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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嚴河相信,每個人都肯定有他的苦衷,有他不得已的地方。

    但是,並不是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意味著每個人的行為都可以得到原諒。

    陳品河到底是一個什樣的人,陸嚴河並不知道。

    但自從知道他就是那個讓原身溺死在河水中的罪魁禍首以後,陸嚴河就下定了決心,他一定要幫原身報仇。

    哪怕在那之後,其實就再也沒有任何危機出現。

    陸嚴河也不知道,是不是隨著他的成名,走紅,讓陳品河忌憚了,不敢再動手了。

    但那不重要。

    他當然也可以裝作什都不知道,就這稀糊塗地保持著“相安無事”的狀態。

    可是,每當陸嚴河這想的時候,就會感到一股憤怒。

    一股從心底湧出的憤怒。

    憑什?

    憑什要讓這個人逍遙法外,好像什錯事都沒有做過?

    一開始,陸嚴河都無法理解自己的這個憤怒。直到很久以後,陸嚴河才意識到是為什。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陳品河曾經殺死過一個人。

    不是落水之後,大難不死。而是有的人死了,而有的人,幸運地借屍還魂了。

    那如果他不記著這件事,他不想著去報複陳品河,讓陳品河罪有應得,在這個世界上,可能就沒有第二個人會做這件事了。

    陳梓妍還找了一個理由,是陳品河先動了手,是陳品河先搶了《毀滅日》這部電影,所以,他們必須要反擊。

    實際上,隻有陸嚴河自己知道,即使沒有《毀滅日》這件事,他也不會讓陳品河好過的。

    哪怕現在他沒有想到怎做,他也會一直記著這件事。

    現在,陳梓妍告訴他,陳品河是一個塑了金的菩薩,其實威脅不大,真正會給他們造成威脅和傷害的,是張悅真。

    陸嚴河心想,隨便是誰,他的最終目標都隻會是陳品河。

    不會是別人。

    陸嚴河這樣的情緒,隻能藏在心中,一個人消化。

    在這個世界,他永遠有一些事情,一些秘密,無法與任何人分享。

    陳思琦察覺到了他情緒上的問題。

    這是在十一月底的一個下雨天。

    秋天的雨很冷,像是裹挾著某種陰冷的氣息,穿過風雨飄搖的空間,降落在這個烏蒙蒙的城市。沒有陽光,放眼望去,視線之內每一個角落都是濕漉漉的。

    這種潮濕的感覺,一如心底發黴的角落。

    陳思琦之前也碰到過陸嚴河幾次比較嚴重的情緒低落期,但是最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碰到了。陳思琦還曾擔心過,是陸嚴河沒有這樣的情緒低落期了,還是他更會掩飾和偽裝了,所以連她都發現不了。

    因為自己的男朋友是一個演員,一個很有創作力和天賦的演員,陳思琦其實很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她後麵可能會麵臨各種各樣的情緒問題。

    尤其是她做了雜誌主編以後,認識了很多的作家。

    不是說每一個創作者都一定會有情緒問題,但是,創作者的共性就是他們身上似乎都有著某一部分非常敏感的、情緒化的東西,好像隻有如此,他們才得以創作出那些在本質上與其他人不一樣的東西來。所以,當她察覺到陸嚴河突然低落下來的情緒以後,她也沒有說什,就隻是陪在陸嚴河身邊。“你今天不用去辦公室嗎?”陸嚴河看到陳思琦一點都不急著出門,還有些驚訝。

    “今天不用過去。”陳思琦正在煮咖啡,看到陸嚴河穿著睡衣出來,問:“你今天也不用出門?”“今天想休息。”

    “那挺好,我們就在家待一天。”陳思琦說,“等會兒要不要找部電影一起看一下?”

    “行啊。”陸嚴河點頭。

    “咖啡,喝嗎?”

    “嗯。”

    陳思琦給陸嚴河倒了一杯咖啡,說:“奶你自己加。”

    陸嚴河接過杯子,往杯子加了一點奶。

    “好像今天一天都是雨。”他說。

    “是。”陳思琦說,“我也是看到下雨了,所以不想出門。”

    陸嚴河問:“你早餐想吃什?”

