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珞覺得應禪溪的行李已經不少了。
但正的開始收拾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的東西好像也挺多的……
且不說衣櫃全都是應禪溪她們給他買的衣服,已經遠比他自己家的衣櫃衣服要多得多。就說這三年多時間以來,陸陸續續的收到三個女孩子給他買的禮物,就已經有點數不過來。比如應禪溪送他的相框,還有當初去國外回來給他買的手表,又或是平日零零散散買來的各種小物件。
就連平時不怎買東西的顏竹笙和徐有漁,也送了他不少東西。
李珞平時最常用的筆記本電腦,就是顏竹笙從自己家拿來的華碩筆記本。
他平時隨身攜帶的鑰匙,都是用顏竹笙親手做的迷你口琴鑰匙串掛著。
再比如當初第一次元旦晚會的時候,顏竹笙抽中的藍色插手靠枕。
而徐有漁這邊,東西倒是不算多。
無非就是他已經用了三年多的那副機械鍵盤,還有那個有點羞恥的哆啦A夢內褲,以及之前親手做的那個陶土手工,願望令牌。
除此之外,徐有漁買的最多的,就是一些情趣類型的衣服。
這些東西自然不可能放在李珞的主臥,全都私藏在徐有漁自己的衣櫃麵,隻在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啟用收拾完這些東西之後,李珞又整理了一下書架。
上麵是他當初寫《大乾巡夜司》的時候,專門購買來作為取材素材的一些曆史類書籍。
還有《小歡喜》的典藏版全套實體書,以及當初李珞生日,收到的徐榕生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一一《TheVersions of Us》。
這本書當初李珞翻看過一遍,如今再次拿起來,在記憶宮殿中回顧一番,李珞的臉色略微有些古怪。這書麵的內容,概括起來很簡單,講的是男女主在三個平行世界,因為某些原因,導致兩人的人生展開了三種完全不同的發展方向。
嗯……怎說呢……
李珞瞥了一眼應禪溪和顏竹笙,腦海中又浮現出徐有漁的形象,隨後失笑搖頭。
如果真的能夠將人一分為三就好了。
收拾完這些零散瑣碎的東西之後,李珞也就沒有更多東西需要整理的了。
餘下的無非就是家門口鞋櫃的那些鞋子,以及鋼琴室的吉他。
說起來,那把吉他還是袁婉青送給應誌誠的來著……隻是被應禪溪拿來給他用而已。
不過現在又被顏竹笙拿去樂隊玩了,錢江大學今年的元旦晚會,他們笙笙不息樂隊就會登場,李珞主唱,顏竹笙就是吉他手。
“這樣就差不多了吧?”應禪溪幫他收拾完畢,便拍拍小手,轉身轉了一圈來回確認,“床單被套都買新的了,倒是不用帶。”
“嗯,就這些東西了。”李珞點點頭,隨後看向床上,笑著拿起床頭櫃上的皮卡丘和哆啦A夢,“這兩個你可別忘了。”
“它倆都買來三年多了吧?”顏竹笙湊近看了看自己送給應禪溪的皮卡丘,有些疑惑的問道,“感覺都很破舊了,要不要給你買個新的?”
“不用啦。”應禪溪伸手把兩個小可愛拿到自己懷,隨後朝自己房間走去,打算放進行李箱,“這兩個手感比較好,新的我還不習慣呢。”
“話說你那個熊貓玩偶呢?”李珞看著應禪溪的背影,疑惑問道。
“你忘記啦?”應禪溪扭頭回應道,“我帶去寢室了呀。”
因為在碧海瀾庭這邊過夜的時候,應禪溪都是跟李珞睡在一張床上,所以也就用不著熊貓玩偶和小毛毯的陪伴。
所以這兩樣東西她就帶去了寢室,在沒有李珞的夜晚,便還有它們聊以慰藉。
把皮卡丘和哆啦A夢放好之後,應禪溪便重新回到主臥這邊來。
此時顏竹笙已經脫掉了衣服,渾身光溜溜的看向應禪溪,隨後歪頭說道:“姐姐也要一起洗澡嗎?”“你不要在房間就脫光啦!”
“有什關係?反正都看過了。”顏竹笙一點不害臊的說道,隨後便拉起應禪溪的小手,再挽著李珞的胳膊,將兩人帶進浴室。
淅淅瀝瀝的水聲在浴室響了一個多小時,總算停歇下來。
換上了睡衣的三人回到床上,便打算早點睡覺。
這個時候,徐有漁也已經碼完字,在走廊浴室洗了個澡,便拿著一盒東西走進主臥。
此時主臥已經關了燈,應禪溪也沒注意,靠在李珞懷,朝身後說道:“學姐你來啦?”
