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1章 先知已死(三十七)
    就說酒不行但地方不錯嘛。
    眨眼之間,竟是又多了一位半神。
    一眼望去水晶閣下的目光很複雜,但一時間隻是盯著阿卡莎和她旁邊的外鄉人,沒有急著吭聲。
    不奇怪,費盡心思甚至冒風險找了這久,結果發現當事人居然好好地在這泡吧,有點兒情緒任誰都可以理解。
    更不用說跟上次出現在這地方的表現相比,水晶的姿態已經委婉得多。
    僅僅是帶來些微寒意,並沒有把周圍凍成冰坨。
    「剛才他們兩個分享了一件有趣的事,聽上去那扇門後並沒有先知說得那好,所以他們甚至去了又回來了。」
    而作為促成這場會麵的人,霍勒閣下看上去心情有所好轉,話都多了起來。
    說話間衝著付前二人示意了一下,明顯是擔心水晶剛剛趕到,沒有聽到前麵的勁爆內容,飛快做了一下總結。
    另外從整體的語氣,能感覺到霍勒對於這個說法,還是持一定保留態度的。
    畢竟就算是窩在這頹廢,對於未見之丘當前的形勢,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一群半神在門那邊僵持了這久,結果突然告知有了這樣的突破。
    甚至作為當事人,希望破滅之後竟還如此淡定,任誰都會懷疑真實性。
    更不用說帶來消息的兩個人,風評本來就不咋地。
    「確實有趣,因為我至少能確認,安迪爾閣下真的進去又回來了。」
    霍勒如此熱情,水晶也不好繼續保持高冷,那一刻微微點頭。
    ……
    看,這就是為什大家都要跑到先知大廈那邊去了。
    不在熱點現場,消息就是容易不靈通。
    否則的話霍勒閣下至少應該知道,真的有個外鄉人走進了門後。
    而不是這會兒麵對水晶的說法,露出一臉敗犬的錯愕。
    「你感覺還好?」
    相比之下付專家的風範就強出太多,沒有介意兩個人當麵議論自己,笑眯眯地跟水晶打個招呼,甚至稍作問候。
    「不太好,你好像弄丟了我的東西。」
    有點兒被這句話刺激到,水晶眉毛一挑,語氣不善。
    「請相信不是故意的,主要是你自己不想回來。」
    付前搖搖頭,隨口為自己申辯一句。
    雖然他的理由聽著實在有點兒抽象,以至於霍勒閣下的錯愕還在延續。
    「這樣嗎……那就先不用管了。」
    不過作為當事人,水晶那一刻倒是目光閃爍。
    略一沉吟之後,直接表示這事兒暫且揭過,不再追究。
    正常,乍一聽或許不合邏輯,但恰恰是必須知道那枚琥珀的真實效果,才可能有這種描述。
    很明顯安迪爾不僅知道給他的那東西真正作用是什,甚至很可能已經用了。
    「所以能解釋一下我身上的情況嗎?」
    而說到做到,下一刻水晶直接把矛頭對準了阿卡莎。
    「我很抱歉……另外我暫時還不能解釋。」
    水晶指的自然是出現在她身上的「蛋」了,阿卡莎對此供認不諱。
    雖然一臉歉意同時,拒不合作。
    ……
    氣氛一下變得比前麵還僵硬,阿卡莎的語氣雖然委婉,但姿態卻是堅決,明顯一時別想讓她說出來背後原因。
    以至於興師問罪姿態的水晶,在不準備動手的情況下,似乎也一下不知道該幹嘛了。
    而麵對這樣的場景,本來就是在奉行攪渾水原則的付前,一時間隻是看熱鬧看得起勁兒,也沒有透露阿卡莎加入犯罪團夥的事。
    「有意思……不過你們慢慢聊,我要回去喝酒了。」
    最終第一個開口的竟是灰燼使者閣下,某一刻霍勒緊皺的眉頭舒展開,表示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
    說話間甚至拿著那隻還沒碎的杯子站起來,不再理會這檔子事兒。
    其中姿態之灑脫,甚至連門後究竟是什都不再關注了,一副世界毀滅與我無關的樣子。
    「所以你們留在餐廳那邊的甜點,現在情況怎樣?」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付前也完全沒有挽留的意思,而是看著阿卡莎二人,突然又問了個古怪的問題。
    攪渾水最重要的就是要抓住痛點。
    甜點這個稱呼指的自然是凱薩琳,那位餐廳的夜班服務員。
    而聽清楚這個問題後,阿卡莎和水晶之間的氣氛,堪稱尷尬到無以複加。
    「一切正常,還要感謝你前麵幫忙照顧。」
    最終頂著水晶銳利如刀的目光,還是阿卡莎勉強回答,表示不用擔心,感應凱薩琳一切安好。
    「所以就算一直在落單,領主還是放過了她?有趣。」
    不過付前想的儼然是另外一件事,若有所思間看向無人搭理,終於尷尬離桌走人的霍勒。
    「你前麵說領主什時候走的?」
    ……
    凱薩琳如果理智一些,就應該知道留在那上班是沒前途的,最好跟緊自己和水晶。
    她一開始的遭遇完全就是大難不死,而以她為目標的領主也沒有受太大損傷,隨時可能再發起行動。
    隻可惜對於捕食者的本能恐懼,讓凱薩琳選擇了藉助熟悉的環境,謀求一點虛假的安全感。
    而尊重她的選擇同時,付前不介意再繼續利用一下她的價值。
    領主受到的來自未見之丘的啟迪,具體形式目前無從得知。
    付前其實有點兒好奇,是不是真的隻是單純讓他行俠仗義,變成一個正義夥伴。
    「就在你們來之前不久……其實我也有點兒吃驚他會來找我。」
    無需挽留,那一刻霍勒已經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
    「我跟領主沒什交情,甚至他也沒透露給我什有價值的東西,按理說他來之前,完全能想到自己會被拒絕——」
    哢嚓!
    隨著又一聲響,霍勒手幸存的酒杯,終於還是被捏成了一片片,血從緊握的手掌滴出來。
    堂堂半神,肉體強度當然不至於隻有這點兒,刺穿手掌的恰恰是霍勒自己尖銳的指尖。
    而灰暗的燈光下,能看到流出來的血,竟是泛著一層另類的灰。
    「他沒有請你喝酒之類的吧?」
    注視著這樣一幕,付前不禁嘖嘖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