    “有什選擇嗎?沒選擇的話我就煮點麥片吃好了。”陳思琦說,“如果有選擇,我想吃一點有味道的。”

    陸嚴河溫柔地笑了笑。

    “我煎幾個餃子吧。”

    “太好了。”陳思琦臉上的笑容更燦爛。

    陸嚴河從冰箱找出了一些速凍餃子。

    “不過,這種速凍餃子做煎餃的話,是不是要先蒸一下?”陸嚴河有些疑惑。

    陳思琦:“我也不知道,得查一下。”

    她拿出手機查了一下,笑了。

    “我找到一個懶人做法,可以嚐試一下。”

    陸嚴河問:“什懶人做法?”

    “先放油煎,將那一麵煎得差不多,金黃色的時候,倒一點水進去,大概是餃子一半高的水,然後蓋上鍋蓋,等水差不多幹了以後,就可以翻麵繼續煎了。”陳思琦說。

    陸嚴河:“還能這樣?試試。”

    他按照陳思琦所說的,一步一步來做。

    陳思琦打開了手機,錄像。

    “你錄這個幹嘛?”

    “記錄一下。”陳思琦笑著說,“如果成功了,就是我教導有方,如果失敗了,就是你手殘。”陸嚴河轉頭,對鏡頭做了一個無奈的鬼臉。

    “我能說什呢?我什都說不了。”

    陸嚴河什都沒有說,陳思琦什都沒有問。

    兩個人就像一對普通的情侶,在一個普通的下雨天,以一種普通的相處方式,度過了這一天。日常以一種緩慢的、仿佛靜水流深般的節奏,撫平了那些不為人知的黑洞。

    《老友記》第二季再相聚的時候,陸嚴河已經恢複如常。

    陸嚴河和大家重逢,感到一股由衷的快樂。

    又一年過去,大家都還在這。

    陸嚴河其實很難形容這種感覺,在這個光速變化的時代,有那一群人,每年如約而至地重聚,是一個很難得的事情。

    今年的拍攝模式下,《老友記》的拍攝周期是兩個月,一共拍攝16集。

    顏良因為在沙漠拍攝《龍門客棧》,即使做了各種防曬措施,但還是肉眼可見地變黑了。

    沒有辦法,他們隻能在劇本對顏良膚色變化這一點做一個解釋,也就是給劇中的他,安排了一個剛去夏威夷度假、結果曬黑了的設定。

    “《龍門客棧》拍得怎樣?”陸嚴河笑問。

    “很酷,我喜歡拍武俠片。”顏良說,“雖然這一次我演的這個角色不是一個大俠,但是那些動作戲,我不知道該怎跟你說,當我拍攝那些動作戲的時候,我感覺好像我真的會功夫。然後,我就會更加努力地去練習武術,練習我要拍的那些動作戲,套招……如果當天有動作戲要拍攝,我會非常興奮,早早地就到片場做準備。劉畢戈他總是重拍,NG,不滿意,所以,有的時候,一場戲甚至可能要拍四五天,但我也不覺得枯燥。”

    陸嚴河點頭,能夠對顏良所說的感同身受。

    演員就是這樣,總有自己偏愛的戲。

    可能動作戲就是顏良所偏愛的。

    陸嚴河說:“既然你這喜歡動作戲,以後其實可以多接一點。”

    顏良:“我也是這跟周平安說的,而且,我想去練武。”

    “練武?”

    “嗯。”顏良點頭,“真正地練武,不僅僅是為了拍戲去套招。”

    陸嚴河點點頭。

    “你如果喜歡就去練吧。”

    “我也是這想的,但是周平安一直說我沒有必要走動作演員這條路。”顏良很無奈,“其實我也不是要走動作演員這條路,我去練武以後,又不是不能拍《淘金記》《山巔》這種題材的戲了。”“這是你未來的選擇,你想做什,自己說了算,跟周平安無關。”陸嚴河說,“周平安他已經根本不考慮你長期的規劃了,不然,他應該知道,如果你會武術的話,對你演員這條路有很大的幫助。”練武需要時間。

