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歡心一沉,盯著左山禕:“左山禕,你說的祭道,該不會是祭掉整個浩瀚吧?”
左山禕一笑:“丁歡,你說呢?浩瀚之下隻有一人能踏出浩瀚第九步,那人祭道不祭掉整個浩瀚,他還能祭什?
浩瀚也是有生機的,雖然不是獨立的智慧生命存在,可也不願意自身被人祭掉。
所以浩瀚大道的反噬,你以為是個人就能承受住嗎?想要祭掉整個浩瀚,就必須要承受浩瀚即將被毀滅的大道反噬,這就是道衰。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想要祭道的家夥此刻正在經曆浩瀚道衰。
否則他能讓你們幾個強入八蜒峽穀?你們幾個早就被人搓碎揉成渣渣了。”
夜沙看向左山禕,心生好感,盡管剛才被這家夥偷襲重創。
但左山禕就是有這種本事,僅僅是一番話,就將大家拉到了同一個陣營。
夜沙感覺左山禕是真心和他們站在一起的,否則不會說出如此隱秘的事情。
丁歡聽的頭皮發麻。
這是捧著天道賜予的飯碗,不愁吃不愁穿的長大後,第一件事就是砸掉自己的飯碗,毀掉曾經庇護自己存身所在啊。
如果左山禕說的家夥是寂穹,那寂穹借助浩瀚成就無上浩瀚大道。
在他大道有成的第一時間,他就是毀滅浩瀚,以此來成就自己,踏出浩瀚之外。
丁歡忽然想到了左山禕最後一句話,突兀明白過來。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左山禕:“左山禕,你的意思是,那個人可能藏在八峽穀?”
左山禕淡淡說道:“那是必然的。否則他祭掉了整個浩瀚,如何存身?八蜒峽穀就是他留下來的後手。他在八誕峽穀完成祭道布置,然後躲在八蜒峽穀祭去浩瀚,再在八蜒峽穀恢複時刻在衰弱的自身大道。”
左山禕明顯說一半留一半,沒有完全透露給丁歡。
但丁歡早已從自己經曆的事情和浩瀚的變化中,將真正的事實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
祭道和衰道是同時開始的。
假如祭道之人是一元寂穹,那寂穹祭道的動作早就開始了。
寂穹躲在八蜒峽穀之中,那十界主就是他的代言人。
如此說來,十界主通過量劫的手段毀滅各種星陸宇宙,也是寂穹有意促成的。
否則的話,寂穹不可能將浩瀚星圖放置在第一宇宙那些界主手中。
他應該沒有想到摩遠天是個異類,居然沒有按照他的方式去做。
若是摩遠天也加入了讓其餘宇宙星陸的量劫比鬥,恐怕其餘宇宙星陸早就被毀滅的七七八八了。因為摩遠天拒絕加入其中,這導致了第五界主熵也沒有加入其中。
隻有屈魅、奎風、鬥淩、左陽一直樂此不彼的幹毀滅其餘宇宙和星陸的事情。
寂穹這做,很有可能是降低他自身的道衰。
丁歡懷疑諦辛這家夥也是寂穹推出去的,他想要讓諦辛代替了摩遠天,否則的話,毀滅其餘宇宙的速度太慢。
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在八蜒峽穀衰道,根本就沒有能力去親自幹掉摩遠天。
可惜的是諦辛不爭氣,沒有能力拿下摩遠天。
不僅如此,還被摩遠天趕出了第一宇宙。
至於三道和五祖,九垓之外恐怕就是寂穹安排給他們內鬥的。
一旦三道五祖鬥起來,第一宇宙絕對禁不住他們霍霍。
結果九垓之外和八蜒峽穀都被他和莫無忌、藍小布破壞了,寂穹的算盤珠子打歪。
有空的時候,倒是要詢問一下劍天,當初浩瀚五祖是怎內鬥起來的。
否則的話,司吾為何受傷如此之重?
見丁歡陷入沉思,左山禕再次說道:“丁歡,你應該明白,羅兄煉化浩瀚星圖,也是為了對付要毀滅浩瀚的家夥吧?
浩瀚星圖絕對不能落在那個想要祭掉浩瀚的家夥手中,這是我和羅道友合作的唯一原因。
我左山禕再如何不擇手段,也不會用浩瀚祭道,因為我不屑這樣做。
我們的目標應該是一致的,就是不允許任何人祭道浩瀚,因為這是我們生存的地方……”
左山禕說到後麵,語氣鏗鏘,似乎在他心浩瀚是否能夠存在,才是第一重要之事。
“哦,既然如此,你就吃我一刀吧……”
丁歡一步踏前,手中破劫刀卷起一道若有若無的刀芒劈出。
盡管這刀芒若有若無,可是虛空瞬息被撕裂開來。
刀芒之下,一道空洞憑空出現。
左山禕臉色一變,他周身道韻突兀炸開,隨即一條虛空通道出現在他的麵前。
左山禕踏入這條虛空通道,瞬息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句話:“丁歡,你不和我合作,遲早會後悔的。隻有我才能對付那個祭道浩瀚之人,若是有一天浩瀚被祭,你就是第一罪人……”
轟!