“嗯。”徐有漁應了一聲,湊近看了看應禪溪的側臉,發現她好像真的沒怎生氣,於是便徹底放下心來,笑嘻嘻的將手的盒子貼在應禪溪的臉蛋上,“喏,給你吧。”
“嗯?”應禪溪愣了一下,轉身接過盒子,借著床頭台燈的光亮,低頭看清楚是什玩意兒後,頓時臉頰泛紅,“學姐你這……你怎……”
“咳……這不是給你……”徐有漁咳嗽一聲,正要說什。
“別說了啦!”結果話說一半,應禪溪便連忙打斷,匆匆爬下床去,把這玩意兒塞進李珞的行李箱,“學姐你也真是的……我本來都不打算帶的。”
聽到這話,徐有漁愣了一下,有點沒反應過來:“這是…”
“好啦好啦。”應禪溪再次打斷道,“就這樣吧,睡覺了。”
重新爬上床,應禪溪就往李珞懷一鑽,不想繼續討論這澀澀的事情了。
畢竟她現在都還沒做好準備,那東西拿著也沒什用。
更何況此前已經跟顏竹笙聊過一輪了,沒必要再重複一遍。
李珞在場的情況下,應禪溪還是很不好意思深入聊這種話題的。
徐有漁見狀,也就沒再多說,還以為應禪溪隻是單純不想提起這件事。
雖然內心接受,但心肯定還是有些遺憾的吧?
徐有漁這想著,幹脆躺下,乖乖睡覺,否則繼續這個話題,總有種炫耀的感覺。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徐有漁難得早起一次,被李珞他們拉著起了床。
和往常不同,今天的徐有漁一反常態,竟然還幹勁滿滿。
起床洗漱過後,十分利索的換上一身運動裝,便跟著李珞三人一起出發,來到學校南大門,參與學校的晨跑活動。
自從徐有漁要靠晨跑來還利息之後,已經陸陸續續跟著李珞他們跑了三次,今天這就是第四次。算上國慶之前的六次,徐有漁即將完成十次晨跑。
距離學校要求的十六次,也就隻差最後六次了。
一頓慢跑折騰下來,徐有漁累的氣喘籲籲,整個人半趴在李珞身上,好不容易才回到小區門口的早餐店。
“今天見到我媽,知道要怎說不?”徐有漁一邊吃早飯,一邊微微喘著氣,還不忘叮囑三人。“學姐最近努力鍛煉,經常跟我們一起晨跑,學校要求的陽光長跑活動,都要被她給完成了。”顏竹笙一本正經的說道。
徐有漁聽到這話,頓時打了個響指,表示孺子可教,滿意的點頭:“很好很好,還是竹笙懂我。”“實際上二十來天就跑了四次而已。”李珞搖頭失笑,“我可提醒你啊,學校晨跑時間下個月五號就截止了。”
“後麵兩周是期末考試時間,所以不算在晨跑時間範圍內。”
“也就是說,接下來大概也就兩周半的時間,排除周末,那就是十三天。”
“你要是不能在十三天時間內跑完六次晨跑,那可就不及格嘍。”
“啊?”徐有漁聽到這話,頓時愣住,自己掰了掰手指細細計算,隨後立馬震驚,“怎時間過得這快啊?期末考試的時候不算晨跑嗎?”
“大家都要複習的啊,體育部的同學哪有時間給你們站崗。”李珞笑的說道,“你可悠著點吧,別到時候就差那一兩次,那豈不是倒黴死了?”
“半個月跑六次啊!”徐有漁一想到這個,頓時嗚呼哀哉,欲哭無淚的癱軟在桌麵上,“倒黴死了總比累死好吧?”
“那你前麵這十次不就白跑了?”
“別說了。”徐有漁一臉幽怨的抬起頭,“反正明天肯定不跑了,明天是你生日。”
“後天咱們還要把小貓咪們接回家,所以後天也不能跑。”
“這一算的話,這周就沒什時間了,剩下的六次還是等下周開始再跑吧。”
李珞:“………你這拖延症什時候能改改?”