    但是,年輕一代的演員,但凡是有點名氣的、有點人氣的,基本上都沒有武術功底。

    這跟過去拍動作電影去武術學校找演員不一樣一

    那個時候,大家拍動作電影,是去找真正的練家子來拍。

    但是,這大的一塊真空地帶,也沒有哪個年輕演員去填補空白,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做不到。沒有哪個年輕演員,能夠在黃金幾年的上升期去練習武術。

    包括顏良,他現在說,他想要去真正練武,跟陸嚴河所知道的李連傑、趙文卓這種真正童子功出身的動作演員相比,肯定是達不到後者的高度的。

    可是,如果顏良能夠堅持下來,能夠真的會一些身手,那對他作為一個演員的競爭力,絕對是不一樣的就是需要時間。

    而周平安現在最怕的就是時間。他不知道顏良什時候就會選擇離開他。

    主動權不掌握在周平安手上,所以,他現在肯定不接受顏良身上一切涉及到長期投資的東西。但是,同理,其實現在顏良想要做什,不想做什,周平安也無法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了。陸嚴河知道,顏良肯定是他自己想要練武,但是因為周平安的態度,讓他自己也有點疑惑,猶豫,擔心這做,真的會耽誤很多的時間。

    顏良現在需要認可和支持。

    大家一起讀劇本的時候,都駕輕就熟了。

    情景喜劇就是這一點好。

    基本上,當大家都越來越熟悉這部劇、熟悉這些人物之後,大家來到片場,工作會變得很輕鬆。因為每個人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要達到什樣的效果。

    很多戲,是需要演員去做加法。

    但是在情景喜劇,演員們其實隻要做減法。

    大家按部就班地讀劇本,捋人物,很快就把明天要拍攝的第一集劇本給捋完。

    尹新城問:“我們要不要等會兒一塊兒去吃個飯?”

    詹芸搖頭,“我等會兒有約了。”

    “你約了誰?不會是男朋友吧?”尹新城馬上問。

    “對啊,就是男朋友。”詹芸一點都不避諱,對尹新城挑了挑眉毛,“怎了,我就不能找男朋友嗎?“我又沒這說。”

    “但是,你明天還要拍攝,你晚上跟男朋友約會,能趕回來嗎?”柏錦問。

    “我隻是跟他一起吃個晚飯,不是要去撒哈拉沙漠。”詹芸無奈地聳聳肩膀。

    大家說笑著。

    陸嚴河小聲問溫明蘭:“詹芸這個男朋友是什時候交的?應該還沒有公開吧?我好像沒有印象。”“還沒有公開。”溫明蘭解釋,“好像是三個月前在一起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誰啊?我認識嗎?是圈內的人嗎?”

    “不是圈內的人,但你可能認識。”溫明蘭說,“是實謹集團那個挺有名的三公子,一個闊少。”實謹集團的業務也是不覆蓋演藝圈。

    但是,那位三公子確實很有名。

    楊洲勁。他的曆任女友,全部都是女明星,自身的知名程度不亞於一個一線明星。媒體很喜歡他。跟他相關的新聞,流量一般都不錯。

    陸嚴河聽了很詫異。

    “詹芸怎會跟他在一起了?”

    “人家對他一頓狂追猛打啊。”溫明蘭說,“之前詹芸在錄節目,都錄到法國去了,人家每天一束花,一定會送到詹芸手,久而久之,詹芸就被打動了。”

    陸嚴河聽了,怪震驚的。

    當然,並不是因為詹芸跟楊洲勁談戀愛這件事而感到震驚,是他沒有想到,詹芸這樣的性格,會跟一個富二代談戀愛。

    怎說呢,可能在上個世紀,或者說二十年前,女明星嫁入豪門好像還是一個比較熱門的話題。但是,隨著現在明星藝人的收入增長,現在其實很少會聽到國內哪個女明星嫁入豪門的新聞了。像詹芸這種憑借《老友記》而爆紅的一線女明星,她們根本不需要靠豪門來改變自己的命運,飛上枝頭變鳳凰。

    在當下這個時代,她們自己就足以成為鳳凰。

    盡管有些疑惑,陸嚴河當然也不會當麵問詹芸,為什你要跟楊洲勁在一起。

    說不定就是被楊洲勁追人那個勁兒給打動了。

    詹芸本身的性格其實就很像《老友記》的瑞秋。當時,陸嚴河也是按照這個角色的性格特征找的演員。詹芸她就是一個甜美、粗線條式的女明星,喜歡帥哥,也容易動心。

    柏錦:“他隻找你吃飯,怎也不邀請我們一起呢?”