刀芒落下,空洞綿延出去,似乎要將這浩瀚道墟撕為兩半。
丁歡都被這屎殼郎的話氣笑了。
浩瀚被祭,祭道浩瀚的人不是第一罪人,他丁歡倒是成了第一罪人。
“丁道友……”
夜沙驚異的看著丁歡。
剛才丁歡和左山禕聊的好好的,怎說翻臉就翻臉?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詢問那個左山禕呢。丁歡擺擺手:“夜道友,容我想一下。”
在左山禕說出青衣人煉化浩瀚星圖,是為了對付毀滅浩瀚的家夥時,丁歡就撲捉到了不對勁。所以他當即出刀測試,結果他感覺自己猜測似乎正確。
左山禕遁走的源則波動有些古怪。
假如,第一宇宙幾個界主那的浩瀚星圖是一元寂穹留下來的。
寂穹留下來星圖,第一目的自然是要祭掉整個浩瀚。
他先是通過這幾個界主去祭奠,寂穹應該早就知道,這幾個界主不可能將整個浩瀚之下的宇宙都祭掉。所以他最後會通過某種手段,借助浩瀚星圖毀掉浩瀚之下的一切宇宙。
這有個問題。
那就是浩瀚星圖最重要的一塊他並沒有弄到手,這塊星圖應該就是他們所在的浩瀚道墟。
如此說來,浩瀚道墟就不是一元寂穹得道的地方,而是一元寂穹收集浩瀚星圖的所在。
隻是任憑一元寂穹如何努力,甚至讓整個浩瀚道墟的源則全部成了破碎源則,也讓這充斥了各種大道戾氣。
他就是收不走這最後一塊星圖。
既然這最後一塊星圖沒有收集起來,他就無法祭掉浩瀚。
寂穹也明白了是怎回事,無論如何,他也是在浩瀚之下得道。
他收走這最後一塊星圖的目的也是為了祭掉浩瀚。
浩瀚有靈,自然是不允許他收走這最後一塊星圖。
在經曆了無數嚐試後,寂穹也清楚沒有人幫忙,不可能收走這最後一塊星圖。
所以寂穹就想要通過外人來幫忙收走這最後一塊星圖。
這個外人可不是隨便找的,要開創出屬於浩瀚之外的源則宇宙。
這家夥等了無數年,終於等到了他們三個冤大頭。
等他們將第一宇宙中樞那八塊浩瀚星圖收走後,一元寂穹就能輕鬆收走浩瀚道墟這最後一塊浩瀚星圖。隻要這浩瀚星圖到手,寂穹就能完成祭道。
不得不說,寂穹的布局是真的很深遠啊。
但第二個問題來了。
寂穹衰道中,還被困在八蜒峽穀。
那他如何帶走這塊星圖?
所以丁歡認為之前煉化浩瀚星圖的羅姓青衣人和左山禕最有嫌疑。
這兩個人必定有一個是在幫助寂穹做事。
羅姓青衣人和左山禕看似很熟悉,丁歡肯定他們並不是真的熟悉,甚至隻有幾麵之緣。
否則的話,那姓羅的不可能丟下左山禕走掉,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
而且丁歡總覺得姓羅的不大像是寂穹的幫凶。
那最大的嫌疑就是屎殼郎了。
這家夥知道的太多,連知道如何踏出浩瀚大道第九步都清楚。
不僅如此,這家夥雖然說話處處都是鄙視反對那個祭浩瀚之人。
卻一次沒有說過一元寂穹。
按理說,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一元寂穹。
左山禕為何不提這家夥的名字?
所擔心不過是說了一元寂穹的名字後,被自己看出端倪。
丁歡懷疑,若是他們沒有過來的話,那姓羅的煉化浩瀚星圖的第一時間,就會被左山禕偷襲。否則左山禕如何帶走浩瀚星圖?
隻不過他們到來,改變了左山禕的想法。
左山禕將偷襲目標放在了他身上,而且對付羅姓青衣人的手段也放在了他的身上。
左山禕必定是在為寂穹做事。
既然知道左山禕是寂穹的人,丁歡自然是不客氣。
他知道剛才一刀幹不掉左山禕,不過他要將左山禕趕走,然後帶走浩瀚星圖。
浩瀚星圖留在這危險性太大。
“夜沙道友,我打算煉化浩瀚星圖,我需要你的幫忙。”丁歡覺得不能再拖下去。
夜沙猶豫了一下說道:“丁道友,不要說剛才逃掉的家夥,就是那個青衣人,若是他在你煉化星圖的過程中過來,我怕不是他的對手。”
丁歡笑了笑:“你是不是覺得他連空洞都能進去,所以實力很可怕?”
夜沙沒有回答,心卻說難道不是嗎?
這浩瀚空洞,他根本就不敢靠近。
那家夥居然能通過空洞離開,這實力太可怕。
丁歡淡淡說道:“你放心,那姓羅的表麵上是進入了浩瀚空洞,其實並沒有進去,他在嚇你。”(道友晚安!)