紅的色澤。

    燈光下緊閉的對開黑門帶著可怕的壓抑氣息,令人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門板的正中,則是被人以暗紅如血的液體塗染了一個血圈。

    車輛距離大門還有數步的距離停下,一股令人聞之作嘔的腐臭味便從門上傳出來了。

    那詭異的血圈在燈光下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

    帶著黑氣的雨水落下,在飄向大門處時,像是被某種怪異的力量所阻,在距離大門一尺有餘處便彈了開來。

    “我們在這下車。”

    趙福生看著天色不早了,說了一聲。

    她率先跳下車,隨後是蒯滿周也跟著從車上動作輕盈的跳下。

    接著孟婆、劉義真及範必死兄弟等人魚貫而下。

    這幾人一下車後,車內的謝先生也要跟著下車來。

    他看著年輕頗輕,正值壯齡,可是不知是怎回事,下車時腳下一滑,接著骨頭‘喀喀’聲傳來,謝先生慘叫聲隨即響起:

    “哎喲、哎喲,閃著腰嘍!”

    “……”

    這樣的緊張時刻,眾人聽到他慘呼,俱都怔了一怔。

    謝先生上半身靠著車,一腿前探,一腿彎折頂住自己身體,手撐著腰慘呼不停。

    趙福生回頭一看,見他滿臉痛苦,匪夷所思之下又有一種荒謬至極的感受湧上心頭。

    張傳世正好剛下車,站在謝先生的身旁,她定了定神,吩咐張傳世:

    “你將謝先生扶起來,讓錢忠英他們先走。”

    “……什?!”張傳世發出不可思議的怪叫:“他年紀輕輕,下個車也把腰閃了,還要讓我一個年紀比他大這多的人扶他?”

    他雖說抱怨,但趙福生說的話張傳世卻不敢反駁,在罵罵咧咧聲音中,一把扶住了這謝先生。

    手在碰到謝先生的時候,張傳世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吸完氣後,他有些不敢置信:

    “你烤了半天火,剛剛霸占著火盆不放,怎身體還這冷?”

    “人上了年紀就是怕冷——”謝先生回了一句。

    “真是倒反天罡,你一個年輕人讓我來扶,你好意思嗎?”張傳世念念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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