    詹芸:“我們才剛在一起三個月,我才不要讓他現在就進入我的朋友圈,萬一後麵又分手了,多麻煩。”

    尹新城:“你們這才剛在一起,你就開始擔心分手的事情了,他是有多差勁?”

    詹芸:“他並不差勁,我隻是怕麻煩。”

    陸嚴河若有所思地看了詹芸一眼。

    顏良小聲跟陸嚴河說:“你覺不覺得尹新城這小子其實有點喜歡詹芸?他有點吃醋?”

    “哈?”陸嚴河一愣。

    顏良:“我一直覺得尹新城他其實有點喜歡詹芸,真的。”

    陸嚴河:“我之前沒太注意,不過,尹新城他跟他那個前女友分手以後,是不是就一直沒有跟別人談戀愛,一直單著?”

    “好像是。”顏良點頭。

    陸嚴河問:“那你喜歡詹芸嗎?”

    “什?”顏良被冷不丁地這一問,鬧了個大紅臉,震驚地看著陸嚴河。

    “本身在這部劇,你跟詹芸前麵幾季就是CP。”

    顏良:………你別亂說,我對詹芸沒有什感覺。”

    “是嗎?”陸嚴河上下打量了顏良一眼,“你別因為一心忙事業,就錯過你喜歡的人了。”“你想多了,並沒有。”

    “那為什你一直單身?”

    “你別自己有女朋友了就開始婆婆媽媽地管上我來了。”顏良無語地白了陸嚴河一眼。

    李治百給江玉倩發消息:他們兩個都進組去拍《老友記》了,你在哪?我來找你。

    江玉倩:我還在錄節目,今天估計要錄到很晚了,到現在第一部分都還沒有錄完。

    李治百看到江玉倩發來的這個消息,頓時沮喪地回了一個“喪氣”的表情。

    江玉倩:你明天有空嗎?如果你明天有空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吃個午飯。

    李治百:我明天也有拍攝,一大早就要去高鐵站,後天才能回來,你後天還在嗎?

    江玉倩:我明天晚上飛紐約,那邊有兩個工作。

    李治百撓了撓頭。

    忍不住歎氣。

    雖然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李治百就知道,他和江玉倩兩個人之間可能需要麵對很多的問題,但是,他總覺得,這些問題是可以通過兩個人的努力解決的,但是,事實證明,在很多現實的問題麵前,兩個人想要努力解決也有心無力。

    因為這些問題是客觀存在的,不是他們主觀釀成的。

    他們兩個人都太忙了,又沒有公開,很多事情不方便,地下戀情保持得格外艱辛。

    有時候,李治百真的很羨慕陸嚴河。

    陸嚴河跟陳思琦也是聚少離多,但是,他們總是會想盡辦法地見麵,待在一起,有時候哪怕隻是一頓飯的工夫。

    其實,如果他們兩個人公開了,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即使後麵時間實在湊不上,但他可以去節目錄製現場等她。

    等她錄完節目,接上她,兩個人一起回去。

    可是,因為沒有公開,他無論想做什,都需要顧及很多的東西。

    聊天窗口,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李治百出門,一個人開車去超市,準備買點東西。

    他在群吆喝了一聲,問有什需要他一起買回來的。

    陸嚴河在群問他:你是要買了來劇組看我們嗎?

    李治百:你們明天就休息了,看個屁。

    陸嚴河:雖然明天休息,可後天又要開始彩排第二集的拍攝內容,哪也去不了。

    李治百:你們的拍攝基地就在玉明郊區,想回來隨時可以回來,咱們就別賣慘了。

    李治百問:陳思琦沒有去看你?