“你少多嘴,吃你的吧。”徐有漁哼了一聲,拿起筷子就給李珞嘴塞了個小籠包。
四個人吃過早飯後,便回到了家。
徐有漁直接撲到自己床上癱軟成了一團泥。
李珞跟著走進來,便提醒道:“記得收拾行李啊,把要帶過去的東西都整理好,咱們中午吃過飯就出發了。”
“知道啦~”徐有漁在床上應了一聲,隨後便一個翻身,給自己蓋上了被子,“等十點鍾再叫我吧,我先睡個回籠覺,到時候再收拾。”
李珞看她這幅懶樣,也沒什辦法,隻好退出房間給她關上門。
隨後他便回到客廳來,幫著應禪溪開始收拾客廳和鋼琴室的東西。
“這些就都不拿過去了。”應禪溪看了眼客廳茶幾上零零散散擺放著的東西,隨後說道,“我們就整理一下門口鞋櫃吧。”
“有些鞋子很舊了也不用再帶過去,可以買新的穿。”
“你們都挑挑看,不要的就跟我那些衣服一起,都捐掉好了。”
三個人一番忙碌,把鞋櫃收拾好。
沒過多久,門口便放了三大袋的超大塑料袋,麵全是不需要的舊衣服舊鞋子,打算一會兒搬去門口回收捐贈的地方。
除此之外,應禪溪還拉著兩人做了一個簡單的大掃除,把沒什用的東西都清理出來,一次性都扔光。等到門口傳來門鈴聲的時候,家就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李珞上前開門,應誌誠和袁婉青便站在門口。
招呼著兩人進來,李珞讓開身位,應誌誠和袁婉青便走進家門,看了眼門口堆滿了舊衣服和垃圾的場麵“這些都是要帶走的嗎?”袁婉青好奇問道。
“都是要扔掉的。”應禪溪在一旁說道,“我們要帶走的行李都放在臥室啦,媽媽你先沙發上坐會兒吧。”
“嗯,好的。”袁婉青聽到應禪溪喊自己媽媽,臉上便不由得露出寬慰的笑意來,笑的坐到沙發上應誌誠環顧一圈,微微點頭,隨後便看向李珞:“今天怎個安排?”
“應叔你跟袁阿姨先在這邊休息,咱們中午在這兒吃頓飯,然後下午再出發。”李珞簡單說道,“我爸媽估計一會兒也該到了,他倆要先去買個菜回來。”
“行。”應誌誠了然點頭,隨後便看向應禪溪,“行李都收拾好了?”
“都收拾好啦。”應禪溪乖乖點頭,拉著老爸去自己的臥室轉了一圈。
“有沒有什要幫忙的?”應誌誠看了眼已經收拾整齊的行李箱和紙箱子,心想好像也沒什幫得上忙的地方,便這問道。
應禪溪想了想,便隨口說道:“老爸你幫我再看一圈房間好了,看看有沒有什遺漏的東西。”“我得先去幫竹笙收拾行李了。”
“她好懶的,昨晚都不肯整理,非說等今天再整理也不遲。”
說完,應禪溪便走出房間,去顏竹笙那邊幫忙。
袁婉青見狀,也跟著走進顏竹笙的小房間,幫著給女兒收拾一下行李。
應誌誠留在應禪溪的房間,倒也沒真的打算幫應禪溪查漏補缺,隻是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個臥室。這是他女兒高中時期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大多數的晚上,都是在這張床上度過。
想到這,應誌誠來到窗邊,對著窗口坐到床上,伸手撫摸了一下床麵。
心還有些感慨。
隨後,他的目光便落在眼前的書桌上,按照應禪溪的囑托,他隨手拉開抽屜看了兩眼,確認沒什東西。
直到他拉開最底下的一個抽屜,本來都隻是走個過場,拉開就打算再關上。
但下一秒,他便停頓下來,發現麵好像還放著什東西。
抱著疑惑和好奇,應誌誠伸手將這個盒子取出來。
結果這盒子意外的輕,光從手感應誌誠就能判斷出來,麵應該是沒東西了。
怪不得沒帶上。
這想著,應誌誠便低頭看去,隨意的掃了一眼盒子的外觀,便下意識準備放回去。
但下一秒,他的眼神便凝固了。
表情變得僵硬,隨之而來的,便是這僵硬感擴散到全身。
應誌誠顫抖著手腕,仔細凝視著上麵的文字和說明。
房間一片安靜,隻剩下應誌誠的喃喃自語。
“五十隻……”
“五十隻……”
“五十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