    陸嚴河:她去法國了,有幾本我們代理的書在談法語版的出版,得過兩天才能回來呢。

    李治百:至少她回來以後會來探班。

    陸嚴河看到李治百在群發的這句話,一愣,轉頭問顏良。

    “你覺不覺得李治百這句話有點奇怪?”

    “什奇怪?”顏良疑惑地問。

    “就……說不上來,覺得有點奇怪。”陸嚴河又看了看手機,“算了,沒什。”

    顏良看到陸嚴河在群跟李治百的對話,有些驚訝。

    “《跳起來》要做法語版了嗎?”

    “《跳起來》沒有,是我們簽約了一些作家,他們出的書,版權是由跳起來在做代理,包括各個版權的開發,都是跳起來負責。”陸嚴河說,“加上我們跳起來代理的書本,很大一部分都是懸疑推理類的,這一類在國際市場上一直有穩定的讀者群,也是相對比較容易出海的題材,所以,思琦她一方麵是在給這些書找海外出版的機會,另一方麵,也是想要通過這些書,去打開各國出版的一些口子,建立一些渠道。”

    顏良點點頭。

    “對了,之前你拍的那個《實習生》,不是要開發長劇嗎?現在進度怎樣了?”陸嚴河問。“正在寫劇本。”顏良說,“你也知道,原本這個戲改編的是一個短篇,原作的體量是無法支撐起一個長劇的,所以,編劇也跟這個的原作者開了好幾次會,討論長劇要怎寫劇本,當時提出一個劇本想法,想要讓我和言語玲真的發展出一段愛情關係來,我拒絕了。”

    陸嚴河有些驚訝,“為什呢?”

    “雖然說現在姐弟戀是一個很熱門的題材,我也不是說抗拒演這種題材,但是,當時我們這部劇做出來的時候,整個主題其實聚焦的是我這個職場新人和言語玲這個上司之間從互相看不順眼到慢慢互相理解的過程,中間夾雜著非常職場的部分,但內核還是一個輕喜劇,講人與人之間的相處、理解。如果真的演變成一段愛情關係了,就有點俗了,關鍵是,俗還不是俗這一點,而是讓前麵那種很溫暖美好的東西,一下全掉入了愛情的窠臼,這部劇最特別的東西就沒有了。”

    顏良這一說,陸嚴河就懂了他的意思。

    其實說白了,就是愛情出現在他和言語玲的人物之間,就讓原本並不俗套的美好故事,一下俗套了起來。

    陸嚴河想了想,說:“其實,未必不能在這部劇加愛情的元素,但不要加在你和言語玲身上,不要改變你和言語玲之間的人物關係,而是你和言語玲同時遇到了一個有好感的對象,這兩個人也恰好置身於你們的工作關係中,這樣一來,多了兩個變量,就給你們的人物關係增加了一些新的元素,可以衍生出很多的戲來,同時也不去真正破壞你和言語玲的人物關係。”

    顏良很震驚地看著陸嚴河。

    “怎了?”

    “語玲姐提出來的劇本建議,跟你剛才說的一模一樣。”顏良說。

    “啊?是嗎?”陸嚴河也有些驚喜。

    顏良:“她之前一直在演話劇,對劇本很有自己的見解。你之前拍《迷霧》的時候跟我們說,外國那些演員,都是從小就上舞台表演,跟我們的成長經曆完全不一樣,當時我還不太理解,但是跟語玲姐合作,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她這種話劇舞台上出來的演員,不僅僅是表演功底紮實那簡單,我覺得最了不起的是,她有劇本思維。”

    “為什這說?”

    “她看劇本,不僅僅是看她自己的角色,她很清楚地知道每一個人物、每一句台詞的作用。”顏良說,“我覺得我已經是一個做功課很認真的演員了,但是,我跟她聊劇本的時候,常常覺得,她比我還要了解我的角色。”

    陸嚴河點頭。

    “這種厲害的演員,都是這樣的,他們一定會把整個劇本都摸透,該怎演,怎給反應。”陸嚴河笑,“你知道,很多演員都說,對手演員很重要,因為演戲其實演的是反應,是對對手演員的反應。但是,有的時候,你不一定能夠碰到好的對手演員,甚至,你會碰到一個災難,他不僅不能給你提供任何幫助、刺激,甚至還會誤導你,這個時候,如果你會讀劇本,能夠知道劇本在這一刻講的是什,不管對手演員再垃圾,至少你自己知道你應該怎做。”

    顏良:“你說,在言語玲的眼中,我是不是就是一個很垃圾的演員?”

    “那你對自己也太沒有信心了。”陸嚴河說,“拜托,你是一個非常好的演員,這一點毋庸置疑,我們隻是缺乏經驗,但隻要給我們時間,我們都肯定能夠成為非常好的演員。”

    “你覺得你現在是一個演員,還是一個明星?”

    在錄製綜藝節目的現場,江玉倩沒有想到,自己在台上竟然會遇到這樣的難堪。

    在節目中一個互相提問的環節,節目另一個嘉賓羅嘉陵突然拋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問題一拋出,現場就莫名地尷尬了。

    從出道開始,江玉倩就是一個明星藝人屬性大於演員屬性的藝人。

    這也是她身上最大的黑點。

    即使她演過《黃金時代》這樣的正劇,在大眾眼中,她仍然還是一個演技有待提升的女明星。每一次她新戲出來,一定會有一撥黑粉罵她演技爛。

    這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這個時候,如果她回答自己是演員,播出以後,肯定噓聲一片。如果她回答自己是明星,那更會有好事者罵她自己都承認自己不是一個演員了,對她的形象不利。

    江玉倩這個時候還真不知道該怎辦。

    她看到何衡就站在台前側方,後者正神色嚴峻地看著她。

    但她又用眼神安撫了她,意思很明顯。

    江玉倩笑了兩聲。

    還好,節目是錄播。

    實在沒有回答好的話,應該也是可以把這一部分給剪掉的。

    江玉倩靈機一動,笑著說:“我是一個想做好演員的明星。”

    她心想,這樣回答,應該能順利過關,不至於在播出後引起輿論吧?

    其他人在聽到她的回答後,馬上就熱鬧地站出來打圓場了。

    自始至終,江玉倩都笑容滿麵。

    這一環節錄完,江玉倩下台,去補妝。

    因為周圍還有其他的攝影機在拍花絮,她也不能收起臉上笑容。

    這個時候,羅嘉陵過來了,跟她道歉,說剛才在台上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就問了這一個問題,沒想到會造成她的困擾。

    江玉倩一臉疑惑地笑。

    “啊?什困擾?”她哈哈笑了兩聲,對羅嘉陵搖搖頭,“沒關係啦,一點小事情,你別心理負擔這重好不好?”

    等節目錄製全部結束,已經是淩晨兩點。

    江玉倩眼皮耷拉著,上了車,問何衡:“那個羅嘉陵是怎回事?”

    “應該是故意的。”

    “他有毛病嗎?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他突然來這一招?”

    “他估計是想給張瀾出氣,你應該知道,他和張瀾關係一直不錯。”

    “他跟張瀾關係雖然一直不錯,但我跟張瀾的事情,向來不需要其他人站隊,之前一直都心照不宣地保持著這一點,張瀾現在是坐不住了嗎?”

    “誰知道呢。”何衡搖頭,“沒事,我已經跟節目組打了招呼了,他問你問題那一段會掐掉,不會放進正片的。”

    “張瀾最近在幹什?”

    “不知道,她接連好幾部戲,成績都不怎樣,現在有點不清楚她在幹什了。”何衡說,“公司有一部劇,一開始我聽說是要給張瀾的,結果現在落到蒙粒手了。”

    “蒙粒自從簽到我們公司來以後,資源似乎就一直沒停過。”

    “周平安他是什人,跟在他手下的藝人,基本上就沒有缺過資源的。”何衡說,“如果不是前段時間他跟馬副總鬧了點不愉快,估計現在整個公司都沒有第二個經紀人可以跟他抗衡了。”

    江玉倩心中一頓,問:“林蘇洋呢?他不是帶著李治百嗎?難道他不能跟周平安抗衡?”

    有個問題,我忘記了,需要求助一下。

    李治百和江玉倩談戀愛的事情,陸嚴河和顏良是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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